十萬個比六聖還厲害的修士,那大魔頭的實力得有多強?苗毅一臉神往,旋即接連發問:“幽冥龍船是大魔頭的?大魔頭為什麽要煉製這麽多僵屍做幽冥龍船的護法?”


    巫行者緩緩搖頭,“不知道。”


    苗毅隨即陷入默然,看來那大世界也不平靜,巫行者的話多少讓他有了點心理準備,接著又問:“大師既然去了一趟大世界,可知那大世界是何種情形?”


    巫行者道:“由無數個類似小世界的存在組成,老衲曾和施主說過,其實沒有大小世界之分,都在一個世界。”


    無數個小世界組成!苗毅沉思著點頭,“晚輩記得,隻是彼此一直沒有溝通和聯係,沒有發現彼此的存在,若有了往來,那麽小世界也就是大世界的一部分,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錯。”


    “那大世界之間的互相往來也像小世界前往大世界這般嗎?”


    “是!”


    “都使用幽冥龍船?”


    “老衲對大世界所知也不多,施主要想了解,還需自己去慢慢查探。”


    苗毅默默點頭,忽然走到船樓的一側走廊,迴頭看去,星空浩瀚無邊,哪還看得到小世界的影子,就算能看到也分辨不清那顆星星是小世界了,那些拖拽幽冥龍船的僵屍實力高強,飛行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唏噓感慨一聲,又透過隔窗朝船樓裏麵偷窺,隻見裏麵座椅床榻之類的東西齊備,迴到巫行者身邊又問道:“大師,聽聞幽冥龍船上裝滿了許多來自大世界的法寶,不知是真是假?”


    巫行者搖頭道:“老衲沒有看到,都是謠傳罷了。”


    苗毅“哦”了聲,心裏琢磨著要麽是真的沒有,要麽就是被老家夥給獨吞了,若真是被獨吞了,自己也沒辦法從對方手裏分一杯羹,還是裝糊塗好了,沒必要惹得人家惱羞成怒。


    “大師,晚輩能不能到你的寶船裏麵參觀一下?”苗毅很客氣,主動聲明這是人家的寶船,和自己沒關係。


    “施主請自便!”巫行者淡淡一笑。


    苗毅轉身推開了一扇潔白大門,走進了這一層的屋內,裏麵空間很大,處處是精美絕倫的雕飾,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工匠能弄出來的。各種陳設也都是願力形成,和整艘船渾然一體,真不知道是怎麽搞出來的,想順件東西走都不成。


    內裏纖塵不染,苗毅東轉西轉,順著裏麵的樓梯下到了下麵的二樓,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寶物。


    到了最下麵的樓層卻是忍不住捏了把汗,隻見大廳的八根巨大柱子上都拴著鐵鏈,每條鐵鏈的盡頭都拴著一個人,八個人分兩排寂靜在那紋絲不動。


    能特意拴在這裏的僵屍,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比外麵拉船的僵屍更厲害。


    苗毅不敢靠近,又快速上樓,迴去了,問巫行者,“大師,那些僵屍不會傷人吧?”


    “你不惹他們,他們自然不會。”巫行者隨口迴了句。


    於是苗毅直接從船上飄到了下麵的甲板上,漫步而行,依然是東摸摸西看看,甚至還站在船舷邊朝外麵拉船的僵屍看了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無盡深邃的星空。其實若無龍船為坐標,壓根分不出什麽上下左右。


    船樓上的巫行者盯著下麵的苗毅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眼上方的老白,隻見老白依然盯著星空深處。


    下麵甲班上的苗毅到處轉了轉後,又來到了下麵的大殿外麵,隔著門窗的鏤空雕花看了看裏麵的八位僵屍,推開了側門又闖了進去。裏麵的那張龍床很好看,又高高在上,也不知是不是那大魔頭以前的禦座。


    雖說巫行者說了不惹這幾個僵屍就不會有事,可他還是小心繞開了走,這玩意萬一出現了失誤,是沒有後悔要吃的。


    慢慢繞到上方的龍床邊後,隻見上麵雕刻著形態各異大大小小的龍,隻隻栩栩如生。


    繞龍床摸了一圈,苗毅走到正麵,雙手扶膝坐了下來,想體驗一把當年那位大魔頭俯視下麵的感覺。


    然而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下站的八具僵屍竟然緩緩扭頭盯來,閉著的眼睛也睜開了,兩眼蒙白,似乎看不到瞳孔,齊齊盯向了坐在寶座上的某人。


    苗大殿主沒找到大魔頭藐視眾生的感覺,隻感覺後脊背發涼,渾身發僵,差點沒嚇出冷汗來,才發現這位置似乎不是誰都能坐的,又或者是不是誰都能居高臨下俯視下麵那八位的。


    硬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緩緩站起,慢慢挪步離開了龍床,慢慢走下了台階,悄悄往殿後繞去,快拐進殿後之際迴頭看了眼,發現那些僵屍已經無聲無息恢複了原樣。


    小心肝突然狂跳的苗毅趕緊順著樓梯飛了上去,快速迴到了巫行者的身邊,老老實實欣賞星空美景,剛才的確被嚇了一跳。


    然而再好的美景站這不停的看也會看膩了。


    一日之後,苗毅和巫行者打了聲招唿,又迴裏麵找了間小屋。


    他摸了摸屋內潔白如玉的床榻,心中暗暗嘀咕,不含七情六欲的願力,煉化起來的速度可想而知,這船上這麽多願力珠,想必煉化一點巫行者也不會知道。


    這廝一貫是想幹就幹,決定了要幹的事情就不會有什麽顧忌,連君使嶽天波都敢蒙,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幹的。


    當即關了房門,盤膝坐在了榻上,兩眼一閉,直接施展起了星火訣從煉化這張床榻開始。


    他這裏功法一施展開始煉化,站在船樓外麵走廊上的巫行者卻是渾身一哆嗦,瞬間臉色大變,直接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你幹什麽?”


    巫行者的聲音陡然炸響,驚得苗毅霍然睜眼,隻見巫行者黑著一張臉,臉上也看不到了一貫的淡定。


    苗毅下意識看看緊閉反扣的門窗,心裏嘀咕,門窗也沒打開,一點動靜也沒聽到,這老家夥是怎麽進來的?


    放了雙腳下榻,苗毅站起詫異道:“晚輩沒幹什麽啊,大師何故如此動怒?”


    巫行者沉聲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施法煉化這張床助自己修煉?”


    這才剛開始,都還沒嚐出甜頭,苗毅迴頭看了眼那張床榻,不信對方能看出什麽,直接矢口否認道:“大師誤會了,絕無此事!”


    “你…”巫行者手中禪杖咚一聲杵地,給人一種想一杖劈死這賊子的感覺,可最終還是無可奈何道:“施主!萬不可再施法煉化了。”


    沒證據的事情,苗毅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偷東西,“大師,晚輩真沒有。”


    “……”巫行者無語,轉身大袖一揮,房門自開,大步走了出去,看繃著的臉色貌似被氣到了。


    如此好脾氣的人都被氣著了,也的確是難得。


    苗毅卻是環顧屋內一眼,暗自嘀咕道:“這麽大一艘幽冥龍船都獨吞了,老子隨便喝點湯頭都舍不得,如此小氣,這船上的寶物說不定還真的被其給獨吞了。老家夥剛才是怎麽進來的…”


    他摸著下巴一臉狐疑,到處敲了敲,看看有沒有機關,甚至連床下都趴著看了下。


    最終還是出了房間,東看西看一陣後,決定換個地方,悄悄下到了下麵的二樓,又尋摸了一個隱蔽的房間,將屋內到處檢查了一下,小心關死了門窗,再次盤膝坐在了床榻之上。


    入此寶山,焉能空手而迴,他就不信自己悄悄煉化一點對方能發現,總之小心點就是。


    外麵船樓走廊上憑欄而站的巫行者突然又是渾身一哆嗦,迴頭朝站在最頂上的老白勃然大怒道:“那小賊又在偷偷煉化!”


    老白目光從遙遠星空的深處收迴,冷冷斜睨而來,一聲未吭,隻是那漠然眼神如同藐視一隻螻蟻一般,仿佛在質問,你在跟我大唿小叫發脾氣?


    巫行者神情一僵,怒容頓時全無,歎了口氣,又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施主!你為何不聽勸?以為換個房間老衲就不知道嗎?”


    盤膝打坐在苗毅正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發現純願力修行實在是太爽了,那叫一個事半功倍,然而突然響起的巫行者的聲音一下就毀了他的美夢。


    兩眼一睜,巫行者那滿臉無奈的老臉就在眼前,苗毅有些傻眼,瞅瞅緊閉的門窗,仍是那個疑問,怎麽進來的?


    放了雙腳下榻,起身的苗毅依然不認為對方能看出什麽,才剛煉化了一會兒,應該看不出什麽端倪。他雙掌抓了把願力珠出來給對方看,“大師,你是不是誤會了?”


    巫行者歎道:“施主,老衲控製著龍船,龍船上的任何一點細微變化都在老衲的察覺之中。施主,也不是老衲舍不得這些願力,而是這艘船是個整體,是件法寶,一旦受損,可能就無法再控製住外麵的那些僵屍,屆時你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剛才施主煉化願力的時候,老衲已經感覺到外麵的那些僵屍在蠢蠢欲動了。施主,老衲清晰無誤地感受到了你在煉化這裏的願力為己用,切記!萬不可再這樣幹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老白那邊不給他做主,他又不能把苗毅給怎麽樣,這位隻好撒謊來嚇唬苗毅。


    苗毅才知道煉化這裏的願力會出現嚴重後果,頓時鬧了個一臉尷尬,敢情人家都知道啊,前麵也不早說,害我拿把願力珠出來作秀。


    苗大殿主尷尬不已地連連點頭道:“大師早點說明白就好了,晚輩知道了,不會再這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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