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苗毅聲音沙啞,摸出錢,放在台子上推了過去。


    儒生盯著台子上的晶金怔住,就一塊金晶,哪夠住店的,旋即一笑,剛想提點下,苗毅已經傳音道:“我隻住雜物間。”這次是本來的聲音。


    “……”儒生瞬間啞口無言,盯著苗毅有些傻眼,苗毅則眨了眨眼睛。


    儒生偏頭看了看外麵無人,收了那一塊金晶,雜物間沒給他,迴頭喊了店小二,給了一塊房牌。


    店小二不是別人,正是陶永春,不過苗毅也沒透露自己的身份,跟著他去了自己的客房。


    隻是沒多久之後,儒生、廚子、木匠和石匠就陸續跑進了屋裏。


    “你怎麽來了?”廚子一臉高興道。


    “來看幾位。”苗毅朝幾人拱手。


    “看我們隻是順帶的吧?”儒生調侃一聲。


    木匠笑嗬嗬道:“我去告訴老板娘。”


    苗毅抬手喊住,“先不要驚動他,我給她個驚喜,看他明早能不能認出我。”


    幾個閑得無聊的家夥就好這一口,當即一個個點頭壞笑。


    幾人也不好在此久留,怕引起別人懷疑。離開後,苗毅盤膝打坐在木板床上,靜待天明。


    隻是,近在咫尺卻不能見麵的心情很難受,心無法靜下來,腦海中某個女人的影子揮之不去。


    流雲沙海的夜晚涼意深濃,甚至有幾分冷意,卻無法澆滅心中的思念,想見麵的心情反而越來越炙熱。


    等來等去,等不到天亮,今夜怎會如此漫長?


    苗毅睜眼,放了雙腳下來,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窗戶,一陣沙漠的涼風吹入,微風中睜開法眼凝視天台上的小屋,窗間縫隙中隱隱有柔光滲出,卻看不到屋內的情形,也看不到屋裏的人。


    哪怕能看到窗戶裏人影走動也好,也能慰藉心中的思念,可惜一直沒任何動靜。


    越看越難熬,最終決定不管了,手搭窗台準備躍出去直接跑去見她,誰知目光一閃,卻發現一側的屋頂上有幾個家夥蹲了一排正瞅著他的樣子傻樂。


    苗毅臉一黑,關了窗戶……


    次日,朝陽剛起,半空開始籠罩嫋嫋流蕩的霧氣。


    客棧最高層的小屋,門敞開了,一襲天青色長裙的老板娘走了出來,秀發梳理的端莊,一根栩栩如生的蝴蝶發簪插在發髻上,蝴蝶迎風扇動翅膀。每當感覺到發髻上的蝴蝶迎風展翅時,她的嘴角就會勾出一抹動人。


    明眸環顧四周一眼,婀娜嫵媚身段款款而行,幹淨潔白的麵容猶如新剝殼的雞蛋,嫵媚、端莊、高貴與野性融合在一起,融合出了一種別樣的氣質,綻放在這枯燥的沙漠中,最別樣的一朵鮮花。


    下樓第一件事情就是繞二樓走廊一圈巡視,看到了廚房外麵好無聊的廚子正不時偷偷朝自己瞅來,在那點頭哈腰傻笑。到了下麵院子裏,走入廚房到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隻能迴頭狐疑地看了廚子一眼。


    步入客棧的大堂,到處伸手摸了摸,眼睛餘光又發現儒生在不時偷看自己,迅速扭頭看去,儒生又立刻埋頭櫃台,貌似若無其事。


    出了客棧巡視外麵的院子,馬廄旁木匠和石匠正湊在一起,見到她都一起樂嗬嗬朝她點頭。


    老板娘眉頭皺了皺,雖然一幫家夥貌似和平常一樣,可大家相處這麽多年了,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總之就是覺得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對。


    繞客棧院子巡視時,老板娘心中帶著狐疑仔細查看四周,對麵突然走來一人,對她點了點頭,與她擦身而過。


    走出幾步的老板娘突然一怔,那眼神…猛然轉身看去,那背影,怎麽那麽像…


    廚子等人的異常突然讓她意識到了點什麽,小心肝砰砰直跳,可又不敢確認,因為還沒來得及細看,眼睜睜瞅著那人進了客棧裏麵。


    匆匆在外麵巡視一圈後,老板娘快步迴了客棧裏麵,瞅了瞅客棧裏零星幾桌吃用的客人,沒見到那人。


    走到櫃台前,老板娘橫眉冷眼傳音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儒生一臉詫異道:“老板娘,瞞你什麽?”


    她有點懷疑剛才看到的那人是…可是匆匆一瞥又不能確認,說出口來怕惹這幫家夥笑話,遂冷哼了一聲哼迴去。


    上樓時,明眸仍不時掃視尋找,上了天台又到處環顧四周,最後疑雲重重地迴了屋裏。


    剛關上門轉身,掃過屋內的目光怔住,目光慢慢挪迴到梳妝台的位置,原來的那張梳妝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異常華美精致的梳妝台,鏡子很大,站在跟前能將半個人照進去,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鳳凰攀附。


    很精致很精致的梳妝台!老板娘銀牙咬唇,心花怒放,卻是努力控製住情緒,慢慢坐在了梳妝台前,不屑道:“不就是一張梳妝台嘛,有什麽特殊的用法沒有?”


    苗毅從裏間走了出來,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扶住了她的雙肩。


    他看著鏡子裏滿臉驚喜難以掩飾銀牙咬唇的她,她看著鏡子裏慢慢摘下臉上麵具的他,通過鏡子,兩人四目相對在一起。


    苗毅站在她的身後,抬手取下了她頭上的發簪之類,散開了她的秀發,低頭吻了吻她白皙的脖子,在她耳邊細語幾句。


    老板娘嚐試著按他說的做,攀附在鏡子邊緣的金鳳果然活了過來,口吐梳子,猶如侍奉世間最尊貴的女神一般,將梳子銜來呈上,那感覺真是很美妙。


    老板娘梳子接到手中輕輕梳理秀發,盯著鏡子裏笑嘻嘻重新迴來的苗小二,突然直接將梳子一扔,起身扭轉一撲,主動吻了上去。


    有占老板娘便宜的機會,苗小二自然不會放過,很快便將老板娘給折騰得氣喘籲籲。


    苗小二的手一探進她的衣服裏麵,老板娘又一把抓住了,誰知苗小二反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呢喃道:“你說過,隻要我來了,你就隨便我折騰,我隻問你說話算不算話?”


    老板娘頓時嬌羞無限,閉上了雙眼,慢慢放棄了反抗。


    很快,她氣喘的有點厲害,能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正在一件件被剝落滑地,皮膚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令她有些哆嗦,尤其是那雙遊走在自己身體各部位的雙手更是令她顫抖……


    嬌娥不堪雲雨,男兒興風作浪,天幾重,地幾重,不知魂歸何處。玉蓮重重開,無限嬌喘,宛若醉生夢死,玉頸引喉,或高亢或嬌啼,顧作鴛鴦不羨仙,春光裏。


    那麵鏡子見證了雲消雨歇,不著片縷的胴體泛著粉紅,如同死人般靜靜趴在苗小二的胸膛,烏黑秀發淩亂,低低哀怨道:“死人,這次你滿意了?”


    苗毅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脊背,笑道:“幾百年求得一次哪能滿意,有點得意倒是真的。”


    老板娘咬牙捶了他一拳,又擁著問道:“牛二,你為什麽喜歡我?”


    苗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後,突然就覺得遇上了生命裏最重要的人,你的聲音,你的身體,你身體上散發的香味,感覺一切都對了,就是我一直想找到的人,抱著你的感覺真好,真想永遠這樣抱著你不放開。”


    老板娘沒有多餘的話,隻低低聲音道:“牛二,再要我一次。”


    話落,直接被掀翻,這一夜不知道被要了多少次……


    次日天亮,兩人赤條條泡在浴盆裏,一個躺在另一個的身上,疊在一起。


    外麵的人很識相,沒人再送沐浴的熱水來,不過這對修煉火性功法的人來說,要熱水是很簡單的事情,儲物戒裏又隨時備有清水,還能讓水溫保持恆溫。


    “壞人,現在不說外麵那幾個家夥也知道我們在屋裏幹了什麽,讓我出去怎麽見人。”


    “他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苗毅撫摸著她飽滿的胸,問道:“我準備在這裏陪你一個月,你是怕出去不好見人趕我走,還是想我留下來陪你一個月?”


    老板娘很難抉擇啊,可最終還是掐了他一把,“陪我!”


    於是苗毅小二真的就在這房間裏窩了一個月,可悲的是,老板娘卻不允許他再越軌了,可以同床共枕卻不允許越軌,令苗毅很無語。


    可老板娘自有她的道理,說讓他吃飽了的話,他會膩的。老板娘可謂是直言不諱,就是要吊著他的胃口,不能讓苗小二吃飽了。可是卻偏偏故意貌似不經意間露出幾個誘惑動作,天魔舞初見端倪。


    苗小二哭笑不得。老板娘卻是咯咯歡笑,這一個月她過的好開心……


    可苗毅最終還是要走的,一個月期滿後,臨行前,苗毅給了她一塊玉碟,“半個月後,安排人將這玉碟交給‘一窩蜂’程大當家的。”


    老板娘詫異道:“什麽事?”


    苗毅冷哼道:“來的途上又撞見了他女兒,本不想和她計較,可這程鷹舞不識好歹,非要報仇,我隻好將她抓了。程耀威若想要迴自己的女兒,那就來我地盤上領人,上次和程大當家的見麵他不服軟將了我一軍,我還沒找他算賬,這次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


    “我知道了,迴頭幫你安排。”老板娘點了點頭,旋即又依依不舍有言相贈:“牛二,記得妾身的好,莫讓紅顏守空枕!”


    苗毅點了點頭,趁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悄悄出了門,到了大堂交還了房牌,和儒生打了個招唿,出了客棧掠空而去。


    老板娘不能出去相送,隻能把窗戶開了道縫隙看著苗毅消失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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