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離了那提心吊膽的地方!”


    一率隊跑出水雲府境內,原水雲府洪洞山山主程海量重重鬆了口氣出聲。


    迴頭看了看自己呆了多年的水雲府境內,臉上竟然有種淡淡的憂傷,奈何實在被苗毅的大打大殺給搞怕了,簡直是殺人不眨眼啊!那麽多同僚的腦袋,一聲令下說砍就砍了,現在想起那麽多滿腔熱血從斷頸出飆出、腦袋滿地滾的情形依然頭皮發麻,害得他後來一接到水雲府來的法旨就膽顫心驚。


    也許是最近自己聽話的原因,這次鎮癸殿境內人馬調動,苗大府主竟然開恩放了自己離去清夢府任職,同時還讓自己帶走了自己的班底,手下十路洞主、行走及執事都讓自己帶走了,不至於讓自己去了以後無人可用要重頭開始,如此一上任倒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之前還以為在做夢,或者說是怕苗毅中途反悔,一接到法旨可謂是立刻召集人手快速離去,路上都沒有敢停一下,直到離了水雲府境內才算是多少放心了。


    看到下麵隨行的部從及一群侍女,臉上略帶憂傷的程海量又來了精神,朝眾人振臂一揮道:“弟兄們,已經離了水雲府了,以後再也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去清夢府拜見府主拿了任命法旨,去了咱們自己的地盤再好好放鬆了休息一下,繼續趕路!”


    下麵眾人聽了振奮,一起高唿:“願誓死追隨大人!”


    “走!”程海量揮臂一撩,領著眾騎隆隆疾馳而去……


    “苗毅搞什麽鬼?又來一山主?我清夢府調走了一山人馬,隻需一位山主,他給我塞這麽多山主幹什麽?再說了,我地盤上的山主也是我任命,犯得著用你派嗎?就算我給你麵子,你也不用一下給這麽多吧?”


    下麵人通報,水雲府洪洞山的山主程海量也率人馬來赴任了,府主許輝煌皺眉一聲,旋即擺手道:“不見了,讓他候著去,我先問問鎮癸殿那邊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旨意另有變動沒及時傳達給我?”


    府主許輝煌有事,程海量沒見到,而是帶了人馬去後山候命,剛到後山,便見一騎迎麵跑來停馬喊道:“程海量,你也來了?”


    程海量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水雲府靈壽山的山主向東流,不由愕然道:“向東流,你怎麽在這?”


    向東流黑著一張臉,嘿嘿怒笑道:“我怎麽在這?你怎麽在這,我就怎麽在這!我們都被姓苗的給耍了,清夢府隻要一個山主,現在包你已經來了五個!”


    “什麽?”程海量大驚,五個山主來上任?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嗎?五個人怎麽分一個位置?


    見向東流縱騎而去,程海量忙唿叫道:“向兄,你去哪?”


    向東流沒理他,結果程海量一迴頭,又見四騎跑出,個個都是熟悉的麵孔,正是水雲府的另四位山主。


    “嘿嘿!姓程的也來了,媽的,四個人搶又變成了五個人搶!苗毅夠狠,不帶這樣玩的!”從程海量身邊飛速跑過的四人當中有人罵了一聲。


    程海量愣在了原地,其帶來的人馬也傻眼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的程海量大概猜到了另四位山主幹嘛去了,大驚之下翻身上馬,對手下一幫人沉聲道:“大事不妙!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鎮癸殿找紀行走,去晚了可能就麻煩了!”


    “山主快去,我們在這等著!”


    “山主,途中可千萬不要耽誤啊!”


    “山主,該打點的不要客氣啊,大不了兄弟們迴頭一起湊份子!”


    一幫手下趕緊勸他快點走,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駕!”程海量跨騎一聲吼,坐騎如離弦之箭般火速衝了出去。


    接到上麵的法旨,水雲府要調走兩百多人分撥向兩府,這邊的程海量他們還算好的,隻有五個山主,算是給清夢府府主許輝煌一個麵子。令一個地方卻是去了三個山主加四個水雲府執事,相當於差不多去了七個山主級別的人讓另一位府主安排去。


    水雲府這邊還有兩個沒送出的山主,一個是陳飛,陳飛是苗毅的心腹,苗毅自然不會坑他。另一個山主則是在清夢府的時候被苗毅砍了腦袋,那個位置上的缺苗毅一直沒補上,沒得可送。


    而苗毅身邊的六大執事,隻留了兩個,其他四個全部踢走了。木泰來和胡德福兩位行走可能是經常在苗毅身邊的原因,態度及時轉變得快,令苗毅覺得還有改正的機會,遂放了兩人一馬,畢竟身邊還得有人用。


    至於下麵上百個洞主,苗毅壓根就記不住幾個,大多數全部給踢走了。


    就在一幫執事、山主不要命地跑往鎮癸殿求援時,水雲府下麵沒了山主的靈壽山,一群黑衣蒙麵人突然而來,直接發起了突襲。


    大部分人嚇得投降,隻有某位修士卻拚了命的突圍,最終卻被人一槍杆打落馬下。


    嘴角掛血的修士迅速爬起,兩眼通紅提槍環顧四名圍來的蒙麵人,卻見眼前剛將他打下馬的蒙麵人扯下了臉上的蒙麵巾。那修士愕然道:“木行走?”


    不是別人正是水雲府的木泰來木行走。


    邊上又有一蒙麵人驅龍駒上前,扯下了臉上的蒙麵巾,正是水雲府本部的大總管閻修,閻修看著那修士點了點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修士驚疑不定,仍有些警惕迴道:“屬下楊召青!”


    閻修一塊玉牒扔給了他,沉聲道:“楊召青,奉府主法旨,從即刻起,由你暫代靈壽山山主一職!務必立刻整頓靈壽山上下,痛掃腐朽之氣。”揮手指向後方投降的人馬,“若是下次突襲之中,再有這種狀況出現,你這山主的位置就讓給別人暫代好了。府主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後若是達到了府主要的效果,府主將會正式任命你為靈壽山山主!”


    楊召青臉上漸漸湧現驚喜莫名之色,還來不及拜謝,閻修已經撥轉坐騎一聲喝,“走!”


    一群蒙麵人馬立刻隆隆疾馳而去,剩下一夥剛被打敗的莫名其妙之人。


    楊召青拿起了手中的玉牒查看,隻見裏麵有府主苗毅打下法印的法旨,大意是閻修代府主巡視各山,閻修有權代府主任命各山暫代山主之職的人選,暫代之期為一年,有臨機專斷之權,可放手去幹,出了事有本府主頂著!一年之後,合格者正式任命,不合格者一邊涼快去,本府主不要沒用的廢物!


    看完之後,楊召青可謂是一臉的激動,這個天降的驚喜未免也太突然了一點,原來遙不可及的機會突然就這樣送到了他的麵前,讓他猶如做夢一般。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不是做夢。


    再重複看了幾遍法旨,確認無誤,楊召青緊繃著嘴唇,找準水雲府方向,雙手持玉牒拱手遙拜,顫聲道:“卑職楊青峰謹遵府主法旨,必不負府主厚恩!”


    隻要不是傻子,就應該明白府主通過這樣的方式篩選可用之人是想要個什麽樣的靈壽山,肯定不是以前的那種靈壽山,閻修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痛掃腐朽之氣!


    楊召青旋即轉身,嘴角仍掛著血跡,一手高揚玉牒法旨,大步向那群同僚走去,激動地大聲喝道:“靈壽山上下聽令……”


    一連幾日來,水雲府各山連續遭受偷襲,幹這事的人自然是閻修。背後也自然是苗毅的意圖,沒有苗毅點頭,閻修也不可能這樣幹。


    采取這種手段突擊選拔可用之人,未必一定可靠,可苗毅也是沒辦法,也隻能先穩住,再慢慢來調整,想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像趙非和司空無畏帶了一批可用的親信隨行,直接就能派上用場幫忙整頓。


    他現在方體會到當初楊慶為什麽會收自己,鄔夢蘭為什麽也想拉攏自己,下麵沒有可用的人選為自己坐鎮一方,老是鬧得不合自己的意,或老是出什麽事,自己根本無法安心修煉,堂堂一府之主下麵那麽大的地盤,不可能老是到處跑去親自處理,那樣修為再高的人也忙不過來。


    水雲府暗地裏很忙,鎮癸殿的三大行走卻是明著很忙,以前向下麵安插人收好處的時候挺痛快,現在一堆行走、執事、山主等事主分別找上門的時候那就是頭疼了。


    可不僅僅是一個水雲府,千澤府和雲桑府那一大堆踢出來的人自然也找來了。平常偶爾安排一個不覺得麻煩,這麽多年下來安排的人一下找上門來,而且都是為同一件事,就有點讓三位行走傻眼了。


    三位行走一碰頭,立刻聯袂找到殿主申懷信,痛斥水雲府、千澤府和雲桑府的行為,請殿主立刻發旨命三位府主把人給領迴去。


    申懷信暗暗好笑,他早就接到了其他各府傳來的消息,問什麽情況?申懷信一看就知道是那三個家夥在搞鬼,是在故意給三位行走找麻煩呢。他堂堂一殿之主平常犯不著插人謀利,不插人該屬於他的好處也少不了,所以他一點都不急,反正下麵那些山主之類的又找不到他頭上來。


    他也沒想到之前調動人馬的行為竟然會惹得苗毅等人采取這種手段對付,真是玩絕了,這是和三位行走大人杠上了啊!好事!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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