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瑩的慘叫聲淒厲到了極點,那種淒厲是從內心深處升騰起的絕望情緒的具象化。


    “我的臉,我的臉。”


    林瑩痛苦的哀嚎著。


    她原本滑嫩美麗的臉蛋此刻變得血淋淋的,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被毀容了。


    就算是林瑩的父親林青峰在場,也未必能夠認得出林瑩。


    “他,他做了什麽?”


    “他毀了林瑩的麵容?”


    一時間,場中滿是驚疑聲和倒吸涼氣的聲音,人們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畫麵,感覺好不真實。


    人界峰山巔之上,幾位守門人目瞪口呆。


    “好小子,駕馭雷電的手段居然如此嫻熟,可他的膽子是不是也太大的一些,單單給林瑩兩巴掌,教育教育林瑩,到時候林家或許看在官方的麵子上還會給此子一條活路,但是此刻,他居然膽大包天,毀了林瑩的容貌,其罪當誅。”


    “以林瑩哥哥林蕭的傲然和林瑩父親林青峰的霸道,這小子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難逃一死了。”


    正在人們驚訝議論的時候,許飛麵色冷漠的看著被自己捏在手中,雙頰滿是鮮血,痛苦哀嚎的林瑩開口說道。


    “我毀你容貌,是報你逼著我故人褚小藝劃畫自己臉蛋的仇怨,但你我之間的過節還未曾清算。”


    “你敢對我心存歹意,妄圖殺我,此刻我就奪你人仙修為,取你三十載壽命,以做懲戒。”


    說話之間,許飛捏著林瑩喉嚨的那隻手,爆發出了一股詭異的黑芒。


    “不對。”


    處於痛苦之中的林瑩頓時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力量正在飛速流逝。


    “你做什麽,不要?”


    林瑩看著許飛的眼神之中此刻湧現出了一絲絕望之色。


    “他,他要做什麽??”


    一旁的人們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唯有楊花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古怪複雜的神色。


    林瑩此刻的痛苦,她可是親身嚐試過的,那種體驗,那種感覺,她是再也不願意感受第二次了。


    “啪嗒。”


    突然從林瑩的體內傳來一道輕響,就像是一件瓷器被摔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不對。”


    此刻,終於有人發現了林瑩身上的變化。


    “境界,林瑩的境界跌破人仙,此刻隻有靈境巔峰修為,不對,隻有靈境後期,不對……此刻,此刻隻有靈境初期了。”


    一時間,眾人驚恐到了極點。


    “不要。”


    林瑩深切的感覺到自己體內力量的流逝,發出了絕望的唿喊聲,但是她的聲音變得幹澀,嘶啞。


    她的容貌已經被毀去,看不真切,但是她飽滿身形此刻幹癟了下去,就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美味葡萄被風幹,曬成了葡萄幹一樣。


    她白嫩的手掌此刻變的如同是老鷹的爪子一樣枯瘦。


    一時間。


    林瑩變的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一般。


    “唿啦。”


    許飛剛剛鬆開林瑩,林瑩就倒在了地上,無比的痛苦和絕望。


    “我的容貌,我的修為,我的青春,我……”


    “噗嗤。


    急火攻心的林瑩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


    看著昏死躺在地上,滿臉鮮血如同老婦一般的林瑩,周圍的學員們一個個目露驚懼之色,連唿吸都屏住了。


    “嗚嗚嗚。”


    褚小藝小聲的嗚咽著,許飛是在幫她出氣。


    此刻她壓在心頭數年的鬱氣盡數吐了起來。


    她雙眼紅潤的看著許飛,對許飛深深的鞠了一躬,顫聲說道。


    “真的很謝謝你,可是你,你不應該為了我如此尋常的一個女人,招惹守門林家的,我……”


    褚小藝的心頭此刻自責到了極點。


    許飛的麵色無比平靜。


    “區區一個林家我還未曾放在眼中,不僅僅是林瑩,當初辱你的那耿新河,林蕭,隻要我在兩界山遇到他們,我就絕不會是手軟。”


    許飛說話之間,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的殺氣。


    “他,他居然說要收拾林蕭學長?”


    “那可是我們精忠學院的第一天才,同樣也是這兩界山的翹楚,不過三十歲出頭就修成了人仙上境,被譽為華夏境內,天賦手段僅次於許天人的青年俊傑,這任先生居然想要挑戰林蕭?”


    有幾名老學員此刻誹謗說道。


    “挑戰林蕭學長,我看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不過是因為重傷林瑩,毀了林瑩麵容,自己知道林家不會放過他,所以反客為主,故意在這裏虛張聲勢而已,等我們迴到大本營,見到林蕭學長之後,一切自有決斷結果。”


    “不錯,此人已經惹下了滔天大禍,到時候就算是院長大人出麵,也未必能夠保住他的性命。”


    華一飛看著許飛的眼神是用恐又驚。


    “你,你敢毀了林瑩的麵容,奪取林瑩壽命修為,你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會遭到林家的強烈報複的。”


    “你,你真是個瘋子。”


    此刻華一飛越發慶幸,自己剛才給了自己一耳光,不然自己現在的下場比起林瑩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楚靜雅也是擔憂說道。


    “任先生,你,你這麽做有些過火了,這無益於是在惹禍上身,林瑩的背景之強,超出你的想象,一旦林瑩的家族發怒,就算是我爺爺也保不住你,你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


    “恕我直言,你太囂張了。”


    許飛兩手負於身後,淡然說道。


    “囂張?”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笑容。


    “你也恕我直言,我囂張的樣子你還未曾見過,不過你放心,在這兩界山戰場上,我肯定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囂張。”


    “還有。”


    許飛看著楚靜雅的眼神之中滿是鋒芒。


    “先前在別墅門口你已經挑釁過我一次,我放過了你,方才你又第二次挑釁我,我看在你爺爺和褚小藝的麵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再一再二,沒有再三。”


    “如果你想學林瑩的話,你大可以再試一試。”


    說完,許飛扭頭便往峽穀深處穿插而去。


    楚靜雅被許飛訓斥,刁蠻如她,此刻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沒有敢說。


    許飛不和楚靜雅計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楚靜雅照顧過褚小藝,沒有楚靜雅這層關係,褚小藝在精忠學院的處境可能會更差。


    至於其他人?堂堂許天人怎麽可能會將他們的態度想法放在心上。


    包括人界峰山巔的那些守門人,許飛還曾將他們放在眼中?


    許飛的眼中的對手,隻有天仙,最差也得是半步天仙的修為,其他皆為螻蟻。


    看到許飛往深處而去。


    眾多新學員的目光都落在了褚小藝的身上。


    畢竟褚小藝是他們的隊長,此刻他們隻有依賴於褚小藝了。


    而褚小藝看向了華一飛。


    “華學長,你還好吧?我們,我們可以啟程前往學院營地了吧。”


    “哼。”


    挨了許飛的一巴掌的華一飛此刻氣急敗壞,不敢對許飛發作,隻好給褚小藝臉色看。


    “褚小藝,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勾結外人,殘害同學,剛才那小子說你是他的故人,看來你們早就有關聯了,等到了營地,有你和那小子的好果子吃。”


    “我走著瞧。”


    說著華一飛也開始動身,帶著眾人進山。


    一路上褚小藝的眉頭都皺得很深。


    許飛的厲害她知道一些,她還知道許飛已經躋身了地仙境,但……但是許飛現在招惹的是守山人林家。


    林家在兩界山經營多年,這些守門人之間攻守同盟,一家受辱,其他人也會出手支援。


    弄不好,許飛會和華夏守門人開戰。


    想到自己給許飛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褚小藝的心頭此刻陰鬱到了極點。


    和褚小藝走在一起的楚靜雅,安慰褚小藝說道。


    “小藝姐,你放心,我會讓我爺爺出麵的嗎,這小子的命應該可以保住。”


    褚小藝隻是苦笑而已。


    如果事情連許天人自己都無法解決的話,恐怕一個楚山河更做不到什麽了。


    但願,但願一切都好吧。


    他們沒有注意到,有一隻禿鷹,總是在他們的周圍盤旋著。


    禿鷹的眼珠之中閃爍著一股詭異的紅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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