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來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輛奔馳商務轎車上。


    “哈哈哈。”


    突然那癱坐在地上的楊凱峰瘋狂大笑。


    “這是我三爺爺的專車,是我三爺來了。”


    一時間,楊凱峰來了底氣,看著許飛的臉色也是猙獰了起來。


    “臭小子,你繼續吹啊,現在我三爺本尊前來,我看你如何收場。”


    林瑩看著林涵冷笑說道。


    “大姐,你最好是祈禱你剛才說的話,楊慶豐不會將其放在心上,不然這一次你可是要遭罪了,家法無情,你做好心裏準備吧。”


    “哼。”


    林涵瞪了林瑩一眼。


    “你還是自己擦亮眼睛等著看吧,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知死活。”


    林瑩得意萬分,這此林涵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那可就別怪自己落井下石了。


    就在這時候,奔馳商務車停了下車,汽車車門打開,一個精力充沛,氣機雄厚的老者從汽車後排走了下來。


    不是化境榜第二的楊慶豐,還能是誰?


    此刻楊慶豐一臉陰鬱,顯得心事重重,此刻他還在盤算著,如何能夠熄滅許宗師心頭的怒火,自己又如何能夠拜許宗師為師?


    “唉,這個蠢貨楊勇,本來是一個極好的拉攏許宗師的機會,一把好牌,硬生生被這個混蛋打爛了。”


    “怎麽聚集了這麽多人。”


    剛下車,楊慶豐就發現了十裏竹海的門口聚集了好幾十人,而且目光還都是有些古怪的看著自己,自己在西京雖然身份不凡,但是自己過來又沒有提前給杆子幫打招唿,他們怎麽組織了人歡迎自己。


    就在這時候,楊凱峰從地上站了起來,痛哭流涕的朝著楊慶豐跑了過去。


    “三爺爺,有人辱我楊家,還殺了顧老。”


    “什麽,老顧死了?”


    聞言,楊慶豐眉頭一皺,整個人暴跳如雷。


    “誰,是誰?老顧為我楊家服務了幾十年,是我的半個兄弟,誰敢殺他?”


    此刻楊慶豐心中暴躁到了極點,在機場高速上積蓄下來的怨氣此刻仿佛都要一次性發泄出來一樣。


    “楊慶豐發怒了。”


    聽到楊慶豐的爆喝之後,場中所有人心中個都是一陣凜然。


    “化境榜第二的強者果然不同凡響,看來那許先生有難了,雖然他是宗師弟子,但是張宗師遠在東北,遠水解不了近渴,他要完蛋了。”


    林鬆柏此刻低頭沉思。


    許飛畢竟是宗師張海瑞的弟子,而且還是得意門生,二十歲的化境,可見張海瑞對許飛給予的厚望多重?


    要是許飛真的在他們林家大門口出事兒,那怕是死在了楊慶豐的手中,他們林家也難逃幹係。


    虎門可不是好惹的,萬一惹得虎門和杆子幫幹起來,那事態就嚴重了。


    所以很快林鬆柏的心中就做好了盤算。


    他急忙低聲對著許飛說道。


    “許先生,逃,往竹林裏麵逃,我會掩護你的,隻要躲過了今天,我三弟宗師林百勝會親自出麵調停,你的安全就有了保證,可是此刻楊慶豐正在氣頭上,他就算是殺了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殺我?”


    許飛微笑著輕輕搖頭。


    “楊慶豐殺我,是真的沒有什麽可能。”


    “許先生,你,你就算是有宗師張海瑞作為背景後台,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到底你要懂,我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已經說了,至於你怎麽辦,我沒有辦法了。”


    林鬆柏看到許飛如此的狂妄,已經將許飛當做白癡蠢貨,沒有了和許飛繼續交談的念頭。


    “是誰,是誰殺了老顧,是誰。”


    楊慶豐此刻怒火滔天。


    楊凱峰無比驚喜。


    “是他。”


    他的手指朝著十裏竹海門口某處指了過去。


    站在十裏竹海的門口的眾人急忙紛紛散開。


    一個個生怕招受了無妄之災。


    唯有一名黑衣青年,不動如山,安然站在原地,一陣威風拂過,將黑衣青年的衣服輕輕拂動,如同淩晨仙君,風骨錚錚。


    剛才還一臉怒色的楊慶豐,再看黑衣青年的時候,表情徹底的僵硬了,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癡呆症患者一樣。


    “三爺,你,你怎麽了?”


    當看到楊慶豐傻站著不說話的時候,楊凱峰便是開口詢問。


    其餘人也是紛紛開口說道。


    “這楊前輩不會是被那小子氣壞了吧”


    就在這時候,楊慶豐突然動步,亦步亦趨的朝著許飛走了過去。


    “唉。”


    林鬆柏歎了一口氣,隨即有些懊惱的看著許飛一眼。


    “許先生,你不該如此囂張的,我在最後幫你說清一次,記住,你要對楊前輩的態度好一些。”


    說話間,林鬆柏快步朝著楊慶豐走了過去,攔在了楊慶豐身前,麵色陰鬱的說道。


    “楊前輩,顧老死在了十裏竹海的門口,我很抱歉,但是殺人的許先生是宗師張海瑞的弟子,你要三思而後行,顧老已經死了,你為了一個死人去得罪宗師張海瑞,其中的關係你要想清楚。”


    楊凱峰跑來楊慶豐身旁煽風點火說道。


    “三爺,這小子不僅僅殺了顧老,還出言侮辱您,說您見到他的時候,需要跪拜,不殺他,我楊家的臉麵何在。”


    “殺了他,三爺,你殺了他。”


    “你個混蛋。”


    啪!


    突然一直麵色僵硬,目光呆滯的楊慶豐終於會過神來,先是一聲爆喝,隨後一巴掌狠狠朝著自己身旁的孫子輩楊凱峰扇了過去,正在囂張諷刺許飛的楊凱峰一個咧翅倒在了地上,整個臉蛋都已經腫了起來,嘴裏滿是鮮血。


    “三爺,你,你打我幹嘛?”


    楊凱峰捂著自己的嘴巴,鬱悶到了極點。


    可是場中最鬱悶的那個人不是楊凱峰,而是楊慶豐。


    天啊!


    先是楊勇激怒了許宗師,現在又是楊勇的兒子楊凱峰,他們楊家是造了什麽孽啊。


    自己剛剛還在盤算著,怎麽去向許宗師賠禮道歉,結果剛下車,楊家人又惹了許宗師,自己的拜師大計怕是徹底化作泡影了。


    “對啊,楊慶豐不對那許飛出手,怎麽對自己的堂孫楊凱峰出手。”


    “就是啊,這是什麽鬼?”


    此刻就連站在楊凱峰身旁的林鬆柏都是有些不淡定了,這事兒真是有一些詭異。


    就在這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楊慶豐突然當著眾人的麵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一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擲地有聲。


    “晚輩楊慶豐,拜見許前輩。”


    “什,什麽……”


    楊慶豐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話語,徹底將場中等著看許飛是怎麽被楊慶豐殘酷殺死的眾人驚呆了。


    “許前輩”


    “楊前輩在這小子的麵前自稱是晚輩?還將這個小子稱唿為前輩?”


    “就算這個小子是東北虎門門主,宗師張海瑞的得意弟子,但是也不至於讓楊慶豐這樣的強者五體投地,虔誠跪拜吧?”


    “這?”


    擋子楊慶豐身前的林鬆柏,此刻呆若木雞。


    先看跪在地上的楊慶豐,再看傲然站在原地的黑衣青年,最後仰頭看天。


    天還沒有黑,自己還沒有睡,怎麽就做夢了呢?


    就在這時候,楊慶豐又是開口說道。


    “許前輩恕罪,是我管教家族晚輩不嚴,多次招惹了許前輩尊駕,我楊慶豐願意承受任何的懲罰。”


    “他真的隻是虎門門主,宗師張海瑞的得意弟子而已?就算是宗師張海瑞親自前來,也未必能讓楊慶豐如此卑微吧?”


    看著楊慶豐的身子有些輕微顫抖,場中眾人此刻一個個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楊慶豐,西京第二強者,實力僅次於杆子幫幫主,宗師林百勝,這幾乎是神話一般的人物,可是此刻,卻是如此卑微的跪在一個黑衣青年麵前?


    若非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怎麽會這樣?”


    林瑩瞪大了眼睛看著許飛。


    萬萬沒想到。


    林涵此刻心中隻覺得暢快到了極點,隨即對著那倒在地上捂著臉的林凱峰怒斥說道。


    “林凱峰,你以為你的背景很強”


    “你覺得你的三爺在西京,實力僅次於我三叔,宗師林百勝,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你覺得你父親更是楊勇,是西京大富豪,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可是此刻,被你當做是神靈的三爺跪在許飛的麵前,你還笑得出來嗎?”


    “而你的父親楊勇,早在幾個鍾頭前就死在了機場高速上,而殺你父親的人,正是楊前輩。”


    “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平息許飛的怒火。”


    “你一個小輩居然敢用楊家的名頭來壓許先生,我真不是你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勇氣。”


    “簡直是迷之自信。”


    “什麽,我爸死了?”


    楊凱峰聞言差點昏厥過去。


    林鬆柏同樣無比吃驚,凝重嚴肅的看著林涵說道。


    “涵涵,事關重大,你確定楊勇死了?“


    林涵重重點頭。


    “當然,楊慶豐前輩現在就在這裏,我還敢亂說不成?”


    “是的。”


    楊慶豐此刻自己說道。


    “不錯,那不孝子得罪了許先生,罪孽深重,已經被我就地正法了?”


    “是真的?”


    這一瞬間,十裏竹海門口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懼,癡癡呆呆的看著許飛。


    如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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