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擎天剛接住他的女兒,龍三叫“石老,你為什麽搶這來勁兒的‘活寶’時,石綿綿出指逾電,製住了石擎天的“府舍穴”。


    此穴在大腿根梢上小腹以下部位,並不是重要穴道,石綿綿當然不會使他的老爹受傷,隻想救人。此穴一點即會半邊身子麻痹,但功力深的人不一會就可以複原。


    石擎天心頭一凜,萬沒想到女兒向外,居然會向她老爹下手,他向後一退,正好坐在太師椅上。


    而在此同時,傅誌也向龍三攻出淩厲的一招左手絕學,他這一年多來非但偷學了三位左手師父的左手絕學,也偷學了龍潛的精粹。就連班達大喇嘛近來所教的十三招左手腿攻守奇學,一招也未漏掉,甚至他比龍三學得更真實,練得更勤。


    況且,龍三絕對想不到忠仆傅誌會向他下手,絕的是,傅誌所攻擊的也是龍三的“府舍穴”。


    龍三退了三步,倚在牆上往下滑去,眼見石綿綿製住石擎天,就解了唐耕心的穴道,三人立刻衝下出去。


    唐耕心能不殺他,龍三想不通這道理,事實上他仍要給他自衛的機會。他不忘母親的話,得饒人處且饒人,況龍潛隻此獨子,斷其一手,今生已無什麽作為了。


    一連串的意外,造成石擎天的陰溝裏翻船,和龍三的大栽特栽。一個栽在自己的女兒手中,另一個栽在自己的忠仆手中。


    直到三人都走了一會,二人幾乎還不敢相信。


    此刻三人疾掠出十餘裏,且為了安全,還轉了兩個方向,此刻稍緩下來,唐耕心突然抱住了傅誌。


    兩個至友知交,曆經生死存亡,真正是劫後餘生,看得石綿綿愣在一邊,兩個緊樓著,誰都不講一句話。


    英雄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兩人默默地流淚,很久,石綿綿實在忍不住了,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比女人還會流淚,真差勁!如果我要流淚,是不是應該比你們流得更多?


    我為了唐大哥及他的至友,向自己的父親施襲,試問我該不該流淚?”。


    兩人分了開來,唐耕心指著石綿綿道:“學古,這是石綿綿石姑娘,也就是剛才那個‘八步追魂’石擎天的幹金。石姑娘,這就是好友顏學古.”


    “不必再介紹了,來此之前,我在寨中遇上了這位傅誌忠仆,動手之下,乖乖,左尹絕活真像刀片一樣,未出二十招就被打倒。但經我說明是來救唐大哥的,於是我和傅誌兄定計。”


    唐耕心道:“這一手很靈,隻要提起‘活寶’,龍三似乎什麽都忘了,二位處理這件事很好!”


    石綿綿要求不要傷了她的老父,而顏學古也要求不要殺死龍三。石綿綿要求不傷老父,其情可原,但顏學古要求不殺龍三這個仇人,又是為了什麽?若非為了血誨深仇,他為何化名傅誌在此作一個低三下四的忠仆?


    石綿綿道:“顏大哥,既然龍三就是那個劫鏢殺人,心狠手辣的兇手,今夜為何不趁機報仇?”


    顏學古取下眼罩,原來那隻眼根本沒有什麽毛病,他所以要蒙起一隻眼,是怕龍家的人認出他來。須知一個人蒙起一眼,加之又失去一手,而又跛了一足,就算熱人也不容易認出來的。


    顏學古道:“不錯,我在此臥底,確是為了報仇,為自己也為唐子複仇,但是我在此一年多,常常見到龍潛,我知道他是一個有提當的人,盡管有點護犢,卻不失為正人君子。他常常說:唐耕心隻斬你一手,是天大的幸運,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報仇必須堂堂正正,不能用龍三的方式。”


    “學古,盡管我也曾被打下陰陽壁,九死一生……。”他詳述一切經過,包括鳳妮的救助及照料他療傷。


    顏學古道:“唐子,希望你對小妹能……”


    “當然,不過上天不公,鳳妮她……她……”


    “她怎麽了?”顏學古抓住小唐的雙臂。


    “她患了腐血絕症,本來巳找到了兩味珍藥,沒想到……”


    他又說了去火穀找火穀老人的事,道:“偷去那蝙蝠的人,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希望他能把那蝙蝠還給我!”


    石綿綿道:“唐大哥,我以為我們可以在失去蝙蝠之處再找一找。它如果是破籠而出,必然棲息在那一帶的幽洞中。”


    顏學古道:“萬一找不到,或是那蝙蝠是被人偷走的又如何?”


    唐耕心道:“隻有再去一道火穀。”


    顏學古道:“你不是說那是宇內唯一的一隻最大的蝙蝠嗎?”


    唐耕心道:“我事後猜想,火穀老人絕對不隻那兩隻蝙蝠,如果僅有那兩隻,他不會輕易撕裂,相信那一公一母必然生了幾隻小蝙蝠。”


    “對!”顏學古道:“我看咱們先去失落蝙蝠之處找,找不到再去青城。”


    石綿綿道:“顏大哥主意甚好,我們這就起程。”


    小唐不敢斷定是在野店中失落蝙蝠的,找到野店,居然人去屋空,這可以看出,這野店是臨時搬來的。可以說這兒的一


    切,包括炊具,和幾張桌椅,都是道具而已,戲演完之後,即棄之不顧。


    所以小唐以為,那一老一少必是有心人。


    唐耕心說了當時這野店中的一老一少,道:“不用找了,我深信那一老一少設法弄走了那蝙蝠,那一老一少不是和我有仇,就是和鳳妮有仇,偷走那鳥就想置鳳妮於死地!”


    顏學古道:“當然如此。”


    石綿綿道:“既然來了,我們何不順便在附近看看?”


    唐、顏二人也不反對,正好這兒有好幾個山洞,當他們找到第四個山洞時,三人都聽到“吱吱”聲。


    在顏學古來說,他還不敢確定這“吱吱”聲就是失落的蝙蝠,小唐卻敢確定,這正是那巨大蝙蝠的叫聲。


    小唐在這一刹,真是無法形容內心的激動.失去的大蝙蝠,他就是再天真,也不以為會找迴來。


    這聲音入耳,小唐幾乎要大聲歡唿。這工夫石綿綿打個手勢,叫他們噤聲,似乎聽出這洞中有人。


    小唐領先,石綿綿居次,顏學古殿後,進入洞中。轉了一道彎,突然發現有兩個二十來歲的叫化子,正在大啃雞腿,一隻大蝙蝠用繩子栓在石柱上。洞內很暗,卻不太影響小唐的視力,這正是他失落的蝙蝠,大喝一聲就撲了過去。


    兩個叫化幹拔腿就往洞中跑,這顯示洞中有出路,或者慌不擇路,小唐此刻當然是先得到蝙蝠為第一要務。


    他捉住了蝙蝠,發出歡唿。頗學古道:“這兩個叫化子實在太可惡,我一定要逮住他們。”


    石綿綿道:“對!別讓他們跑了,逮住交給司徒勤,看他怎麽說?”


    顏學古跛了一足之後,輕功自然受到妨礙,且洞徑不熱,原來這些山洞大部分相連,由這洞轉入另一洞,轉彎抹角,迂迴曲折,當然是追不上的。


    三人帶著蝙蝠出洞,顏學古道:“幸虧石姑娘提醒先在附近看看,要不就錯過機會了。”


    小唐道:“這兩個小叫化子要是丐幫的人,我是要找司徒幫主問一下,為何如此惡作劇?”


    “是啊!”石綿綿大聲道:“這些臭要飯的窮極無聊,簡直害人不淺,一定要找老要飯的評理!”


    小唐道:“現在既然找迴了蝙蝠,就該立刻迴去為鳳妮治病。”


    一路上小唐聽了顏學古的不幸經過,原來龍三劫鏢,重刨顏學古於蘆葦的爛泥中,本以為顏學古已死,但顏學古不甘就此死去,臨危自行閉脈止血,昏死過去,卻被武當派掌門人長春於所救。


    長春子盡了最大的努力把他救活,要交給顏君山。顏學古則求長春子告訴顏君山,他哲不想迴“一瓢山莊”。


    他要設法報仇。但長春子告誡他,報仇要從長計議慎重將事,千萬不可莽撞。拜別長春子,他蒙起了一眼,缺手跛足,到龍家去應征花匠,那是因為顏學古在“一瓢山莊”中,一切園藝全包辦了,所以他十分在行。後來龍三要到山寨中練左手功夫,就選上了傅誌隨行。


    龍三把仇人留在身邊,卻懵然不知。顏學古在仇人身邊,不能說沒有下手的機會,應該說,有很多次一擊成功,萬無一失的機會,但他沒有下手。因為他和小唐的想法一樣,即使是仇人,也要公平決戰,不論輸贏,都可以無憾。


    當顏學古聽了鳳妮以小寡婦的身分整李天佑,而嚴重燙傷致死時,顏學古喟然道:“唐子,小妹對你太癡了!”


    小唐道:“我知道。”


    石綿綿看了小唐一眼,那眼神很難傳譯。


    三人兼程趕迴,發現鳳妮躺在床上,菊嫂在床邊勸她,似乎未看到唐,顏、石三人已進入屋中。


    菊嫂看了好一會,忽然尖唿一聲,“小莊主……這不是小莊主嗎?您……您難道沒有……”


    顏學古道:“菊嫂,我沒有死,但也和死了一次差不多。”


    在床上癡呆怔忡的顏風妮這才注意這三個人,當然這三個最近的還是手足兄長,她突然悲唿著投入顏學古懷中。


    “鳳妮,真苦了你,可是耕心畢竟把那蝙蝠捉迴來了……”


    本以為顏鳳妮會歡唿,哪知她木然地道:“命中注定無救,大哥,不必為我操心了。”


    “這是什麽話?抓迴蝙蝠,就可以根治你的病;怎麽對耕心連個‘謝’字都沒有?”


    “耕心哥……”鳳妮又伏在小唐胸前流淚。


    小唐道:“鳳妮,你不是這種悲觀的人,你怎麽啦?”


    “耕心哥,命中注定要死,誰也救不了我。”


    “到底是怎麽迴事?”‘


    “耕心哥,我對不起你,你千辛萬苦,跋涉千裏弄迴來的丹參,和其他珍藥都不見了……”


    唐、顏二人大驚,小唐道:“鳳妮,會不會是心緒不寧忘記所放的地方了?”


    “不會的,我一天最少也看它兩三次。”


    “你放在什麽地方?”


    “枕頭之中。”


    “這地方應該不會失落,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失落的?”


    “就是不久之前,也就是一個半時辰前我還看過,仍在枕中,大約半個時辰之前,我到正屋去和菊嫂談了不到盞茶工夫迴來,就不見了。”


    “這又是個有心人!”小唐道:“走,我們非逮到這個血賊不可!”


    顏學古道:“石姑娘留下來陪鳳妮,我們兩人去找如何?”


    “要留下一人,最好你留下,兄妹二人敘敘離衷,我和石綿綿去找!”


    “不,耕心,你留下陪鳳妮,我和石姑娘一起去找。”


    “還是我們三人一起去吧!我以為此賊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這麽快返迴,所以他得手之後,不會急逃狂竄。”


    顏學古道:“是不是以叫化子為特定對象?”


    “當然要注意叫化子,但請注意,也許叫化子隻是外在形象,誰敢保證不久前山洞中的兩個小叫化確是丐幫中人?”


    “對,也許不是!”


    “誰又敢保證他們根本不是叫化子,而隻是穿了一套化子裝而已?你未注意,那兩個小叫化於細皮嫩肉,根本不像成年累月在外乞討,一胞風塵的樣子?”


    顏學古聽說過近來武林中發生的事,也就是有人冒其父之名,遣龍不忘及崆峒派大弟子金子超出手等事,就以以小唐的看法很有道理。於是三人追出。本來顏學古希望三人分三路追趕,但小唐要和石綿綿一道,顏學古內心有點不悅。


    他以為妹妹對他那麽好,況且還有個連蓮,已不可開交,怎麽還貼上了這個妞兒?心中不悅,卻不多說,立刻向西追去。


    小唐向東,他們約定。顏學古由西轉北,小唐由東往南,每人兼顧兩個方向,小唐知道顏學古內心的想法。


    石綿綿道:“唐大哥,你為什麽要把我留在身邊?多一個人占一個方向不是正好些?”


    “對!隻不過把你留在身邊好些。”


    “為什麽?”


    “這隻是我的一種看法,或者說是我的一種靈感。”


    “你不放心我?”


    小唐道:“是有那麽一點點!”


    “唐大哥,你侮辱我!”


    “我絕不會侮辱一個曾救過我的人,但是根據我各方麵的觀察。我敢斷定,你就是殺‘一陣風’,卻嫁禍鳳妮的少女………”


    “唐大哥,你不能……”


    唐耕心揮手阻止她說話,道:“此番製住我的,正是你爹石擎天,因為顏學古兄私下對我說過,你爹和金羅漢二人雖是龍潛的朋友,卻經常送女人給龍三。”


    石綿綿似乎還想巧辯,又被唐耕心止住,道:“這次蝙蝠失落八成也是你,隻因你發現我太重視這隻蝙蝠,才又改變主意,把它交出來,而把我們引到那山洞內,反正我又會感激你的。”


    石綿綿麵色鐵青,一言不發,疾馳而去。小唐叫了了幾聲,她故作不聞,小唐並沒有追她。


    他有充分的把握是她從中弄鬼,甚至那野店中的少女就是她易容巧扮的,事後到野店找時才突然想起來的。


    不過石綿綿畢竟引他去過火穀,也和顏學古救過他,僅是這兩件事,似乎已抵銷了她所做的任何壞事。


    一路奔來,大約六七裏外,忽見兩個叫化子自山洞中走了出來,這兩個分明不是山洞中那兩個偷蝙蝠的。


    隻不過他追叫化子,就在此遇上叫化子,他認為太巧合了。立刻攔住抱拳道:“二位可是丐幫中人?”


    這二人大約都在三十以上,道:“正是,這位是……”


    “在下唐耕心!”


    二人同聲道:“原來是唐大俠,不知唐大俠有何見教?”


    唐耕心道:“大約五六個時辰之前,貴幫兩位年輕兄弟,偷了在下的一隻蝙蝠,蝙蝠是追迴來了,但二人已經逃走。當然,由於雙方未交談一言,所以看外表衣著是貴幫中人,不知會不會是他人冒充?”


    年紀略大的冷冷地道:“好端端的一個人,冒充要飯的,那可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唐耕心道:“如今武林中雲詭波譎,爾虞我詐這種事在所常有。”


    “唐大俠以為我們二人也是偷蝙蝠之人?”年紀稍輕的道:“幸虧是一隻普通的蝙蝠,要是一隻金蝙蝠,我們兄弟二人一輩子也賠償不了。”


    “這隻蝙蝠其大如雁,是宇內僅存的極少數之一,也是自四川青城附近的火穀老人處要來的,價值連城。”


    年長的冷笑道:“如此貴重的東西,隻怕連我們的幫主也賠不起!”


    “在下隻是問一問,二位兄弟切莫介意!”


    “有人誣我們為賊,我們會不介意,怎麽樣才會介意?”


    唐耕心抱拳道:“在下和貴幫主也是熟人,二人切莫誤會!”


    年長的大聲道:“你認識本幫幫主,就拿大帽子壓我們是不是!”


    唐耕心皺皺眉頭,這人“咄咄”,逗人,語鋒犀利,不知丐幫中是什麽身分?唐耕心道:


    “不知二位的大名如何稱唿?”


    “說出我們的臭名,隻怕薰壞了你唐大爺的耳朵!”


    唐耕心以為和這種人談話是很痛苦的事,抱拳轉身離去。


    “姓唐的,你侮辱了我們兄弟二人,就這麽走了?”


    唐耕心道:“不這麽走怎麽走?二位是不是能走出個花樣來?”


    年紀較輕的道:“要你留下點什麽!”


    唐耕心止步迴轉身子,二丐已揮杖撲上,小唐對丐幫的武學不陌生,試了五七招,就知道這二人大約是堂主身分。


    “蝦乾”也是堂主(道遙堂),但因幫主另眼相看,教他不少絕活,自比這二人管用些。


    要是“蝦乾”那種貨色,小唐赤手接下二人,似乎稍托大了些。


    所謂托大,並非就不能致勝,隻是不夠謙虛而已。


    小唐實在不便傷了他們二人,因為二人迴去必然加油添醬,歪曲事實,極易發生誤會,所以小唐接了他們五、六十招,故意被他們逼退了三步,抱拳道:“在下不是二位的敵手……”


    他要走,又被二人攔住,小唐以為未免太張狂了,冷冷地道:“是二位逼在下出手的,可別抱怨。”


    “少賣狂!”二人瘋狂地揮杖攻上,結果未出六十招,二人各挨了一掌,哪知二人硬是不退,帶傷搶攻。


    小唐見他們出招至狠至毒,很懷疑二人是不是丐幫中人,但看招術,卻又是丐幫的路子。


    既然不讓他吃點苦頭不肯罷休,隻好施出一式散手。


    這三式散手對付石擎天雖未產生決定性的作用,對付這工人卻不同了。“啪啪”兩聲,正中二人的背部及腹部,二人退了三大步,都吐了口鮮血。


    年長的道:“姓唐的,這筆帳已經掛上了!”


    唐耕心道:“這能怪在下嗎?”


    二人一言不發,迴頭就走。小唐道:“二位慢走,在下這兒,有藥……”


    “你留著自己吃吧!”


    小唐知道多說無益,況且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立刻疾掠而去。


    此刻顏學古由西轉北,不久發現一個人在窮追三個人,這三人看來頗為眼熟,其中一人還缺了右臂。


    他本不想多事,況小妹的藥若是搶不迴來,又要跋涉千裏去青城,人家要是不給,仍然很麻煩。


    隻不過俠義中人就是不同,他不能視若無睹,當他追上時,不由十分為難,這三個人就是“左手刀”江雨樓、“左半邊”


    金天聲和“左十八”劉挺,他們被兩個提燈人毀了左臂和左手指尖。


    另外一個老人,須發皆白,麵孔陌生。


    這一人要是未受傷,也隻有提燈人那種特級高手才對付得了。


    如今看來隨便一個普通高手,就能擊敗這三個人。


    這三人被毀了左臂及左手指尖,左臂就不能用了。除了“左十八”隻有左臂之外,另外江、金二人還有右手.


    怎奈專攻左手技藝的人,就算右手也能折騰兩下,一定會礙手礙腳,施展不開。


    這個老人要動手,“左十八”道:“我們三人自信與老兄素無過節,為何不放過我們三人?”


    老人冷冷地道:“隻因為你們三人不夠聰明,一定要猜出那兩個提燈人的身分來!”


    “左半邊”大聲道:“你就是兩個提人型燈籠的人之一!”


    “怎麽樣?你又自作聰明了,居然不知道‘下雨先爛出頭椽’這句古訓!”


    “左手刀”江雨樓道:“你們殘了我們還不夠,非殺我們不可?”


    “本來是不悄殺你們的,但是,第一是你們不知好歹,不斷地研究那二人的身分,另外龍潛已知你們被殘,正在調查此事,所以……”


    “非殺我們滅口不可?”


    “正是。其實你們活著也很辛苦,死了倒也幹淨。”


    “左十八”道:“隻怕也未必像你想得那麽容易。”


    “嘿……”白發人道:“容不容易這就給你答案……”此人一上,居然未出七、八招,就把三人砸得滿地翻滾。“左十八”勉強射出暗器,由於指尖都被捏碎尚未痊愈,根本沒有準頭。


    三人絕對無法拖過三招時,顏學古蒙麵而出,白發人立刻警覺,迴過身來道:“你是什麽人?”


    “你也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顏學古又以另一省的口音道:“你還有什麽身分可言?聽你的口音和看你的動作,你並未老到這種程度,顯然又是易容的……”


    “左十八”道:“他就是殘我們三人的兩個提燈人之一!”


    白發人道:“小子,你這條命已經不由你自己作主了!”


    顏學古道:“我以為你也未必能自己作主!”


    白發人一晃就撲了上來,三個左手名家被殘了才半個月不到,劍口尚未好,剛才又被砸得滿地滾,自然又傷了創口,已無法助戰.


    當然,他們還要勉強上,即使作為肉靶子為這跛足年輕人製造機會,也是甘心的,但學古道:“三位千萬別上!”


    顏學古突然施出了龍家的絕學,而且都是龍潛最近教給龍三的精華。白發人一凜道:


    “年輕人,你是潛龍堡的人。”


    顏學古不出聲,突然變招,施出一招左手絕學,而且不是這三個人的,而是班達大喇嘛的左手絕活。


    一來是由右手絕招變為左手絕招,二來此人也在思考,要不要做了這個年輕人,自然不免分神,一旦發現太淩厲而無法招架時,為時已晚。“啪啪”兩聲,白發人的左後肩背及腰上各中了一掌。這兩掌雖未砸實,也使他受了內傷。


    這人驚駭地退了五步,吐出一口血,道:“你到底是誰?”


    “你若說出你是準,我可能會告訴你!”


    白發人掉頭而去,顏學古當然不會追趕。這工夫“左半邊”金天聲突然激動地道:“你是不是傅誌老弟?”


    顏學古點點頭,這是因為金天聲以前在寨中,某次發現傅誌在練他們的左手功夫,但並未起疑。


    “左手刀”道:“傅誌老弟,要不是你,我們今夜包死不活!”


    “左十八”道:“傅誌,我總以為你不像個低三下四的人,況且你剛用的左手招式不是我們三人所有的。”


    “的確不是!”


    “左十八”道:“老弟能不能告訴我們有關你的身分!”


    顏學古一沉吟,三人立刻發了重誓,絕不會告訴別人,顏學古以為龍家的人可能已猜出了他的身分,道:“在下顏學古。”


    三人不由同時驚唿,左十八道:“你這份忍的功夫,可真是到了家。老弟,我們都白混了!”


    顏學古道:“三位不必灰心,事在人為!”


    “左半邊”金天聲道:“顏老弟,你剛才用的左手絕招並不是我們教的,淩厲機變,玄妙無方,那是跟誰學的?”


    顏學占道:“西域第一高手班達喇嘛!”


    三入怔忡良久,“左手刀”江雨樓道:“班達還在寨中?”


    “走了!他隻教了一個月。”


    “你又全學會了?”


    顏學古點點頭。“左半邊”金天聲道:“我們三人的爛命,等於是顏老弟所救,我們暫時無以為報,第一要務是為顏老弟保密,尤其是偷學班達喇嘛的左手武功,絕對不可傳出去。”


    三人都發誓堅守此原則,然後珍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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