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皇袍血—稱雄幾日[1/1頁]“刺客”站起來的是白鳥?風,將匕首紮在我肩上的那個刺客此時在他的腳下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一柄破甲錐劍從刺客頸邊肩胛骨位置直入心髒,一路刺穿身體內的髒器最後從下檔穿了出來。


    聽見風的喊聲之後,四周突然亂作一團,隨從們紛紛向我湧來。


    “哧啊”風在發出警戒之後立即按住了我的肩膀將那柄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在匕首拔出後突然噴濺,弄得我和風滿臉都是。


    “你幹嗎?”阿土在看見風將匕首拔出後,憤怒地推了風一把。


    “這是毒刺……”對於阿土的憤怒,風並沒有介意,被阿土推開後麵無表情地迴答道。


    頓時四周一片沉寂。


    “老……老爺,您,您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阿土半跪在我身邊臉部的肌肉一陣一陣地抽搐著,看不出是哭還是笑,語無倫次。


    接著他那澄藍的眼睛開始微微閃動。


    “短暫噴濺,沒有傷及肩膀的骨頭,也沒有刺太深,應該沒事。


    那個刺客剛才顧忌了,因為您的攻擊。


    不過也正是因為您的攻擊,大人,您剛才動了傷口……”風依舊是那麽嚴肅淡定,仿佛這一切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但我知道,與平時迥然相異的風此刻是最認真的。


    但是阿土顯然不這麽認為,站起來又推了風一把,大聲吼道:“你不是說那是毒刺嗎?毒刺”風朝天空看了看,輕歎一聲:“不管什麽毒,喂到匕首上割到人都不會馬上要人命,世界上沒有那樣的毒,至少我沒見過。


    明白嗎?若被刺中的話按照這種深度拔出來隨著留出的鮮血毒藥根本進不了身體。


    但是剛才大人牽動傷口了,我擔心的是這個。”


    “可……可要是被女巫詛咒過怎麽辦?”旁邊的木突然插話道。


    “我不知道。”


    被阿土推了兩次都沒脾氣地風這次好像來了脾氣,不爽地迴答道。


    “我沒事。”


    一手掩著傷口一把撥開擋在我麵前的阿土站了起來。


    “和平常的傷口差不多。”


    在處理了傷口之後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來並沒有感覺這傷口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隻是睡得比平時更長了一些而已,一般傷口康複的時候都會這樣,所以我並沒有在意。


    遂開始思考會是誰策劃了這次的刺殺。


    說實話,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一路走來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想我死的人絕對不會比不想我死的人少。


    要想從這中間找出個頭緒來不容易。


    所以我隻能將目標放在眼前。


    而眼前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現在在聖山上地薩拉齊主教,因為他是整個拉納城能從我死中得到好處最多的人,而且他也有這前科,他殺過一個與他同一個級別的樞機主教。


    那是個極其精於陰謀與刺殺的人,但也正是因為他的精明,我實在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愚蠢地直接找刺客對我下手?薩拉齊主教的確是能夠從我的死中得到最多好處的人。


    若說歐西尼和克隆納家族被稱為教宗的手銬,那麽現在地我就是關押教宗的監獄。


    所謂的“聖山守衛者”就是守著聖山上那群裹著屍布的家夥不到處亂跑罷了。


    但是薩拉齊主教地敵人更多,作為來到拉納城不久的紅獅王國家族,拉納城大多數的家族都是對他持敵對態度,比如歐西尼和克隆納兩個拉納城最大的家族。


    若是此人當選拉納教宗。


    那麽那兩個家族必將動用能夠動用的力量讓這個新教宗在那個位置上無為致死。


    還有雙首蛇大公爵,若是這個大公爵在幫助薩拉齊主教當選拉納教宗後發現上當受騙,那麽雙首蛇公國大公爵能夠忍氣吞聲?而刺殺了我之後要承受什麽樣地報複呢?“鐺鐺檔………”聖山上那沉長的鍾聲在午夜再次響起,這就意味著那些樞機主教們馬上就會有一頓豐盛的夜宵。


    在餓了幾天的肚子之後他們終於選出了一位新教宗。


    感覺有點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隨從們前來匯報說新地拉納教宗是薩拉齊?伯奇亞,現在叫……教宗艾力山德六世。


    聽完了隨從們的迴報,揮了揮手讓其它的隨從先出去,唯獨留下了風。


    然後抽出一張紙開始書寫信箋。


    就那麽沉默不語地寫著。


    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口對風說道:“你現在出發去克裏城,找瓦拉奇?月耀。


    你告訴他,暫時不用迴翼獅城邦了。


    帶上他手上的人,來拉納。


    我需要他。


    迴來之後你和禿鷹們一起,到薩拉齊的家裏去,把他馬廄裏的馬全殺了,砍下馬頭,放到他情婦的房間裏去。


    還有……將侍衛全部吊死掛在大廳裏。”


    “是他幹的嗎?大人。”


    聽完我的話,風麵無表情地問道。


    “不是,但……若是我死了,你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殺掉他拉納教宗艾力山德六世。


    現在聖山上地聖武士形同虛設。”


    “明白了,大人。”


    “好。


    出去吧。”


    朝風揮了揮手。


    繼續埋頭書寫信箋。


    不知道自己究竟寫了多少份,最後實在禁不住困倦。


    慢慢地伏在案頭,閉上眼睛。


    “大人現在身體很燙。”


    “***怎麽迴事?風呢?那家夥死哪去了?”“小聲點。”


    “”“你死哪去了?你不是說老爺沒事嗎?”“老爺,您能聽見我說話嗎?我阿土啊。”


    “教宗來了。”


    “媽地,他來幹什麽?”絞架。”


    “你們要幹嗎?你們要是敢用那個碰老爺一下我現在就剁了你們。”


    “阿土,你幹嗎?”“哐啷”“啊瘋子”亂的聲音將我吵醒,我從來沒有試過一覺睡得如此疲憊。


    若我生命中所有的睡眠都像這般的話我寧願永遠不睡覺。


    終於,我睜開了眼睛,可是看到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認為自己是將眼睛睜開了,但是我的視覺所看到的東西卻讓我懷疑自己到底睜開眼睛沒有。


    白茫茫的一片,隻有稍微更亮或者稍微暗一點點的輪廓在晃動著。


    睜開眼睛並且抬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第一次發現。


    隨著我自己慣性的動作,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都集中到了腦袋一般,整個後腦勺都在刺痛,耳膜能夠非常清晰地聽到隨著心髒跳動血液經過血管的聲音,仿佛那些洶湧的血液要馬上衝破耳膜或者眼下的血管一般。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裏也正在進行著一場戰爭。


    對於這場戰爭我指揮不了,勝負的主導權不在我。


    所以,當我在這種狀態下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了生死。


    “要是爸也病成那樣了,我就是不治,治了也是浪費錢。


    還要拖累活人。”


    “哥,今年留點錢吧……我在網上看了一篇外籍軍團的文章,我也想偷渡……去法國啊,運氣不好死了也有一大筆錢……笑什麽啊,我說真的。”


    我想起了我的親人,另外一個世界的親人,想起了過去他們曾對我說過的話。


    這樣偶爾的感慨夾雜在小老百姓生活的各種閑談之中,一般不會被記起。


    作為親人,我也從來沒有把這樣類似的話當真過。


    但是我現在想起來了,因為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哀傷,因為自己不是為親人而死。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一句話:若不能像凱撒那般生,我寧願想凱撒那般死。


    即使是在最窘迫的時候,我都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像父親以及弟弟那樣平常的人。


    但是現在,我後悔了。


    不是為自己的生命,而是為了自己的死法。


    我發現自己的軀體裏裝著的並不是一個偉大的靈魂,在我的軀體裏裝著的隻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討債鬼,我生下來就是為了向在乎自己的人討債。


    此刻我最希望的不是在西大陸曆史上留下名字什麽的,我最希望的事情是……我的親人們惦記著我,感覺他們自己欠著我。


    很遺憾,不行,我現在沒資格讓他們覺得欠著我。


    我愚蠢地拚命往上爬,天天念想著如凱撒一般稱雄,如凱撒一般死去。


    我如願了,老天爺讓我像凱撒一般被捅了一刀,還好,我得感謝老天爺,隻是一刀,留點時間給我念想,給我認清楚自己,而不是跟凱撒那般被三刀六洞滾下台階死了個通透。


    輕輕地仰起頭,閉上眼睛,微笑著用剛剛在我肺裏轉了一圈的氣吐道:“艾力山德……”“漢,漢……你能聽見我說話了?”“艾力山德是幾歲死的……”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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