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泥窪中最華麗的鎧甲們來此不是乞求和平，而是浴血奮戰！我們決意為曾辱複仇，讓家園重返自由！———威廉.華萊士，蘇格蘭民族英雄，在斯特林橋戰役前的演說。
號角聲，鼓聲和鍾聲夾雜著在戰場的上空迴蕩。
號角聲，多麽熟悉的號角聲，和哥頓侯國軍隊所使用的號角一樣。
不過從現在的立場來看的話，使用號角的應該是敵人，三公國聯軍中的兩個公國，火鷹公國與猛獅公國。
國家和民族的關係就是這樣，哥頓、火鷹、猛獅、赫森四個國家是屬於同一個民族的四個國家，卻都在為格自的利益而戰。
國家可以讓不同的民族變成同一個民族，卻也能使一個民族變成不同的陣營。
而此時我的身邊，不管是藍鳶還是阿土他們，都在冷眼看待和自己同一個民族的“敵軍”與“友軍”作戰。
對，他們此刻對於民族的概念非常模糊。
事實上，當初在拉納河邊屠戮火鷹公國士兵的時候他們也沒手軟過，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概念。
戰場上的雙方已經擺好了陣勢，敵軍的陣勢龐大而密集。
我不知道如果十萬或者數十萬的軍隊在戰場上擺開究竟會是什麽樣子，因為此刻對於我來說，兩萬多人的三公國聯軍陣勢已經非常壯觀了。
即便是有著充足的準備，但是現在真要讓我來指揮的話，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是會有一些無從下手，那麽多的敵軍讓我感覺重點攻擊任何一個方位都不太妥當。
“藍鳶。
要是讓你指揮地話你會覺得無從下手嗎？”突然想問問藍鳶的感覺，轉過頭來，笑著對他問道。
“不會，隻要天氣不下雨，地麵不是那麽泥濘的話，把整個哥頓騎士團一千多名騎士給我，我就敢帶著他們從敵軍正麵突擊進去直取對方帥旗。”
藍鳶還是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三公國聯軍的帥旗位置迴答道。
“要是不是這種天氣的話，你會看見更多的長槍。”
正麵突擊，直取帥旗。
聽得我一腦門黑線。
我算是白問了。
這廝看樣子還沒被手炮給打怕，“那就用重型投石機帶油料砸，越多越好，即使消耗掉上千個大金克裏價值的油料。
把戰場變成一片火海。
我相信隻要隨便抓迴來幾個敵軍高級貴族的話，就算是值了。
要是大公、侯爵的級別那就更好了。”
“嗯……”點了點頭當做是自己地迴答，這個不錯。
這是個打仗願意下本錢的主，有哥頓重型投石機的確方便很多。
即使藍鳶現在還不知道莫洛托夫雞尾酒的存在。
要是願意砸地話，上千個大金克裏價值的油料的確能讓戰場全部都變成一片火海。
藍鳶還算領悟得快，知道用錢打仗的好處來。
不過就是重型投石機太不方便了，不是所有地戰鬥都能夠用得上。
在我和藍鳶交談的時候。
雙方先頭部隊已經開始接觸了。
在這種環境下雙方能夠使用的戰術非常有限，不過就是把手中的軍力分批派出，然後遠程部隊在後麵對敵陣進行射擊。
所有能夠進行地策略都已經在戰鬥開始之前施展過了。
與以往的戰役不同。
這一次戰役沒有如壓境一般的攻掠。
沒有炮聲，沒有戰馬奔馳地轟隆聲。
有地隻是泥窪中雙方士兵地廝殺聲。
看上去是那麽無聊和沉悶，一點都不感覺熱血，更像兩群農夫插秧插出矛盾，持械在水田裏群毆。
三公國的聯軍第一批派出地是由那些武裝步兵組成的陣線，看過去大約有四千人左右，其中還有摻雜著三個公國的下馬騎士，因為我從陣線當中看到了火鷹公國的騎士以及雙首蛇公國的公爵衛隊。
看來這些騎士是被當做精銳步兵力量來使用了，還指望一開始就在第一次衝擊中衝垮翼獅城邦軍的陣線。
不過他們好像失算了，翼獅城邦第一波攻擊隻派出了三千人，但即便是這樣，人數比對方部隊少的翼獅城邦軍第一波攻擊部隊也用盾牌頂住了前沿陣線，沒有再讓對方部隊將陣前往前推進一步。
相反，仗著在泥窪中移動輕便的優勢反而在好幾段地方有將對方陣線衝開的趨勢。
“藍鳶，你看那邊，火鷹公國帥旗底下那個騎士是不是有點眼熟？”就在我因為認定對方統帥失算而去注意對方帥旗位置的時候，發現了一套熟悉的鎧甲。
隨即跟藍鳶確認一下。
“好像是有點眼熟，那套銀白色的鎧甲。”
藍鳶歪著頭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右手一拍馬鞍笑著了起來。
“那不是火鷹大公麽？就是去年我們甲啊，非常華麗的那個。”
“阿蘭多。”
是啊，就是阿蘭多，念著這個名字輕輕地點了點頭。
“怎麽……他怎麽自己親自來了？你不是跟我說火鷹公國來的是一位伯爵麽？”藍鳶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翼獅城邦給我情報就是這樣的，我怎麽知道。
不過……”說到這裏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磨了兩下牙齒，抿著嘴從齒縫中發出“嘖”的一聲。
既然他來了，那我就先為格林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向他討要一些利息，讓他看看自己手下的騎士是怎麽被屠戮。
不為別的，就為了格林娜的那個微笑和瀕死之前的話。
那個微笑讓我對阿蘭多從厭惡變成了咬牙切齒，如果現在帶著哥頓騎士團和哥頓軍團的話，說不準我還真會下令免費幫助翼獅城邦軍進攻三公國聯軍的。
“不過什麽？漢。”
藍鳶不明所以地問道。
“嗬嗬……沒什麽。”
微笑著衝藍鳶擺了擺手，隨即抬高了一些音量。
“我覺得這麽打的話，即使到天黑也打不完，如果敵軍統帥意識到現在他們的麻煩，那麽這場戰役恐怕會就此結束。
下次，我們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同一個計策可用不了兩次。”
“嗯……的確如此。”
果然，老文森在聽見了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喚來了傳令官。
“命令第二陣列的部隊開始進攻。”
“等等……”在老文森下令之後，我突然叫住了那位傳令官，接著轉向老文森。
“文森大人，在派出第二進攻陣列士兵的同時，是不是應該給予一些鼓勵？讓他們從角抵的牛變成發瘋的戰象。”
“父親大人，我去吧。”
說著，小文森從馬背上跳下來，抽出一柄戰斧，然後接過旁邊隨從握著的戰旗。
“嗬嗬，等一下，我的朋友。
在你建立功勳之前，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能讓你能如雄鷹的鋼爪一般迅速而有力地抓住獵物。”
笑了笑先製止了小文森，小文森能夠上陣自然是錦上添花，不過隻是點心，不是主菜。
“文森大人，您看那……”指著對麵敵軍的帥旗對老文森說道：“那個最光鮮的鎧甲就是火鷹公國的新大公阿蘭多，您先別忙著吃驚，嗬嗬……請您相信我的話，我和藍鳶大人都可以證實這一點，我們曾經在出使火鷹城的時候見過現在的火鷹大公，以及他那鮮明的鎧甲，城邦軍的情報出錯了。
所以我希望文森大人您能夠加上這樣一道命令。
凡是在戰鬥中殺死一名騎士的士兵將在戰鬥之後立即得到五個金幣，另外向士兵們告知若能抓住鎧甲最華麗的那位火鷹大公，將得到所有的贖金。
相信這會讓城邦的士兵亢奮起來的，就像看見一位脫光的美人一樣。”
“可是……漢大人，刻意以殺死對方的騎士為目的而獎勵這樣是不是有悖騎士精神？”首先迴答我的是小文森，還好，這家夥現在的反應比以前溫和多了。
以前這家夥看我不爽的時候可是會拍桌子大罵的。
“那些人，他們既非毫無武器的人，亦非婦孺。
而是來掠奪城邦的，倘若讓他們深入城邦腹地，那麽到時候指著你自己的將會是你自己的騎士精神。
而城邦的軍隊，來此不是乞求和平，是用奮戰為淩辱複仇的。
火鷹大公遮遮掩掩地來，我們可以猜測一下這位年輕君主的打算，要是聯軍勝利的話那麽這位新君主就能夠站到前台來，在貴族們麵前樹立起威望，而要是他們輸了，這位君主亦偷偷迴到火鷹公國說自己沒去過翼獅城邦。
那麽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這個陰險的家夥一點教訓，將他已經來到戰場的事情告訴城邦的士兵們，讓他記住城邦共和國不是他竊取威望的地方？”對於年輕而正直的人，就像小文森這樣純粹的人，引導起來並不難，順著他的好惡去說就可以了。
判定一個人是否陰險並不是以他的行為來評判，而是評判者的好惡。
在小文森的麵前，現在就站著一個陰險的人，不過我相信現在的他會把這一點理解成一個好詞……比如，睿智。
“孩子，你去吧。
照漢大人說的做。”
老文森聽完之後看了看我，然後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來自東方的騎士
號角聲，鼓聲和鍾聲夾雜著在戰場的上空迴蕩。
號角聲，多麽熟悉的號角聲，和哥頓侯國軍隊所使用的號角一樣。
不過從現在的立場來看的話，使用號角的應該是敵人，三公國聯軍中的兩個公國，火鷹公國與猛獅公國。
國家和民族的關係就是這樣，哥頓、火鷹、猛獅、赫森四個國家是屬於同一個民族的四個國家，卻都在為格自的利益而戰。
國家可以讓不同的民族變成同一個民族，卻也能使一個民族變成不同的陣營。
而此時我的身邊，不管是藍鳶還是阿土他們，都在冷眼看待和自己同一個民族的“敵軍”與“友軍”作戰。
對，他們此刻對於民族的概念非常模糊。
事實上，當初在拉納河邊屠戮火鷹公國士兵的時候他們也沒手軟過，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概念。
戰場上的雙方已經擺好了陣勢，敵軍的陣勢龐大而密集。
我不知道如果十萬或者數十萬的軍隊在戰場上擺開究竟會是什麽樣子，因為此刻對於我來說，兩萬多人的三公國聯軍陣勢已經非常壯觀了。
即便是有著充足的準備，但是現在真要讓我來指揮的話，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是會有一些無從下手，那麽多的敵軍讓我感覺重點攻擊任何一個方位都不太妥當。
“藍鳶。
要是讓你指揮地話你會覺得無從下手嗎？”突然想問問藍鳶的感覺，轉過頭來，笑著對他問道。
“不會，隻要天氣不下雨，地麵不是那麽泥濘的話，把整個哥頓騎士團一千多名騎士給我，我就敢帶著他們從敵軍正麵突擊進去直取對方帥旗。”
藍鳶還是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三公國聯軍的帥旗位置迴答道。
“要是不是這種天氣的話，你會看見更多的長槍。”
正麵突擊，直取帥旗。
聽得我一腦門黑線。
我算是白問了。
這廝看樣子還沒被手炮給打怕，“那就用重型投石機帶油料砸，越多越好，即使消耗掉上千個大金克裏價值的油料。
把戰場變成一片火海。
我相信隻要隨便抓迴來幾個敵軍高級貴族的話，就算是值了。
要是大公、侯爵的級別那就更好了。”
“嗯……”點了點頭當做是自己地迴答，這個不錯。
這是個打仗願意下本錢的主，有哥頓重型投石機的確方便很多。
即使藍鳶現在還不知道莫洛托夫雞尾酒的存在。
要是願意砸地話，上千個大金克裏價值的油料的確能讓戰場全部都變成一片火海。
藍鳶還算領悟得快，知道用錢打仗的好處來。
不過就是重型投石機太不方便了，不是所有地戰鬥都能夠用得上。
在我和藍鳶交談的時候。
雙方先頭部隊已經開始接觸了。
在這種環境下雙方能夠使用的戰術非常有限，不過就是把手中的軍力分批派出，然後遠程部隊在後麵對敵陣進行射擊。
所有能夠進行地策略都已經在戰鬥開始之前施展過了。
與以往的戰役不同。
這一次戰役沒有如壓境一般的攻掠。
沒有炮聲，沒有戰馬奔馳地轟隆聲。
有地隻是泥窪中雙方士兵地廝殺聲。
看上去是那麽無聊和沉悶，一點都不感覺熱血，更像兩群農夫插秧插出矛盾，持械在水田裏群毆。
三公國的聯軍第一批派出地是由那些武裝步兵組成的陣線，看過去大約有四千人左右，其中還有摻雜著三個公國的下馬騎士，因為我從陣線當中看到了火鷹公國的騎士以及雙首蛇公國的公爵衛隊。
看來這些騎士是被當做精銳步兵力量來使用了，還指望一開始就在第一次衝擊中衝垮翼獅城邦軍的陣線。
不過他們好像失算了，翼獅城邦第一波攻擊隻派出了三千人，但即便是這樣，人數比對方部隊少的翼獅城邦軍第一波攻擊部隊也用盾牌頂住了前沿陣線，沒有再讓對方部隊將陣前往前推進一步。
相反，仗著在泥窪中移動輕便的優勢反而在好幾段地方有將對方陣線衝開的趨勢。
“藍鳶，你看那邊，火鷹公國帥旗底下那個騎士是不是有點眼熟？”就在我因為認定對方統帥失算而去注意對方帥旗位置的時候，發現了一套熟悉的鎧甲。
隨即跟藍鳶確認一下。
“好像是有點眼熟，那套銀白色的鎧甲。”
藍鳶歪著頭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右手一拍馬鞍笑著了起來。
“那不是火鷹大公麽？就是去年我們甲啊，非常華麗的那個。”
“阿蘭多。”
是啊，就是阿蘭多，念著這個名字輕輕地點了點頭。
“怎麽……他怎麽自己親自來了？你不是跟我說火鷹公國來的是一位伯爵麽？”藍鳶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翼獅城邦給我情報就是這樣的，我怎麽知道。
不過……”說到這裏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磨了兩下牙齒，抿著嘴從齒縫中發出“嘖”的一聲。
既然他來了，那我就先為格林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向他討要一些利息，讓他看看自己手下的騎士是怎麽被屠戮。
不為別的，就為了格林娜的那個微笑和瀕死之前的話。
那個微笑讓我對阿蘭多從厭惡變成了咬牙切齒，如果現在帶著哥頓騎士團和哥頓軍團的話，說不準我還真會下令免費幫助翼獅城邦軍進攻三公國聯軍的。
“不過什麽？漢。”
藍鳶不明所以地問道。
“嗬嗬……沒什麽。”
微笑著衝藍鳶擺了擺手，隨即抬高了一些音量。
“我覺得這麽打的話，即使到天黑也打不完，如果敵軍統帥意識到現在他們的麻煩，那麽這場戰役恐怕會就此結束。
下次，我們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同一個計策可用不了兩次。”
“嗯……的確如此。”
果然，老文森在聽見了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喚來了傳令官。
“命令第二陣列的部隊開始進攻。”
“等等……”在老文森下令之後，我突然叫住了那位傳令官，接著轉向老文森。
“文森大人，在派出第二進攻陣列士兵的同時，是不是應該給予一些鼓勵？讓他們從角抵的牛變成發瘋的戰象。”
“父親大人，我去吧。”
說著，小文森從馬背上跳下來，抽出一柄戰斧，然後接過旁邊隨從握著的戰旗。
“嗬嗬，等一下，我的朋友。
在你建立功勳之前，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能讓你能如雄鷹的鋼爪一般迅速而有力地抓住獵物。”
笑了笑先製止了小文森，小文森能夠上陣自然是錦上添花，不過隻是點心，不是主菜。
“文森大人，您看那……”指著對麵敵軍的帥旗對老文森說道：“那個最光鮮的鎧甲就是火鷹公國的新大公阿蘭多，您先別忙著吃驚，嗬嗬……請您相信我的話，我和藍鳶大人都可以證實這一點，我們曾經在出使火鷹城的時候見過現在的火鷹大公，以及他那鮮明的鎧甲，城邦軍的情報出錯了。
所以我希望文森大人您能夠加上這樣一道命令。
凡是在戰鬥中殺死一名騎士的士兵將在戰鬥之後立即得到五個金幣，另外向士兵們告知若能抓住鎧甲最華麗的那位火鷹大公，將得到所有的贖金。
相信這會讓城邦的士兵亢奮起來的，就像看見一位脫光的美人一樣。”
“可是……漢大人，刻意以殺死對方的騎士為目的而獎勵這樣是不是有悖騎士精神？”首先迴答我的是小文森，還好，這家夥現在的反應比以前溫和多了。
以前這家夥看我不爽的時候可是會拍桌子大罵的。
“那些人，他們既非毫無武器的人，亦非婦孺。
而是來掠奪城邦的，倘若讓他們深入城邦腹地，那麽到時候指著你自己的將會是你自己的騎士精神。
而城邦的軍隊，來此不是乞求和平，是用奮戰為淩辱複仇的。
火鷹大公遮遮掩掩地來，我們可以猜測一下這位年輕君主的打算，要是聯軍勝利的話那麽這位新君主就能夠站到前台來，在貴族們麵前樹立起威望，而要是他們輸了，這位君主亦偷偷迴到火鷹公國說自己沒去過翼獅城邦。
那麽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這個陰險的家夥一點教訓，將他已經來到戰場的事情告訴城邦的士兵們，讓他記住城邦共和國不是他竊取威望的地方？”對於年輕而正直的人，就像小文森這樣純粹的人，引導起來並不難，順著他的好惡去說就可以了。
判定一個人是否陰險並不是以他的行為來評判，而是評判者的好惡。
在小文森的麵前，現在就站著一個陰險的人，不過我相信現在的他會把這一點理解成一個好詞……比如，睿智。
“孩子，你去吧。
照漢大人說的做。”
老文森聽完之後看了看我，然後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來自東方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