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到貴地站在鎮外看了這個中世紀城鎮有差不多半分鍾,我做了好幾個深唿吸,唿哧唿哧的,跟公牛一樣。


    好吧,既然這樣,那麽現在……陀屎鎮是吧,過去的一切在這裏結束,新的一切在這裏開始。


    可是剛鼓起來的氣不到半個小時就泄了,和老頭進城鎮購買了一些幹麵包和幾個水果,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現在陀屎鎮的另一頭了,繼續趕路……這個城鎮裏的居民跟大部分的歐洲人沒多大不同,就是身高沒現在歐洲人那麽高,倒是和國內差不多。


    估計是營養問題。


    我想中世紀的歐洲人身高應該也不高,那時候也沒那麽多牛肉牛奶的給歐洲人那麽吃,再長也長不到哪裏去。


    這個城鎮人口不多,我跟老頭這幾天走的那條小道也沒見有多少來往人。


    看城鎮大概的情況和地球關於中世紀歐洲的描述差不多,生產力水平不高,平民主食是黑麵包,修道士和貴族什麽的才有白麵包吃。


    老頭到麵包店買的就是白麵包。


    進鎮的時候老頭和我把修士服上的兜帽都戴了起來,不知道老頭幹嘛,不過既然說了我照做就是了。


    老頭看上去六十多歲了,但是精神照樣很好,每天都會拿者他自己那根棍子在那練棍法,耍起來很有星球大戰前傳裏那拿雙頭槍的黑絕地武士的架勢,看不出來啊,早說這老頭有一股源力存在,不排除他有尤達大師級別的可能。


    最近幾天我也都在跟他學“雙頭棍”技術,雖然交流還是存在障礙,老頭說話我聽的不明不白,也不知道他練的這棍法有什麽作用,打架用還是強身用。


    算了,當老頭就是培養絕地武士的大師好了,跟著練就是,有好處沒壞處的。


    除了剛畢業那會兒找不到工作,去幹過苦力以外就再沒過其他運動了。


    看老頭把棍子揮舞的唿唿生風,不過跟咱國內的棍法不一樣,老頭的雙手就沒離開過棍子中間的位置。


    看老頭舞棍思緒就跟著走神了。


    我想起了小時候總聽別人說外祖父有一身好功夫這迴事,還有一手好槍法,而且文化很高是民國時候的大學生,不過那時候就隻看見他天天看報紙,沒見他打過拳。


    那時候老問外祖父教我功夫好不好,外祖父總是摸著我的頭,然後看廳堂裏經常拿著本英文聖經在看的曾外祖母。


    曾外祖母就衝我笑,平常也沒見她說過什麽話。


    那時候總覺得這種情況很怪異,不太理解,長大了曾外祖母和外祖父都去世了,沒人可以問,就自己猜測估計跟他們經曆的那個動亂年代有一些關係。


    外祖父每次是推托說,等你長大一些就教你。


    慢慢的,我長大了,而曾外祖母去世了,外祖父也去世了,現在家鄉祖輩的老人們就隻剩一位外祖母,去年過年的時候買了件唐裝郵迴去給她,結果外祖母她老人家高興壞了,穿著唐裝見誰都說這是她外孫買給她穿的,其實那件唐裝很普通,不算貴,跟其他唐裝沒什麽不同。


    現在突然想起來……想著想著眼睛就進沙子了……最後一次離開故鄉前我還跟她說要賺很多錢迴來孝順她的…結果到了大都市,因為事業和感情的不順利忙自己的事連個電話問候一下都沒。


    她老人家還老交代我母親告訴我,叫我賺到錢別給她寄,留著我自己娶媳婦用。


    這外孫做的太不孝了。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阿嬤啊……控製不住自己這樣的情緒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好好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湧出來了,思緒也跟著一起翻騰。


    看著傍晚的天邊,對著自己覺得外祖母能看見的方向跪了下來,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不想再起來了。


    很傷心,很不爭氣。


    連著過去的不孝,連著現在不知所措的迷惘一起拿頭往地上砸……現在要是能再讓我迴到故鄉去跪廳堂跪祠堂,要我跪多久都願意,不會再跟小時候那樣跪到一半拉著被我連累的一起跪的弟弟往山上往湖邊那樣的地方跑了。


    不會再讓外祖母一個老人還擔心的到處去找我們兄弟兩個。


    要是被她知道我現在出事了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希望父母和弟弟能騙騙她老人家,不管是說工作實在太忙還是我因為犯法被抓去坐牢迴不來什麽的都好。


    即使是判個比較重的坐監十年,也比現在這樣好太多了。


    以前總是沒事就自怨自憐的覺得沒人需要我,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麽。


    現在真碰上了,才發現對親人,對每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來說,自己都是不可缺少的,即使我自己再不爭氣。


    有時候或許自己的重要真的超過他們對自己的生命。


    至少我自己現在也能感覺到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了。


    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邊,還是那樣把手放在我的頭上,一句話都沒說。


    接下來幾天我的狀態都很不好,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馬上接受的,人心都是肉長的。


    有時候還是想試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幻想著我隻是長期昏迷了,有一天醒來會在醫院的病**,看見父母那關切的臉。


    但現實是殘酷的,即使我盡量的認為眼前的一切是虛幻。


    但這種虛幻卻比我經曆過的所有現實都更加殘酷。


    到這裏以後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就是碰上了阿木河·本這位老者,而不是哪個本地權貴或者哪個大美女。


    語言交流的困難並不足以阻礙讓我感覺到老頭身上的睿智以及他對人性的準確把握。


    即使他一句話不說,看似隨意的一個表情或者動作都可以阻止我心裏的狂躁,讓我寧神定氣。


    要是換成別的什麽人,我不敢保證我這幾天是否已經精神錯亂或者人格分裂。


    可能他自己都受不了這樣長時間的抑鬱氣氛,比我更早精神崩潰了。


    這樣過去了有四五天後,總算精神好了點,恢複了和老頭說說笑笑的旅程,他照樣教我語言教我舞輥,但打那以後我對老頭尊敬了很多,最早隻當他是個可以欺負的洋和尚,同行以後隻當他是個朋友,現在已經把他當作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雖然稱唿還是那樣,我認為那個詞應該是老頭,他聽起來是老先生,神父就可以了……和老頭愉快的旅程很快就要到終點了,十天後我們到達了這次旅途的目的地——石堡,或者叫好聽點,堅石城堡,磐石城堡。


    老頭將成為這個城堡山腳下石頭城教堂的牧師。


    而我,將做為守護這所教堂的騎士,好吧,這是我自己的說法。


    老頭大概也看出了我實在無處可去的情況叫我留在教堂跟他一起,什麽事都不用幹,包吃包住,教我他們的語言。


    雖然我啥事都不會幹,但是要誰上門找岔什麽的打一架還是會的,這應該算是守護教堂了……石頭城以老頭他們的眼光看算一個大城市了,一萬七千人口左右。


    雖然對我來說連鎮都算不上,但是在老頭的地圖上的標記是個城市,而我們路上經過的托斯鎮那確實是個鎮,而且還是個八千多人口的“大鎮”。


    中世紀物資貧乏,生產低下的條件跟現代物資充裕的社會城鎮人口沒有可比性。


    特別是南方產業密集地區的城鎮,有的鎮光鎮區內的人口比北方小市的市區內人口還多。


    更不用說中世紀的城鎮了。


    在老頭描述中,人口最多的就是他們的神話中的天國了,在神話裏是據說有兩萬個萬的天國居民,那不就是兩億麽,對他們來說難以想像兩億是個什麽樣的數字。


    而且天國裏兩億的人(天使)都不用擔心饑寒。


    善良的人死後去的就是那地方。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神話裏那兩億的天使什麽戰鬥水平,是不是個個都比的上b2.但是光看這數字已經很夠我拿來顯擺了。


    不過按他們神話上描述來看,神話裏有記載的天使即使沒有b2那樣的水平也有ah4阿帕奇那樣的水準。


    而且主神也掌握著類似核彈頭一樣大審判用的武器。


    嘿嘿……天國是吧,這下輪到我得意了。


    在他們這種生產條件下兩億人口不擔心饑寒就已經是很完美的天國了。


    那我來的地方算啥?頓時有了一種自己就是天使降臨在這生產力低下人間的優越感。


    那幾天連幫老頭澆花都有一種把神恩撒在人間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種像向日葵一樣的東西能不能感覺到神的恩澤。


    石堡的主人據說是叫【撒克斯·猛牛】,一個伯爵,不知道這個蒙牛家族是不是靠賣牛奶發跡了,三百多年前就分封到石堡了。


    石堡跟【火鷹公國】有名義上的從屬關係,火鷹這個詞書麵上看是動物字符開頭,應該是真實存在這種生物,想像不出來什麽樣子,身上都是火的鷹那不是跟鳳凰一樣麽。


    城堡有的公國旗幟上畫的抽象了點,倒是猛牛家族的旗幟一看就能認的出是個牛頭。


    他們這些個國家文化圈裏很容易從姓氏辨認出一個人的身份或者祖先的身份。


    帶神話或者動物字符聽上去比較猛的姓氏一般都是貴族出身或者祖先曾經是家勢比較大的貴族。


    姓氏是戰爭字符的武器,器械,比如戰錘,斧頭,刀劍,戰鼓一類的要麽就是騎士老爺要麽就是打鐵匠,因為很多鐵匠都有可能有個騎士扈從身份,平時幫騎士老爺打造護養武器什麽的,一有戰事也可以拿起武器直接幹架,鐵匠畢竟不是那些拿草叉的農民可以比的,所以不排除他有機會升上去成為騎士老爺的可能性。


    在我看的西方電影裏好像西方的鐵匠都比較有前途。


    姓氏是農作物或者植物字符的一般就是沒什麽身份的。


    不過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紋章字符,凡是帶了紋章字符,不管你是阿貓阿狗也好,是玉米高粱也好,是狗尾巴草也好,都是貴族身份。


    因為即使是王室也很在徽章上用到一些花或者植物,紋章字符也方便國王或者領主把那些個阿貓阿狗封成貴族。


    當紋章字符與神話或者動物字符一起使用的話就不是國王可以給下屬分封的了,火鷹公國大公的家族一直想在自己的姓氏前再加個紋章字符都不行,要教宗才能給他,一般紋章字符跟神話或者動物字符連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教宗給一個國王加冕的時候。


    宗教人士姓氏前麵都會加個宗教字符。


    一看就知道是教會的人。


    其他行業人士不會在姓氏前麵加宗教字符。


    至於這裏貴族們圖形上的紋章使用與歐洲中世紀使用的紋章學還是有一些不同的,雖然同樣來源於戰場,為辨認戰場上的騎士而出現。


    但中世紀歐洲的紋章在出現一個多世紀以後,也就是在十三世紀起,隻要遵循一定的紋章規則,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紋章。


    即使是在十三世紀之前,也並非禁止使用,是沒平民去使用。


    而這裏則不同,隻有騎士及騎士以上身份的人才可以使用。


    至於紋章上圖形所象征的意義倒是跟中世紀歐洲使用的紋章驚人的相似。


    姓氏字符跟圖形紋章組成了這裏權利識別的構架。


    總之就是貴族們顯擺的東西,特別是圖形紋章學,這個是平民百姓不能去接觸也看不懂的東西,他們隻要有看見扛著花花綠綠旗幟的人過來知道是貴族就可以了……老頭當時也很好奇我給自己起的姓氏,被我用自己所知道的蒙混過去了。


    老頭雖然是宗教人士,不過也不簡單。


    估計成為修士前也是貴族出身。


    在拿出一個貴族的紋章指著上麵一些圖形稍微問了一下各個圖形所代表的意思後也就釋疑了。


    之所以這麽容易釋疑也跟他們的平民禁止了解這些東西有很大關係,雖然我不敢保證絕對沒錯,但是部分是對的那是肯定。


    要不老頭也不會從那以後又跟我交流起了本地紋章學,凡是我不了解的部分,比如紋章上的銘言什麽的,我就以我的故鄉在這部分使用方法不同什麽的蒙混過去。


    或者幹脆把他寫在地上的那些銘言換成中文寫上去。


    小篆的寫法,看上去很優美,比他們那文字的銘言好看多了。


    不過從那次他肯定了我的冒牌貴族身份以後他就叫我姓氏就不再念出前麵那個神話字符的讀音了,我問了一下,他給我解釋了老半天後我總算明白了。


    按他的話說,我是來自東方的騎士,(我跟他說來自遙遠的東方)所以現在應該算是個異教騎士或者說異教貴族。


    所以叫我平時不要在稱唿或者書寫的時候把這個異教貴族的身份暴露。


    會惹來麻煩。


    老頭說也的是,說不準什麽時候跟異教開戰直接把我抓了跟那個異教國家換贖金什麽的。


    對他們來說現在的異教就是在遙遠的東麵那些類似阿拉伯的國家。


    也就老頭一個人知道我來自更加遙遠的國度,但是這裏其他人不知道。


    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看老頭的樣子現在還很精神,應該沒那麽早掛掉什麽的,可以幫我證明個幾年應該不是太大問題。


    暫時不用為這個擔心來自東方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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