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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奕苦試多次,仍沒有絲毫起色,心中已然明了,這絕不是尋常的病症,一定是被人做了什麽手腳,當下,哪裏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便將水洵美抱在懷中折返迴去。


    然而剛剛走出不遠,便遠遠看到巫王和太邱兩人直直迎了過來,一臉急色。辰奕瞬間明了其中的不同尋常。太邱也顧不得禮數周全,立刻將手撫向水洵美的額頭,隻見額間那朵七色堇此時已然黯淡下去。


    “究竟是怎麽迴事?”辰奕憂心如焚,急道。


    “應該是華胥的祭壇出了事!”太邱一聲長歎“當日,君上為了保全華胥,便將一絲心頭血祭在了祭壇上,這件事太過機密,族中除了君上,便隻有老朽知曉,這些年一直將祭壇設為禁地,戒備森嚴,等閑不得入內,可是,誰有這個能力直接潛入華胥毀了祭壇呢?!”


    辰奕的心慢慢沉了下來,他微微仰起頭,長長吸了一口長氣,仿佛要拚命將萬千翻滾的氣血壓下去,然而,卻隻覺心底越發沉重,猶若千鈞。


    “老朽剛剛便已經感知到祭壇出了大事,心中明了君上必出大事,便急急趕了過來,當務之急,必須要立刻趕到祭壇,看看那裏的情形,方才能夠補救!”太邱露出深深的憂色,急急道。


    事情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到這裏,辰奕自然是不敢延誤,將水洵美抱在懷中,裹在厚厚的披風裏,此刻的女子蒼白的如同一抹遊魂,輕的如同一片樹葉,安靜中一層層透出蒼白來,月色般森涼。


    他將臉輕輕貼在她臉上,滾熱的淚水焐熱她微涼的肌膚,從沒有一刻,他是如此的後悔,當日,水洵美就是擔憂華胥的結界設在昆侖墟,難免會被王母挾持,因此,專門耗費靈力,將結界移至九黎,這些時日,水洵美也多次催促自己,將祭壇移入太虛境內,可是,自己卻貪圖一時的閑適,將此事屢屢擱置下來,卻沒有想到,一時大意終歸還是為有心人所趁。


    若是這些時日,自己沒有荒廢時光,又哪裏會承受此等惡果!他深深吸氣,牽動內髒隱隱疼痛,一時大意終歸如利刃將他割的體無完膚,在那樣的鮮血淋漓裏讓他悔不當初……


    四人腳程都快,然而,剛剛出了太虛,便發現九黎已經亂作一團。不得不說,九黎的守衛本就森嚴,看似沒有規矩,然而不管是哪一個環節,都是嚴絲合縫,這不得不歸功於黎祿,而且,遠古時期等級森嚴,神農、軒轅這些古族自是不屑於與九黎這些蠻荒之地的部落族人為伍,九黎族人都是世代生活在一起,早已是自成一體,很多崗位都是世代相傳,因此,很難有這種雜亂無章的情景。然而,就是這種不可能出現的情景,卻這麽直接的呈現在他們麵前。


    辰奕方一落地,便見黎祿衝了過來,想來是察覺到辰奕的氣息,立刻便迎了過來。


    “大哥!”黎祿身形未至,便急急說道:“華胥祭壇剛剛被毀了,我們九黎的大殿和糧倉也被炸了,現如今,二哥正在帶人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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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具體損耗還沒有統計!”說道這裏,黎祿突然看到辰奕懷中的水洵美,心中驀地一沉,現如今,誰不知曉水洵美對九黎和華胥的重要性,此刻,水洵美竟然成了這幅光景,想來傷勢必然不輕。若真是如此,此次,九黎真是危在旦夕。


    想到這裏,黎祿立刻緘默下去,看向辰奕。


    “去祭壇!”辰奕身形一動已經當先奔了出去。眾人自是不敢懈怠,立刻便跟了上去。


    此時的華胥古族已經是破亂不堪,不得不說,華胥古族數十萬載的避世,避掉的不隻是外患,即便是自己的族人,也已經淡泊了許多,所以,在這突發而至的大難麵前,皆是惶恐不安。


    初春的清冷仿若帶著寒冬的沉重,無法釋懷的心境,與大火中毀滅的生機一般,在蒼茫的大地中荒涼著,將一切深沉寂寥、寒冷悲愴層層包裹,仿佛人生中所有的繁華都在這個荒涼的季節死去,那些承載過太多太多的傷痛,也惟有在這個沉重的季節裏才能慢慢舔舐。


    辰奕等人無暇他顧,隻能疾步趕往祭壇,然而,入眼處卻已然千瘡百孔,那原本巍峨的宮殿此時竟是破敗不堪,勉強支撐著矗立於天地之間,祭壇正中那巨大的圖騰也已然轟然破碎,如同普通的石塊一般淩亂的散落一地。


    如同感應到什麽一般,懷中的水洵美奮力一掙,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然而不待辰奕略略寬慰,一口鮮血已然在水洵美口中噴射而出,那金紙般蒼白無力的麵孔瞬間黯淡下去,身體不受控製的萎靡下去,重重載倒在辰奕的懷中。


    辰奕的心迥然一痛!果然!這一切全與這圖騰有關!


    辰奕轉頭看向太邱,卻見太邱如同魔怔了一般,竟然直直立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動作。


    “太邱大人!”巫王輕輕一拂,一股靈力已經磅礴的奔湧至太邱體內,將太邱原本起伏不定、淩亂不止的靈力安撫下來。


    “劫數!劫數!”太邱連退三步,方才堪堪止住自己的步子,重重跪在地上,已是老淚縱橫!


    “可有什麽法子?”辰奕刹那間心痛得眼前一黑,險些栽下去,已然顧不了太多,上前扶住太邱,急聲道。


    “君上早已將自己的命數與華胥的命數相連,若是要君上生,則必重振華胥,若是想重建華胥,則必要君上生!”太邱將頭伏地,聲嘶力竭道:“隻是,這一切又談何容易!”


    “總會有什麽辦法吧!”辰奕隻覺心血翻湧,一股巨大的內力無處發作一般,直直衝向自己的腦門,一陣陣的眩暈。


    “因為這祭壇上留了君上的一絲心頭血,又用秘術將君上的命數與其相連,若是要君上醒來,便必須要有一脈相承的心頭之血為引,以至純至真的靈力與其相融方可將其喚醒!”說道這裏,太邱的哽咽之聲更大“隻是莫說這世間至純至真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即便是那一脈相承的血脈又哪裏去尋!華胥皇族在遠古時期已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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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君上以命相搏,即便是我華胥古族也早已消逝在這天地之間!”


    原本繁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空氣中流淌著讓人煎熬的苦澀氣息。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要辦法的!”辰奕神色怔忪,唇色鐵青,額間青筋暴漲,竟是言不成聲。


    見辰奕麵色蒼白,太邱怔忪片刻,雖知道這一切已難上加難,但是,看到辰奕如此堅定,竟然覺得或許那一切並非不可能,終是說道:“即便是這兩者都有,每個人的靈力也都有些許不同,即便是真真尋到了一脈相承的血脈,也需要有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玉滴子,將這血脈和靈力中和後,慢慢流轉進入君上身上,才能將其救迴來。”太邱微微一頓,終還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那玉滴子是世間最至真至純的東西,可是正因為它至真至純而世所罕見,都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而玉滴子在數十萬載前竟出現在幽冥澗內,幽冥澗魔氣遮天,任誰都難以靠近,也或許是魔氣聚攏,反而開辟出最最純淨的一方天地,滋生出這玉滴子。隻是,若想去幽冥澗拿到玉滴子更是難上加難。”


    太邱的話剛剛說完,眾人臉上都浮現出難色,的確,這玉滴子或許眾人還不了解,幽冥澗卻是世人周知,那裏的確是神族罕至!隻是,辰奕的臉上反而浮現出喜色,將水洵美抱在懷中,輕輕吻向懷中女子的額頭,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救迴來……”


    辰奕縱然心煩意亂,卻知曉現如今已經是九黎和華胥最大的困境,將水洵美交與太邱和巫王速速趕迴太虛玄境,畢竟,太虛玄境內純正的靈力,對於保護水洵美有著極大的裨益,而且,隻有在那裏,才是最最安全的。


    這次對手目的極其明確,而且非常清楚如今九黎的情況,即便是用腳趾頭去想,辰奕也已經明白其中關鍵。


    “玄女是不是已經不在了?”辰奕聲音低沉,淡淡的問道。


    “是,事情一出,我便派人去查,玄女果然不在了!”黎祿應道,聲音一頓,有些支吾。直到辰奕探尋地看向自己,方才繼續道:“相柳也不見了!”


    辰奕微微翹起唇角,隻是那笑容卻是苦澀非常。原以為將玄女留在這裏,不管王母想做些什麽都會察覺到端倪,即便是玄女想要遞出什麽消息,自己也會察覺到,然而,卻沒有想到,玄女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族裏傷亡如何?”辰奕沉聲道。


    “傷亡不大,畢竟,玄女的目標就是夫人,所以,應該是直接潛入到華胥祭壇!”黎祿一聲輕歎“玄女時機把握的極其好,若是早些時日,華胥古族的禁製未開,若是遲些時日,華胥古族與太虛的通道便可完善,就這麽幾日間,兩者之間的通道正在融合狀態,一切禁製都有些紊亂,特別是對九黎的諸位將領,華胥古族為了表示信任,直接免去了禁製,因此,如果有咱們九黎的將領伴隨,玄女想要進出華胥絕不會出現一點動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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