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迴憶起了一些不安的往事,小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平靜的河麵,偶爾飛過一隻蝴蝶,在橋邊,我坐了下來。


    小風自顧自的講了一個故事。


    生逢亂世,軍閥並起。


    百姓流連失所,年輕的男人都被抓了壯丁上了戰場,為了無所謂的勢力鬥爭而獻上青春的生命。


    那也是鬼怪最頻繁的年代,因為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血肉都快把河堆滿,都快浸透了這整塊大地。


    而富家的小姐依然無憂無慮,因為她從來不知道這些,像是籠中的金絲雀,有人把那些黑暗擋在了她的麵前,富家小姐雖然不喜歡琴棋書畫那些,卻也一樣樣的學了。


    紅燈綠酒,是富家小姐晚上的消遣,還有水煙。


    整天都隻能被關在大宅院中,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富家小姐每日都麵無表情,隻能借著這些東西來換取身心的舒適和排解偶爾的寂寞。


    牆很高,大概有三米的牆院,沒有老爺的允許,外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


    所以在滿16歲之後,富家小姐就再也沒有出過家門,想要任何東西,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裁衣裝飾,都得由家裏的傭人代辦,外麵的世界,在也觸及不到。


    今年,小姐年方十八,到了最好的出嫁年紀。


    在那時候,倘若在這個時候還嫁不出,父母便會急瘋了。


    小姐也很急,因為嫁了人,她就自由了,最起碼相對現在是自由,爹媽便再也不能管著自己,可是她又有些擔心,萬一自己未來的男人長相不好怎麽辦,萬一脾氣不好怎麽辦?萬一用心不專怎麽辦?


    又萬一是個年紀大的老頭子,隻是家裏有錢怎麽辦?


    不過父親應該不會這樣的吧,畢竟自己家也算是一個大戶人家。


    我隻希望未來的他長得還算看得過去,對我也比較專心就好了。


    小姐每天都有些憂慮的想著,也期待著。


    但是從來都沒有人來提親,這是為什麽呢?


    像是小姐這樣的人,本應該是最搶手的呀,怎麽會沒有人來提親呢?


    她看了看鏡中自己的長相,即使雙唇未塗朱砂,也紅似那開得最盛的玫瑰,那一縷烏絲,常常得直達腰間,那水汪汪的眼睛和沒有一絲缺陷的皮膚。


    即使是自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會把自己看醉。


    看來並不是長相的問題?那會是什麽呢?對了!?外麵的人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容顏。


    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林家有女初長成,為什麽遲遲都未見人提親呢?”別說是林小姐奇怪了,就連路過的外人也奇怪了起來,這已經是外麵的雜談。


    “大概是有什麽缺陷吧”


    “我聽說那林家小姐長了張陰陽臉”一個尖嘴的婦女說。


    “什麽陰陽臉?”路人奇怪的問。


    “陰陽臉就是天生的胎記長到了臉上,那臉上一半是正常的膚色,而另一麵,則像是把皮膚挑了一般的肉色”尖嘴婦人說。


    “何止是這樣,我聽說那林家小姐一出生就是個瘸子”


    “而且還有兔的牙齒,三瓣嘴”


    “聽說她的手指有整整十二個”


    “這是你的三塊大洋”軍官給了那尖嘴婦人和路人三塊大洋,婦人貪婪的放在嘴邊一吹,發出金錢清脆的聲音。


    “林軍官,您放心吧,我可是這有名的長舌婦,經過我們兩個這麽一摻和,您妹妹保證沒人敢娶了”尖嘴婦人反而很驕傲似的,原來剛才的對話,正是這尖嘴婦人和那第一個路人的一唱一和。


    “以後管好你的嘴就行了,別叫人知道是誰破壞了我妹妹的聲譽”林軍官說道。


    “哎!我們明白!就是我死了,我也絕不叫別人知道是您指使的”尖嘴婦人應和道。


    “行了,你們走吧”林軍官不耐煩的說道。


    尖嘴婦人和那路人提著一摞雞蛋,穿著破布麻衣,領了大洋之後開心的走了。


    走到迴去的小路上,尖嘴婦人忙從褲子裏麵提出一根線,慢慢從褲襠扯,終於扯出了一個用粗布縫製的灰色口袋,小心翼翼的把大洋裝了進去,高興的說。


    “這可夠咱們幾個月的闊綽開支了”


    “想不到造謠別人也能有錢拿”跟著尖嘴婦人的路人驚喜的說。


    “那些報社不都是這樣幹的嗎?專門收錢幹些摸黑人的勾當”尖嘴婦人隨意的說道。


    裝好了大洋正準備繼續走。


    他們沒有預料到,身後直跟著的一個身影。


    “哦哦,怪不得她嫁不出去”聚集了許多路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些群眾也不知是聽誰說的,隻是八卦了一場,就把天生麗質的林家小姐說得人鬼不如,人天生就愛以訛傳訛,經過這一傳播,這個版本算是傳出去了。


    林家小姐是一個陰陽臉,六根手指,還患有畸形嘴巴的醜八怪。


    這就怪不得林家小姐嫁不出了,傻瓜才會娶這麽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見到真正的林家小姐是什麽感想,也不知道林家小姐若是聽到這些又是什麽感想。


    但謠言從來都不憑空出現。


    這小路荒郊野地,夠荒涼了。


    “砰”“砰”


    尖嘴婦人身體忽然一個打挺,隨後疲軟了下去,相繼的,那個路人也倒了下去。


    身後緩緩走過一個穿著軍裝模樣的人,最普通的軍裝,他應該是一個小兵,他手中的盒子槍還冒著火藥燃燒的白煙。


    他飛快的跑到尖嘴婦人旁邊,不過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死人,他從尖嘴婦人離開了林軍官的門口就開始跟著,他搜索著,終於找到了那幾塊大洋,笑著拿在手裏,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走了,邊走邊說。


    “一塊大洋用來點菜,一塊用來打賞花樓的姑娘”他早就想好了,這些錢隻夠他闊綽的逛次花樓。


    林軍官叫林曉峰。


    他正在組裝著最新款的手持手槍,這是美國的新槍,後坐力小,不易卡殼,而且大小也比盒子槍要貼手的多,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誰也看不出,因為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表情,有人曾經說過,男人永遠都不會長大,永遠都是一個孩子,隻是玩具在不停的變化而已,這把槍就是他現在的玩具,男人在玩玩具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認真的時候當然沒什麽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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