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石窟無比安靜,幾個大漢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原地。[棉花糖小說網..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河蚌將陳浩然當靠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她一吃飯就犯困,難免又打了個哈欠。


    陳浩然纖長潔淨的五指輕輕按壓著她的肩頭,‘唇’際擦過她‘精’致的耳垂,笑意傾城:“陛下……難道就不好奇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麽嗎?”


    大河蚌坐在大漢背上仍覺得硌得難受,索‘性’變成河蚌團在陳浩然懷裏,渾身散發著一股蒜蓉河蚌的氣息:“幹什麽?”


    “不幹什麽!”陳浩然答得又快又幹脆!


    這河蚌睡相不&{}好,老是流口水。陳浩然實在是不想和她以這種形式相濡以沫,隻得‘抽’出鮫綃捂住她兩殼間的細縫。約‘摸’兩刻之後,河蚌本已睡得口水橫流了,卻突然又出聲:“容塵子來了,你走吧。”


    陳浩然應了一聲,將她輕輕放在一個漢子背上,正要出‘門’,她突然化作人身,素手一揚,一片深藍‘色’的水紋四漾開來,陳浩然眼前一暗,轉眼竟然已在十餘裏開外!


    水遁!


    水遁術是一種水係法術,能夠在水域中一行千裏,但在陸地則威力大打折扣。施術者一般需要人為地製造一片水域,方能在其中穿行無阻。但能在陸地隨隨便便一遁十餘裏的水係內修,便是在東海也尋不出幾個。


    陳浩然翩然前行,心下也了然――難怪東海龍王寧願封她一個海皇,眼不見心不煩了。


    他對這個河蚌的來曆也不是很了解,他本是嘉陵江裏頗有靈氣的一條金鯉,某日禍從天降,被漁夫一網給網上了漁船。萬幸這河蚌也在網裏,當時它也是睡得這般口水橫流。醒來後這貨還cos漁夫和金魚,讓漁夫迴去問問他老婆是不是要個結實的木盆。


    結果她一開口說話漁夫就尖叫著跳河跑了。=_=|||


    這貨百無聊賴,覺得不能白白被網一場,就把這條看上去很有靈氣的金鯉往蚌殼裏一夾,衝著大海的方向遊走了。


    雖然她一直堅稱當時是想帶個內陸河的紀念品,但陳浩然一直堅信這吃貨隻是為了帶一塊預備幹糧――原因是有一天。他發現這貨在研究紅燜鯉魚……


    跟一個吃貨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他未雨綢繆,好一段時間不吃不喝,一直節食減‘肥’,餓得皮包骨頭。終於有一晚這貨‘摸’著他的真身,一臉失望――盡是魚鱗,沒什麽吃頭啊……


    遂給他起名――純魚鱗……


    後來東海招安她為海皇,要官員‘花’名冊,這貨也知道這名字做大祭司實在是有失顏麵。遂大筆一揮,改成了諧音陳浩然。


    陳浩然緩緩往海裏行去,大河蚌又變迴了人形,六個漢子仿佛是突然迴了神,看著石板上純美如小白‘花’一樣的麗人,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心裏突然生起隱約的恐懼。


    “老大,這娘們有點邪。”幾個人開始‘交’頭接耳,他們完全記不清方才發生的事。像是作了一場沒有內容的夢。但石窟裏這口熱氣騰騰的鍋、蒜蓉、青椒絲還有隨處可見的糕餅渣是怎麽迴事?!


    為首的老大似乎想了想:“媽了個巴子的,一個娘們再邪能邪到哪裏去!兄弟們上!”


    河蚌也是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綁老子來做什麽……


    幾個大漢小心翼翼地靠了攏來。終究是‘色’令智昏,為首的漢子伸手‘摸’了‘摸’河蚌吹彈可破的臉頰,見並無異樣,立刻壯了膽氣,就伸出烏黑的舌尖去‘舔’她水潤的耳垂。


    這河蚌立刻橫眼豎目――臭陳浩然,還說他們不是想吃本座!!舌頭都伸這麽長了!看本座迴去不拔光你的魚鱗!!


    她打個滾避開。六個男人哪裏肯放,立刻就圍了上去。容塵子隨紙鶴進得石窟時,就看見這幕。跟在他身後的清素老遠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取了拂塵,將幾個大漢打得哭爹喊娘。一個勁兒地叫道爺饒命。


    大河蚌蝴蝶一樣撲到他懷裏:“容塵子,你怎麽才來!他們想吃我!”她證據確鑿地指著裏麵的鐵鍋和蒜蓉、青椒絲,“你看你看,他們連調料都準備好了!”她隨即又一指那個為首的大漢,“他還想咬我耳朵!”


    “……”懷裏軟‘玉’溫香,冰肌‘玉’骨之間散發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大蒜味,容塵子的怒意隨疲‘色’一並消了,他看看一臉‘激’憤的河蚌,冷不防一個爆粟敲在她頭上。


    不是每個貨都跟你一樣隻知道吃的啊喂!!!


    出得石窟,星鬥滿天。


    容塵子命清素和清靈將六個大漢押去官衙,希望能找到其他被拐的‘女’子。他抱著河蚌行走在郊外的土路上,夜風微涼,吹起她如絲如雲的黑發,空氣中送來了金桂的香氣,還有河蚌身上的大蒜味道。


    容塵子歎口氣,他以仙鶴尋蹤術找了她半天,實在有些累了。隻是如今人抱在懷裏,一直懸著的心仿佛也落了地。


    “老道士……”河蚌雙手摟著他的頸脖,聲音又嬌又脆。容塵子低聲應:“嗯?”


    這河蚌實在不自覺:“你身上什麽味道,好難聞!!”


    容塵子歎口氣,突然將她放下來,取了背上拂塵,指地圈下一方土地,直徑丈餘,口中念念有辭。不過頃刻,那圈光芒微閃,竟然變成了一汪綠水!


    容塵子將河蚌化為真身放到水裏,隨手捏了一把泥土,再次掐訣念咒,將土‘揉’碎擦洗她的蚌殼,不一會兒這河蚌身上異味盡祛,還帶了一股清涼的薄荷味。


    這河蚌極少見到正宗道術,開心得眼睛裏都聚滿了光:“嗷嗷,老道士你好厲害!!”她湊到容塵子跟前,用殼蹭他以示討好,“老道士,你能給畫幾個蔥燒海參不……”


    容塵子啼笑皆非,也是拿她沒辦法:“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此處離淩霞鎮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但各家都有行路的法子,河蚌擅水遁,道家的法子卻五‘花’八‘門’,禦劍、踏雲、禦獸什麽的,千裏咫尺,都是極便利的。


    但未免驚擾世俗。也為了讓河蚌瞧個熱鬧,容塵子以紙符折了一匹馬,馬一折成,他輕聲念咒,就見那紙片似的白馬揚蹄一聲輕嘶,竟然就變成了一匹神駿的座騎。河蚌開心壞了:“嗷嗷,老道士你可以折驢不?”


    容塵子不理她,拉著她上馬,駿馬如飛。不稍片刻已經到了小鎮的客棧。有小二出來攬客,見一簪冠著袍的出家人牽著一個美貌‘女’子,難免多看了幾眼。[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容塵子神‘色’微窘,但沒有放手,牽著河蚌直接入了雅間。


    河蚌先前吃的東西不少,這會兒倒不怎麽餓,還能惦記驢子:“嗷嗷,老道士。你折個驢嘛……”


    容塵子不能理解她對驢的執著,纏到最後這貨終於吐‘露’了真情:“呃……我聽說有一道菜叫驢‘肉’火燒……”


    容塵子覺得很悲哀……


    他以指蘸水。用黃‘毛’邊紙畫了一道符:“自己折吧。”


    那河蚌覺得太新鮮了,居然連小二送進來的十來樣糕點都不能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拿著那道符透著燭台的燈光左看右看,最後興高采烈地動手折驢。


    許久之後,一頭紙驢新鮮出爐,容塵子輕吹一口氣,那紙驢果然變成了一頭……尖耳、鼠嘴、鮑牙、大腹、長尾的玩意兒。容塵子左右打量了一遍,沉默良久:“這……是驢?”


    大河蚌得意洋洋:“怎麽樣?像吧?我在嘉陵江邊見過,哇哈哈哈!拿去廚房做驢‘肉’火燒,嗷嗷嗷……”


    她蹭蹭跑下樓,容塵子以手撫額:“你記‘性’可真好……別吃中了毒……”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樓下就聞小二尖叫:“呔!哪裏來的魔獸……”


    葉甜找來的時候,大河蚌正在吃她的魔獸火燒,葉甜坐到容塵子身邊,掏出絹帕本想替他擦擦汗來著,最後終於沒好意思,隻將絹帕遞給了他:“師哥,找了她半宿,你也累了,迴去歇息吧。”


    容塵子接了絹帕,略略點頭:“等她吃完。”


    葉甜便撇嘴:“問題是她吃起來有完沒完啊?”


    容塵子終於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他‘摸’‘摸’河蚌的頭:“讓小二把你的魔獸火燒給包上,迴去再吃好麽?”


    河蚌其實也不餓,她就是饞,聞言倒也乖覺:“好吧!”小二正打包火燒呢,她又有事兒了,“知觀,我渴了。”


    容塵子還沒接話,倒是那小二開口了。他瞅準了容塵子出手大方,專推貴的:“我們這裏有最正宗的‘玉’腴酒,最適合‘女’子飲用了,小娘子要不要嚐嚐?”


    容塵子微微皺眉:“不許喝酒。”


    大河蚌哪裏是個聽得的,她立刻就問小二:“好喝嗎?”


    小二哪裏還會答別的,當下就應:“當然。‘玉’腴酒是宋劉後出的秘方,入口香醇,是咱這有名的瓊漿‘玉’液!”


    河蚌就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容塵子:“知觀~”


    尾音轉了三個彎,容塵子就搖頭歎氣:“一壺‘玉’腴酒。”


    小二樂了:“好咧,客倌稍等著!”


    葉甜看著眼中冒火:“師哥!你不能老這麽由著她的!”


    那河蚌卻是眉開眼笑,猛地撲進容塵子懷裏,不由分說就捧著他下巴狠狠啜了一口。容塵子躲避不及,頓時臉‘色’微紅:“別鬧!”


    隻是那聲音三分嚴肅七分縱容,又何來半分威懾?


    葉甜便隻能跺腳了。


    片刻之後,酒水上來。大河蚌覺得很新鮮――這貨河裏海裏呆久了,沒喝過酒。她從小二的托盤裏接過那瑩白的薄胎酒壺,跟喝水一樣咕嚕咕嚕喝了半壺。


    容塵子忙搶過來:“慢著些。”


    倒是那小二滿臉期待:“小娘子覺得口感如何?”


    那河蚌咂了一陣嘴,白‘玉’般的麵龐開出三月桃‘花’,她的眼睛裏像是‘春’‘潮’漲落的湖泊:“呃……沒嚐出來。”她依著容塵子,聲音低若低喃,“知觀,我們迴去吧,我困了。”


    容塵子低應一聲。正要起身,這貨整個兒栽進了他懷裏――被放翻了。


    他一時哭笑不得:“這下好了,成個醉河蚌了。”


    那河蚌滾燙的臉直往他‘胸’口蹭,她本已醉糊塗了,但聽到關鍵詞,她還留意:“醉……醉河蚌好吃麽……”


    容塵子拍了拍她的頭。看她醉得海棠凝‘露’一般,剛正君子終也生出了幾分兒‘女’情長。


    葉甜從未見過那種眼神,同以往他對自己的溫和截然不同。容塵子抱著河蚌行在前麵,葉甜緊握雙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到了秋雲苑,清素和清靈已經先迴來了,見狀立刻備好了香湯,還準備了醒酒‘藥’。容塵子打發他們去睡了,河蚌醉成這樣。他實在不能放心讓她獨宿,當下也不顧葉甜攔阻,徑自將她抱迴了自己房裏。


    著忙了大半夜,容塵子真的有幾分倦意,但仍是將這河蚌先刷幹淨。怕她在殼裏悶得難受,仍舊將她變迴人身抱到‘床’上。他自己跑了一天,煙塵滿身,也是細細沐浴了一番。


    及至忙完。已經將近四更了。


    他在河蚌身邊躺下,那河蚌水蛇一般纏繞上來。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地道:“知觀,我要和你睡!”


    容塵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嗯。”


    河蚌雙手一蹭,鼻子對鼻子打量容塵子。容塵子生得高鼻深目,臉型略微削瘦。她打量良久,突然俯身輕輕‘舔’他。從鼻尖到鼻梁,再到額頭。容塵子微微閉目,那小舌頭如貓舌一般靈活,他無‘波’無瀾的心突然生出一絲漣漪。


    但他很快便凝心鎮氣。守住心神。她喝多了,這時候做對她不好。


    大河蚌‘迷’‘迷’瞪瞪,隻有一個想法――好香,好想咬一口啊……這家夥又流了半斤口水:“知觀,你真香。比蔥燒海參還好吃……”


    容塵子啼笑皆非:“藕粉丸子好吃還是蔥燒海參好吃?”


    河蚌毫不猶豫:“海參!!”


    容塵子‘摸’‘摸’她的頭:“無量佛,貧道終於戰勝藕粉丸子了麽?”


    這樣一想,他又歎氣,要是一個蔥燒海參遇到九十八個藕粉丸子,估計還得輸……


    次日,劉閣老果然親自上‘門’,他已年過六旬,但‘精’神矍鑠,‘花’白的美髯愈發顯出一種智者的風采。人上了一點歲數,總是特別怕死。這位劉閣老也不例外。他一心想學些仙術,曾幾次提出尊容塵子為上師,皆被容塵子以其不是道‘門’中人而婉拒。


    也虧得這劉閣老想得出來,還真給琢磨出一個損法子。


    在秋雲苑見到容塵子,這位劉閣老眼角笑出了兩道魚尾紋:“老朽訓下無方,這下子罪過大發了!!”


    容塵子仍舊著了白‘色’的道袍,衣冠齊整,容‘色’淡然:“福生無量,閣老言重了。”


    劉閣老笑聲爽朗:“尊師雅量,萬不可與家中小狗奴一般見識。”他與容塵子把臂而行,再三賠禮,倒是親熱無比。容塵子自然不會和一個家奴一般計較,也並不在意。


    一行人入到劉府,葉甜同二師兄莊少衾在皇宮中呆過一段時間,此時覺得這樓台亭閣美則美矣,卻終少了一股天然貴氣,不過爾爾。但那大河蚌對陸上建築沒什麽見識,一路行來左顧右望,十分新鮮。


    劉閣老自有謀算,先將容塵子引與內眷見了,府中劉老夫人見他生得金質‘玉’相,言行舉止之間謙和剛直,心裏已經有幾分喜歡,但還是‘私’下裏同劉閣老商量:“吾兒,這人本事,曆來也隻是聽說,老身總不放心,須得親眼見識一下才好,沒得誤了我家孫‘女’。”


    劉閣老自然是要使老母放心:“此事不難,前幾日迦業大師雲遊到此,掛單含玄寺,兒明日著人將他請來,與容知觀略略鬥法,試他本事,也令母親心安。”


    劉老夫人臉上頓時現出了幾分笑意:“吾兒所慮甚為周到,如此便好。”


    容塵子一行被安頓在沉香園,是個清靜安逸的所在。容塵子住主院,葉甜和河蚌居室相連,用意也是好的,讓人二之間相互有個照應。但劉閣老此人實是人‘精’,此二‘女’同容塵子關係特殊。他如何看不出來?


    這就是以貓牽製狗,二‘女’互相監視,誰也甭想偷會容塵子。河蚌先前不幹,但到底是客居此處,容塵子好話說了一籮筐,終於把她哄住了。


    待到夜間。幾個人用過飯,相繼歇下了。葉甜住了外間――也是看住這個河蚌的意思。也省得萬一再丟了,容塵子又要四處去尋。


    十月的夜晚一片靜謐,一輪皓月高掛枝頭,四方一碧。容塵子隻著白‘色’中衣,擁被側臥。冷不防‘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容塵子何等耳力,立刻便翻身坐起,右手手腕一翻。枕下寶劍已握在手中。


    按理劉府應該非常安全才對,來人是誰?那個淘氣的河蚌和葉甜師妹無恙否?


    他緊皺濃眉,翻身佯睡。


    ‘門’栓被打開,有人悄悄探頭往房裏望了一眼,略帶得意地偷笑了一聲。容塵子塊塊收緊的肌‘肉’突然就放鬆了下來,枕下緊握著劍柄的右手緩緩鬆開,他語聲責備中帶了一絲無奈:“又不聽話了,明日讓主人家看見不好。”


    那大河蚌一頭鑽到他被子裏。十月的深夜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她赤著足。又隻著了一件薄衣,身體如發絲般涼膩。


    容塵子微微一頓,輕輕將她擁入懷裏:“出來多加件衣服嗎,”他往下‘摸’‘摸’她的腳,“又不穿鞋子!”


    河蚌在他懷裏耍無賴:“我要和你一起睡!!”


    容塵子將她揪出來,她死也不肯。反倒流氓一般扯光了自己的衣服:“格老子的,你拖我出去我就把姓劉的全家都喊來!”


    容塵子哭笑不得,觸及她肌膚時隻感覺那手感溫潤如‘春’水。他喉頭幾動,片刻才道:“把衣服穿上。”


    大河蚌還在打滾:“我就要在這裏睡!”


    月光如碎銀,榻上她肌膚賽雪、發如潑墨。容塵子撿了她丟在一旁的薄衣遞過去:“先穿上。”


    那河蚌見他是真要趕自己走。不由也透了點商量的意思:“要麽……我準你‘摸’‘摸’我的腳,你讓我在這裏睡好不好?”


    容塵子啼笑皆非,她卻果真伸了那雙‘精’致的小腳過來:“你‘摸’吧,我睡啦!”


    容塵子還沒說話,她果斷在‘床’上躺好,抱著半‘床’被子睡了。那雙小腳擱在他膝上,容塵子輕聲歎氣,許久方伸手觸‘摸’前日留下的傷處。那傷好得快,如今單是用手觸‘摸’,已經沒有任何異樣了。


    他的指腹撫過那寸寸柔嫩的肌膚,不多時,心頭竟然生起一陣奇異難耐的搔癢。


    那河蚌本已進入淺眠,突然一個沉重的身子壓上來,她被擾醒,自然推拒:“老道士你好討厭!”


    低‘迷’的光線中,容塵子伸手觸‘摸’那白‘玉’般的肌膚,他同這河蚌雖有數度肌膚之親,但他從未見過羽衣下這具曲線玲瓏的身子。甚至今夜之前,他從未想象過這具身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粗喘著伸出手去,指腹在雪膩的肌膚上遊走,那肌膚滑如凝脂,完全迥異於男子的粗糙。河蚌往下‘摸’到那根怒氣勃發的物什,幾乎就嚷嚷起來:“你又要來啊!!”


    容塵子也不願意,他唿吸越來越響,額角的血管劇烈跳動:“下次再不許……”那腰下利器猛然怒漲,橫衝直入,他氣息濁重,“脫成這般了!”


    河蚌扭來扭去不配合,她身體本就異常嬌嫩,最不喜異物入侵。平日裏不小心滲進一顆河沙還要分泌出珍珠質裹住呢,何況是這麽個巨物。容塵子摁住她的肩不讓她‘亂’動,最動情的時候,他傾身輕親她的額頭。


    火熱的‘唇’燙在額間,他結實的身體磨擦著她嫩滑的身子,次數一多,慢慢地她也覺得異樣,那感覺太奇怪,她唿吸也漸漸‘亂’了頻率:“容塵子……”


    容塵子自然感覺到她的迎合,他放緩了速度慢慢疼愛她,同時也更加鮮明地感受到她身體的緊密滑膩。


    這番恩愛,時候就太長了。河蚌的身體太過嬌弱,受不得這樣的耗損,容塵子說不得又隻好調息片刻,以元‘精’補她。


    這貨攬著埋頭苦幹的容塵子,一臉肚子飽飽的滿足:“原來這個也‘挺’好玩的嘛,以前居然也沒和陳浩然試過……”


    容塵子腰下利器咕嘰一滑,頓時走錯了方向……


    夜漸漸深了,大河蚌睡得熟。容塵子趁四下無人將她抱迴臥房。葉甜竟然睡得十分香甜。容塵子恐河蚌使了什麽壞,待伸手去探,不見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河蚌依在他懷裏,睡得死沉死沉的,容塵子輕輕將她放在裏間的榻上。她雪白柔軟的五指在睡夢中仍牢牢扯著他的衣襟。他將那隻小手輕輕掰開,扯了被子給她蓋上。臨走時見她睡顏,突然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見她沒有醒轉,他悄無聲息地出了臥房,輕輕關上房‘門’,袍袖一拂,將‘門’栓從裏麵閂上。


    腳步聲漸漸去遠,大河蚌睜開眼睛。月‘色’涼膩地透過窗紙,光影搖曳。她剛吸收了容塵子的元‘精’,小腹裏暖暖的,身上也毫無倦憊之意,此刻不由地打了個哈欠,又咂咂嘴――剛剛應該趁機問他要口‘肉’的,這兩天他特別好說話,一口‘肉’應該會給吧……


    第二天。葉甜極早就起了‘床’。有貴客在,劉閣老自然也隻有早早起‘床’相陪。劉府上下早早便忙碌開來。隻有那大河蚌不自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到巳時末還不起來!


    最後還是容塵子擔心她餓著,讓葉甜將她給搖了起來。


    劉閣老早有準備,今日在後園設宴。時逢初秋,黃‘花’滿庭。後園湖中藕‘色’將殘。劉閣老在庭中設宴,特邀迦業大師和容塵子共飲。


    宴間講究座次,德高者居上,迦業法師倒是直接在上首坐了,劉閣老也不好多言。將容塵子讓到次席。‘女’眷本當迴避,但劉閣老本就別有用心,因此也在旁邊另設席位,將十幾個如夫人、六個兒子、三個‘女’兒及其他親眷都聚在一起。


    葉甜同清素、清靈皆是客,地位自然也被拔高,清靈、清素被安排同劉閣老之子同桌,葉甜更是和劉老夫人、劉夫人同席。一行人都已坐定,那大河蚌方才姍姍而來。


    劉閣老給幾個人都準備了換洗衣裳,今兒她著了一套荷葉碧的長裙,領是v形領,開口極寬,幾乎半‘裸’了肩頭。偏生她也不戴肩巾,隻在脖子上戴了一串白珍珠項鏈。那珍珠粒粒圓潤無比,珠光映著雪膚,愈加光彩照人。


    她踏著滿園秋‘花’而來,不‘豔’不寒,卻透出一股別樣的清新雅致,如同那滿池荷‘花’在這個十月金秋悄然綻放。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間的凝固,連劉閣老這般的‘花’叢老手也不覺心肝一顫。但於人前,沒人好意思多看她一眼。


    這河蚌小鹿般蹦過來,倚著容塵子就要坐下。容塵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觸的‘女’子,要麽如葉甜這般修道,要麽俱是大家閨秀,哪裏能接受這盤裝束。那嫩白如‘玉’的雙肩、v領間若隱若現的溝壑令他一股血直衝了腦‘門’,他頓時有些著惱,低聲道:“你你你……這成何體統!快迴去把衣服換了!”


    河蚌哪會管他,徑直在他身邊坐下來,突然她就瞪大了雙眼,直盯迦業大師。


    一看她的目光,容塵子便知不好,還沒來得及阻攔,這貨已然開口:“哪裏來的大和尚好不曉事!我們知觀在此,豈容你坐上席?快快起來!!”


    她雖大聲嬌叱,神‘色’卻如任‘性’小獸一般無邪,迦業大師一時竟也動不得氣,與‘女’人爭執,多少有損他的寶相莊嚴。他微‘露’了尷尬之‘色’,容塵子已然將大河蚌扯著坐下來,輕喝了一聲:“不得無禮。”


    上首的迦業大師這才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貧僧同容知觀皆是出家之人,眼中隻有座席,何來主次呢?”


    旁人知道適可而止,這大河蚌卻是個較真的貨,她眼一瞪,立刻就迴敬:“那你站起來,讓我們知觀坐你那兒!”


    迦業大師哭笑不得,容塵子挾了一塊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裏,河蚌注意的重點立刻被轉移了。容塵子這才迴禮:“無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萬物。迦業大師乃大德高僧,豈會擔不起區區一上席?大師且莫同她一般計較。”


    迦業大師自是客套了一番,這頓素齋卻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卻隻顧得往嘴裏塞東西,劉閣老見她與容塵子關係親密,自然是多了幾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歡吃什麽,老夫讓廚房依著姑娘味口再做些送來……”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將容塵子一指,答得毫不猶豫:“他!”


    諸人訕然,容塵子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不由低聲喝:“別胡說。”


    劉老閣本就是別有用心的,當即自然要問:“葉真人是知觀的師妹,老朽倒是識得的,但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唿,是知觀的……”


    容塵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經接話了,她一接話,連清素都捂了眼睛。她幹淨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滿桌人尷尬不已,連迦業大師都以袖擋臉,借飲茶之機藏笑,容塵子不好承認,又不好否認,隻得幹咳一聲,加固麵皮。那河蚌咽下嘴裏的點心,又轉頭去問清素:“對了,鼎器是什麽東西?”


    清素一個勁兒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學會了大師兄的鬼扯,義正辭嚴地答,“夏分天下為九州,又鑄青銅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貴重的意思吧……”


    這一番解釋,河蚌十分滿意:“本座當然是十分貴重的啦,難道還真隻是一個普遍河蚌不成……”


    在觀中養成了習慣,清素連連點頭,毫無節‘操’地恭維:“那是那是,您怎麽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個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戰鬥蚌呀……”


    這廂二人說著話,那邊劉閣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來容知觀果真使用鼎器,外界傳聞本還不信,如今可算是親眼看見了。他心中一喜一憂,喜者,能選中這樣的鼎器,這容知觀也是懂些風情的,看來要讓他接受自己‘女’兒倒也不難。憂者,此人這個鼎器實在是美‘豔’非常,連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忍不住心猿意馬,若是‘女’兒當真嫁過去,如何去除這個障礙呢……


    當然那時候容塵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替他補充一句――劉閣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過半,劉閣老便開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眾生,仙道亦講究渡己渡人,倒不知兩家法‘門’,誰更通玄。”


    迦業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話。倒是容塵子不慍不火,淡然道:“佛無東西、道無南北,古來諸法平等,何來高下之說?”


    劉閣老撫須點頭:“尊師說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術令老朽開開眼界,見識釋道玄奇,二位尊師意下如何?”


    容塵子便聽出他有些慫恿鬥法之意,頓時有些不快,並不接話。倒是迦業真人難遇高手,此時興致頗高:“如此,便請家翁搭三丈三高法台兩座,我等略施小術,聊以助興。不知知觀以為如何?”


    容塵子還未答話,那河蚌就湊了過來:“三丈三高的法台啊,什麽都看不見有什麽好玩的。”


    容塵子再次替她挾了菜,語態平和:“迦業大師相邀,貧道豈敢不從?隻是既然以微末之技助興,法台就免了,也不必興師動眾。”


    迦業真人拈著頸間佛珠,笑容祥和:“就依知觀。”


    二人出了席,將眾人都目光都引了過去。


    大河蚌左手拎著桂‘花’糖蒸栗粉糕,右手端著玫瑰飲,眼睛亮晶晶的:“知觀加油,不能輸給大和尚!”


    容塵子將自己麵前的糕點、果品移到她麵前,並不答話。倒是葉甜有幾分擔心,此刻離席前來:“師哥,迦業真人也是頗有名望的大德高僧,萬萬小心應對。”


    容塵子略略點頭,單手作揖:“既是如此,大師請了。”


    迦業芒鞋袈裟,手拄禪杖,也是雙手合十迴禮:“知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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