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tw無彈窗廣告)竹林之內。陳浩然雖然麵對成千上萬的皇朝士兵,仍然一馬當先,勇者無懼。魔劍刃每一揮動,就代表著每一次死亡的降臨。這一役,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慣於戰場刀口生活的阿玲和白雪,也被陳浩然如瘋似癲的狂態嚇得麵無血‘色’。在這裏,生命已變得脆弱,變得一文不值,死亡反而變成是每一刻都在發生的平常事。


    人,到了極度悲痛,極度憤怒,極度絕望的時候。但廝殺,總也有停止的時候。他的破壞力,殺傷力同時也會到達極點。隻有血,隻有殺戮才可以減輕這樣的痛苦。三日三夜沒完沒了地揮劍殺人,任何鋼鐵的身軀,任何鋼鐵的意誌也得溶化了。陳浩然說:“嗄,不要,不要。”


    陳浩然說:“不要再‘逼’我,我已殺夠了。”三日三夜的殺戮後,所有皇朝士兵盡死於魔劍刃下,而白雪和阿玲亦失去了影蹤,戰場之上除了屍骸,就隻有陳浩然一人。陳浩然說:“我已殺夠呀。”欣道說:“爹。”


    楊天命,慕容自清與欣道於‘混’‘亂’中失散,本‘欲’於雁‘門’關與欣道會合。就在此時,楊天命發現一個販賣人口的盜賊,與及一批人丁。楊天命說:“明目張膽販賣人口,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楊天命說:“表妹,動手。”慕容自清說:“曉得。”楊天命說:“給我站著,你這個販賣人口的賊子。”那人說:“何方小鬼,敢阻大爺的路。”楊天命說:“放下眾人,少爺放你一條生路。”


    那人說:“不知死活的小鬼。”楊天命說:“嘿嘿,那就看看誰不知死活。”那人啊了一聲。販子身形雖失,勉強一翻之下,已穩著了身體,看來他亦是個身手了得之人。那人說:“咕,臭小子。”“懂得點點武力便敢管大爺的事,你找死了。”楊天命說:“怕你不成。”那人嘿了一聲。


    隻見販子右拳未收。左拳隨即已出,無匹拳勁直轟中楊天命的‘胸’口,爆出巨響。楊天命哼了一聲。楊天命使出解乾坤之受之於彼道,還之於彼身。楊天命與欣道師承一脈。解乾坤心法當然亦同出一轍。力量反噬,販子全身骨骼立即被震碎。楊天命說:“草菅人命之徒。”“總不應留在世上。”


    楊天命說:“可惜欣道不再,不能看我大顯身手,哈哈。”慕容自清對楊天命的實力絕無懷疑,二人之鬥之際,早已同時為眾人解開繩脫困。慕容自清說:“不用怕,你們自


    由了。”奴仆說:“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慕容自清說:“不必言謝。”慕容自清對陳浩然說:“你也可以自由了。”目下陳浩然並無反應,隻呆呆的看著慕容自清。陳浩然說:“你。”


    陳浩然說:“白雪。”“白雪,我終於找到你了。”奇變陡生,陳浩然一手把慕容自清抱起。直奔向前方。慕容自清說:“呀,表哥,救我。”楊天命說:“表妹。”


    楊天命說:“表妹不用怕,我來救你。”強招臨麵,陳浩然本能反應。迴頭一望,隻見雙目赤紅,目‘露’兇光,殺機驟然湧現。陳浩然轉身右手橫揮,勁力猛烈無匹,較之十三年前,顯得更狂。更猛,更烈。


    楊天命出道以來,何曾見過如斯猛烈的內勁,五髒六腑立時如遭電擊。隻硬碰一招,楊天命已受內傷,強弱之判。已無用多言。陳浩然神智雖失,但功力絕不減當年,楊天命已屬一級高手,但陳浩然隨意一掌,已將之轟個老遠。楊天命學藝於天方正至今。可說旱逢敵手。慕容自清說:“表哥,救我。”但今,他才明白何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慕容自清說:“救我。”楊天命心想:表妹。


    眼白白目送慕容自清給陳浩然擄走,楊天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先作療傷,再謀對策。奴仆說:“恩公,你沒事吧?”楊天命說:“論輕功,論實力,我都遠不如這人,但我拚了命也要救迴表妹的。”奴仆說:“恩公,從這方向一直走,都是歲龍族活躍之地,這個販子本就是要販賣我們到歲龍族去。”楊天命說:“歲龍族?”提起歲龍族,楊天命不禁想起欣道的義父。奴仆說:“聽說歲龍族人兇悍異常,恩公你是中原人士,更要小心。”楊天命說:“哼,管他龍潭虎‘穴’,也要救迴我的表妹。”


    大草原之上,欣道也遇上了出乎意料的對手,白預警及他的玄武真獸。欣道哼了一聲。隻是欣道絕非‘浪’得虛名之輩。真氣吸納,是反擊的時候了。欣道臨危未‘亂’,急聚解乾坤心法,將玄武真獸的氣盡吸納入自身其中。玄武真獸之邪氣化作無形之力,瞬間運轉於欣道身體的四肢八骸之中。白預警心想:他竟有如此修為,利用內家心法破我的玄武真獸。


    運轉三大周天後,欣道已把他力化作己力,收為己用。欣道使出解乾坤,受之於彼道,還之於彼身。欣道把得來的外力,貫於魔劍刃,頓與白預警鬥個旗鼓相當。


    轟然巨響,氣勁爆發之際,欣道的身形已向遠處飛去


    。欣道嘿了一聲。欣道人在半空收劍,起步,已施展起燕穿梭輕功,借力而去。白預警說:“十八皇子,你妄想走。”欣道當然並非因不敵白預警而遁。他的目的,是要牽引這個絕世高手遠離楊天命所在之處,以保十八皇子‘性’命安全。欣道心想:此處往西麵直走便是雁‘門’關,我取道東麵而去,就把你這妖人帶到天涯海角,永遠找不著十八皇子。


    這一老一少,便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上演著一場追逐戰。一日後。欣道啊了一聲。一個滿布奇石的荒涼之地,而這裏,正是關外歲龍族的聖地:龍鱗平。漫天黃沙之中,麒麟的奇石彷如赫然浮現著一頭如魔似獸的異物,散發著一股‘逼’人的邪惡氣息,更狠狠瞪著這個蒼涼的大地。欣道心想:這裏大有可能便是歲龍族的地方了,義父過去便一直在這鬼域的地方生活嗎?憶及陳浩然,欣道的內心又浮現了一絲淒然落寞的情懷。(..tw好看的小說但現在並不是懷念的時候。


    白預警說:“臭小子,你累老夫追了你一日一夜。你今日也休想活下去了。”欣道說:“老鬼,看來除了你之外,你還找到了另一高手相助啊?”“以老欺少在先,現在又以多打少。老鬼,你究竟知不知醜了?”欣道說得沒有錯,在白預警的身旁,赫然是皇朝大皇子楊天佑。原來白預警早在狙殺欣道時,沿路留下無數記號,好讓大皇子楊天佑能配合行動截擊。白預警說:“大皇子,你希望十八皇子能保全屍,還是來個碎屍萬段了?嘿嘿。”


    楊天佑說:“他媽的。”“白預警你這個蠢材,他是十八皇子嗎?我們上當了。”白預警說:“什麽?”欣道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知道得太遲了。本少爺姓欣名道,隻是一介小民,想不到要勞動皇子聖駕。”楊天佑說:“臭小子。”欣道冷嘲熱諷,楊天佑與白預警怒不可遏,齊聲怒斥之下。誓殺欣道泄憤。欣道心想:這個大皇子心狠手辣,他活下去的話,十八皇子隻怕生命難保,好,今日我欣道就要為天命除了這個心腹大患。為了情義,欣道不惜孤身犯險,麵對強敵。這份豪邁之情,的確世間少有。


    欣道說:“卑鄙小人,納命來吧。”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踏雪尋梅。欣道魔劍刃一砍地麵,爆出一襲沙石巨‘浪’,直掩向楊天佑與白預警二人。


    二人攻勢銳頭立時悍然一窒。白預警心想:他媽的,這才是這小子的真正實力嗎?一日前的一戰。他竟在留力。白預警眉頭一皺,強注內力於殺禪道,殺禪道一揮,硬生生轟向魔劍刃。隻是欣


    道豈是胡‘亂’硬碰之人,稍一變招。白預警仍不免中招。的確,墮入獸‘穴’的人,也許並不是欣道,而是他自己,剃人頭者,終被人剃頭。但白預警始終也是強者,殺禪道一合,硬生生鎖著魔劍刃劍鋒。繼之而來的,當然就是乘虛而入的偷襲者。


    楊天佑說:“小子,你去死吧。”欣道說:“堂堂一國皇子,原來隻是一個從後偷襲的小人。”欣道說:“你怎有資格成為一國之君。”欣道長號一聲,雙腳一蹬,一頭後仰,已撞在楊天佑麵‘門’上。兵兇戰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欣道也顧不得什麽招式不招式了。欣道順勢拉動魔劍刃,一陣刺耳的金屬擠壓之聲後,魔劍刃已擺脫了殺禪道的索纏。


    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寒梅四散。楊天佑揮動雙臂,抵擋魔劍刃劍鋒,他前臂上早有金屬護甲,否則他的一隻手,不斷才奇。但劍招奇快,楊天佑不免中招。千金之軀,何當受創,退。


    楊天佑說:“什麽?”欣道說:“大皇子,你是死定了。”楊天佑被欣道層層加壓的劍勢,‘逼’得重重撞在石壁之上。楊天佑說:“白預警,快來救我。”論功力,這個不可一世的楊天佑,隻怕連白預警的徒兒也比不上啊。白預警說:“遵命。”


    大皇子危在旦夕,白預警再不保留,穀盡全身內力,拚死護主。白預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經頂級功力。隻見白預警內力一吐,手上的殺禪道即時‘逼’出七彩的魔氣,從四方八麵轟向欣道。


    魔氣翻江倒海而來,欣道也不得不認真麵對。龍鱗平的另一方,卻有一個人來到。他竟是楊天命,原來楊天命一直追蹤陳浩然和慕容自清,竟又來到這裏。楊天命心想:啊?東邊傳來兵刃‘交’撞之聲,究竟是什麽一迴事?忽然,一個人卻在這時候出現於楊天命麵前。這個人,絕對是楊天命想象不到會在這裏遇上的。楊天命說:“你。”


    因為出現在楊天命眼前的人,竟是五皇子白馬俠王楊天咋。楊天咋說:“皇弟,別來無恙吧?”楊天咋的出現,更令事情撲朔‘迷’離。事情峰迴路轉,且先迴看欣道與白預警之戰。欣道心想:老鬼此招非同小可,我還是先避其鋒吧。欣道作戰絕對理智,一閃身,已側身避開了白預警的攻擊範圍。可是,事情卻出現了不可估計的變化。楊天佑說:“白預警,你。”白預警手上的殺禪道,竟沒有停下來。


    楊天佑說:“為什麽?”殺禪道長驅直進,直轟在楊天佑身體之上。登時爆出一陣皮開‘肉’


    裂的沉響,楊天佑背後的巨石也被震個沙石四飛。


    白預警說:“嘿,大皇子,老夫千辛萬苦才引得你出關外受死。總算不枉了老夫一番心血。”明顯地,白預警是故意殺掉楊天佑的,但他的動機又是為了什麽?白預警說:“你要做皇帝嗎?那好好去地獄登基吧。”欣道說:“追殺十八皇子,原來隻是一個‘誘’殺大皇子的局。”白預警說:“小子,老夫在京多年,難道不知道十八皇子有一個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欣道嗎?”突然,一人出現了,說:“白預警,幹得好。”白預警說:“參見主人。”欣道說:“正主子終於現身。”


    這人原來是二皇子楊天德。原來白預警一直隻是楊天德放在大皇子身邊的一枚棋子,此刻功德圓滿。楊天德終於鏟除了他的心腹大患。楊天德說:“欣道。你看見了這裏的一切,你也要死。”楊天德說:“可惜的是,一代解乾坤的傳人,隻怕便要靜靜死在這荒漠之中。”欣道說:“毒殺我太公公的人,便是你吧?”楊天德說:“我看沒有必要對一個死人說謊。當日屠氏三雄搗‘亂’十八皇府,那不是正是大好時機向天老先生下毒嗎?”“況且,天老先生不死,你和十八皇弟怎會離開京城?你們不走,大皇子又怎會隨著出京給我殺了?嘿嘿。”原來一切一切,都是這個楊天德處心積慮的‘奸’計,他城府至深。隻怕並不在昔年‘奸’邪絕惡的天奧維之下。


    欣道說:“楊天德,你的毒計的確是天衣無縫,但是,你似乎太看下我欣道了。”“你殺我太公公之仇,今日你便要用一命作抵償。”欣道手中的魔劍刃,仿佛也感覺到主人的痛心和仇恨。附和共鳴,發出陣陣悲倉之音。楊天德說:“啊,欣道,我看不必了,動武了。因為上天真的待我不薄。”“五弟,帶他出來。”楊天德背後,楊天咋押著一人出現,此人卻不是楊天命又是誰?這個白馬俠王,原來與楊天德又是一丘之貉,楊天命不知就裏,被楊天咋偷襲得手,束手就擒。欣道說:“天命?”


    楊天命的出現,當然是欣道萬料不到的事情,冥冥中,似乎一切也有主宰。楊天德說:“欣道,你是那類有情有義的人吧,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與十八皇弟之間,隻能活著一個。”欣道說:“可惡啊。”


    欣道假冒十八皇子,引白預警等人遠離雁‘門’關,可惜‘陰’差陽錯,一眾人竟又全部出現於龍鱗平上。楊天德說:“欣道,你與十八皇弟之間,兩個隻能活一個。”天意使然,有時總不得人願。楊天德說:“欣道,你自


    行了斷,還是看著十八弟人頭落地,現在就決定吧。”楊天命說:“二哥,你好卑鄙,竟用這種手段對付親手兄弟,枉有賢王之名。”楊天德說:“老十八,自古成大事不拘小節,為了萬民能安享太平,就委屈一下你和大哥吧。”欣道說“他對你已算不錯了,看看你的大哥,還不更可悲。”楊天命說:“大哥。”血濃於水,縱使楊天佑千般不對,總與楊天命為骨‘肉’之親,看其陳屍荒野,楊天命不禁悲從中來。


    楊天德說:“人非草木,我也不是冷酷之人,他日我承大統,定追封大哥為安國公,讓他的名牌立於祖宗廟堂。”楊天咋說:“對啊,二哥實在仁厚。”楊天命說:“五哥,我也看錯了你,身負俠王之名,卻助紂為虐,殘害兄弟。”楊天咋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二哥才華蓋世,又豈是我這小人所能比擬,我隻求做一個榮華富貴的親王便足矣。”楊天德說:“十八,你如果懂得像五弟一樣的想法,相信今天你不會就此死在這裏了,嘿嘿。”楊天命說:“呸。”欣道說:“殺人奪位,還惺惺作態,世上厚顏無恥之極,也非你二皇子莫屬。”楊天德說:“小朋友,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怪就怪你要與皇族中人為友,怎樣,你不決定,就由我來決定。”楊天命心想:啊,欣道他。


    楊天德說:“哈哈。什麽了,大俠天方正的玄孫,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欣道說:“果然是個令人苦惱的困局。”“但二皇子剛才不是說過,成大事不拘小節嘛。十八皇子,對不起,你今天要被犧牲了。”欣道一語,眾人無不愕然。楊天命說:“欣道你這小鬼,你倆爺孫著我的,食我的,今天大難臨頭你竟然。”“總之你就沒義氣。”欣道說:“說話好聽點,什麽叫著你的,食你的,沒有我太公公教你輕功。你有這麽好的身手嗎?”“沒有我欣道帶路,你有機會偷看村姑出浴嗎?”“就算我自行了斷後,二皇子會放過你嗎?我才不信他的鬼話。”


    欣道說:“你是男子漢,就不應怕死,這樣吧。每逢初一十五,過時過節我多上一兩柱香給你。”“我有事走先,不用送了,你死得開心點吧。”楊天命說:“小鬼,你給我迴來。”欣道此舉,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敵人心神一‘亂’之際,正是反擊的好時機。楊天命說:“來吧。”楊天命雙手被綁。唯有以腳反擊,順勢扭腰側身,連消帶打,一氣嗬成,踢中楊天咋腰間。


    同一時間,欣道亦有所行動。楊天德說:“裝神‘弄’鬼。最後還不是這一著。”楊天德不止武學,甚至連心計也


    仿佛秉承了天奧維,旁人一切絕逃不過他的一雙眼睛。欣道使出絕頂輕功燕穿梭。欣道頭也不迴,向後飛出,人如燕子。穿簷飛躍,已向著楊天命所在之高崖方向疾馳而去。正如欣道所言,楊天德根本不會放過任何一人,二人動,好日劍鋒已如箭般刺向楊天命。兄弟砌牆,一劍就是致命一擊,絕不留手。臨急之際,楊天命一口咬住劍鋒,全力翻身坳後,以避過致命一劍。


    楊天德造夢也估不到,楊天命竟用如此流氓的打法死裏逃生。楊天德說:“什麽,竟這麽快便來到了。”欣道說:“是你慢吧。”欣道使出佛笑沾化手之沾化撥雲。


    佛笑沾化手乃演變自天奧維的武學,與楊天德的好日劍法同出一轍,一經施展,楊天德即時處處受製。楊天德說:“可惡的小鬼。”強招‘逼’退楊天德,欣道並不進‘逼’,隻守於楊天命身旁。欣道一手疾如閃電,點解了楊天命受製的‘穴’道。欣道說:“喂,你怎麽從來也沒有告訴我你的二哥如此厲害?”楊天命說:“我也不知道。”楊天德說:“小子的輕功好快,確令我走眼了,可惜這不過會令我多費點氣力殺你們而已。”“你們仍是死路一條。”


    楊天德亦非善類,稍一定神,即運起劍盾,攻向欣道,其劍道修為,竟已達一代宗師境界。楊天德使出名‘門’正劍東方浩然。欣道說:“來吧,便跟你一拚。”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之狂風暴雪。兩股曠古爍今強招硬碰,強與弱,勝與敗,也許不過決定於半招之間。


    飛沙走石,人影散‘亂’,究竟鹿死誰手?欣道嘴角滲血,難道他已敗在楊天德的劍下?一個楊天德已難對付,再加上白預警與楊天咋,看來欣道二人情況並不樂觀。楊天命說:“二哥,五哥,你們既不念兄弟親情,十八也不會坐以待斃,來吧。”楊天咋說:“十八,各為其主,你怪不得五哥,今日我們兄弟之中,總有人不能活著離開。”楊天德仗劍而立,氣定神閑,似乎並未受傷。楊天德說:“少說廢話,給我上。”


    輕盈劍。殺禪道。楊天咋拔出輕盈劍,一時間,輕盈,殺禪道與好日劍法同時攻向欣道二人。楊天德使出名‘門’正劍怒破神州。楊天咋使出哀傷劍法無語問蒼天。白預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經。三大高手,配合三大強招,誓殺楊天命二人之後快。


    欣道說:“看來你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楊天命說:“欣道,地獄路上,你我也不愁寂寞了。”欣道與楊天命雖不是親兄弟


    。但手足情深,卻比親兄弟更親,更重。慕容自清說:“啊,我在什麽地方?”慕容自清定眼一看,隻見身處一個漆黑的山‘洞’內,怪石嶙峋,從頂部直垂向下,足有廿丈之高,人身處其中,隻覺十分渺小。


    慕容自清說:“啊,是骷髏骨。”地上整齊地躺著兩具屍骸。從二人身上的衣衫可知,她們都是‘女’‘性’。慕容自清心想:白雪,這個怪人抓我的時候,就是叫著這個名字。看來白雪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愛人。他原來也是個有情人。陳浩然說:“白雪。請不要離開我。”看著陳浩然‘迷’糊間的反應,慕容自清仿佛已知道一切,對陳浩然的驚怕及討厭之心大減。


    陳浩然說:“白雪。”“白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慕容自清說:“好吧,我不離開你就是了。”慕容自清的溫柔安慰下,陳浩然總算平靜下來。慕容自清心想:究竟在這個人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呢?十三年前,一場驚天殺戮之後,陳浩然發狂前奔。


    但文宗皇帝的格殺令仍然生效。陳浩然被皇朝殺手狙殺了三個月,到了關外。但人總有力盡之時,某一場大戰之後,神智不清的陳浩然筋疲力盡倒下了。同樣身受重傷的白雪及阿玲,勉強追上。陳浩然重傷昏‘迷’。白雪將之扶進附近的山‘洞’內。阿玲受傷甚重,兩日後終告不支,香消‘玉’殞。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但已不是悲傷的時候,白雪唯一的意識,就是延續陳浩然苟延殘喘的生命。陳浩然說:“白雪。”白雪不辭勞苦,日以繼夜的為陳浩然找食物。療傷,陳浩然的殘命終得苟存下來。


    隻是白雪本身受傷非輕,她能不倒下,全憑一份愛意的支持,使她發揮著超乎常人的忍耐。但寒冬飛雪,總是無情地灑向人間。陳浩然。白雪,也敵不過凜凜的連天飛雪。陳浩然說:“啊,啊,白雪。”隻見白雪倒在陳浩然身上,一動也不動。她以身體最後的餘溫,保存著陳浩然的生命,可是。


    陳浩然說:“白雪,連你也要離開我?”“連你也要離開我,我陳浩然還能擁有什麽啊。”愛,是付出,不是擁有,當人甘心情願地為愛付出,她便能擁有到愛,擁有人世間至死不渝的愛。陳浩然說:“白雪啊。”白雪失去了生命,但陳浩然的愛,她卻擁有了,永永遠遠地擁有了。


    鏡頭一轉,欣道,楊天命正受到楊天德等人的圍攻。楊天德說:“十八,讓我痛快的送你一程吧。”欣道說:“十八。”楊天命說:“明白。”楊天命說:“看看我們無敵組


    合的威力吧。”欣道和楊天命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隻見二人單手緊扣,急速旋轉,互相擺動身體,構成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形,氣流飛奪而出,扯動周遭的一切物件,澎湃凜冽,一時間天地動容,穹蒼震怒。欣道和楊天命使出脫變自解乾坤的新招天地乾坤。


    白預警說:“哇,好厲害。”楊天德說:“可惡,這兩小子竟一再令我走眼。”是時候了,兵分二路,闖。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傲笑臨風。


    甫一接觸,楊天命排山倒海般的勁道直‘逼’而下,強如白預警也不免中招。但是。楊天命說:“嗄,可惡呀。”楊天命力壓白預警之際,突然大聲慘號,鮮血狂噴。白預警說:“受死吧,小鬼。”


    若非楊天命手中的護腕堅硬,他已給殺禪道一分為二了。欣道說:“天命。”楊天德說:“嘿嘿,自顧不暇,還要多事。”楊天德使出名‘門’正劍俠骨丹心。


    擔心楊天命安危,欣道無心戀戰,魔劍刃隻能勉強擋住來劍的攻擊。兵兇戰危,受創難免,但欣道身法如電,已乘機敗退。欣道說:“十八,你怎樣。”楊天命說:“還死不了。”楊天咋說:“中了五哥我的五毒斷魂手,還能支持到現在,十八你真頑強。”原來剛才楊天命被活捉時,早已身中重掌,隻是他為怕影響欣道而勉強作戰,可是今天的敵人又豈同兒戲,他實在無法支持下去。


    楊天命說:“欣道,你快走,記住為我報仇。”欣道說:“你何時變得如此廢話,換著是你,你會走嗎?”楊天命說:“樂於聖人之道,安於天命之時。好,我們一起戰吧。”楊天德說:“慷概就義,十八你總不負皇族之名。”楊天命哼了一聲。說:“動手。”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獨釣寒江。欣道一手拉著楊天命,把身一躍,一劍劈向三人中最弱的楊天咋。


    來勢洶洶,楊天咋哪敢硬接,即時退過一旁。欣道說:“慷概就義留給你們吧。”欣道二人剛才說得大義凜然,目的隻是‘迷’‘惑’敵人,以求乘機脫身。楊天德說:“哼,你們走得了嗎?”楊天德使出乾坤正氣氣動乾坤。


    楊天德劍氣,鋪天蓋地刺向欣道已老的劍勢中。欣道勉強出招,一時內勁不繼,魔劍刃竟給震脫。白預警說:“小鬼,看你走到哪裏。”


    欣道那有思考餘地,既然避無可避,唯有以掌硬接。欣道心想:看來撐不了多久。白預警說


    :“哈哈,你兩個是死定了。”欣道說:“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白預警說:“什麽?”


    驀然,殺氣凜冽的白預警停下腳步,似受驚嚇。白預警說:“他。”楊天咋心想:這人是誰?竟有如此殺氣。楊天德心想:啊。令白預警震驚的,真正的山‘洞’內,魔劍刃被人拾起。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從漆黑的‘洞’中伸出,拾起。


    拾起魔劍刃的人,就是魔劍刃的真正主人,人劍重逢,人劍合一,其威力勢將難以估計。這人是魔劍刃陳浩然。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這個山‘洞’,便是陳浩然把慕容自清帶來的同一個山‘洞’。欣道說:“是他?”


    一別經年,欣道與陳浩然,竟在此時此地重逢。欣道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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