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林木客迴顧一看,一顆大石頭由他地麵冒出來,然後變成了一個石頭人,跪下道:


    “石仙韓徒拜見華嶽童子!”


    禹清嶽上前扶起他,覺得他有萬斤重!


    奇林木客笑道:“老大,你總算出現了。”


    石仙韓徒歎道:“在太上神劍未離開本山之前,我真怕被找到,一但被迫為惡,多年苦修反而成了害人的工具。


    禹清嶽道:“依你的功力,大可不必怕戴詩邪徹劍。”


    石仙韓徒道:“雖然如此,若再加上那隻大漠賊鼠,我就會被劈成兩個。”


    奇林木客微訝的問道:“那隻老鼠精是沙漠來的?”


    石仙韓徒道:“是我那位住在戈壁的兄弟告訴我的。”


    奇林木客問道:“戈壁枵腹岩精認識那家夥嗎?”


    石仙韓徒道:“他們是多年老鄰居了。一千年前,太上老君在我兄弟的肚子裏刻下一段修真道訣.從那時候起,大漠賊鼠無時不想進入我兄弟肚子裏學那道訣。可是你想想,一但被大漠賊鼠跑入肚子裏,五髒不被他咬碎才怪,所以我兄弟一直都拒絕大漠賊鼠的要求,兩個就此結仇至今。不久前,大漠賊鼠得知有人從龍虎山偷出太上神劍,他就去找那個人,想以神劍,逼我兄弟吐出道訣。看今天的情形,大漠賊鼠已說動那個盜劍的戴詩邪了。”


    盤古山神道:“難怪戴詩邪突然不往南走,看來他已脫離不死魔教,想和大漠賊鼠去搶修真道訣。”


    禹清嶽道:“戴詩邪會背叛師門,當然也會背叛不死魔教.這種無恥行徑是可以預料的。”


    石仙韓徒道:“我知道華嶽童子要到戈壁,請也準我同行,我兄弟有難,還有四位同道受迫,我應當盡點力。”


    高清嶽點頭道:“歡迎。不過,以後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大家同心協力,共同化解這場劫難。”


    石仙韓徒道:“我們稱你為“公子”吧,當年韓愈為我們排定長幼,我年歲最長居首,本客取名為“袁木”排第二,他老婆“古木女”排第三,衡山豹“趙如飛”第四,老公羊“部長角”第五,白兔子“高一丈”第六。”


    禹清嶽問道:“那你姓什麽?叫什麽?”


    石仙韓徒笑道:“我自然娃韓名石,公子就叫我韓石。”


    禹清嶽笑道:“我叫你韓老大。”


    石仙韓徒喜道:“華嶽童子也叫我老大,真好。”


    吳三尚真是傻眼了!


    盤古山神道:“吳老弟今日所見,別對他人提起,以免走漏風聲,讓戴詩邪有所防備。”


    吳三尚忙點頭道:“我知道,前輩放心。”


    禹清嶽道:“天色已暗,我們先下山吧。”


    吳三尚道:“敝派已備好酒菜恭候,諸位請隨我來。”


    戴詩邪以大漠賊鼠之助,在衡山借太上神劍迫服衡山六友共四,雖然人數有六,但行跡更難捉摸。


    禹清嶽與盤古山神隨石仙韓徒,奇林木客離開衡山,北上時當地丐幫來稟報,查不到戴詩邪的行綜。幸好已知戴詩邪將往戈壁,在沙漠,沿途得不到他的消息,就無法中途攔住戴詩邪,隻好留在目的地算總帳。


    長沙北上,就到了洞庭湖。


    洞庭湖是我國第一大湖,湖的麵積,史記地理釋載:


    “方圓五百裏。由於宋朝以後,多次長江大洪水,湖麵漸海外僑胞擴充,所以號稱八百裏洞庭。禹貢中“九江孔殷”即指此湖,九江者指沉、漸、元、辰、潤、西、濃、資、湘等水,均注入此湖。春夏水漲之際汪洋如大海,浩浩蕩蕩,萬頃波濤洶湧。八百裏洞庭橫無涯際,風流變化一如大海,湖裏發生船難,亦對有所聞。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洞庭湖出現了一支湖上救生隊伍,名叫“洞庭湖救生義渡”。


    據說當初並不是為了“擺渡”,而是每逢風暴肆虐出動巡戈湖麵,在驚濤駭浪中救助遇難船隻為主。


    “義渡”的船桅頂端,裝有紅色柔尖矛尖以為標誌,船體異常堅固,梢公、水手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義渡出現後,幾個原本活躍於湖上的水寇幫派都漸漸的散夥,義渡非但兼負了指揮大小埠頭的交通任務,也維持了湖麵的安寧。


    但是最近一陣子,這個連毒心鬼偷也不敢動彈的組織,接二連三的翻了幾艘船,失蹤了二十幾人,其中不乏有浪裏白條身手的資深水手。


    禹清嶽他們到了湖邊,原本能搭船直下長江,但石仙韓徒認為大漠賊鼠怕水,戴詩邪為了配合他的“狗頭”軍師,走陸路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便走至嶽陽。


    到達嶽陽,順便至嶽陽樓走走,也不至於白來嶽陽。


    時已傍晚,四人在嶽陽樓旁一家極負盛名的酒樓用飯,禹清嶽於進門時,請門口行乞的小叫化去通知此地管事之人來此一會。


    酒菜剛端上來不及二個中年人已來到桌旁。


    臉有胎記的中年人抱拳問道:“訪問是禹公子嗎?”


    禹清嶽站起來迴禮道:“在下正是。”


    中年人喜道:“我是丐幫嶽陽分舵主湯中流,這一位是嶽陽義渡分舵主平渡水。”


    禹清嶽聽過有救生義渡這個組織,也非常欽佩他們的義舉,說道:“久仰,久仰,隻是湯分舵主您—一”


    湯中流看著自己一身衣服道:“公子可是奇怪我為什麽沒穿破衣?那是因為公子約在這家酒樓會麵,這裏的小二眼睛長在頭頂上,我要是不換裝,恐怕現在還擋在門口進不來呢。”


    禹清後笑道:“都怪在下疏忽,二位請坐。”


    盤古山神招唿小二送來二副碗筷,不分主客人座。


    眾人暫不提公事,酒過三巡,大象也都熟絡了。


    湯中流道:“禹公子,敝裁對於無法探得戴詩邪的行蹤,甚感抱歉,敞幫主已責派總航八衣全力追蹤,相信不久必會有消息傳來。”


    禹清嶽道:“有勞貴幫了。”


    湯中流尷尬的道:“我有一件事,想請禹公子幫忙。”


    禹清嶽看他難啟口的樣子,笑道:“湯舵主直說無妨,隻要在下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力做到。”


    平渡水道:“禹公子,崔兄是幫我的忙,實際上求禹公子幫忙的人是我。”


    禹清嶽道:“在下與丐幫有深厚淵源,而與貴組織雖屬初交,但對貴組織慈善義舉,早已敬佩在心。平舵主如需在下效勞,亦無須客氣。”


    平渡水欣然道:“多謝禹公子慨然相助,事情是這樣的,最近義渡有幾艘船在駛往君山的途中翻覆,失蹤了二十幾人,不是我誇口,我們義渡的船就算碰到再大的暴風雨,也不曾翻過一艘船,這次的事情真的透著古怪。”


    湯中流道:“義渡的船非但堅固牢靠,梢公及水手都是洞庭湖最好的,而已經驗老道,各水道無不熟悉,我從小在湖畔長大,這還是第一次聽過義渡的船出事。”


    平渡水道:“我也曾派人到出事的地點查過幾次,非但直不出結果,反而失蹤了二批人手。隻有其中一個斷了一隻腿迴來,而且到現在還高燒不退,神智不清的,躺在床上,城裏大夫看遍了,都治不好,沒法子問他到底出了什麽意外。”


    禹清嶽問道:“最近貴組織可曾與人結怨?”


    平渡水道:“沒有,地方上較有勢力的人,我們曾暗中查過了,他們也沒能力弄翻義渡的船。”


    石仙韓徒道:“公子,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人力所為。”


    禹清嶽問道:“那麽是玄學法術?或靈導所為?”


    石仙韓徒道:“二百多年前,洞庭湖出現了一隻惡歧,危害漁民,後來重陽真人得到純陽真人傳授,在洞庭除蛟積功。據說,重陽真人以離火神劍刺瞎惡蛟左眼,後來惡蛟低頭認罪,重陽真人便放其生路,並囑其日倘若再犯,必為五香所拯,如能靜心潛修,必能得正果。”


    “這麽說.很可能是惡蛟重出為惡。”


    平渡水道:“我不敢證實什麽,但遇難幸免的人,都說在船翻覆前,附近海麵會起風,而且天色變暗。”


    禹清嶽取出一位藥丸,說道:“平舵主將這粒藥給受傷的那位兄第服下,他之所以斷腿,是被惡蚊咬去,之所以昏迷不醒,除了受驚嚇過度外,就是受了蛟毒。那位兄弟受傷至今應不超過三天,逾三天就沒救了。”


    平渡水喜道:“公子真神人也,我那兄弟受傷至今剛好第三天,城裏大夫也都說他可能過不了今晚的。”


    禹清嶽道:“平舵主快將藥拿迴去,今晚我等上君山看一看,還需麻煩平舵主帶路。”


    平渡水道:“這是當然的事,請問我們今晚何時何地會合?”


    禹清嶽道:“我們西時初在渡口會合。”


    平渡水道:“那在下先迴去準備,湯兄請代小弟好好招待湯前輩及禹公子,韓兄,古兄。”


    湯中流笑道:“這還用你說,你快迴去救人吧!”


    到了傍晚,出去捕漁的船隻都—一返航,隻有一艘義渡的大帆船反而正要出發。


    以前,義渡的船從不夜航,近距離的渡船,大都當日往返,遠距離的渡船是兩邊對開。


    因此,這次義渡的船要夜航,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


    嶽陽義渡舵生平渡水是當地出生的水上好手,並僅家學淵源,年輕時又受過高人指點,水陸功夫稱得是嶽陽第一高手。丐幫嶽陽舵主湯中流也是洞庭漁民子弟,水陸功夫自然不差,否則也無法擔任嶽陽分航的頭兒。


    今晚義渡大船便是由平渡水指揮,船上八名水手都是嶽陽義渡的精英,船一起航,快又平穩,正顯示出這一組合的不凡。


    由於湖麵微風清吹,大帆船跑得快,加上天空無雲,月光顯得特別亮,若不是下弦月的緣故,恐怕滿天星輝都要暗上幾分。


    禹清嶽他們在甲板上討論著,如非要事在身,這可真是遊湖的好機會。


    平渡水道:“禹公子那顆藥丸功效如神,我那弟兄眼下沒多久,立即醒轉來,讓在場幾位自命神醫的大夫佩服不已。”


    禹清嶽道:“我隻是對症下藥,因為我曾在錢塘龍王西湖廢龍宮的書房,看過一本“聖手秘方,裏麵有治療蛟毒的藥方,因而才能藥到病除。”


    平渡水道:“想不到真的有龍宮存在,那麽洞庭龍王怎會容忍這隻惡蛟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危害生靈?”


    禹清嶽突然歎道:“人有人的事,神有神的事,不是他不管,或許是他對人們欲施以考驗,或許是他根本無暇管及人間的事。”


    平渡水不平的道:“這都說不過去,難道百姓平日誠心膜拜,香火不斷的供養都是白費的嗎?”


    禹清嶽遲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但是有很多人類自作孽所造成的禍事,就應當由人類自己來承當及消彌,至於怪罪神明,那是人類推卸責任的做法,像曆史上的兵荒馬亂,改朝換代豈不都是如此。”


    石仙韓徒及木客都以敬佩的眼神看著禹清嶽。


    盤古山神笑道:“你既然不怪罪神,也不替神脫罪,如果你真是華嶽童子降世,我看你以後如何迴天庭述職。”


    禹清嶽抬頭看天,眼神中竟有幾分迷惘。


    平渡水覺得場麵變得沉默,忙說道:“我那弟兄醒來後,除了受到驚嚇還心有餘悸外,其他都已複原。”


    湯中流問道:“那你有沒有問他是如何受傷的?”


    平渡水道:“當然問了,他說當時他沉入湖裏,突然眼前麵衝來一團東西,慌亂中他也看不清楚,隻急著轉身快選,在翻身的瞬間,左腿縮迴慢了些,就被咬斷了。”


    盤古山神問道:“他知不知道咬他的怪物就是惡蛟?”


    平渡水道:“他不知道,隻是看到那怪物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衝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快逃!”


    盤古山神道:“義渡的水手都是水中蛟龍,由此看來,惡蛟的速度,一定是比我們所想像的快。””


    禹清嶽道:“蛟是水中之龍,能興風作浪,在水中的速度自然不在話下,如果和惡蛟對敵,最好能使其浮出水麵,否則它沉在水底洞穴之中,就算天雷亦不能傷。””


    石仙韓徒道:“洞庭湖是上古雲夢大澤的遺跡,據說湖中尚有許多上古水族活存。可惜少有機緣,所以沒聽過有修道的靈異,否則就可以問一問惡蛟藏身之處。”


    奇林木客道:“我曾聽皖山木客說過,洞庭湖多蛟,曾有修正道的蛟化龍升天,蛟族在洞庭勢大,其他水族修道的機會就被奪去許多。”


    湯中流問道:“兩位好像對異獸精怪修練的事,知道的特別多,訪問兩位是那裏人?”


    石仙韓徒笑道:“我兄弟從小在衡山長大,因為有四位好友被戴詩邪逼迫為惡,所以才追隨公子下山的。”


    這時候,有一個水手路來稟報道:“舵主,前麵有三艘船,要不要打信號問看目的地是哪家的船?”


    眾人便走到前方甲板上,看見前方有幾點漁火。


    平渡水道:“更是奇怪,這麽晚了,還有那一家的船沒迴航?何況附近這水域連續出事,還有誰敢來?”


    禹清嶽眼力好,雖然距離遠,也看個七、八分清楚,說道:“哪幾艘船不像是漁船,中間哪艘船最大,船首插了一麵青色旗子,旁邊的兩艘船小了許多,像是護航用的快船。”


    平渡水驚道:“禹公子沒看錯吧!”


    禹清嶽道:“沒錯,那青色旗手上麵還繡有字,隻是我這個方向看不清上麵繡什麽字。”


    平渡水道:“這麽說,劉王爺又出來了。”


    湯中流也驚道:“是湖角灣的劉王爺嗎?”


    平渡水道:“應該沒錯。”


    禹清嶽問道:”是朝廷的王爺嗎?”


    湯中流道:“論輩份,他是當今皇上的堂叔,不過他並不是真正的王爺,他老爺子並沒承襲王爺的封號,到了他這一代,便成了落魄王孫。”


    盤古山神道:“那就無所謂了,否則咱們大可不必和這些大官打交道,趁早把舵轉個方向。”


    湯中流道:“這位劉三爺若是乖乖當個落魄王孫也罷,但是他幼時曾受宮中護衛教導,功夫極佳。家道中落後,又利用舊日關係,暗中支持水寇,坐地分贓,儼然一代水寇總舵主之樣!後來年紀大了,附近新任的父母官也不太買他的帳,湖裏各幫水冠教收山,他也金盆洗手多年了。”


    這對雙方距離接近許多,船上人影可見。


    湯中流皺眉道:“劉王爺自從收山以後,很少擺出這樣的船隊遊湖,這樣倒像是要攔船打劫的樣子。”


    劉王爺的二艘快船左右一分,具有包抄的味道。


    平渡水迴頭喊道:“咱們標幟有沒有掛好?”


    站在桅杆底下的水手喊道:“早掛好了。”


    平渡水看劉王爺三艘船分三方駛來,頗不滿的道:“劉王爺不太夠意思了,想劫我義渡的船嗎?”


    劉王爺大船上有人打出燈號。


    身旁的水手看見了,問道:“我們要不要停下來?”


    平渡水喊道:”落帆,下碇,備戰。”


    湯中流搖著頭道:“劉王爺這是擺明挑釁。”


    雙方船在接近中,劉王爺船上有五個人站上船首甲板,當前之人頭發微白,相貌威武,有王者氣概。身旁兩人,一個中年人佩劍,臉形削瘦,目光森冷,另一人年約五旬,著褐布短衫,手持釣杆,身後兩人則是衛士打扮。


    平渡水道:“那個中年人叫“燕子劍”方震坤,在江湖上並不了名,但是我看過他幾次,井裏知道他是毒心電偷的師弟,兼任毒心鬼偷的秘密打手。”


    湯中流道:“那就沒錯了,那個拿釣杆的是毒心鬼偷的大軍師“毒嘴軍師”趙麥銘。他的武功源自西洋,那把釣杆的使法更融入西洋法,不好對付。”


    義渡的船已停下,劉王爺的船也放慢速度,兩船相距不到十丈遠。


    平渡水上前抱拳道:“平渡水參見劉王爺。””


    劉王爺笑道:“平舵主免禮,今晚打擾,還請見諒。”


    平渡水打過招唿,便不怎麽客氣的問道:“敢問劉王爺深夜攔住本船,不知有何指教?”


    劉王爺道:“你知道本王也不喜歡客套,我就直說了。幹舵主在晚上出航,是不是在找什麽?”


    平渡水道:“劉王爺這麽問法,就不叫直說了。”


    劉王爺大笑道:“那舵主說得是,本王要問的是,你現在知不知道弄翻你義渡那三艘船的是什麽東西嗎?”


    平渡水道:“不怎麽清楚,所以才出來查一查。”


    劉王爺道:“不知道也好,本王可以告訴你,那是一隻惡蛟,已修練到可以變化的境界,本王已找它一天了,如果平舵主知道惡蛟的行蹤,情通知本王,讓我見識一下惡蛟長什麽樣,本王吃過山珍海味,還沒嚐過蛟肉呢。”


    平渡水道:“承蒙王書告知,感激不盡。”


    劉王爺陰笑道:“你可別想要自己除蛟,不是我小看你,那隻惡蛟不是你對付得了。本王年紀大了,有心為漁民們做件事,所以請你幫個忙,你勿負本王所托。”


    平渡水道:“如果這情形不妙,我自然會向王爺來救。”


    劉王爺道:“自己不會愛惜性命的話,本王也無話可說,你可以走了。”


    平渡水便迴頭喊道:“起施,揚帆”再向劉王爺抱拳道:“平某告辭。”


    劉王爺也不迴禮,五個轉身迴艙裏去。


    等雙方船錯身走遠,對王爺的三艘船也會合了。


    湯中流咋舌道:“老天,劉王爺將邊疆守軍用的“合蟬駑”搬到那二艘快船上,他真的想殺那隻惡蛟呢。”


    所謂合蟬駑,是取其形而言。在一駑床上,前後各施一弓,用繩軸絞張發射,因為雙弓之形如蟬翼之狀,所以叫合蟬駑。


    大的合蟬駑可射三百大步遠,一大步若以七尺計,便是一裏多遠。這種駑可以發射登城的鐵鉤,將繩子綁在鐵鉤上,射上對方的城牆,如此便可攀繩登城攻打,由上此可見合蟬駑威力之大。


    石仙韓徒聞言卻道:“合蟬駑威力雖大,恐怕也奈何不了惡蛟。”


    禹清嶽道:“那二具合蟬駑是嚇人用的,屠蛟的主力留在船艙中,沒有現身。”


    盤古山神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禹清嶽道:”我察覺船船有不尋常的氣息,依我判斷,應該是修練有成的靈異。”


    盤古山神猜想道:“如果那靈異也是毒心鬼偷的人,可能就是毒心鬼偷的師兄,那隻大黑貓。”


    湯中流與平渡水同時驚道:“毒心鬼偷的師兄是黑貓!”


    禹清嶽道:“是的。貓是一種聰明的獸類,黑貓精的修道者,玄動都不淺。”


    盤古山神道:“這就怪了,黑貓精對惡蛟會有什麽企圖?一隻小貓而已,能對付大惡蛟嗎?”


    禹清嶽道:“貓能克鼠,眾所皆知。但是,貓並無天生克製之物,與惡蛟對敵,全看誰的道行高。”


    石仙韓徒鄭重的道:“我想到了,那隻惡蛟一定練成內丹,所以才會引起人家的注意。”


    禹清嶽道:“希望不是如此,否則我能肯定的講,黑貓精決非惡蛟之敵!因為黑貓精曾受我師父煉成的符咒所傷,而內丹已成的靈異除了設了法壇之外,單單憑靠符咒,抵擋不住內丹攻擊。”


    盤古山神道:“會不會連毒心鬼偷也來了?”


    禹清嶽道:“不無可能。”這時候,劉王爺的三艘船已走遠,連禹清嶽也隻能看到大船,其他二艘快船已遠不可見。


    平渡水辨認了一下方位,指著前方不遠的湖麵道:“那裏就是惡蛟弄翻渡船的地點。”


    湯中流問道:“禹公子要不要在船上設個壇?”


    禹清嶽搖搖頭道:“惡蛟不出現,設壇也沒有用,我如果以法術強行逼出惡蛟,恐怕惡蛟兇性大發,事前興風作浪,這樣反而使湖畔居民先蒙其害。”


    盤古山神道:”你也該先準備,如果惡蛟突然出現,再設壇就來不及了。”


    禹清嶽道:“設壇與惡蛟鬥法,會對洞湖造成很大的傷害,幸好有那把五丁銅斧可以引來天雷,正可用以克製惡蛟。”


    慕然傳來一聲牛鳴。


    平渡水怪道:“怎麽會有牛叫聲?”


    石仙韓徒急道:“蛟聲如牛鳴,是惡蛟出現了。”


    奇林木客指著劉王爺的去向道:“那裏傳來的。”


    平渡水忙道:“轉舵,全速前進!”


    大帆船急轉了個彎,快速追趕。


    劉王書果然拔出得頭籌,惡蛟已二天沒吃人,正想從湖底卷出一道旋渦將船拉人海裏,沒想到劉王爺大船裏的靈界已有感應,吩咐劉王爺將船急轉彎,正好在漩渦出現前脫離旋渦的威力範圍。


    惡蛟一看旋渦失敗,也感覺到船上有同道存在。便衝出湖麵,獨眼瞪著劉王爺的大船。


    劉王爺雖是皇族後裔,稱得龍子龍孫,但是他一看到惡蛟的頭部露出湖麵,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蛟頭很大,似龍而無須,似蛇而有獨角。雖然左眼被重陽真人刺瞎,但獨眼更是猙獰,眼球就像個臉盆,又圓又大,而且像鏡子般還會反射目光。


    劉王爺被惡蛟的獨限一瞪,就覺得全身發冷,不由得一退再退,等身子撞到桅杆,才停了下來。


    方震坤拔出長劍,喝道:“快下令射箭。”


    劉王爺這才忙喊道:“快射死它。”


    左右兩艘快船立刻拉開合蟬駑,連續的射出鐵箭。


    惡蛟原本不將這小玩意放在眼裏,但合蟬駑威力極大,挨上幾箭,雖然射不進肉裏,卻也會痛。


    就見它獨眼一閉,潛在水麵下。


    “劈叭!””


    一艘快船突然被擊成粉碎,有水手還被打飛上天。


    快船碎片一散,才看清是一段頭尖下粗的大圓柱,掃過快船後,便又沉入湖裏,那是惡蛟的尾巴。


    方震坤怒叱一聲,淩空飛起,長劍硬刺惡歧獨自。


    惡蛟眼睛睜開,隻把蛟頭一偏,方震坤的長劍刺在眼睛旁邊,以他的功力,竟也剩不進去。


    船艙裏出來了兩個人,金發碧眼,像是西洋人。


    毒嘴軍師手持半節釣杆,竟以禦險之勢,飛刺惡蛟水平麵處咽喉部位。


    惡蛟吹一口氣,揚起麵前的湖水,擋住毒嘴軍師。


    方震坤借著刺惡蛟的反彈力道,翻升至空中,由上而下,揮出一道劍光,像是要砍了惡蛟的獨角。


    那兩個西洋人也同時躍起,一左一右抓向惡校雙頰。


    惡蛟發出一聲似牛叫的鳴聲,蛟頭往前一衝,將兩個西洋人撞迴船上。


    方震坤一劍僅砍中惡蛟後腦,總算劃下一道白線,且慢慢沁出一些血絲。


    毒嘴軍師原本波湧水打落湖裏,一抬頭遊出水麵,正好惡蛟撞退西洋人,張開嘴,就想將毒嘴軍師吸入腹中。


    這一驚之下,差點魂魄飛散,忙將整隻釣杆接上,豎著擋住蛟口逼進,靠釣杆彈力,趕快彈退迴船上。


    惡蛟一張血盆大口再寬也寬不過釣杆的長度,到嘴的人肉就這麽飛了,氣得轉頭就要吃了方震坤。被撞迴船上的兩名西洋人。雙手都抓到一些血肉,顯然已在惡蛟雙須留下記號,可惜被撞之後,內腑受到重創差點現出原形。


    一個西洋人看自己兄弟倆都無法再攻,忙喊道:“快撤退!”


    劉王爺早嚇破半顆膽,以掌猛擊湖麵,大船船頭一翹,便如飛的逃遁。


    快船上的水手拚命的搖槳,卻落後大船許多,連另一艘快船落水的弟兄都不救,自己性命要緊。


    毒嘴軍師雖號賣命,眼看大船走遠,忙道:“方老弟還沒上船呢!”


    劉王爺道:“顧不了他了!”


    惡蛟一迴頭,方震坤正想趁勝追擊,企圖一劍刺入惡蛟的後腦,這下子成了麵對麵的攻擊。


    不論人或獸,眼睛一定是最脆弱的部份,方震坤當然選擇攻擊眼睛。


    惡蛟把頭一仰,其實是把嘴巴張大,像要吃下他。


    方震坤可不笨,他不相信惡蛟會張嘴讓他有機會禦劍刺入它喉嚨內部,趕緊一掌拍向湖麵,借力飛開蛟嘴正麵。


    果然,一道紅光從惡蛟嘴裏衝出。


    方震坤一喜,紅光裏包者的那顆火紅圓珠,正是惡蛟的內丹,就想去抓那圓珠。


    惡蛟內丹是功力凝聚而成,可柔可剛,哪是如此容易抓到手?否則惡歧也不敢把內丹放出來對敵。


    方震坤左手還沒抓到內丹,內丹也先轉而投懷送,透胸穿出,方震坤慘叫一聲,當場喪命。


    惡蛟收迴內丹,就想吃下方震坤屍體。


    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半空一道閃電劃過。


    惡蛟一驚,沒第二個念頭,立刻沉入海裏。


    第二悶雷響起之前,一道閃電正好打中方震坤的屍體,方震坤的屍體立刻化成焦炭陷入湖裏。


    這時,禹清嶽才踏波趕至,手上正握著五丁銅斧,一臉懊惱的神情。


    義渡大船隨後到達,禹清嶽返身飛迴船上。


    不用多問,大家都看到惡蛟逃走了。


    禹清嶽歎道:“惡蛟真機警,下一次再遇上,它一定會提高警覺的。”


    盤古山神道:“毒心鬼偷那夥人撐不久,否則等你趕到,必可一舉擊斃惡蛟。”


    禹清嶽道:“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惡蛟也練會“借物替身”的功夫,就算它剛才不逃,那一道閃電也打不中它。”


    石仙韓徒道:“惡蛟倉惶逃走,可見它對天雷深有戒心,惡蛟若不逃,必躲不過一道雷。”


    禹清嶽道:“可歎的是那個方震坤,心存貪念,落得屍身不保。”


    奇林木客心靈一動,叫道:“我老婆在附近!”


    石仙韓徒問道:“你感應到了嗎?”


    奇林木客眉頭一皺,說道:“走了!時間急促,我還沒能來的及問她在什麽地方。”


    禹清嶽道:“戴詩邪如果也在洞庭湖停留,那事情就麻煩了。”


    盤古山神也感到事情嚴重的道:“我們得快想辦法除掉惡蛟,否則戴詩邪借著太上神劍收伏惡蛟,甚至取得惡蛟內丹,那就不好應付了!”


    禹清嶽道:“我到附近找找看,希望能先一步找到戴詩邪,諸位請先迴嶽陽休息。”


    奇林木客忙道:“我限公子一道走。”


    禹清嶽點點頭道:“也好。”


    兩人便踏水遠去。


    盤古山神道:“我們就先迴去吧!”


    湯中流道:“我也得請總舵加派人手來。”


    平渡水有同感的點點頭,隨即吩咐返航。


    劉王爺手下品流極雜,劉王爺也忘了叫他們禁口,所以一大早,整個湖南灣就傳遍了惡蛟的消息。


    惡蛟尾巴一掃,再堅固的大船也會斷成兩截,而且惡蛟還會吃人,所以附近的漁民都不敢把艙駛離岸太遠。


    平渡水將盤古山神安排在自宅裏休息,自己便忙著派人向上稟報。


    盤古山神一覺醒來,禹清嶽和奇林木客尚未返迴。


    平渡水和他見了麵,就說道:“前輩,昨晚城裏來了不少陌生人,像是有目的而來。”


    盤古山神道:“惡蛟的消息該不會這麽快傳開吧!”


    一個矮漢前來稟報道:“舵主,城南那些人的身份已查明了。”


    平渡水問道:“是哪一條道上英雄?”


    矮漢道:“是止戈刀已多年來現身江湖了!那他的一妻一妾來了沒?”


    矮漢道:“沒看到,連十八刀客也沒來。”


    平渡水道:“你下去吧!如果有進一步消息,立刻迴抱。”


    矮漢退下去後,又一中年人趕來報告。


    “啟稟舵主,三太子和黑五刀今早住進魚販賴五的宅子裏,一行人有二十幾人。”


    平渡水問道:“有沒有看到快樂女和白發神女?”


    中年人道:“沒看到。”


    盤古山神道:”快樂女來了也沒關係,那老太婆並不像外界傳聞那麽兇惡,她對清嶽蠻好的。”


    平渡水歎道:“江湖中人看到她的相貌,沒有不嚇一跳的,看來這又是以貌取人的壞例子。”


    盤古山神道:“白發神女的行跡要多注意,最近她迷住了武當的叛徒展雲山,展雲山已練成太極劍法,已能和我打成平手。


    平渡水道:“枉費展蓋一世英明,竟然生下這種不肖兒子,老二展雲城至今還不知是生是死。”


    盤古山神道:“如果得到展雲山的淚息,請告訴清嶽,他有心要勸展雲山歸善,早日迴武當認罪。”


    中年人道:“武當掌門寧竹真人的首徒安真子昨日在本城訪友.至今尚無離城的打算,隨行的尚有同輩三人。”


    平渡水道:“惡蛟的事一傳出,安真就更不會走了。”


    盤古山神道:“展雲山這迴是否先被武當派碰上,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一個老門子走來道:“老爺,門外有一批人求見。”


    平渡水奇怪的問道:“一大早會是什麽人來?”


    老門子遞上大紅拜帖道:“他們有送上拜帖。”


    平渡水拉過來一看,訝然道:“是茅山派。”


    老門子問道:“要不要請他們進來?”


    平渡水道:“福伯,你先出去,我馬上出去接他們進來。”


    老門子福伯轉身走了。


    盤古山神問道:“是茅山派什麽人?”


    平渡水道:“竟是茅山上清宮的住持諸葛。上清官住持地位僅次於掌門人,是茅山派二號人物。”


    盤古山神道:“我迴避了吧。”


    平渡水道:“一大早登門拜訪,一定沒什麽好事,前輩請留下幫我壓陣。”


    盤古山神道:“也好,不過,你得先派人通知韓石,叫他留在房裏,他不宜和茅山派的人見麵。”


    平渡水不知道韓石就是石仙韓徒變的,還以為他和茅山派有過節,便叫那中年人去通知,自己出去迎接客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梳道髯的俗裝老者領頭進入大廳,後麵平渡水和一個中年道士在後同行。


    看來俗裝老者就是諸葛政,他身份可比各大門派掌門,所以平渡水雖是主人,但地位太低,隻能在後隨行。


    盤古山神覺得那中年道上很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斷魂穀一戰,最先逃出斷魂穀的茅山派至正法師。


    平渡水把上首主位讓給諸葛政,自己坐在第二位,說道:“讓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盤古山神崔前輩。”


    諸葛政頗為自傲,隻是點頭為禮,說道:“前輩也在這裏作客,我是茅山上清官住持諸葛政。”


    盤古山神足足大地四十歲,才不跟這小輩一般見識,笑道:“我也是昨晚剛到。”


    至正法師道:“前輩可還記得我?”


    盤古山神道:“記得,斷魂穀的戰友,當時你是第一個衝過半死人入穀的。”


    至正法師問道:“禹清嶽禹少俠不是和前輩在一起嗎?他在不在這裏?”


    盤古山神道:“他出去了。”


    至正法師道:“禹少俠近日名滿江湖,尤其好漢坡一戰成名,江湖中人直稱華嶽童子而不富名,若有機會,還請前輩介紹認識。”


    盤古山神道:“一定一定”


    諸葛政叫道:“平舵主。”


    平渡水道:“前輩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諸葛政道:“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有點小事值想問一下平舵主而已。”


    平渡水道:“前輩情說。”


    諸葛政道:“最近我正好有事來嶽陽,恰巧聽說洞庭湖出現惡蛟,平舵生乃嶽陽義渡負責人,我此來就是想請平舵主提供消息,以便我設法斬蛟除害。”


    平渡水道:“前輩消息真是靈通,我在昨晚才確定是惡蛟作怪,今天一早前輩就已知道了。”諸葛政道:“我原本是想到湖南灣村等消息,但是毒心鬼偷的人馬都集中在那裏,所以隻好來打擾平舵主。”


    平舵主一聽,知道消息是劉王爺那邊泄露出來的,便說道:“說起來,劉王爺他們是真正和惡蛟交過手.知道的情報也比較多,我便把我所知的情形講一遍。”


    諸葛政沒想到這麽順利使得到自己要的情報,笑道:“平舵主請講。”


    這時,老門子福怕又拿了一張拜帖進來,說道:“老爺,又有人來拜見。”


    諸葛政驚訝的問道:“我留在門口的兩名弟子沒把人擋住嗎?”


    福伯笑道:“來人一知道那二個小夥子不是老爺的手下,光一隻手比劃那二個小夥一沒哼半聲,全被製住了。”


    諸葛政臉色一沉,和福伯的笑容對比。


    至正法師道:“師叔,我出去看看。”


    平渡水不悅的站起來道:“這是平某宅第,諸位不要太過份。”


    至正法師道:“平舵主別誤會,敞師叔並無惡意。”


    平渡水道:“貴派留人看守寒舍門口,不知如何解釋?”


    “嗬嗬嗬,平舵主勿慌,這群道士欺人太甚,我來幫你一臂之力,將這些道士趕出門外。”


    至正法師轉頭一看,嘿嘿笑道:“三太子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平渡水沉聲道:“平某自認沒有對不起各位的地方,如果諸位存心鬧事,平某自信不讓諸位失望。”


    三太子忙笑道:“平舵主別誤會,我隻是有事來向平舵主求教,決不是來鬧事的。”


    至正法師也說道:“一切都是誤會,平舵主別生氣。”


    平渡水也知道見好就收,哼道:“想必海當家的也是來問惡蛟的消息吧!”


    三太子道:“正是,平舵主如肯告之,海某感激不盡。”


    平渡水反問道:“海當家肯先告訴我,你要惡蛟的消息做什麽嗎?”


    三太子笑道:“沒問題,再不久這件事也會傳遍江湖,海某不願自己扣上為敢除害的大帽子來自抬身份,惡蛟已練成內丹,那顆內丹是練武者的仙丹妙苦,服之可修至地行仙境界,連修道者都心動不已。”


    平渡水道:“原來如此,聽你這麽一說,海當家所知已比平某還多,來找我要消息未免離譜了些。”


    三太子道:“實不相瞞,當年重陽真人放走惡蛟,就有人推算,惡蛟潛修二百五十年後,必再度為惡。有心之人早已暗中前來洞庭,相信諸葛住持也是為此而來。”


    諸葛政氣哼一聲,不說話。


    三太子續道:“海某得知昨晚尖南灣劉王爺被惡蛟打翻了一條船.平舵主曾目擊,所以特來請教一下當時的情形。”


    平渡水道:“海當家坦城相告,平某當然也知無不言。”


    ”平舵主等一下,敝幫也要聽。”


    跟隨三太子前來的黑五刀之一“插翅刀”韓冷西,聞言朝落下的人影擊出一掌,罵道:


    “你是什麽玩意?”


    來人防備不及被打退幾步,吐出一口鮮血。


    至正法師朝諸葛政道:“那個人叫“田裏鼠”塗強,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混混,隻是不知道他加入什麽幫?”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徐強身旁,喝道:“是誰傷他?”


    韓冷西正要迴答,三太子急出一掌將他拉退,低喝道:“鬼殛之主!”


    老魔頭一出現,場麵立刻變亂。


    依鬼殛之主的個性,豈容他人在旁蠢動,隻在發出鬼殛血功中的極緊氣勁,任何人都別想動彈。


    崔老爺子一看到鬼殛之主,就已取出短劍備戰。


    諸葛政虎步向前,抓住平渡水,拔身飛起,喊道:“退!”


    至正法師與其他茅山派人都往兩旁窗戶衝。


    鬼殛之主喝道:“給我留下!”三太子不等極緊的氣勁襲卷而至.雙掌連續拍出數十掌,一邊後退,一邊喊道:“快走!”


    崔老爺子一柄短劍精光四射的飛刺鬼殛之主。


    短劍在鬼殛之主身前三尺停住,極緊的氣勁卻已包圍住崔老爺子。


    老門子阿福卻似換了個人,竟然衝到諸葛政的頭頂一掌將他打迴他地麵,笑道:“別撞壞我家屋頂。”


    三太子已逃出室外,黑五刀卻一個也不少,全留下。


    至正法師盤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似乎並未鬼殛之主所控製,其他茅山派人卻都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諸葛政落地後,立覺鬼殛血功的極緊氣勁包圍而來,空著的右手立刻向鬼殛血功拍出一掌。


    盤古山神亦緊記禹清嶽之言,暗中凝聚內力,突然大喝一聲,雙手向外一張,擴胸似的將仙力迸發出。


    鬼殛之主同時受到二股極緊氣勁的迴擊,承受不了的悶哼一聲,倒退三步,上身搖動數下方止。


    鬼殛血功一時散去,黑五刀及茅山派的人全趁機跑光了。


    福伯幽靈似的搶迴平渡水,諸葛政氣哼一聲,就想再將人奪迴。


    鬼殛之王已展開反擊,彈出三道鬼殛血指。


    盤古山神禦氣攻出的小劍被彈開。


    諸葛政也顧不得奪人,雙手連彈,二道指風才打消一道鬼殛血指,一頓足,人影立刻消失無跡。


    福伯卻帶著平渡水一閃,再將人放下,飛撲攻擊。


    鬼殛之主雙掌一拍,一股氣勁爆出。


    福伯和盤古山神各守一方,雙掌齊出,將氣勁擋住。


    雄厚的氣勁受阻,轉而間屋頂衝出,於是一聲爆裂聲響起,屋頂向上掀飛一半,片瓦破飛出數十丈外。


    一道人影由屋頂直落而下,正好壓向鬼殛之主頭頂。鬼殛之主單掌向上拂出,半空中響起一聲氣爆,來人正好落入氣爆的範圍裏。


    就見衣服往外破裂如蝶飛散,但來人身體卻毫無損傷的壓在鬼殛之主頭頂。


    鬼殛之主沒想到來人竟能受得住極空的氣爆攻擊,覺得頭頂上像壓了一塊萬斤重的大石頭,兩隻腳快站不住了。


    福伯趁機打出一掌,攻向老魔頭的腹部。


    鬼殛之主腳踏馬步,雙手上撐,已無法抵擋,隻好硬撐的咬緊牙關,腹部硬挨一掌,並借力遁退,倉皇而逃。


    來人由鬼殛之主頭頂砸下,將地麵砸出一個大洞,卻在塵上揚起之際,趁機跑迴屋後。


    盤古山神喊道:“韓石,你到哪裏去。”


    石仙韓徒喊道:“我去穿件衣服。”


    盤古山神不禁啞然失笑,他的衣服已被鬼殛之主的極空氣爆撕裂,再不穿上衣服,就得變迴原形,馬上現寶。


    平渡水迴魂道:“真險!福伯,您瞞我好久了。”


    福伯笑道:“你也不曾問我會不會武功。”


    盤古山神道:“老弟功夫高超,竟肯居奴仆行列,真叫人佩服。”


    福伯道:“當年平家有恩於我,我隻是報恩而已。”


    平渡水道:“福伯為了平家守門三十年,隻為了報恩,真令晚輩感到愧顏。”


    福伯道:“沒什麽啦,我年紀大了,也懶得四處跑,待在你家,又有吃又有喝,算是我賴定了。”


    盤古山神道:“老弟這一招“賴術”可真的要有恆心。哦!對了,還沒請教老弟尊姓大名呢?”


    福伯道:“你我今天是初風,但以往慕名已久,彼此同屬醉客之流。”


    盤古山神道:“原來你就是“太湖雷公”宋福!”


    福伯笑道:“崔老哥,正是宋福小弟我。”


    平渡水忙拜見道:“福伯原來就是名滿湖湘的太湖雷公,諸恕晚輩多年來有眼如盲,多有失禮之處,請前輩海涵。”


    太湖雷公道:“沒什麽失禮的。當年我被鬼迷了心竅,想潛入洞庭湖找惡蛟沒想到在湖底卻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若不是你爹正好撒網捕魚,卻把我撈了起來,今天我這位太湖雷公早就隻剩一付白骨了。”


    平渡水道:“今天前輩救我一命,兩恩相抵,晚輩尚虧欠前輩許多,如果前輩不嫌棄,請留在平家,晚輩當以長輩之禮奉養。”


    太湖雷公道:“那當然好,不過你還是叫我福伯吧。”


    “田裏鼠”徐強趁他們談話之際,就想溜走。


    盤古山神笑著攔住地道:“從你一醒來,我就注意到了,平舵主非常好客,你就留下來吧!”


    徐強最大的靠山已逃,沒有說大話的本錢,隻好乖乖的不吭一聲。


    石仙韓徒已穿好衣服走來。


    盤古山神笑道:“韓石你那一把泰山壓頂,氣力萬鈞,鬼殛之主是被你嚇跑的。”


    石仙韓徒道:“我隻是配合你們行動而巳。”


    太湖雷公道:“這位老弟的功夫沒活講,鬼殛血功竟隻能撕裂你的衣服,換成是我,皮肉早裂開了。”


    盤古山神道:“宋老弟不要叫錯了,他的年紀比你我大多了,別看他年輕,就是不能稱他老弟。


    石仙韓徒笑道:“別聽他吹噓,我叫做韓石,大家也都這麽喊我。”


    太湖雷公知道盤古山神不會胡說,何況石仙韓徒那一招壓跑鬼殛之主,令人刮目相看,說道:“所謂不知者不罪,你老兄別見怪。”


    平渡水取出傷藥讓徐強服下,說道:“我們不會為難你,隻是有些事情請教,問完就放你走。””


    你強隻得服下傷藥,說道:“你問吧!”


    平渡水問道:“你加入的是那個幫派?”


    徐強道:“是鬼殛之主組成的“霸金幫,鬼主自任幫主。”


    平渡水道:“老魔頭真是越老越入魔,百多歲的老人,還組幫派逞能。”


    徐強道:“鬼主閉關多年,原以為這歡重出江湖,必然天下無敵,沒想到接二連三受到挫折,所以才組成霸金幫,增加自己的勢力。”


    盤古山神問道:“他受過那些挫折?”


    徐強道:“他首次在西湖被一個光頭嚇跑,第二次被毒心鬼偷和他師兄聯手打敗,最後一次陷在通天魔教的九九玄機大陣裏,幾乎喪命。”


    盤古山神笑道:“老魔頭得罪毒心鬼偷和通天魔教兩大勢力,難怪他會擔心自己人單勢孤,要找人壯膽。”


    徐強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盤古山神道:“我問件事“錢塘蛟”辛平有沒有加入霸金幫?”


    徐強道:“有,同時被迫加入的人尚有數十位老一輩高手。”


    盤古山神氣道:“現今江湖已呈亂象,老魔頭還執意淌這場渾水,真是作孽。”


    平渡水道:“你可以走了,關於洞庭惡蛟的事,平某會自動公布江湖,不用你們前來打聽。”


    盤古山神道:“這樣不大好吧!”


    平渡水道:“還有對王爺那邊的人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不如公開讓所有人知道,先把惡蛟除了,以免無故百姓受害。”


    盤古山種道:“你說的也是,那惡蛟太厲害,多一些人屠蛟,成功的機會也大—些。”


    徐強走後,湯中流匆匆趕來。


    平渡水正叫人修理屋頂,一看他來了,笑道:“湯兄趕不上熱鬧了。”


    湯中流苦笑道:“趕上了,我這身功夫也派上不用場。”


    平渡水問道:“你有沒有得到什麽消息?”


    湯中流道:“除了惡蛟之外,江湖上另一件轟動的大事,天竺魔教宣布進軍中原,並且大會中原武林。”


    平渡水驚道:“這麽大膽。”


    盤古山神道:“這個早在我預料中。”


    接著便將禹清兵擊敗無竺魔教“玉麵少主”許倫的經過說出。


    湯中流道:“禹公子心存仁慈,但是天竺魔教豈會如此容易退卻。該教平東大軍師宣稱要將岡底斯山的總壇移至大別山,正好在衡山武當、華山、少林、黃山諸派的中央位置,其用心不言可知。”


    平渡水道:“中原魔教已被消滅百餘年,否則同屬魔教,不用正派武林介入,兩個魔教必拚個你死我活。”


    石仙韓徒著看天色道:“公子和衰老二怎麽還沒迴來?”


    盤古山神很放心的道:“可能是多繞了一些地方。”


    湯中流道:“我這趟來,主要是通知各位,敝幫嶽陽分舵暫時移至城東關帝廟,因為各方高手都要向我討消息,我再不搬家,這身骨頭可慘了。”


    平渡水笑道:“看來我也要學你,你看我這屋頂,一天還修不好。”


    太湖雷公道:“我們何必躲,剛剛連鬼殛之主都被打跑了,有膽再來的人,不會有幾個的。”


    盤古山神道:“那當然。”


    一大早就打了一架,現在可閑不下來。


    太湖雷公便邀盤古山神出去逛逛,石仙韓徒不好動,留下來當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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