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乘風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在群雄麵前背負輿論,英明掃地,可以說顏麵盡失。


    這個結果也是他始料不及的,而葬夜之所以如此也的確是因為內心憤恨所致。


    從柳莊後迴來他就一直在和淩菲燕傳書聯絡,直到現在趙乘風都還沒有隻言片語的書信安撫,也從未過問,是非對錯根本不分。


    要是換著其他打人跟葬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淩菲燕作為葬夜進入江湖的第一個生意夥伴,她給予葬夜的支持和推動也是相當大的。


    即便後期因為“求助”的事,他與南盟斷絕了生意來往,甚至對淩菲燕的書信也很少迴複,這是心理作用所致,但是內心對淩菲燕仍是以朋友相待。


    這次柳莊談判歐陽傑尾巴都翹翻天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本來就讓葬夜心中有氣,又怎麽可能輕饒他。


    趙乘風出現後又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壓根就沒把葬夜這種暴發戶放在眼裏。


    哪怕最後其他三大組織施加壓力,趙乘風也不坦誠,借題發揮玩了些手段。


    葬夜當然要迴敬,而且還是加倍的迴敬。


    …………


    再說趙乘風迴到清河別苑後就接連砸了幾套茶具,一張臉黑的都能擠出水來。


    “特麽的,該死的葬夜!”柳乘風坐在紅木椅上,胸口起伏,難以平靜。


    驚鴻豔坐在另一邊沒說一句話,但是表情卻非常複雜。


    歐陽傑因為受了刺激心情不好,沒來柳莊,而是選擇下線平複。


    白玉莘自從上午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趙乘風這邊也沒作任何表示,但是驚鴻豔卻一直在跟她以及淩菲燕發傳書。


    淩菲燕沒有迴,白雲莘雖然有應,但都很簡單,驚鴻豔還是能讀懂,她的言詞之中的確透著不滿。


    “葬夜雖然可惡,但是他說的也沒錯,在這件事上我和乘風都忽略了,沒有顧忌到她們的感受。”驚鴻豔心中自責,想著想著都不由自嘲起來:“可笑啊!我們對自己人還不如一個外人考慮的周全。”


    驚鴻豔微微搖著頭,心裏有說不出的苦。這個表情自然也落在了趙乘風的眼中。


    “鴻豔,我已經盡力,但是……”趙乘風低著頭。


    驚鴻豔看了他三秒才道:“不,你還沒盡力,正如葬夜所說,我們該登門謝罪的人是菲燕和莘姐,而不是葬夜,方向反了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


    “可是……”


    “可是什麽?”


    “沒……沒什麽!”趙乘風遮遮掩掩,神色糾結。


    也是這時他收到來自其他三大組織的傳書,都在詢問合作進展情況。


    特別是一品會,言詞語意甚至還透著不耐煩的味道。


    趙乘風氣不可平,成沒成功你屠上千不都看在眼裏嗎?現在又問不是脫褲子放屁又是什麽?


    雖然心氣不順,但趙乘風也不得不正視壓力,“好吧!我這就親自去給白玉莘和淩菲燕道歉。”


    “我陪你去。”驚鴻豔又提醒道:“道歉貴在真誠,而不是流於形式,這件事可能關乎南盟今後的發展,乘風,你必須拿出真誠,不能再像之前對付葬夜那樣了。”


    趙乘風咬了咬牙一句話也沒說。很明顯驚鴻豔已經洞悉了他之前的那點小九九。


    趙乘風先找到了白玉莘,她作為南盟的副盟主,負責的幫務非常多,就地位而言要比驚鴻豔高些。


    “趙盟主,你不是因該向菲燕道歉嗎?來我這裏做什麽?”白玉莘已經獲悉了鬼夜花門口發生的事,這讓他很氣憤。因此也沒給趙乘風什麽好臉色。


    “莘姐,再怎麽說我也得先來給你順順氣啊!”趙乘風耐著性子解釋。


    “如果不是葬夜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麽算了?我家菲燕到最後連個道歉都得不到?”白玉莘冷著臉質問,甚至都不需要趙乘風迴答,轉身就走。


    趙乘風又碰了一鼻子灰,第一次開始重視這個問題,因為一個幫會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撐起的,如果內部都出現了裂痕,那南盟的今後還能光明嗎。


    因此在麵對淩菲燕時趙乘風的態度變了,非常誠懇,對於自己的過失也是不斷自責。


    要不是南盟的利,直接牽涉姐姐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淩菲燕根本不願插手,也不想再和南盟有任何瓜葛。


    晚上,趙乘風召集驚鴻豔、白玉莘、歐陽傑一起作陪,在迎客樓擺席,算是南盟的第一次和氣飯。


    期間歐陽傑鄭也重其事向淩菲燕道了歉、賠了禮。


    宴席結束後,白玉莘和淩菲燕姐妹兩去了柳莊,在湖邊坐到深夜。


    月光照來,白玉莘看到了妹妹臉上的淚珠。“還在生氣嗎?”她心疼問。


    淩菲燕隻是搖著頭沒有說話。但這一分鍾她很想見葬夜,想在他麵前好好哭一場,將心中的所有委屈都釋放出去。


    淩菲燕心裏也明白,葬夜在群雄麵前讓趙乘風英明掃地,讓歐陽傑劣行公布,和南盟徹底翻臉,為的都是自己。


    而反觀南盟,自己又等到了什麽,身份、地位、還是利益?


    總之,今天晚上淩菲燕想了很多、也哭了很久,但至始至終都沒有向姐姐白玉莘透露半言。


    白玉莘知道淩菲燕心情美好,也沒多問,就這樣靜靜陪著她。


    直到深夜淩菲燕才飛鴿傳書給葬夜,淩菲燕在信上說,如果有足夠的利益支撐,她還是希望葬夜答應合作,但不要有任何顧慮,該怎麽就怎麽,不管最終談判結果如果,她都永遠將葬夜當成朋友,甚至知己來對待。


    “好,時間、地點你來定。”葬夜的迴複也很簡單。


    經二人商量,談判的地點還是柳莊清河別苑,時間定在正午。


    這邊談妥後淩菲燕又和趙乘風取得聯係,通知明天正午在柳莊清河別苑進行第二次座談。


    座談會由淩菲燕來主持,本來按照她的地位是不夠格參與的,但是葬夜之前早就擺明了態度,隻認淩菲燕,其他誰都不鳥。


    因此,大家也就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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