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一想這樣也好,於是一邊潛運破天神功,一邊跟著那位引路的女弟子往廣場那邊的一棟巨大的建築中走去。


    在運起破天神功的同時,梁誠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力量的加持。


    丹田中的靈息與魔息,在這一刻的運轉都快了幾分,體魄上的感受尤為明顯,至少比平日強大了兩成以上。


    著樣的加持效果頓時將梁誠也嚇了一跳,雖然他早就知道修煉這原本叫做永不石化神功的修士在一起除了防止石化之外,還有一些加持作用,但是沒想到效果會這樣明顯。


    不過梁誠稍微一思考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先之所以沒有這樣劇烈的感受,那是因為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加持作用時,是在崇武小世界之中。


    當時自己將這一路功法傳出去之後,大家都因為剛剛上手,修煉不深,加之那時大家的修為都淺,所以當時感受到的加持效果並不是特別明顯。


    而今天的狀況就完全不同了,感覺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憑空增加了兩成的實力,這樣的提升簡直是太可觀了。


    梁誠對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已經有所猜測,拋開石德等三位融合期弟子不說,大祭司劉半仙的修為那可是深不可測的,與他在一起互相感應加持,自然就會感到這種巨大的飛躍。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沒想到這一路看似不起眼的功法竟然有這樣的妙用。


    知道這個情況之後,梁誠的心底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因為這一路功法實在是太強大了,若是破天宗全體都修煉到一定的層次,那麽相較於其他宗門的優勢就十分明顯了。


    在這一瞬間,梁誠心中頓時冒出了一些敝帚自珍的念頭,隱隱覺得造化真經要求將這一路功法盡可能廣泛地傳播出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樣強大的功法,憑什麽自己要毫無條件,不拘關係遠近都傳出去?若是所有宗門都修煉了這一路功法,破天宗的功法優勢不就蕩然無存了嗎?


    那樣的話,各派修士們若是都運起這路神功,那肯定都會獲得巨大的實力加持。


    可是大家無疑也都會獲得同樣的加持強度,互相鬥法的話,等於加持的實力都互相抵消了。


    就在梁誠為了這路功法,心中私欲上升之時,忽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畫麵。


    在這個畫麵中,隻見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類似多足蟲子似的異界怪物,它們就如同蝗蟲一般到處擴張。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幾乎所有的生物都被它們變成了灰黑色的石塊。


    看到了腦海中的這個景象,梁誠頓時悚然一驚,不禁暗暗在心底罵自己糊塗!


    這一路破天神功若是能將此界甚至其他小界麵的不論什麽種族的修士都大幅度加強,那就是抵禦這種異界怪物的巨大依仗。


    這很可能就是造化真經的目的所在,自己怎麽能起了這樣自私保守的心思!那是絕對錯誤的,必須要將這路破天神功廣泛地傳播出去!


    想到這裏,梁誠已經知道了今後應該做什麽,心懷頓時一暢。


    此時他不禁又想到左丘素青也修煉過這路神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否因此感知到她的位置,隻是梁誠運功查看下來,卻一無所獲,沒有感知到她的任何位置信息。


    並且隨著與破天宗眾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梁誠也發現這種加持作用也在大幅度下降,看來這路神功的加持作用還是有距離限製的。


    之所以自己感知不到愛侶的位置信息,也許是因為距離太遠,也許是因為兩人之間有守護陣法隔絕氣息,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左丘素青在此刻壓根就沒有運起這路功法來。


    “前輩,您是第一次到我玄羽宗來吧?”


    這時梁誠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悅耳的女聲,原來是那位領路的女弟子,感到這位前輩沉默異常,一路上似乎都在皺眉思索什麽要事,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忽強忽弱。


    這樣的狀況不禁讓那女弟子感到有些緊張,於是便沒話找話地問了這麽一句。


    梁誠現在已經想通了心事,自然不會再繼續沉默,於是他拋開腦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潮,對那領路的玄羽宗女弟子道:“嗯,正如仙子所言,我這是第一次來貴宗。”


    “那麽前輩可知道我玄羽宗正在召集東二十五門派準備舉辦一個盛會?前輩不要怪小女子話多,因為你們破天宗才剛剛建立起來,小女子是擔心你們沒有接到本宗的消息。”


    梁誠微微一笑:“多謝仙子好意提醒,我怎麽會責怪你呢。我們來時確實不知道貴宗門正在舉辦盛會,隻是現在倒是知道的。因為剛才在山門外行走時,其他道友已經告知了我們此事。”


    “前輩知道啊,那就好!”領路的玄羽宗女弟子這會已經帶著梁誠來到了一個大廳門口,她對梁誠道:“前輩,此處就是我玄羽宗管理宗門事務之處了,您進去找錢長老報備即可,小女子在此地等著您好了。”


    “有勞仙子了!”梁誠微笑著對這女弟子點點頭,然後往前舉步走進了大廳之中。


    進去大廳之後,梁誠看到大廳中並沒有太多的人,隻是大廳兩邊各自有幾個桌案,各自有幾位修士坐在那裏奮筆疾書,好像是在書寫著什麽東西。


    其中有一個桌案比較熱鬧,聚集著好幾位修士,他們好像是在激烈地傳音討論著什麽事情。


    在大廳正麵的主位,一張漆黑發亮的桌案後也端坐著一位看似中年的修士,大廳中就屬此人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


    此人現在正端坐在桌案後麵,手中還拿著一枚玉簡,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麽。


    於是梁誠徑直朝著那位修士走去,很快來到了他的跟前。


    那位修士感到有人過來,於是收起玉簡,看了一眼梁誠後,問道:“道友來我玄羽宗管事處,要辦什麽事情嗎?”


    梁誠開門見山道:“在下前陣子奪了禦靈宗的屬地,創立了破天宗,自任宗主。聽說這種事情事要到貴宗門來報備一下,所以我就來了,不知道友可是玄羽宗管理此事的錢長老?”


    “這樣啊!原來禦靈宗就是被你們除名的!”那修士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接著他答道:“本人正是玄羽宗管事處錢鈞,道友且將那枚屬地令牌給我看看。”


    梁誠心想這事情應該不會有變,何況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還沒有實力在自己麵前玩手腳,所以沒什麽可擔心的。


    於是他就將那屬地令牌取了出來,遞給了這位錢長老。


    “還有副牌。”錢長老道。


    “副牌也要看嗎?”梁誠一邊問著,一邊將副牌也遞給了他。


    “我要例行記錄一下!”錢長老將兩個牌子都接了過去,接著將這兩件東西都放在了桌案之上的一個猶如石板一般的器物上,接著就見紅光一閃。


    這時錢長老道:“你破天宗屬於擅自滅人門派,奪取了別人的宗門令牌,按照規製要繳納上品靈石五百萬作為處罰!繳納完靈石,屬地令牌就還給你。”


    梁誠一皺眉,心中覺得這個處罰有些過分,並且並沒有聽劉半仙說起過辦理此事還要繳納靈石,心中不禁懷疑眼前這位錢長老是在借機敲詐。


    偏偏這時梁誠那靈敏的感知察覺到先前在不遠處激烈討論的那一群人,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目光也朝這邊看了過來,好幾位修士的臉上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


    第九百三十章 咫尺天涯


    察覺到站在一旁那幾個玄羽宗修士臉上莫名的笑容後,梁誠越發斷定眼前這位錢長老是在借機敲詐自己。


    五百萬上品靈石雖然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大數,但是沒理由平白無故便宜了眼前這宵小之輩。


    於是梁誠臉一沉,散發出一股淩然不可冒犯的煞氣,冷冷開口說道:“錢長老,你問東問西怎麽就不問問我是怎麽捏死那禦靈宗宗主的?那人的修為和你倒是一樣,也是一個元嬰後期修士!”


    接著梁誠又看了一眼錢長老那白皙的脖子道:“嗯,那家夥就連脖子長得都和你有些像!哈哈哈!我就這麽伸手抓住他的腦袋,然後這麽一擰,他那細細的脖子就……嘿嘿!這麽說吧!就可以毫不費力地看到自己的後背了!”


    一邊說著,梁誠一邊伸手在錢長老麵前比劃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梁誠殺伐之事經曆得已經極多了,雖然沒有真的釋放出什麽威壓,可是在這種表情嚴厲的情況下,他整個人不怒自威,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在散發著強烈的煞氣。


    “這……這!我那個……”


    饒是這錢長老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在這時也驚得麵無人色。


    可憐他這一輩子幾乎都沒離開過玄羽宗,一身的修為差不多都是長輩用資源給他堆出來的,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麽像樣的搏殺,心性極差。


    這時錢長老早就被梁誠那恐怖的氣勢所震懾,臉色蒼白地呆坐在那裏,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


    就連站在一旁的那幾個修士也被嚇到了,他們也都呆立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錢長老!令牌看好了嗎?”梁誠問道。


    “看……看好了!看好了!”


    “給我!”梁誠不動聲色朝著桌案上那一主一副兩枚令牌努努嘴。


    “哦……好!”錢長老連忙拿起令牌,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然後將這兩枚令牌乖乖呈給梁誠。


    梁誠伸手接過屬地令牌,將它們直接收進儲物戒指,然後才瞪了錢長老一眼:“告辭!”


    “前輩請慢走!”錢長老的聲音如釋重負。


    待梁誠大踏步走出這大廳好一會,錢長老這才迴過味兒來,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老臉,隻覺得老臉有些發熱。


    再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那一群下屬修士,隻見他們也正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看到頂頭上司臉色通紅,目光掃向自己,那幾位修士慌忙轉過臉去,再那裏裝模作樣地又討論起來。


    雖然眼中看到下屬們都轉過頭去做事了,可是錢長老卻覺得這些人先前的目光中竟似有一些嘲弄之意。


    於是錢長老又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不禁越想越憤怒,感到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憋屈之意。


    “啪!”錢長老伸手一拍眼前的桌案,站起身來,臉色變得鐵青,一言不發朝著大廳外麵走去。


    ……


    梁誠出去之時,依舊是原先帶路的那位女弟子在接引著他往外走,看來這位女弟子是一直等在大廳外麵的。


    梁誠既然辦完了事情,心情也就慢慢轉好了,這時又想起自己的心上人左丘素青,於是問那女弟子道:“這位仙子!你是否認識一位女弟子,她名叫左丘素青,乃是貴宗門大長老古洛前輩的座下親傳弟子。”


    那女弟子道:“啊?前輩您說的是左丘師叔!我當然聽說過她。”


    “那麽能否煩勞仙子幫忙去找她傳個信,就說是故人來訪,想要見見她。”


    “這個嘛……前輩請見諒!小女子無法辦到。”


    那女弟子不等梁誠再問,就連忙解釋道:“前輩,左丘師叔資質超群,身份高貴,是本宗出類拔萃的精英弟子。小女子和她的身份可是差著一大截的!這樣說吧,我雖然知道左丘師叔,可是左丘師叔未必知道宗門裏還有我這麽一號人。所以小女子不太可能見到她,更別說是傳信了……”


    “原來是這樣。”


    梁誠看看這女弟子臉色為難,也知道情況確實如她所說,一個負責迎來送往的外門弟子,身份低微,確實與左丘素青那樣的精英隔著一道鴻溝,自己也沒辦法強人所難。


    於是梁誠道:“好吧,那算了,隻是我聽你先前稱她為師叔,那麽她現在的修為已經到達元嬰境界還是分神境界了?”


    “左丘師叔天賦超群,現在已經達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就是距離分神,大約也是一步之遙吧,我記得好像是這樣的。”那女弟子迴道。


    第九百三十一章 光彩照人


    錢長老當即招來幾個廣場上負責接引和維持秩序的弟子,低聲傳音吩咐了一番,向他們下達了命令,不許廣場上任何玄羽宗弟子為其他宗門的來客在宗門內傳遞消息。


    下達了這個命令後,錢長老縮迴到了一個可以隱匿氣息,不起眼的黑暗房間內,取出了一顆明亮的珠子。


    他將珠子一晃,這晶亮的東西就傳出了一道道光線,照射在白牆之上,清楚地在白牆上顯現出外麵廣場上的情況。


    錢長老雙目微眯瞧著破天宗眾人所在的位置,心中暗自得意:“哼!這個盛氣淩人的破天宗主梁誠,隻要我在,你就休想在玄羽宗找到任何人!”


    梁誠原先並沒有想到這位錢長老竟然還鐵了心的來暗暗為難自己,甚至還對廣場上的弟子下達了命令。


    所以他一路上在看到玄羽宗的弟子後,就停下了腳步,還找了其中兩人問詢了一下。


    結果他發現這兩位玄羽宗弟子們全部都顯得很警惕,話都沒聽完就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自己,口口聲聲說外人給玄羽宗的任何人傳訊是不合規矩的。


    梁誠這時哪裏還不知道是有人下了禁令,隨便一想前因後果,腦海中就浮現出錢長老那陰鷙的麵容。


    不過梁誠並沒有動怒,因為這種隨意打聽對方宗門女弟子消息的行為確實也顯得有些不妥。於是他決定今天暫時到此為止,不再打聽左丘素青的消息了,等待今後另想辦法。


    梁誠心想,反正自己已經到了翼靈國,並且都到了玄羽宗,和素青總會找到見麵機會的,其實也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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