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子好怪異!”梁誠不禁喃喃說道。


    “疾!”劉半仙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抓起先前甄別出來的兩個陰魂,二話不說就把它們各自投向其中的一枚果子。


    兩個陰魂毫無抵抗就被劉半仙快速朝果子扔去,但見他們的鬼臉上都露出了驚駭之極的表情,接著它們的身體像是被拉成了兩條黑色的細線,猛地一下就分別沒入到那酷似嬰兒的黑色果子當中。


    “嘎啊……嘎啊!”


    兩個黑色的嬰果頓時真的發出嬰兒的啼哭聲,接著在樹上手舞足蹈地鬧騰。


    劉半仙伸手摘下這兩個果子,就像拿著兩個小小的黑色元嬰一般。


    這時劉半仙才籲了一口氣:“成了!”


    說完話,老道士取出兩枚小小的黑色丹藥喂進兩個黑色嬰兒果的嘴裏。頓時,這倆貨就不再鬧騰也不再哭了,靜靜地像是睡著了。


    劉半仙取出一個玉盒,將兩個古怪的嬰果收了進去,接著還在盒子上貼了好幾枚鎮邪的符籙。


    梁誠問道:“大祭司,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嘿嘿!”劉半仙嘿嘿一笑。


    “能告訴我這是在做什麽嗎?”


    劉半仙點點頭:“宗主,並非老道我先前賣關子,實在是忙著做事,來不及解釋。冒犯宗主了,請恕罪!”


    “哪裏哪裏!”見劉半仙竟然鄭重地請罪,梁誠心中原本的一點若有若無的不快也消失了,他笑道:“大祭司言重了,這事對我談不上冒犯,我隻是好奇而已,所以才有這一問。”


    “宗主不怪老道就好!”劉半仙接著對梁誠解釋道:“先前老道在遠處給宗主掠陣,突發奇想之下順手給這兩人算了一下他們的來曆,這才發覺此二人來曆匪淺,他們竟然是鐵骨門的精英弟子。”


    “鐵骨門……”梁誠沉吟著想了想,自然是想不出這個門派強弱的。


    “不知宗主可曾聽說過玄羽宗?”劉半仙問道。


    梁誠迴答:“知道,據說玄羽宗是翼靈國第一強大的門派。”


    “這個鐵骨門則可以說是翼靈國第二強的超級宗門,實力隻比玄羽宗弱了半頭,說起來實際上可以算是半斤八兩,也是很不好惹的。”


    “哎呀!”梁誠這才明白大祭司劉半仙的苦心,忙道:“糟糕!我殺了這鐵骨門的弟子,恐怕是惹禍上身之舉啊!”


    “所以老道先前算出這兩人出自鐵骨門之後,就忙著趕過來想要請宗主緩一緩,沒想到宗主的實力驚人,竟然一下子就將他們都殺滅了。唉!也是怪老道見機慢了一些!”劉半仙搖頭歎息了一聲。


    “那……”梁誠頓時又想起剛才劉半仙所作的那個培養鬼嬰的事情,忙問道:“大祭司先前所作的那些事情,難道就是補救的辦法不成?”


    劉半仙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老道我多年前偶然學到了此術,沒想到今天還是派上了大用場!”


    看到梁誠一臉疑問,劉半仙又解釋道:“宗主!你殺了鐵骨門這兩人,他們又是那個宗門內的精英弟子,所以留在宗門內的魂燈就會熄滅。但是老道通過這個拘魂之法的掩飾,就可以造成他們尚在人間的假象!當時他們的魂燈應該是劇烈晃動後又變得平穩起來,看守魂燈的弟子肯定會判斷為有驚無險,這樣就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時間。”


    “原來是這樣。”梁誠聞言鬆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這個拘魂之術可以為我們爭取到多少時間?”


    “半年!”劉半仙很肯定地說道:“老道我保證在半年之內,這兩人留在鐵骨門的魂燈絕不會出半點問題!隻是這個期限若是過了,他們的鬼嬰會漸漸消散,也就是說,那時的魂燈就有隨時熄滅的風險。”


    “半年的時間,說短也不算短了,在此期間,恐怕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一旦讓鐵骨門知道了真相,咱們這個初創的小宗門恐怕就混不下去了。唉!”梁誠歎了口氣。


    看到梁誠還是麵帶憂色,劉半仙道:“宗主不必憂慮,老道我已經有些想法了,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咱們完全可以安排一些假象,讓這兩人死在一個偽造的時間和地點,總之是要做得與咱們破天宗牽扯不上任何關係,這樣一來,是很有可能蒙混過關的。”


    “好!大祭司既然有辦法,那麽我就放心了!”梁誠道:“接下來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到屬地去吧,先安頓下來,再慢慢合計不遲。”


    “好!宗主請在此盡量驅散打鬥痕跡,然後收了這個掩飾陣圖直接到屬地去吧,我隔上一個時辰再直接帶小子們過去。因為殺了鐵骨門弟子這件事咱們最好不要讓宗門內的小子們知道情況。他們畢竟太年輕,修為又不夠,還沉不住氣,萬一在無意中走漏消息那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還是大祭司考慮周全!”梁誠一想果然是如此,不禁對眼前這位修為高深,做事奇怪卻又心思縝密的大祭司劉半仙肅然起敬。


    並且梁誠還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屬不錯,在翼靈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然能有幸遇到如此強力的臂助,真是氣運加身啊!莫非於子山那個氣運符籙在這麽多年都沒有完全消散不成?


    看著劉半仙往來路迴去了,梁誠也展開縮地挪移大法,按著屬地令牌所指示的方向疾馳而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禦靈宗的山門之前。


    梁誠抬頭看著上書“禦靈宗”三個大字的牌樓,心想這個牌樓的字樣得改一下了,因為這裏今後就不是禦靈宗而是破天宗了!


    但是此事倒也不急,還是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第九百二十四章 快意恩仇


    進了這個牌樓一般的山門之後,梁誠隨意往裏麵打量了幾眼,發現這裏盡管隻是個小宗門,但是規模也相當不俗。


    在宗門內的那一座山峰腳下,修建著許多精美的建築,那座巍峨的主峰上,一眼看去也可以見到修築著許多洞府。


    整個宗門所在的範圍內靈氣十分濃鬱,顯然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梁誠往裏麵隨意走了進去,來到了一個氣派的樓閣前麵,卻意外地聽到裏麵有人在大聲說話,像是在爭執什麽。


    梁誠心想,這大概是那些禦靈宗的人在吵鬧吧,自己不妨進去看看,再限期叫這些人搬離這裏,給破天宗騰地方。


    這些家夥若是識相好好離開,梁誠倒也沒想要為難他們,若是無理取鬧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將他們統統掐著脖子摔出山門。


    待梁誠舉步走進這樓閣的大廳之中,卻發現這裏麵的中央處站著四位結丹修士。


    在這四位修士的對麵,卻有五六十個多半是融合期,也夾雜著幾個旋照期的低階修士在那裏說個不休,看上去頗為熱鬧。


    那四位結丹修士本就皺著眉頭,滿臉都是不耐煩的樣子,這時看到梁誠這麽一個外人又隨意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大喝道:“你是誰?為何闖入我宗門?快給我滾出去!”


    梁誠一皺眉,看向這四位不知死活的結丹修士,卻沒想到其中兩個有些眼熟,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


    看完之後,梁誠也就想起來了,原來這兩人是邱原的跟班,也曾隨著自家主人去到天罡院迎接公主迴國。


    在當年,這其中的兩個人還狐假虎威,仗著邱原勢,朝著梁誠出手過。


    那時他們簡直就是想把梁誠立斃掌下,若不是蔣上師碰巧迴歸,出手解了圍,他梁誠肯定要遭殃。


    想到這裏梁誠嘴角邊牽出一絲弧度,這個表情說明那兩個結丹修士的下場已經不太美好了。


    與此同時,那位開口斥罵梁誠的結丹修士突然發現眼前這位青年的修為完全看不清楚,這說明了一個狀況,那就是對方的修為遠高於自己。


    這時他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主人可是鐵骨門的修士,實在不行還是先自報家門,讓對方搞清楚狀況,知道自己這邊也是不好惹的。


    並且自家主人是最恨手下給自己丟臉的,所以軟話還得硬說,否則要是墮了威風,往後和主人不好交代。


    於是這人斟酌著說道:“這位前……這位道友,此處是我家主人準備接管的宗門,現在正在處理一些事情,望閣下……”


    但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梁誠就劈麵問道:“你們四個都是邱原的狗腿子吧?”


    “什麽!這……”四位結丹修士平日裏也是驕橫慣了,此時聽到對麵這人竟然開口就說出“狗腿子”三字,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雖然給邱原當狗腿子其實也是事實,但是就這樣被人毫不掩飾地說出來,他們還是感到無法接受。


    其中一人喝道:“混賬!你說話小心些!我們……”


    梁誠又打斷了他的話,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曾去過大玄國天罡院,當時還奉了邱原之命出手打算襲擊一位天罡院弟子,對不對?”


    “嗯?”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沒想到對麵這人忽然說起了與現在完全不相幹的陳年舊事,不禁滿臉疑惑道:“閣下是?”


    “哼哼!”梁誠冷哼了兩聲:“當年你在天罡院狗仗人勢,直接對我出掌,那麽今天你也吃我一掌吧!”


    說完梁誠運起五分力量,也沒用什麽掌法,對著這人就是一掌擊出!


    以梁誠現在的煉體境界,隨手一擊都有萬鈞之力,何況現在也算是含怒出手,用了一半的力量,這威力堪稱恐怖。


    那結丹修士還沒搞清狀況就見對手朝著自己一掌打來,頓時感到唿吸困難,整個身軀猶如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給完全罩住了,絕望程度猶如凡人看到一座萬丈高峰朝著自己倒塌過來。


    “啊——前輩饒命!小的……”


    這人拚盡全力才說了半句話,轟然一聲響,他的整個軀體頓時已經化為一團血霧,從此告別了人間,連內丹也碎得完全不見了蹤影。


    看到進來的這位貌似青年的修士輕輕一拳就打爆了一位結丹修士,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駭欲絕,呆呆張著大口發愣,連逃跑的欲望都生不出來。


    “還有你!記得當時你也對我出手了!”


    梁誠更不客氣,又是一拳朝著另一位灰袍結丹修士打去,隻是這一次隻使出了三分力氣,因為這人當年是隨著先前那個首惡一起出手的,當時好像也未盡全力就被蔣上師打退。


    現在一報還一報,符合梁誠做人的原則,要給他一個同等的迴應。


    隻要此人能接住這一拳,梁誠也可以不必當場要了他的小命。


    隻是這人的能力更是稀鬆平常,完全不能抵擋梁誠這一拳之威,雖然沒有當場化為一團血霧,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那四分五裂的殘軀全部都粘在了身後的牆上。


    “爺爺饒了小的狗命吧!”


    剩下的兩個邱原的狗腿子再也沒有任何傲氣和節操了,當場將自己的輩分降了兩級,直接跪在梁誠的麵前涕淚交加地哀哀求告起來。


    “哼!”梁誠雖然極為看不起這種毫無節操的狗腿子,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嗜殺之輩。


    這兩個狗腿子以前也沒見過,所以梁誠不想出手幹掉他們,但是因為鐵骨門的關係也不好放了他們。


    於是梁誠伸出大手,猶如老鷹捉小雞一般一手提起一個,掌中滾滾魔氣頓時湧入他們二人渾身的經脈之中,將他們激得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然後梁誠隨手將他們收進了小世界反界入口,再調集了滾滾魔氣,團團圍住了這兩人,確保他們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這些動作看似複雜,但梁誠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就完成了,在這個大廳中其他那些低階修士眼中,就隻看見那恐怖的大能之士伸手抓起人來,一晃就把他們塞到不知何處去了。


    在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原本還在大廳中訓話逼著眾人離開的四位強大結丹修士,就在此人麵前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看到這一幕,這些禦靈宗弟子哪裏還不知道眼前這位看似年青的修士乃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前輩大修士。


    於是這些禦靈宗弟子也忙著一起施禮道:“我等參見前輩,多謝前輩為我等解圍!”


    梁誠擺擺手道:“我並不是來給你們禦靈宗解圍的!相反,我破天宗要接管此處,你們快快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然後離開吧!”


    說著,梁誠還取出那屬地令牌吧,在這些人眼前晃了晃道:“看見沒有,這是屬地令牌,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破天宗之峰”!所以今後這個地方就是破天宗的地盤了,與禦靈宗什麽的已經毫無幹係了!”


    “啊……這!”那些弟子們看到令牌之後,臉上露出迷茫之極的神情,一起哀嚎道:“唉……可我們沒地方可去啊!”


    梁誠一皺眉:“爾等不都是禦靈宗弟子嗎?你們管事的人呢?怎麽不帶著你們一起走?”


    “唉!我們好命苦啊,來到了一個毫無歸屬感的門派!”一位弟子說道。


    “嗚嗚嗚!”不少人還掩麵哭道:“前輩啊,我們、我們都被禦靈宗拋棄了!”


    “都不知道以後怎麽辦了……”


    看到眼前這些年青的低階修士們亂糟糟地感歎哭泣,梁誠覺得有些煩躁,於是大聲道:“都靜一靜,出來一個口齒清楚的,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要亂糟糟的一起說話。”


    “是!”


    隻見一個身材適中,長相清秀的年青弟子站了出來,躬身說道:“那麽弟子就代表大家,給前輩講講我們的遭遇吧。”


    梁誠點點頭:“講!”


    “前輩!”那弟子道:“我等都是三個月前,禦靈宗廣開山門,通過選拔招進來的弟子。”


    梁誠打量了這位弟子一眼道:“我看你年紀輕輕,修為卻已經達到融合初期了,怎麽竟然還是一個新人呢?”


    那弟子答道:“前輩有所不知,弟子一向是在家族中修煉的,在參加禦靈宗選拔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修為了。”


    梁誠詫異道:“沒想到禦靈宗選拔新人的門檻竟如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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