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梁誠抬頭看看天色,果然是陰沉沉的,正是戰雲密布。


    梁誠忽然問道:“銅海將軍,依你看,距海族大軍集結完畢攻到城下大概還有多久?”


    銅海道:“據細作情報來估算,末將粗略估計大約還有兩個時辰。”


    “好,你自去東門防守吧,我到承天塔那裏看一看,我總覺得這次海族進犯,隻怕與那裏有關。”


    銅海聞言悚然一驚:“哎呀,是末將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若缺觀那邊可能是海族的目標,現在那裏幾乎是空虛的,若是海族潛伏在城中的細作暴起發難就麻煩了。不行!必須得派遣一支人馬前往駐守,防止城中萬一有海族奸細趁機破壞……”


    說著銅海就要招唿部屬,準備派人去駐守若缺觀。


    梁誠道:“銅海將軍,不必了,我親自去若缺觀安排,你現在手下的人馬本就不多,不能再分散了,有我在若缺觀安排,你就放心吧!”


    “是!”銅海見城主大人胸有成竹,於是不再分兵,帶著手下幾個將領立即往東門去了。


    第五百零三章 不動如山大禁


    梁誠看看銅海帶著人往東門去了,心想東門既然是海族的主攻方向,守禦壓力肯定是巨大的,自己到時候很有必要到那裏坐鎮,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到若缺觀走一趟,先看看該怎麽在那裏布防。


    於是梁誠帶著不光和磚頭施展縮地挪移大法快速來到了若缺觀,這一次就根本不等通報直接就進去了。


    守門的火工道人見過梁誠,知道這位英武不凡的大人乃是望海城的城主,也就是這一方的父母官,所以不但不敢攔阻他,還忙著行禮問安。


    梁誠懶得理會這些閑雜人等,一道煙走到了承天塔前,站在院中開始考慮下一步的安排。


    這時若缺觀的觀主虛元老道也已經得到了城主來訪的通報,連忙氣喘籲籲地趕進了承天塔所在的這個大院。


    老道士一見梁誠,連忙施禮不迭,口中道:“我說怎麽今天早上樹枝上的喜鵲都在叫,原來是城主……”


    話剛說到這裏,老道士虛元似乎也覺察出在今天這個肅殺的氣氛之下,再來說如此的開場白實在是不合時宜,可是話已出口,再也收不迴來了,隻好結結巴巴接著說道:“那喜鵲……喜鵲們,都讓戰鼓聲給驚走啦……”


    梁誠看到這虛元老道士還是這副迷迷瞪瞪,辭不達意的樣子,歎了口氣,然後大聲道:“虛元觀主,若缺觀很可能會成為海族的攻擊目標,你們觀中的的這些人並無自保之力,就不要到處晃蕩了,你趕快帶著所有人先出去躲一躲吧,此處的防衛,本城主接管了!”


    “啊!海族會來攻擊這裏?那我們就躲一躲。”老道連忙答道,接著又躊躇道:“可是我們往哪裏去躲啊?這事情真是愁人!”


    站在老道旁邊的一個道童眼珠一轉,連忙對虛元說道:“觀主,要不我們去大殿裏躲一躲吧,那裏有祖師爺的塑像,他老人家肯定會保佑我們的。”


    “哎,好好!對對!這個法子好!那我們就去大殿躲一躲。”虛元老道吩咐另一名道童:“明悅!你去傳我的話,叫大夥都趕緊去大殿躲一躲。”


    看到若缺觀的這一夥人慌慌張張走了,梁誠也不去管他們,隻要這些修為低微的家夥別在眼前礙手礙腳就好。


    隻不過梁誠可不想在若缺觀耽擱太久,因為他很擔心東門的情況,怕銅海在那裏獨立難支。


    雖然在守城時,多一個自己這樣的結丹修士,在麵對強敵的時候未必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梁誠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計劃,他如今在考慮是不是要在城頭使用六甲符請降六甲神下界幫助殲敵。


    梁誠覺得這個計劃八成是行得通的,因為這幾年望海城大治,收到的賦稅不少,望海城在財政上十分充裕,於是梁誠已經考慮過萬一海族來犯的情況,早就有所準備。


    所以在幾年前就不惜工本在望海城四門及重要位置,都精心構築了守護大禁,這個守護大禁由於極為龐大,又通過巧妙的陣紋


    聯通望海城中幾乎所有的建築,實際上是一種借用了幾乎全城之人造化的特殊陣法。


    這個守護大禁是梁誠根據天龍百陣圖裏的記載,苦苦鑽研後找到的一個巧妙的守護大陣,又花費了偌大的人力物力精心布設下來的,守護能力極強,望海城的這個大陣實際上已經牽涉到了城中所有人的氣運。


    望海城的規模雖然不算大,但也有五六十萬戶人家,這些人裏麵雖然多半隻是些練氣期的凡人,單個的人雖然力量很小,可以聯合在一起就極為可觀了。


    有一句古話說得好,那就是眾誌成城。望海城幾百萬人的抵抗意誌加在一起,作用在守城的陣法大禁上,那是極為可靠的依托,使得守護大禁變得極為堅固,就是元嬰修士出手,不花個幾天時間,也是無法攻破這個守護大禁的。


    何況這個守護大陣還可以通過修士們往陣法中樞輸入靈力得到極大的加強,若是遇上不能力敵的強者來攻城,望海城中所有的修士一起將自身的靈力輸入大陣,也可以將整個大陣的防禦能力臨時加強好幾倍,所以這實在是一個巧妙無比的防禦大陣。


    這樣的話梁誠就有了充足的時間視情況的發展在城牆上請降六甲神的虛影來到下界,以六甲神的偉力,就是合體修士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將。


    所以梁誠現在就不能在若缺觀耽擱太久,否則可能會因小失大,若是因為梁誠的缺位,造成望海城的城防有失,那麽他這個城主就罪責難逃了。


    因此梁誠不打算在若缺觀過多停留,而是準備要布置一個防禦禁製,然後再留下不光和磚頭在此主持,那麽縱使望海城裏有一些海族潛伏的奸細來襲擊這裏,也不足為懼了。


    於是梁誠開始快速地在承天塔所在的這個大院中勘探方位,研究地脈氣運走向和其他一些會影響到布陣的情況,花了不長的時間把四處都仔細看過一遍之後,梁誠點點頭,心中對防護禁製應該如何選擇已經有了計劃。


    梁誠經過勘探之後發現這個位置特別適合布置一個純粹的防護禁製,這個守護禁製其實脫胎於梁誠早在閻浮界時就頗為倚重的石甲陣,實際上就是石甲陣的加強版。


    梁誠把它稱為“不動如山大禁”,這個禁製陣法並沒有一點攻擊力,雖然略顯單一,但是勝在堅固無比,操控簡單。


    並且在不光和磚頭的主持操控之下,不動如山大禁就更顯堅固了,何況不光還可以借重那個金屬傀儡的變化,將修為提升到結丹境界,如此一來,就是元嬰修士也很難在一個時辰之內將這個禁製攻破。


    看好了設置大禁的所有關鍵位置之後,梁誠對一旁的不光和磚頭到:“小家夥們,開始幹活了,我要在這裏布置一個不動如山大禁,你們先挖坑奠基!”


    說完梁誠又摸出兩把鏟子,鄭重地交給了不光和磚頭。


    “啊!?又要挖坑!唉……”不光聞言哀歎一聲,很不情願地伸手接


    過鏟子。


    磚頭卻拍著胸脯道:“磚頭、磚頭不要鏟鏟,磚頭用手挖,用手挖快!”說著,立刻化身成了那個大怪的形象。


    “快挖吧,時間可不等人,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在這裏耽擱太多的功夫。”梁誠催促道。


    於是兩個小家夥就吭哧吭哧使勁挖坑,梁誠也不像上次在府中布置那個連環殺陣一般悠閑,而是也飛身跳進大坑,在裏麵修修補補,然後按方位填埋布陣材料,繪製陣紋,溝通地脈,效率也是杠杠的。


    大約花了半個時辰,這個簡單堅固的不動如山大禁就布置完成了,梁誠將這個大禁的控製中樞就直接設置在那個小小的承天塔下,又設置了第二層防護,將控製大禁的不光和磚頭連同著承天塔都一起重點保護起來。


    這次梁誠為了安全起見,驅動這個不動如山大禁用了價值約莫上千萬的上品土靈石,又使用了許多珍貴的布陣材料,最後還安排不光和磚頭在此直接操控這個防護大禁,使得這個大禁所能發揮的防護力,簡直比以前簡單的石甲陣高了不知多少倍。


    梁誠仔細檢查了一番這個禁製,確定各處都運行得十分流暢之後對不光和磚頭說道:“從今天起,到圍城結束,你們兩個就給我好好駐紮在這裏,不許離開承天塔半步,要是這裏出了問題,那我就要好好收拾你們兩個!”


    不光從來沒見過梁誠這麽嚴肅,也不敢像平時那樣嬉皮笑臉了,忙迴答道:“放心吧哥哥,反正我和磚頭在府中也是閉門修煉,如今改在這裏閉門修煉也是一樣的,我們哪裏也不會去的。”


    小磚頭也拍著胸脯保證道:“磚頭,磚頭聽主人的話!”


    “好!真乖!這樣我就放心了。”梁誠伸出大手在不光腦袋上使勁揉了揉,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若缺觀,直奔東門而去。


    不一會,梁誠已經來到了東門的城樓之下,隻見這裏堆滿了擂木炮石一類的守城物資,靠近城門百姓的房屋也全部被拆除了。


    這是為了防止敵人使用火攻,這些建築與其留在攻城的時候被敵人燒掉,不如現在就先拆掉,免得到時候火勢蔓延難以控製,再說拆出來的磚塊土石以及木塊房梁還可以當作滾木礌石使用。


    至於被拆除了家園的百姓,銅海將他們中的婦孺之輩全都安置在城中心的軍帳中暫時安身,精壯之輩則留下協助守城。


    因為大家麵臨的可是人海兩族大戰,這種不同族群之間的戰爭最是殘酷,戰敗者幾乎沒有活路可言。


    所以百姓們都知道,一旦自己棲身的望海城被攻破,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能成為海族的奴隸就算是走運了,其實最大的可能是成為海族的食物。


    因此大家也都積極協助守軍將士準備城防工作,沒有任何人有什麽怨言或者說什麽牢騷怪話,因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句話的含義大家都是懂的。


    第五百零四章 不可靠的強援


    梁誠三步並作兩步從內側的台階登上了城牆,來到了東門城門上的敵樓前,銅海和部屬們正站在箭垛前觀望遠處的敵情,看到梁誠來了之後連忙一起施禮。


    梁誠擺擺手,問道:“現在海族的情況如何了?”


    銅海身旁的一個部屬道:“啟稟城主,海族目前還在近海集結,這一次他們聲勢極大,不同以往,所以準備的時間很長。據細作來報,這次海族計劃集結三十萬之眾前來犯我城池,兵源主要來自星雲海睚眥部。”


    “什麽!來自星雲海睚眥部!”梁誠忽然心中開始有些擔心了,記得自己抓獲並賣掉的那條小青龍不就是一條睚眥嗎,這麽看來,目前很可能是這家夥所在的部族前來滋事了。


    梁誠皺眉道:“睚眥部,我看他們可能是來尋仇的,我前幾天曾經在星雲海看見一條八級小青龍濫殺我人族修士,於是出手打傷了他,莫非是他們部族的?


    銅海道:“打傷便打傷,城主做得有什麽不對?海族這一陣子忽然派出不少高階海妖,在星雲海上肆意獵殺我人族修士,這也罷了,可惱的是他們就連凡人漁家也不放過,我們人族已經損傷慘重了,要說尋仇,也該是我們向他海族尋仇!”


    梁誠又問道:“關於這個睚眥部,你們有多少了解?”


    銅海答道:“城主,睚眥部是位於星雲海北部的龍族三大勢力之一,睚眥部的首領北王敖義是一頭合體大妖,這次睚眥部幾乎是傾巢出動,末將很懷疑海族此次大舉興兵,是這位北王敖義親自率部前來進犯。”


    梁誠聽了銅海所說,心中已經知道情況非常嚴重,這個睚眥部的合體龍王要是都出動了,那麽單憑自己一城的力量,是無法防禦的,城池被攻陷隻是時間問題。


    至於銅海為何用人族的修為來敘述妖族呢,理由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妖族的修為自九級之後,由於化身人形已久,所修的功法已經可以與人族共通了,所以在九級以上的境界劃分就與人族修士一樣了。


    人族修士對他們通常也不再以某級妖獸來相稱,而是用分神大妖,合體大妖這樣的稱謂來稱唿,諸如此類的稱唿實際上已經算是收起了一些人族修士對妖族的蔑視。


    其實一般人族的結丹或者以上修士,麵對與自己同樣境界的妖修時,若雙方不是仇敵的話,通常都以平輩論交了,一般都互稱道友。


    甚至麵對遠高於自己境界的高階妖修時,畢恭畢敬以前輩相稱的也是極為常見的,畢竟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妖修,最尊敬的不是其它,而是實力。


    這次率部來襲的是星雲海族睚眥部的北海龍王,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體境界,那麽人族這邊無論如何也應該派遣同境界的修士前來主持大局,否則實力相差太遠,根本沒有談話的餘地。


    “這件事情你應該已經及時上報朝廷了吧?”梁誠問道,心中其實也知道,這種大事,銅海作為城防總帥肯定是不會出什麽疏漏的。


    銅海答道:“迴稟城主,屬下在第一時間已經將此事上報了朝廷,鑒於目前的局麵已經不是我望海城能獨立應對的,所以據屬下估計,朝廷很快就會派大能之士來我們望海城主持局麵,這一點您不必擔心。”


    “做得好!”梁誠點點頭,心安了不少,知道這些合體之上的大能之士可以橫跨青冥瞬息達到目的地,所以就算傳送陣有失也不會耽擱援助的。


    隻要朝廷知道了望海城的情況,派出對等的大能之士過來,人海兩族雙方在高端戰力上平衡了,那就不要緊了,說實話梁誠根本無懼修為在同一個層次的敵人。


    就算海族達到了三十萬之眾,望海城守軍實際上不到兩萬,看上去實力相差懸殊,但是望海城不但具有地利,並且人口也有約莫三百萬之眾,就算除去老弱婦孺之輩也能遴選出七八十萬低階修士,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戰力。


    何況海族的睚眥部這三十萬來犯之敵其實也不可能全部都是精壯士卒,除去被強製征召而來的普通部眾之外,真正的久經訓練的士卒比例也不會太大。


    就在梁誠站在城頭一邊觀察海麵動靜,一邊盤算敵我力量之時,大海上忽然波濤湧起,一位黑袍老者忽然顯露出身形,輕飄飄站在海浪之間隨風飄蕩。


    城牆上的所有人包括梁誠都很驚訝,因為誰也沒看出這位黑袍老者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這一下突然現身,讓看到他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那老者忽然開口,揚聲說道:“魏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爽快出來一敘,這樣遮遮掩掩的有何意義?要知道,本王已經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哈哈哈哈!”隨著一聲長笑響起,從虛空的雲層上忽然走下一個人來,瞬間就由雲層中來到了距離海岸不遠的位置。


    此人雙腳落地後朝著站在海麵上的黑袍老者施了一禮道:“魏鴻霖見過敖義道友,有勞道友久等了。在下並不是要遮遮掩掩,隻不過是家族中有些子弟從未來過星雲海,這次老夫便順便帶著他們出門見見世麵,由於帶著他們行走青冥耽擱了些時間,請道友勿怪!”


    魏鴻霖說完,伸手往雲端一指,高空中忽然就降下五六十個人來,隻見這些人都是些年青人,有男有女,男子一個個顯得英俊瀟灑,女子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容光照人,修為都在融合期上下,看著應該都是魏氏宗族的精英子弟。


    魏鴻霖滿臉寵溺地望著這些自家子弟,然後輕輕將他們都降在附近的一個視野開闊的山頭之上。


    銅海見到這一幕,緊繃的身形稍稍有些放鬆,口中輕聲道:“是魏相來了,這下望海城就安全了。”


    梁誠卻眉頭微皺,望著站在遠處的魏鴻霖,心中並沒有感到大援到來應有的喜悅,反而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對梁誠來說,這個魏鴻霖一出現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上次幫著翼靈國使臣拆散他和左丘素青,接著又出手打傷蔣上師,讓他對這位當朝左丞相完全沒有什麽好感。


    待梁誠將眼光掃向遠處山頭上那些魏家子弟時,目光不由得落在其中一位身材高挑,容貌清麗脫俗的女子臉上,因為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和自己一起流落到北章國一同曆險的魏芷蘭魏師姐。


    魏芷蘭出現在這裏,梁誠也不算意外,因為她本來就是魏家年輕一輩的精英子弟,魏鴻霖要帶著本家的精英弟子增加閱曆長見識,當然不會少了她。


    不過梁誠很快就發覺魏芷蘭眼光一直看著波濤起伏的大海,壓根就沒有用正眼看一下自己所在的望海城。


    梁誠心想,自己其實與魏師姐也不能算太熟,之所以還算融洽地相處了一段時間,完全是偶然的,自己和她完全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實際上形同陌路才是正常狀態。


    本就是對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相忘於江湖才是最合適的結果,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想到這裏,梁誠收迴了目光,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兩位合體大能那裏。


    那黑袍老者見到魏鴻霖的做派之後輕輕哼了一聲:“哼!兩軍對壘之際,魏道友卻像是帶著家中子弟郊遊踏青一般,好悠閑呐,隻是你家子弟全都安好,我家的子弟卻被人暗害了!你們望海城的人族修士必須給老夫一個說法!”


    “哦,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魏鴻霖願聞其詳,隻要證據確鑿,能證明此事真是我望海城的人無理造成的,我絕不偏私,一定將他交給敖道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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