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梁誠想了一下:“這樣也好,那麽接下來我和她就各走各的,不再糾纏了。對了,依前輩所見,那女子會選擇哪條路進桑神峰?我可不想再碰見她了,遇見她就倒黴,這一次我算是吃了大虧,平白無故老了五六百歲,真是太倒黴了!”


    天羅蠶笑道:“她既然是本座的時間氣泡送走的,本座當然能感知她的氣息,你既不想再見她,到時候咱們選另外的路走就是了。”


    說完天羅蠶卻笑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次你雖然變得又老又衰,卻說不定是一件大好事呢。”


    “哦,前輩說的這話卻有何意?晚輩願聞其詳。”梁誠聽天羅蠶說得蹊蹺,頓時很感興趣。


    “本座看來,你小子實力是相當不錯的,應該是遠勝同階之人吧,我看你結丹在即,進階結丹時,實力強意味著什麽呢?那意味著你不但要迎來厲害的天劫,身軀由凡轉仙也會遇上大麻煩,現在這個狀況,恰好將你的大麻煩解決了不少。”


    聽了天羅蠶的解釋,梁誠更是大感興趣,心想現在是個機會呀,能得到這種遠古以來就存在的老怪指點,自己今後可以少走好些彎路的。


    既然天羅蠶說現在自己這副衰老的狀態可以解決麻煩,那必有道理,這種事情一定要搞清楚才好,因為自己的修煉確實也已經走到了高階修士與低階修士的分水嶺,眼看就麵臨著結丹問題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五衰


    “你可知道為何你們人族用是否達到結丹修為來劃分高階修士與低階修士?”天羅蠶問道。


    梁誠想了一下:“這個還真是不太清楚,難道是到了結丹境界法力會強得多?或者會增加什麽特殊能力?”


    “哈哈哈……”天羅蠶笑道:“法力肯定會增強啊,不然還能怎樣,難道反而倒退不成,但是重點不在這裏。”


    天羅蠶頓了一下:“你所說的增加特殊能力,算是有點沾邊了,你們人族修士結丹後就跟妖族化形後的道理是一樣的,實際上整個軀體已經改變了,靈修從肉體凡胎轉而成為仙靈體,魔修呢,則是轉變成魔魂體,總而言之,那是整個軀體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和以前簡直完全不同了。”


    “原來是這樣,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可是這種軀體轉化和我現在損失壽元,變成老人有何關係?”梁誠問道。


    “嗬嗬,你小子不是出自什麽玄國的學院嗎?都融合之境的人了,難道你的師傅都從來不給你講解的嗎?”天羅蠶見梁誠對結丹的事情什麽也不知道,頓時有些奇怪。


    梁誠先前在聽天羅蠶說話都是強行耐著性子忍著的,嫌它說話囉嗦,本來就不太愛聽。現在聽見它正事不提卻轉過來反問自己,心中一陣煩躁,頓時就想拔腳走開,懶得再聽天羅蠶廢話了。


    梁誠的一張老臉也急得通紅,氣鼓鼓在原地兜了一個圈子,忽然鼻中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才覺察到自己兩腋之下都集滿了汗水,散發著汗臭氣。


    “怎麽會這樣!自己這是出了什麽狀況?”梁誠心中一驚,忙打量著自己身上的狀況,卻見身上往日向來一塵不染的衣服上好像蒙了一層土灰,顯得髒兮兮的,伸手拍幾拍,果然塵灰飛揚。


    “哈哈哈!”天羅蠶在黑甜洞府中更是大笑起來:“你小子現在心思混亂,一點定性都沒有,話還沒聽清,就心浮氣躁想到處走動,這正是不樂本座之相啊。”


    “不樂本座之相?”梁誠聞言心中忽有所悟,問道:“難道這是天人五衰之相?可我不過是一介普通修士而已,和神仙一般的天人扯得上什麽關係,怎麽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天羅蠶所化的童子在黑天洞府內拍手笑道:“神仙本是凡人做,隻怕凡人心不堅。仙凡之間的分野,你若說大它便是無限大,你若說小它也就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你現在本就麵臨著跨過結丹的門檻,忽然又損失了大量壽元,算是很幸運的出現了這天人五衰之相,這種事情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梁誠不語,心中隱隱有所領悟,知道這條遠古大蠶如果願意指點自己衝階結丹,那肯定是大有幫助的。


    自己之所以一直煩躁不想聽聽它說話,其中的原因肯定是與身體發生的這個五衰之相大有關係,想要搞清楚情況,還得耐心和天羅蠶溝通才行。


    於是默默想了一會,梁誠對天羅蠶道:“晚輩這兩年麻煩不斷,處於顛沛流離之中,一直在外漂泊,所以無緣聆聽學院上師教誨。對結丹的事情簡直是一無所知,請前輩指點迷津,若前輩今後有需要效勞之處,梁誠絕不推辭!”


    “好吧!”天羅蠶道:“這次桑神山之行,本座也算受了你很多幫助,因此也不需要你再做什麽了,我可以指點你關於結丹之事,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待此行結束,咱們各取所需之後,從此兩清!各走各的,誰也不欠著誰什麽!你覺得如何?”


    見梁誠點頭稱是,天羅蠶道:“那就好!行了!,那我咱們邊走邊說吧,你且往最左邊那條進山的道路去。”


    梁誠心想天羅蠶肯定是感知到莫秀峰選擇的路線了,那麽告訴自己走的路線就一定與她不同了,於是就聽從天羅蠶所說,徑往桑神峰最靠左邊那條路線而去。


    天羅蠶接著在黑甜洞府裏說道:“本座就專門說說你們人族修士進階結丹時的狀況吧,進階結丹是要遭受天劫的,這你應該知道,所以最好事先做些準備,本座現在簡單和你說說其他事情,最主要的一條呢,就是這五衰之相了,情況是這樣的……”


    於是天羅蠶娓娓道來,將進階結丹的各種事項都跟梁誠一一解說,梁誠聽得是猶如醍醐灌頂,心中喜悅,這才明白了現在自己這個壽元流失,變成糟老頭子的模樣並不一定是壞事。


    由於人族修士進階結丹要經曆五衰,這五衰分別是頭華萎、衣塵垢、腋生汗、體臭穢和不樂本座,這種狀況實際上就是凡軀將亡的征兆,在結丹的緊要關頭出現這些征兆,往往會極大地打擊修士的信心。


    試想,修士們向來是姿容出眾,身輕體健,氣血充沛的,身上也一塵不染,體內由於幾乎沒有雜質,所以既不流汗更不會有體臭,相反,隻要願意的話,隨時還可以散發著淡淡清香,若是在進階結丹的當口忽然遭遇這種五衰之狀,就算是事先有所準備,那對心理的衝擊也是非常大的。


    尤其梁誠還是煉體之士,這種對軀體的削弱對信心的影響尤其巨大,若是在這種狀況下迎接天劫,那麽難度簡直是倍增。


    何況接下來的心魔關口也很困難,那時就要考驗修士的道心了,正處於身體衰朽的五衰之相中的修士,乍逢大變,心中難免患得患失,容易道心蒙塵,在這種狀況下,心境之中的破綻越多,就越難過關。


    這也是為何心魔誓言能對修士產生約束的原因,若是平時不加留意,經常違背本心,或者是不曆世事,心頭懵懂,那都是非常不利於渡過心魔關口的。


    現在的梁誠被莫秀峰的時間之道所傷,壽元大減,一副身體衰朽,陽壽將盡的狀況,其實暗合天人五衰之意,這等於是提前預演了一下結丹時將要麵對的困境。


    這麽早就出現五衰之狀,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去慢慢的適應,那不用說肯定是很好的經曆,這樣可以提前彌補心境破綻,有所準備,所以才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梁誠知道原委之後,頓時對自己這個臭烘烘髒兮兮的糟老頭形象大為滿意,原本想要服用的滋補丹藥也省下了,並且一想,自己今後連掩飾容貌都不必去做了。


    沒有人會把眼前這個猥瑣的糟老頭與原來的梁誠聯係起來,現在就算是劈麵遇上神劍門的劍修或者遇上醜十三,那也決計不會被他們認出來,因為梁誠目前這副衰老的容貌,可不是法術變化掩飾出來的,這是真實的本相。


    梁誠知道了這種狀況之後,就開始仔細體會現在和以前的差別,一邊趕路一邊前後對比著,梁誠總體看下來,覺得軀體衰朽之後,對自己施展法術影響不算大,但是體質下降不少,施展起碎星拳來威力隻怕要大減。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既然走剛猛的路子不合適,梁誠自有其他後手,現在這個猥瑣陰柔的糟老頭形象,正適合用神蟥劍施展飲血劍法,這路劍法吸人精血,轉而補充自身,正是這糟老頭子的衰朽之體應該做的事情。


    何況這飲血劍法雖然充滿了邪氣,卻不是魔道功法,隻要將劍招使得花俏一些,還能像以前的蔣鵬蔣公子一樣,將一柄神蟥劍舞動得花團錦簇,賞心悅目。


    沒多久梁誠就來到了通往桑神峰的另外一個路口,往這個路口進去,通往桑神宮的路途較為遙遠,但是據說居住在裏麵的土著也相對較少。


    不過梁誠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太在意了,因為自己有天羅蠶的指點,估計到了桑神宮之後可能會有些許優勢,按說桑神宮這樣的迷宮,隻要是遇上了天羅蠶這樣的識途老馬,應該是不難走的。


    何況對桑神葉的渴望,天羅蠶要比梁誠強烈得多,那他自然會很有動力去尋覓那寶貴的桑葉。


    說起來梁誠現在前往桑神宮的目的已經有所改變了,以前想要獲取桑神葉,那是為了完成大玄國軍方的任務,好迴去交差了事。


    現在帶著天羅蠶去桑神宮,實際上是一種交易,想辦法取得桑神葉,再交給天羅蠶,按承諾天羅蠶到時候又會贈予梁誠天羅蠶絲。


    至於大玄國軍方的任務,梁誠已經不在意了,因為軍方其實也不在乎梁誠,給他的任務說到底隻是掩護莫秀峰的炮灰,既然這樣,梁誠覺得自己與大玄國軍方就該對等相待,互相糊弄就好,這樣做起來毫無愧疚之意,一點也不損道心。


    快速走進那條路口之後,梁誠施展縮地挪移大法急速奔走,遠看起來隻見一個形貌猥瑣的糟老頭步法玄妙地奔馳在小路上,和以前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以前梁誠那風姿颯爽的英氣已經半點不剩了。


    順著山路走了十幾裏,梁誠一個攔路的土著也沒看見,心想這條路顯然又是有人走過,不知道這樣下去會遇上誰。


    正想著此事,梁誠忽然發現前麵有一道魔氣,正如狼煙一般直衝半空,梁誠一愣,心想這情況不是那地圖玉簡鬧的嗎?前麵可能是大玄國的哪家學院弟子,看來他是被莫秀峰先前和自己對峙時催動玉簡的行為給坑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又見秦剛


    梁誠急運洞察天目往前看去,卻見有一人渾身浴血,正駕著一個飛行法器,貼地往外飛行,一路亡命而逃,身後追著八個桑神聖地的土著修士和五頭七級妖獸,這些妖獸有飛行的也有奔跑的,速度都很快。


    這衝天而起的滾滾魔氣就是從當先逃亡那人身上冒出來的,隻見這黑色的魔氣猶如一道狼煙,衝天而起。


    梁誠心想好家夥,這景象還真壯觀,這人頭上頂著五六丈高的黑色魔氣煙柱,比自己先前吃了蠶卵殼之後放著紅光還猛!怕是要把方圓十裏之內的土著對手都給吸引過來,可是現在這人身後隻有這麽十來個追兵,可見這條道路上要麽真的沒有多少土著,要麽是已經是被殺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逃跑的人也算是有經驗,沒有高高飛起,否則的話那道魔氣就更顯眼了,隻怕會引來更多的敵人。


    這人在飛行中還時不時往後釋放一個雷球,用以遲滯追兵,那雷球大如柑橘,“轟隆”一聲炸開後,閃爍著耀眼的電光,顯然頗具威力。


    就這麽一會功夫,那亡命逃亡的人已經飛到了距離梁誠三四裏之處,梁誠“咦”的一聲,注意到這家夥卻是個熟人,原來正是武德院的那個秦剛。


    當年這秦剛曾經專門來天罡外院給梁誠送進入武德院淬骨池的憑證,兩人還切磋了一次,梁誠一直對他印象很好,現在看見是他遭難了,就決定出手救他一把,於是梁誠疾運縮地挪移大法,身形幾個起落就靠近了前麵的戰團。


    由於梁誠施展了斂息決,身上還籠罩著服用天羅蠶卵殼所散發出來微微的綠色輝光,所以一直來到近前都沒有被注意到。


    靠近之後,梁誠縱身一躍而出,接著抽出神蟥劍,老氣橫秋地喝道:“那孩子不要驚慌,待老夫前來助你!”


    說完之後“嗖”的一聲,身劍合一朝著秦剛身後追得最近的那頭怪鳥飛去,“唰”的一聲,紅綠色相間的光芒一閃,當先那飛行妖獸頓時中劍,渾身快速幹縮起來,被神蟥劍吸盡了精血的幹屍噗通摔落在地。


    正在拚命追殺秦剛的一眾土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一愣神,立即被梁誠施展那鬼魅般的身法穿插進入其中,劍光閃爍之間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彌漫開來,頓時又被梁誠趁勢斬了兩頭妖獸。


    眾土著大驚,頓時各展身法亂糟糟地退了二三十步,結果站得有些集中,秦剛看出便宜,立即竭盡全力施展雷法,隻見一個西瓜大小的雷球被他打入土著人群,“轟隆”一聲巨響之後頓時把四個土著修士炸得飛起,然後肚破腸流的殘肢掉了一地。


    剩下的那四個活著的土著修士和兩頭妖獸都被那雷光炸得灰頭土臉,麵目焦黑,也受了不輕的傷,在驚慌中發一聲喊,立即頭也不迴的亡命從來路逃了迴去,梁誠正仗劍想要追逐過去,卻見秦剛晃了幾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梁誠一驚,頓時放棄了追逐,迴身去瞧秦剛的傷勢,梁誠將秦剛翻身平躺過來,大致檢查了一下,發覺他身上有不少猙獰的傷口,失血太多,加上又勉強催動雷法,耗盡了靈力,身子過於虛弱,現在已經昏迷過去了。


    梁誠皺著眉頭看了看秦剛這副魔氣亂冒,昏迷不醒的模樣,擔心這個狀況吸引來更多的敵人,於是取出兩枚丹藥給他塞進嘴裏,然後先將他收進了黑甜洞府。


    這兩枚丹藥一枚是療傷止血的,另外一枚則可以讓秦剛一直昏迷不醒,雖然梁誠對秦剛的印象不錯,但是也不願意將自己擁有空間寶物的底牌讓他看了去。


    現在讓他服了丹藥,處於可控的昏迷狀態,那就不會暴露任何事情,等將那個散發著魔氣的地圖玉簡給除去了,就可以讓秦剛從黑甜洞府出來,不至於招惹土著前來圍攻。


    梁誠分出魔軀帶著昏迷的秦剛進入黑甜洞府救治,而靈軀則到路邊找了個隱蔽處,大致布置了一下,待魔軀將秦剛的那個地圖玉簡處理掉,再出來就地救治。


    梁誠的魔軀將秦剛帶到黑甜洞府裏那間臥室,然後將他放在床上躺好,然後準備檢查一下,看看他的那枚地圖玉簡在何處,打算先解除了他這魔氣滾滾的狀態。


    棲身靈泉之中的天羅蠶見狀又變成一個白嫩的小男孩,跳出來站在床前,皺著眉頭道:“這個家夥魔氣滾滾的,真是討人嫌啊,快把他弄出去。”


    梁誠道:“先等一會,我先把他這個狀態解決了再說,要不然他這個樣子在外麵會招災惹禍的。”


    一邊說,一邊查看秦剛的儲物鐲,不由眉頭一皺,心裏猶豫著是否該強力破開秦剛儲物鐲上的禁製,然後再找找那散發魔氣的地圖玉簡在何處。美麗


    隻是用外力破解過秦剛的儲物鐲,等他醒來後肯定會發覺,到時候還不大好解釋。


    “你在找這個東西嗎?”天羅蠶小手一伸,就將那冒著魔氣的玉簡從儲物鐲中攝出,並且完全沒有破壞儲物鐲上的禁製。


    “對!就是這個東西在散發魔氣。”見天羅蠶輕易就取出此物,梁誠喜道。


    “看我的!”天羅蠶手指上忽然出現一個小小的氣泡,一下子裹住了那散發魔氣的玉簡,然後輕輕一彈指,玉簡和氣泡都無影無蹤了。


    “本座已經把那東西送到了兩個時辰之後的外麵,你把這人弄出去治療吧,不要影響本座休息。”天羅蠶說完又化為一條小蠶,接著跳迴靈泉去了。


    “好吧!”看看秦剛已經解除了魔氣蒸騰的狀態,梁誠便帶著昏迷不醒的他準備離開黑甜洞府,免得影響尊貴的天羅蠶前輩休息,唉!真是的,這黑甜洞府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梁誠心中雖小有抱怨,但還是將秦剛帶了出去,然後找到路邊的隱蔽處的靈軀,將昏迷的秦剛放了下來,讓他躺在收拾幹淨的草地之上,開始給他塗抹治療外傷的藥水。


    實際上秦剛的傷勢也不算致命,再說他也是個煉體士,體魄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隻是先前失血過多加上靈力消耗太大,這才昏迷過去,要是梁誠沒有給他服下保持昏迷狀態的丹藥,隻怕這會他自己就已經蘇醒過來了。


    處理好外傷之後,梁誠又給秦剛服下一顆行氣丹,助他恢複靈氣,然後又喂進去解除昏迷狀態的解藥,便盤坐在一旁,等待秦剛轉醒。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光,梁誠聽到秦剛輕輕呻吟了一聲,知道他就快要醒來了,於是轉頭朝他看去,隻見那小夥子模樣和幾年前沒有多大變化,臉龐線條堅毅,濃眉緊鎖,確實是個當兵之人的樣子。


    接著秦剛眼皮一陣跳動,然後吃力地睜開,目光投到梁誠那蒼老的麵容上,辨認了一會,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懵懂,隔了一小會的功夫,秦剛霍然坐起。


    梁誠見他動作太快,便開口道:“年青人,你傷勢還沒完全愈合,再說靈力消耗也很大,所以動作放慢些,免得牽動傷口。”


    “前……輩,前輩!”秦剛顫巍巍站了起來,朝著梁誠躬身長揖道:“秦剛蒙前輩出手相救,無以為謝,請前輩受秦剛一拜!”


    說著秦剛正準備大禮伺候,梁誠忙伸手扶起,道:“誒!你這孩子,也太多禮了,你別拜了,老老實實坐著休息一會,盡快恢複了,咱們好出發,現在已經耽擱了好些時間了。”


    秦剛恭敬道:“是!”然後又問道:“前輩,我聽您的口音和我差不多,莫非也是從大玄國來的?”


    得到了梁誠肯定的迴答之後,秦剛籲了一口氣,望著梁誠的眼神也更加親近了。


    然後秦剛盤膝坐下,又問道:“前輩您莫非也是要到桑神宮去的嗎?”臉上頗有些不理解的樣子。


    梁誠心想,也難怪秦剛滿心疑問,自己這個缺乏壽元的糟老頭子形象好像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位置,按道理是應該在外圍和大批人馬一起到處殺戮,收割壽元才是糟老頭願意做的事情,現在自己這麽單獨一個糟老頭,還要跑到桑神宮去是有些奇怪。


    這個怎麽解釋呢?梁誠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卻意外觸到一縷長須,於是順手捋捋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歎了口氣道:“唉!外麵人太多了,一堆老家夥到處追殺手無寸鐵的土著婦孺之輩,不像個樣子!老夫心中不忍呐,老夫覺得吧,要殺就殺厲害的家夥,在外圍跑來跑去盡是殺一些老弱病殘來苟延殘喘,這樣增加壽元有什麽意思!”


    沒想到秦剛聞言之後竟肅然起敬,大聲讚道:“前輩說得太對了!秦剛真是佩服!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想要戰鬥本來就該找高手才是,欺負弱者算什麽本事!前輩的高風亮節,令人佩服啊!”


    梁誠一愣,心道自己隨意編的借口,原本隻是想糊弄一下遮掩過去,其實話中破綻不少,他怎麽這個反應?後來一想不禁啞然失笑,傳聞這個秦剛本就是個戰鬥狂人,總是到處找高手切磋,戰鬥起來從不畏縮,看來自己隨口掩飾的幾句話,卻正好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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