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看看諸事完畢,已經沒什麽事情了,就告別了於子山,自迴學子林去了。


    剛走進學子林,恰好消息玉簡收到了一條消息,要求學子林所有達到旋照期的學子立即去管事處報到,梁誠心想這消息來得正好,便朝著管事處走去。


    到了管事處,見到這裏已經聚集了三四十個學子,修為都達到了旋照期,一個個看起來頗有些誌得意滿,意氣風發的樣子。


    畢竟能在三年中能達到旋照期,都有些過人之處,天罡院這次招錄了兩千多學子,能在三年之內進階旋照進入內院的隻有不足一百人,算下來也就是大致百中取五的比例,所以能夠達到這個標準,其實也是足以自豪的。


    當然這種自豪拿來和梁誠這種有些變態的情況對比就不算什麽了。梁誠不但在三年之內達到了進階旋照的要求,竟然還把這個過程完成了兩遍,也是其他人不知道這個情況,要是知道了,還不知信心會受到怎麽樣的打擊。


    梁誠和眾人站在一塊等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又來了五六十名學子,大致差不多快有一百人了,其中有些人梁誠認識,但是大部分都是沒有見過的,畢竟能夠在短時間進階旋照的人多半是苦修之士,基本上也不缺修煉資源,所以無需經常出來拋頭露麵做任務,所以梁誠從沒見過也不算奇怪。


    但是梁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一個認識的人,頓時心中稍稍有些愧疚,原來這人正是那貌美如花的左丘素青,隻是現在她靜靜而立,眼睛看著腳下的地麵,仿佛沒有看到梁誠一般,梁誠見狀自然也不會卻主動招惹。


    這時梁誠又看見一個熟人,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憑他的資質,竟然也能進階,卻是比較意外,原來這個人就是在學子林曾同處一屋的張相。


    憑他的資質也能進階旋照,看來上次張相在那密境中的收獲還是不小的,梁誠想。不過這個張相為人格局太小,自那次探秘之後也就看透了,再也懶得理會他了。


    又隔了一會,白教習白元慶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身旁還站著一位長須老者,眾人之前從未見過,應該是內院的接引長老。


    這次白元慶表情很嚴肅,四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這近百學子,開口說道:“各位在學子林修煉了三年,終於不負眾望進階旋照,現在有資格成為天罡院內院弟子了。我作為外院總教習,在這裏要祝賀各位,希望各位到了內院之後,能夠取得更高的成就!”


    眾學子聽到這裏心情也激動起來,紛紛鼓掌,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是熱烈。


    白元慶含笑看著這個場景,待大家情緒平緩下來之後接著說道:“大家進到內院之後,就會發現一個不同的世界,那裏是比外院學子林更寬廣的天地。不過,內院有內院的好處,自然也有不同的規則,這裏我就不多說了,希望大家進去後能盡快適應。”


    接著白元慶向學子們介紹身旁的那長須老者:“這位是內院接引殿的劉長老,接下來諸位就由劉長老接引進內院。”


    說完笑著對劉長老道:“劉兄,辛苦了!這些學子我便交給你了。”二人互相施了一禮,見交接完畢,白元慶朝學子們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了。


    那劉長老看上去性情比較威嚴,話不多,隻見他掃視了一下在場學子,說道:“諸位,既然你們已經可進入內院了,從此後就不再是外院學子,而是天罡院內院弟子了,學子這個稱唿從此可以改一改了,好,大家準備好了就隨我走!”


    說罷一揮手,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一條猙獰無比的巨型蜈蚣,隻見這蜈蚣長達二十多丈,寬度也有丈許,一顆可怖的大頭是暗紅色的,兩隻黑色的眼睛卻是極小,嘴上兩個黑紅的大鉗子,望之使人頭皮發麻,從黑黝黝發著油光的軀殼旁密密麻麻生著幾百隻白色的腳爪,看著就讓人眼睛發花,但這巨型蜈蚣卻聽從劉長老號令,靜靜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幾人一見這個猙獰的大家夥,都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其中幾個女修用手掩住嘴,一副驚嚇過度想要嘔吐的表情。


    梁誠神情自如打量著這頭巨大的蜈蚣,心中並沒有什麽害怕之感,因為這東西既然是劉長老放出來的,自然是他的靈寵,要聽從他的號令行事,不可能隨意傷人,所以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至於外觀猙獰,這對梁誠來說更是小菜一碟,梁誠自小就在那可怕的惡夢中掙紮,在夢中被各種恐怖的鬼物追趕,早就習慣猙獰可怖的嘴臉了,再說這些年經曆了不少生死磨練,心境上早就不懼這些東西了。


    劉長老將各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然後飛身站在那巨型蜈蚣的頭顱上,不動聲色道:“怕什麽,虧你們還是修真之人,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嗎?這不過是老夫代步的靈寵,怕它做什麽!都上來吧。”


    說完揮手示意大家從大蜈蚣的尾巴一端走上蜈蚣背,幾個膽子大一些的弟子飛身而上,站在了蜈蚣背上,用有些得意的眼光看了一眼還站在地上的人,大聲喊道:“各位,都上來吧,不要怕沒事的。”


    有幾個人受激不過,也紛紛跳上蜈蚣背,叫道:“誰怕了,這不是上來了嗎?就你愛顯擺。”幾個人低聲鬥了幾句嘴,斜眼看看劉長老臉色不快,然後都閉口不言了。


    梁誠並未多話,舉步走上蜈蚣背,感覺了一下,這蜈蚣外殼雖然黑黝黝發亮,看似光滑,但是背部正麵非常粗糙,站在上麵一點也不滑,感覺還不錯。於是找個稍微開闊之處盤膝坐下,心中默默想著內院的各種規則,看看有什麽值得注意之處。


    不一會,所有弟子都來到了蜈蚣背上,包括那幾個怕蜈蚣的女修,也壯著膽子上來了,畢竟已經是旋照期的修者了,最初的害怕那是本能,後麵明知不會有事,些許害怕也就不難克服了。


    待眾人都上來坐穩後,站在蜈蚣頭上的劉長老口中一聲唿嘯,那蜈蚣竟然伸出許多長長的形狀扁平的腳爪在身側猶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地扇動起來,如同扇動翅膀一般,身子隨即穩穩地升空而起,之後越飛越高,一直飛到雲霧中去了。眾人身處雲霧之中,耳旁隻聽得風聲唿唿吹過,知道這飛天蜈蚣的速度那是相當快的,難得的是這蜈蚣在此高速飛行的情況下,身子依然穩穩當當。


    站在蜈蚣頭上的劉長老,見有些不擅飛行的弟子在蜈蚣背上神色有些慌張,不由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又低嘯一聲,那蜈蚣確實非常通靈,立即施法術在背上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罩。


    這下風聲和雲霧之氣全部都隔絕在外了,一眾弟子們坐在蜈蚣背上,興奮不已地飽攬眼前波瀾壯闊的山河。


    高興之餘,弟子們先前的拘謹也都消失了,有人就說道:“劉長老,我一直以為從學子林往裏走就是天罡內院了,沒想到還這樣遠,要不是您的這條飛天蜈蚣如此神駿,隻怕我們自己前去就不容易了。”


    劉長老聞言微微一笑:“我天罡院底蘊深厚,哪裏會局限在西賀山脈一隅,若是沒有老夫接引,你們找不到路不說,即使找到了路也過不去的,因為在這一路上,不但有隱藏的機關陣法,還有不少高階妖獸,這都不是你們目前能應付的。”


    第一百零九章 內院


    眾弟子聞言都往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下麵有什麽陣法機關或者高階妖獸的樣子,好幾個人臉上露出疑惑之意,心下懷疑這劉上師是不是故意拿話來嚇唬自己。


    劉長老把這些神情看在眼裏,也懶得解釋。自己說的話,這些弟子信與不信,都與自己沒有什麽相幹,反正自己隻需負責接引,待他們安全進到內院,自己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梁誠也朝下麵看去,臉上神情若有所思,其實以梁誠在陣法上的造詣,已經看出幾處地方散發出陣法氣息,甚至看出眼前的一些場景都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一種高明的幻境。


    至於為何看不到妖獸,那也是很正常的。高階妖獸靈智不低,早知道自己之所以得以在這個地方存在,那是因為學院有意默許的,又怎敢與學院作對呢。至於還沒有開智的低階妖獸,隻要看看這猙獰的飛天蜈蚣,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哪裏還有膽子上前攻擊。


    當然,這隻是在接引殿護送的情況下是這樣,要是哪個弟子在沒有得到學院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進入這個地界,梁誠相信這個人一定會死得很慘。看到這種情況,梁誠心中起了一個疑惑,那就是之前看到於子山進了內院之後,好像總是進出自如的,甚至很多時候都不在學院,而是呆在自己府上,甚至有很多時間結交各類權貴之人。


    再說那五皇子唿延若塵吧,應該也沒有被學院所限製,自己幾乎可以肯定,他現在並不在學院,而是在都城裏。梁誠想了一會,沒有答案,隻是覺得大概和他們的皇室身份有關,這個情況應該不難弄清楚,梁誠想,等自己到了內院,找機會打聽一下應該就可以搞清楚的。


    這時梁誠聽到識海中那個聖燈說話了:“小子,被這些空間陣法搞暈了吧,這個天罡院真是故弄玄虛啊,明明隻是一小段路,故意弄得很遠一樣,這是信不過你們這些新人啊。”


    “此話怎講,莫非聖燈前輩看出什麽來了?”梁誠在識海中問道。


    “那是自然,這點小小空間之力,怎麽瞞得過老夫,其實這個什麽天罡內院就在你以前所在之處的後山,這種路途遙遠的感覺隻是一個空間陣法營造出來的錯覺而已!”


    “原來是這樣,那就是說其實天罡院內院和外院之間的距離其實很近嘍。”梁誠低聲道。


    “真實距離是很近,但也不完全是這樣,要是不懂空間陣法之力的人闖到這裏來,其實和距離非常遙遠並無區別,沿途的兇險也是真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搞,我想,要麽是為了控製弟子們的活動範圍,要麽就是為了防禦的目的,不過在老夫麵前,這些東西都是形同虛設。”那聖燈很得意地說。


    梁誠並沒有接話,心中想到,既然如此,今後如果需要,可以想辦法利用聖燈的能力,通過這個空間陣法,可以快速迴到學子林附近。這樣的話,離永安城就不遠了,之後無論想傳送到哪裏都十分方便。


    唯一的困難就是如何說服這個聖燈老小子,和這個油燈相處了多日,知道那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不過梁誠也看出來這聖燈倒是一心想讓自己快速提高,當然幫自己提高境界也是為了將來為他辦事,這些其實都不要緊,隻要他有求於己,那麽事情總是可以商量的。


    之後這接引殿劉長老也不知道是做戲還是也不知道實際上路途不遠,一直帶著眾弟子們駕馭著飛天蜈蚣飛行了三個多時辰,感覺上都飛出幾萬裏去了,這才在前方的山巒中,若隱若現地看見了許多亭台樓閣。


    眾弟子們籲了一口氣,有弟子道:“終於到了,怎麽內院如此遙遠啊,難道學院都沒有架設傳送陣嗎?”


    劉長老聞言冷笑一聲:“傳送陣?當然有,隻是傳送一次所需靈石不菲,並且要自己負擔,你們坐得起嗎?”


    那弟子聞言一伸舌頭,不敢說話了,長途傳送的費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有那些靈石來傳送,還不如買些適合自己的丹藥實用。


    不一會,飛天蜈蚣降落到了一個廣場之上,隨即縮小身子被劉長老收迴了靈獸袋,一眾弟子站在了廣場之上,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四周景物。


    梁誠也朝四周看去,隻見這個廣場麵積很大,四處還搭建著一些高台,看上去應該是鬥法台。在廣場正中最顯眼處還矗立著三麵大榜,分別書寫著金榜、銀榜和銅榜三行大字,下麵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名字,梁誠憶起唿延若塵所說,知道這就是內院前三百名弟子的排行榜了。弟子排名前五十,屬於金榜,第五十一名直至第一百五十名,屬於銀榜,從第一百五十一名直至第三百,就是銅榜。於是朝那銀榜看去,果然在上麵找到了郭維的名字,隻見他排在第一百二十五位,比之前唿延若塵所說的還向前進了一位。


    梁誠又朝金榜看去,隻見占據金榜第一的名字叫做莫秀鋒,心想這人一定是個厲害角色,接著往下看去忽然看見排在第五的一個熟悉的名字——唿延若塵。梁誠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若塵公子看上去文質彬彬,竟然能上這學院的金榜,而且排位還那麽高。


    “好了,已經到達內院了,老夫的事情已經辦完,你們在這裏候著,自有人來接引你們。這是內院的一些規矩,你們必須牢牢記住,不得觸犯。”話說完劉長老一揮手,一塊塊玉簡朝每個新來的內院弟子手中飛去,大家連忙接住,劉長老便轉身離去了。


    眾學子隨便看了看手上的玉簡,有一位“嗤”地一笑:“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總是那麽一大堆規矩,能有什麽用!”說完隨手收起來,懶得多看。


    “就是就是,我輩修者,就是要求個隨心所欲的大自在,搞那麽多規矩在這裏做什麽,何況這些規矩都是些什麽啊,哪裏有這麽細的,連坐立姿勢和行止起居都有那麽多規矩,真是太死板了。”好幾個人出言附和道。


    “說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忽然幾名身著統一青色服飾的青年走了過來,說道:“求大自在?還隨心所欲?你們這點修為就敢說這樣的大話,需知沒有實力就別想自在!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院如何了得,如今到了內院,是龍,給我盤著!是虎,也給我臥著!”


    那幾個說話的弟子一看這些人氣勢洶洶,修為都達到了融合期,服飾都一樣不說,各人腰牌上刻著“稽查”字樣,料想這幾人是管事的師兄,不敢得罪,氣勢頓時就軟了:“幾位師兄好!我們幾個晚輩師弟隻是隨便說著玩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那領頭的青衣弟子哼了一聲也沒再追究,掃視了眾人一眼道:“眾位師弟師妹,我叫許信良,是天罡內院法堂弟子,專門負責管理稽查你們的紀律,歡迎你們來到天罡院內院。因為你們新來,很多人都不知道規矩,縱有什麽錯處,今天也就不追究了,所謂不知者不罪嘛。”


    那青年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果不其然話語出現轉折:“但是!從明天開始,事情就不是這樣了。你們這些新人一會各自都會領到一個身份牌,領這個身份牌要當場滴入你的一滴精血激發起來,在裏麵有初始貢獻點一百點,不要小看這貢獻點,這東西在內院非常重要,因為無論是功法,或者修煉場所,或者修煉資源,都需要用它來兌換,貢獻點一般由做學院發布的任務獲得,或者有立功行為之後學院會加以獎勵。詳細情況在身份牌中都要說明,你們下去以後可以自己去看。”


    “另外!”那青年提高聲音說道:“這身份牌十分重要,是你們出入學院的身份證明,各人所獲貢獻點也存在其中,所以千萬不要遺失。一旦遺失,補辦起來不但非常麻煩還要扣十點貢獻點。還有就是,弟子每次犯錯違規,將視情況扣除貢獻點,小過扣除五至十點,大過視情況而定,一旦貢獻點被扣完,該弟子將會被立即逐出學院!”


    眾人聽到這裏忍不住“嘩”地低聲驚唿,這個扣分也太狠了,小過五點十點地扣,大過還不知道會不會一次扣完,初始的這一百點扣不了幾下就完了,何況功法資源這些東西還要靠貢獻點來兌換,看來這內院和外院真是完全不同,並不是隻要靈石充裕,就一切盡在掌握了。


    梁誠也在想,看來在內院想找個地方靜靜修煉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這貢獻點是否很難賺取,這些情況看來馬上得了解清楚才行。


    第一百一十章 規則


    許信良說完這些,一揮手,跟在後頭的那幾個青衣人給每個弟子都發了一個腰牌,要求弟子們當麵滴血激發。


    梁誠也接了過去,看了看手中的這個腰牌,隻見這牌子顏色黝黑,手感圓潤,質地非金非木,堅硬異常,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上麵鏤刻著精美的花紋和天罡院三個大字,下麵還有細小的梁誠兩字,看來這牌子是學院預先就按弟子名單造好的。


    梁誠從手指中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那腰牌上,隻見那滴精血立即就被腰牌吸收進去,然後腰牌上的梁誠兩個小字變成了暗紅色。


    梁誠試著輸入一點靈氣進入腰牌,隻見腰牌微微一閃,投射出一個小小的圖像,是梁誠的半身像,五官樣貌都惟妙惟肖。上方還顯示著貢獻點一百的字樣。最妙的是這腰牌還可以切換投射出整個內院的地圖,上麵有各種詳細標示,標注得很清楚詳細。


    “好了,大家的身份腰牌都已激發,時辰也不早了,這便按照腰牌指示自己迴住處吧,記住明日一早全體弟子都要到現在這個廣場集合,到時南宮院主會見你們。”話說完,許信良領著一眾青衣稽查弟子轉身就離去了。


    眾人一聽明日能見到南宮院主,那可是分神修士啊,弟子們絕大多數從未見過修為如此高的前輩高人,不由得既興奮又緊張,一時間都站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梁誠沒有說話,忽然感到有一道犀利的眼光朝自己掃過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左丘素青掃了自己一眼然後離開了廣場。梁誠知道這女人心中肯定還在記恨自己,但這種事情說起來自己沒做錯什麽也沒什麽好解釋的,索性由它去,隻是莫名其妙又小小樹了個敵人,今後注意提防就是。


    梁誠也看了看自己的腰牌,然後也按照腰牌地圖上的指示,來到了一個獨立的院落,這院落獨門獨戶,占地甚廣,並且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加之靈氣充足,真是一塊好地方。


    條件如此之好,梁誠有些不敢置信,仔細核對了一下地圖,確定這裏就是學院分給自己的住處,心中大喜,沒想到內院如此財大氣粗,一個新晉的弟子都能有這樣好的待遇。


    梁誠知道這個宅邸外圍有個小小禁製,看上去不是太強,但是以新老弟子們從旋照到融合期的實力,想要破開,還是要費一番手腳的,也還算是不錯了,心中也比較滿意。想著等以後自己再布置加強一下這個禁製,那麽還是十分安全的。


    梁誠用自己的腰牌往大門處靠過去,隻見腰牌裏放出一道綠光,宅子的大門就打開了,與此同時腰牌上那代表一百貢獻點的數字就成了七十。這就是說,宅子也不是白住的,一年的租金就是三十貢獻點。


    梁誠撇了撇嘴,心道這貢獻點還真是不禁花,這還沒進門呢,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其實這也是學院有意為之,意思就是逼著弟子們出來為學院做事。否則的話,總共就那麽一點貢獻點,就算學院的功法戰技不花貢獻點去學,並且什麽也不幹,最多三年就會花個精光。


    這說明學院對培養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在閉關中的苦修之士不感興趣,那種人,不能學以致用還在其次,主要是慎獨得過分了,對學院也不會有歸屬感,所以學院認為那屬於無用之人,自然就製定規則竭力避免門下弟子成為這種人。


    邁步走進宅子,隻見除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庭院,裏麵還有一個小小池塘,塘中幾片荷葉,幾尾靈動的紅白色錦鯉悠哉遊哉往來穿梭在荷葉下,一方石桌幾個石凳陳設在池塘邊,看上去倒也清新有趣。


    主屋布置得比較簡單,但是起居坐臥也是足夠了,麵積也足夠寬大。屋後還有一小方田地,品質一般,由於宅子附近靈氣非常充足,所以勉強也可以算是靈田了。看得出已經許久無人打理了,田裏雜草叢生,頗為荒蕪。梁誠因為在黑甜洞府裏有阿參打理的玄黑壤靈田,自然看不上這裏,但也覺得這裏也可以隨意種些常用靈植,也是聊勝於無,至少,長滿各色靈植的田地,看上去也算是一種景致。


    總體上看,梁誠對這個居所還是比較滿意的,想起宅子大門上有一塊空白牌匾,是專門留給弟子們給自己的宅子命名的,於是梁誠拿出製符的那支符筆,蘸飽了墨汁,在那牌匾上寫下了“無量居”三個大字,這“無量”二字自然是來自無量觀,因為那裏可是梁誠走向修煉征途的起點。


    這時天色已晚,梁誠進入宅中打開禁製,拿出腰牌調出內院的情況說明開始細細研究起內院的情況來,這才發現在內院裏麵,靈石的作用完全不像在外院那麽大了。很多功法秘籍以及專門的修煉場所以及丹藥材料都隻能用貢獻點來兌換,而貢獻點的來源除了學院獎勵之外就隻有做學院的任務才能獲得。


    在學院內有一個專門的任務發布所,專門發布各種任務,腰牌裏就可以看到這些任務的簡單介紹,但是要接任務的話還是要到任務發布所去才行。


    這些任務有些是學院發布的,有些是學院上師發布的,甚至弟子自己也可以發布任務,隻要你給得起貢獻點就行。各種任務根據難易程度以及繁瑣程度給得貢獻點高低不同,一般來說簡單些的任務給得貢獻點也就在三點五點之間,隻有那些特別困難危險的任務,才會給上十點以上的貢獻。


    看來在內院獲得貢獻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梁誠不太擔心這個,因為有一些任務是看上去是尋求煉丹師幫助煉製丹藥,一般來說給的貢獻點還很高,梁誠現在在煉丹上也是有些功底,應該可以做這一類的任務。隻是這些煉丹任務所要煉製的丹藥都很高級,對煉丹師的要求很高,完全沒有煉製一般的丹藥的任務。


    梁誠先是有些奇怪,接著看下去這才發現一般常用的丹藥的來源是這樣的,天罡院弟子和人和院弟子經常互通有無,發揮各自擅長的技藝,煉製出不同的東西進行互換。


    比如天罡院弟子所修雜藝就有擅長陣法的,也有擅長製符的,拿煉製出來的符籙或者陣法換取人和院弟子所煉製的丹藥。所以常用丹藥基本沒有人會委托天罡內院弟子來煉製,內院所需的常用丹藥差不多全是來自人和院。


    至於那些高級丹藥煉製任務,幾乎全是上師們發布的。因為這種類型的丹藥的成品價值太高,即使對上師們來說購買起來也是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才尋求自己煉製,之所以在學院發布任務,那其實也是故意把自己的需求展示出來,以求機遇。


    梁誠看了一會,發現在內院花費靈石最多的地方是傳送陣,從內院傳送到永安城不遠的外院,所需費用動輒數千上品靈石,完全是黑心無比的價格,尤其是梁誠從聖燈那裏知道內院和外院的真實距離並不遙遠這件事,更是覺得天罡院真是生財有道。


    這下才知道為何當初在外院學子林的時候,為何幾乎沒見過內院弟子,原來他們其實是被這種高昂的傳送費困在了內院,還別說這還真是個聚攏弟子,避免生事的好辦法。之後梁誠也明白了為什麽於子山和唿延若塵他們可以經常在外的原因了,因為學院有個規定,對身有大玄國功名的弟子和做學院任務的弟子,傳送是免費的。


    梁誠歎了一口氣,這真是個惠而不費的法子。有功名在身的貴人子弟,享受免費傳送待遇,其實對學院來說花銷是極小的,因為那根本就是個短距傳送而已,但是這種特殊待遇無形之中讓這些子弟享受到了高人一等的滿足感,那麽這些子弟背後之人也就會滿意。


    一般弟子經常坐困愁城,連出學院都困難,唯一的途徑就是接任務幫學院做事才能免費使用傳送陣。所以想要貢獻點,可以,那就去做任務。想要免費傳送,也可以,還是去做任務。這些不平的感覺總會促使他們更加追求上進,也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麽平等可言,沒有實力就沒有地位。想要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那就隻有努力上進才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鬥法


    第二天清晨,新進弟子們早早來到了廣場,等了一會,果然見到老院主南宮豹現身而出,仿佛一錯眼的時間,他就已經站在眾弟子眼前了,沒人看出他是怎麽來的。


    南宮豹威嚴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弟子,當目光掃過梁誠時,梁誠有一種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覺,實際上南宮豹的目光也確實在梁誠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各位弟子,”南宮豹緩緩道:“歡迎你們來到天罡內院,我是南宮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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