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羽子


    第二天很早梁誠就起來了,收起幻貘腰墜梁誠便端坐在這精舍中調息靜坐,等待太清召喚。


    東方剛露出魚肚白,那童子青柳果然奉命過來催促,於是梁誠起身跟著他來到了太清處。梁誠剛到,隻見童子蒼鬆也領著離火進了大廳,兩人在大廳坐了片刻,太清便走了出來,略交代了幾句,就領著二人朝雲隱島的主峰淩雲峰而去了。那雲隱島首座天羽子的洞府,便是坐落在這主峰之上。


    一路上遇見的人很少,偶爾碰上一兩個護衛,都是築基期修為,這些護衛見到太清都連忙躬身施禮,神態恭敬。因此並未耽擱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洞府前。


    太清取出一個傳音符,放入那洞府禁製之中,想是通報消息給天羽子。等了片刻,禁製光幕就完全撤開,裏麵傳來一個渾厚威嚴的男子聲音:“是太清來了,請進吧。”


    梁誠跟著太清進到洞府內,見這洞府並不豪華,卻布置得十分大氣豪放,桌椅等物都顯得厚實凝重,後方一排架子,竟樹立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十八般兵器,牆上懸著雕弓箭壺。上首一張虎皮交椅上,端坐著一個滿臉虯髯,神態威猛的大漢。


    梁誠大感意外,心道:“這就是雲隱島首座天羽子嗎?”看著倒像一個叱吒沙場的猛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心中微微一酸。


    “你就是清虛的弟子梁誠嗎?”厚重威嚴的聲音震得四壁嗡嗡傳來迴聲。


    離火發覺自己又被直接無視了,好在這幾天下來,已經基本習慣了。


    “是。”梁誠答道。


    “以後你還是恢複本名,叫梁誠就是。叫什麽明誠,也不好聽,清虛也真是的,好好的孩子起什麽道號,又不是真的上清弟子。”


    那大漢又仔細打量梁誠好一會,麵露喜色,就像撿了一個寶貝。然後轉頭問太清:“太清,本島其他幾處內陸分支情況如何?”


    “師兄,另外兩處一共新進了約有近三十弟子,月內就會到了。”清虛道。


    “太少了,這幾個劣徒,辦事總是如此不上心,明知三百年一度的才俊之會召開在即,才給島上送來這麽點人。”


    “師兄,話不是這麽說的,他們幾個已經很盡心了,雖然本島曆來新進弟子人數比不過其他三島,但是弟子們的資質向來要高出一些,寧缺毋濫的道理,以師兄之雄才大略,自然是知道的。”太清道。


    “那倒也說得是,我看梁誠就很不錯,新入門的弟子就達到了築基期修為,確實是難得的修真奇才,梁誠你過來,讓本座好好看看。”


    梁誠依言走上前去,天羽子伸手搭上梁誠手腕,這時梁誠才注意到天羽子袖口上繡著閃亮的金色雲紋。


    “嗯,很好,這孩子果然是土係天靈根,骨齡看起來還不滿十五,真是難得。就是體質有些偏陰,今後隻要注意遠離那些邪魔外道,當不為患。”天羽子嘖嘖稱讚幾聲,看著梁誠是越來越順眼,和藹地問道:“誠兒,你師父清虛除了教授你本門功法,有沒有逼著你學什麽雜學?”


    “迴太師父,清虛師並沒有教弟子什麽雜學,隻是弟子很喜歡煉丹術,私下裏學了一點毛皮。”梁誠一見天羽子便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不由得感到極為親切,隱隱都有些把他和父親相混淆的錯覺。又知道天羽子是清虛的授業恩師,因此乖巧地沒有稱唿天羽子為首座,而是以太師父相稱。


    天羽子聽了梁誠這般稱唿,果然十分高興。口中卻對太清道:“唉!師弟啊,你看看,你和清虛兩個總是分心雜學,搞得新進弟子都是心有旁騖。你的煉丹術倒也罷了,清虛這個臭小子分心修煉的那占卜術有什麽用?花了大半輩子鑽研下來,大事算不出來,不相幹的小事倒算得精細,自己功力修為卻總是上不去,那麽多年了,還在旋照初期打轉,本座看著他就生氣,才把他扔到月華潭那個不毛之地。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給本座找了個好苗子,卻又癡迷煉丹。”


    “呃,這個……”太清老道臉一紅,心道師兄這到底是責備清虛還是責備我啊。目光一轉,看到縮在角落裏的離火,忙把他拉過來,道:“天羽師兄,這是清虛的大弟子離火,資質也是很優秀的,距築基也隻是一步之遙了。”


    “嗯,不錯。”天羽子漫不經心地隨口答應了一聲,心中不以為然,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還沒有築基,那資質有什麽可稱道的。這個年齡,早就沒資格參加新人對戰了。


    “好了,誠兒先留下吧,才俊之會還有一月便要開始了,本座親自調教他幾天吧。至於火什麽的……”說到這裏,天羽子拖了個長聲。


    “離火。”太清接口道。


    “嗯,對,離火。”天羽子道:“離火就先到天心閣,讓他先跟著守業修煉幾天吧。”


    太清一聽也很高興,知道那天心閣主徐守業也是本島數得上名的高手,離火能被安排到此處,足見天羽子這次對無量觀一係很滿意。


    離火在這裏吃了半天癟,臉色潮紅,早就如坐針氈,巴不得馬上離開,趕忙施禮稱謝後跟著太清去天心閣了。


    太清他們走後,天羽子帶著梁誠來到了洞府中的練功房。隻見這練功房極為寬敞,籠罩在一個特殊的禁製中,四周的牆壁也印滿了複雜的符文,顯然是怕練功切磋時勁力波及損壞,因此用著陣法和符文加持。


    天羽子走到場地中央,轉身麵對梁誠道:“誠兒,你盡管使出全身法力,對我攻擊,不要留手。”說完雙掌交錯翻飛,結出一個手印,頓時身形顯得沉穩老辣,法度嚴謹,氣凝如嶽,不愧是雲隱島首座。


    梁誠知道這是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功力深淺,於是深吸一口氣,渾身靈力運轉,頃刻之間全部流向雙掌之中,同時雙掌運勁向前劈去,隻見一團頭顱大小的橙黃色火球帶著尖嘯之聲向著天羽子衝去。


    “好!”天羽子讚了一聲,伸出左手似緩實急地向下抹去,那看似狂暴的火球瞬間就消於無形了。


    “不錯不錯,火球術能有如此威力,比起本座當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來,與它較量一下。”說著,天羽子祭出一物,看上去似一個小小的人偶。


    隻見這小小人偶落地後身形忽然暴漲,數息之間就化為一個八尺來高的青麵獠牙的鬼物。


    “這是傀儡術嗎?”梁誠見這傀儡長相兇惡,心中害怕,忙運起護體靈光,在周身布下了一個淺黃色的護盾。尚未交手,先做好防護,這還是太清老道一路諄諄告誡的。


    見梁誠雖然有些慌亂,但也未失分寸,天羽子暗暗點點頭。


    接下去就有點慘不忍睹了,隻見那傀儡忽而遠遠放出一團黑氣攻向梁誠,忽而近身撲去,如蝶影翻飛,進退自如。梁誠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才一會的功夫,梁誠就在這淩厲的攻勢下,左支右絀,焦頭爛額了。


    天羽子見狀袍袖一揮,收了傀儡。梁誠長出一口濁氣,已經是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了。


    “你的臨敵經驗也太差了。”天羽子笑道:“莫不是很少與人交手嗎?”


    “太師父,弟子才入門一年多,還從來沒和人交手過。”梁誠喘息著答道。


    “原來如此。”天羽子聽了之後不但沒有不悅之意,反而很是歡喜。


    “很好,你從未與人交手,這第一次打鬥雖然場麵狼狽,卻是不失分寸,還堅持了一段時間沒有吃什麽大虧,還真是頗有悟性,孺子可教。”


    第二十一章 學藝煉符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梁誠就住在天羽子的洞府中學習對敵格鬥較量之術,以天羽子融合後期頂峰,距結丹隻有一步之遙的修為,指點梁誠自然是遊刃有餘。除了法術,天羽子還經常拿出那個傀儡與梁誠拆解近身格鬥之術。沒幾天,梁誠就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爭鬥之法,與傀儡鬥起來都不落下風,資質之好,悟性之高,讓天羽子讚歎不已。


    發覺梁誠連一件武器護具都沒有之後,天羽子搖搖頭,心道清虛這個小子練占卜術隻怕是練昏了頭,這樣優秀的弟子差不多是光著身子就給送上島了,那怎麽成!於是根據梁誠的功法特點拿出了一柄金色飛劍和一個玉質盾牌給了梁誠。這一攻一守兩件上階法器,莫說是築基期的梁誠,就是旋照期的弟子也會心動不已。


    接觸時間長了,從各種隻言片語上梁誠漸漸了解到,太師父天羽子竟是出身習武世家,從幼小時就練習俗人的武藝,少年時已經是個武林高手了,也曾走南闖北,威震江湖,也算是少年成名,春風得意了。


    直到有一次不慎得罪了一個修真之人,那人雖隻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出身,修為也就練氣期七八層的樣子,可是隨手施展法術就把年少的天羽子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時正好雲隱宗建極真人的第三弟子無塵偶然路過,見少年資質不錯,動了收徒的念頭,於是出手搭救下來。法術與世俗武功巨大的差別,深深震撼了少年的天羽子,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就拜無塵為師,跟隨他來到了雲隱島。


    幾百年過去了,世事變遷,物換星移,無塵已是結丹修士,作為雲隱宗四祖之一早就閉關修煉,不問世事,一心大道了。而當年的少年,而今也成了雲隱島首座,在這東海一域,也是一方巨擘了。


    因為少年時的經曆,所以這天羽子雖法力精深,卻講究的是以武入道,悍勇好鬥,加之爭鬥經驗極為豐富,竟然創出一種近身短打與遠程法力攻擊相結合的古怪套路,也算是個異類。


    這種打法,太過怪異,天羽子自重身份,從不在人前展示。之前收的幾個弟子都不曾傳授,不知為何,每次見這徒孫少年梁誠親切依戀的眼神,心中都不由得愛憐橫溢,竟把這功夫毫不私藏一股腦的傾囊傳授了。


    當然梁誠從未練習過武學,學習起來難免似是而非,但是畢竟頗受啟發,體悟到了一些不拘一格,靈活多變的武學精神,對鬥法的理解,也大有促進。


    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個月,梁誠在天羽子的指點下,與初來時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各人’,手法訣竅既然都已傳授,今後如何融會貫通、靈活掌握、還有實戰經驗那就不是師父所能傳授的了。因此,天羽子讓梁誠獨自多加練習,慢慢消化,自己就不再來督促觀看了。


    這段時間天羽子曾告訴梁誠,曆次才俊之會,最為重要的第一項比賽,名叫“新人對戰”,對戰者年齡限製在十八歲以下,因為據此比賽名次劃分的利益重大,雲隱宗四島都極為看重。因為年齡限製,往年參賽者中從未出現過築基期修士。這次梁誠修為超乎尋常,卻偏偏才十五歲,符合參賽年齡,因為沒有先例可循,四島首座為此已是吵了好幾次了,有人說應該取消梁誠參賽資格,否則還怎樣對戰,不用打了其他人直接認輸好了。天羽子自然是反對的,大聲說道修為高難不成是犯錯違規,既沒有違規,憑什麽取消資格?


    說來吵去,最後終於達成協議,讓梁誠自動成為“新人對戰”第一名,不必參賽。但是不出手就拿到這般大的利益,其他三島首座心中都極不滿意,憋著一口氣。那妙高島首座流雲子卻提議讓梁誠再去參加築基組的比賽,露一露手段,也好讓那些不戰而敗的師兄弟心服。天羽子雖然不願,但拗不過其他三島,隻好勉強同意了。


    說到這裏天羽子曾氣憤的告訴梁誠:“流雲子哪裏是讓你露什麽手段,分明是想借築基期弟子之手,要讓你這個新人出醜,給你個下馬威。哼!我雲隱島的人難道是好欺負的!誠兒,不要怕,多加練習,以你現在實力,也不是什麽軟柿子!”


    梁誠自聽說要參加築基期組的比賽,心中有些不自信,知道那些師兄師姐都是早已進階築基的老手了,爭鬥經驗應該是不俗的,自己一個剛進階不久的新丁,拿什麽去和人家鬥法呢?思來想去,不得要領,於是就在神識中向施孟求助起來了。


    施孟笑道:“誠哥,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此話怎講?”


    “你忘記了自己在製符術上已經有了十幾年的功力,符筆符紙俱全,何不製上若幹,到時候冰的火的甩將出去,隻要數量足夠,小小的築基期對手,那還不是轟得與凍雞烤豬相似。哈哈!”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梁誠一拍腦袋,喜笑顏開。


    說幹就幹,梁誠立即迴到住處,布下防備禁製,遁入畫軸之中,與施孟一起,開始煉製起符籙來了。


    這製符梁大師雖是用天工珠子取巧有了十數年的製符功力,可是這真正動手製作符籙,居然是第一次。生疏和老練,這次算是驚世駭俗地都齊聚在梁大師身上了。


    原來這初階攻擊型符籙的製作,是將施展出的法術威力,用符文封印在符紙之上,若是製符造詣較高,可以存下法術的六七成威力。當然,越是高階法術,對製符材料的要求越高,但是目前梁誠要求不高,練氣後期強度的火球術、冰雨術一類的法術就基本滿足要求了,所以一般的製符材料那是毫無問題的。


    隻見梁誠看似稀裏糊塗但又胸有成竹地拿符筆在空白符籙上用丹砂繪製上符文,簡直是筆走龍蛇,一氣嗬成,驚天地,泣鬼神,自己都暗自驚心,讚歎不已。


    然後施展法術,旋即將這法術封印在符籙之中,這符籙就製成了,居然一個蘿卜一個坑,極少失誤。


    就連施孟都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說道:“人家製符大概隻有三四成的成功率就燒高香了,誠哥你雖是製作的低級符籙,但這成功率也太駭人聽聞了,怎麽會有這樣妖孽的人呢?”


    “我哪裏知道,這製符術上手怎麽會變得如此簡單。哎呀,施孟,你來施法,我功力不濟,施展出的攻擊法術越來越無力了。”梁誠製作了三十幾個符籙後,吃不住勁了。


    於是施孟施展出低階法術,以他化形妖獸的功力,一個火球術都是威力驚人的。可是這下出了問題,梁誠在封印施孟的法術時連連失敗,符紙炸成碎片,搞得梁誠灰頭土腦的。


    “不行啊,你的法術威力太大了,看來這些普通材料無法承受你法術的威力,封印不了啊,你試著減弱一些威力。”


    施孟無奈,隻好收迴勁力,試探著發招,一直到發一招隻用不到一成的勁道,梁誠這才得以封印成功。這樣的消耗,對施孟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於是一個漫不經心發招,一個小心仔細封印,倒也配合默契,不到一個時辰,梁誠在雲門山坊市連買帶騙搞來的三百五十張符紙就全部告罄了。


    這次製作的符籙多半封印的是火係法術,自然是因為那隻符筆對火係法術有加成作用的緣故。梁誠試著放出一枚火符查看效果,威力讓梁誠十分滿意,差不多保存了法術的十之八九的威力,梁誠拿起那符筆,越看越滿意。


    隨後梁誠興奮地審視戰果,居然成功製作了三百二十多張攻擊符籙,總共隻失敗了二十多次,一多半還是因為施孟招式太猛給毀的。施孟笑道:“誠哥,以你的成功率製作符籙,那簡直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今後咱們想要搞些靈石,隻需製些符籙拿到坊市上賣就行了。”


    梁誠有了這許多符籙作為底牌,信心增加了許多。剩下的不到十天時間,他都在練習驅使新得的兩件法器,慢慢的,梁誠對法器的控製,漸漸圓熟起來,幾乎可以隨心而動,任意驅使了。


    第二十二章 才俊大會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還有三天大會就要開始了,梁誠也離開了天羽子的洞府,來到了位於雲隱島南部的蓬萊閣。本島曆次才俊之會的新進弟子,按慣例都暫時安排住在蓬萊閣,這次也不例外。


    至於須彌,積善和妙高三島的弟子,數天前也已經全部來到了雲隱島上,包括各島首座,長老,除了必要的守備人員留下之外,也都來到了雲隱島上。天羽子率雲隱島闔島人眾忙於接待安排,其他的事,也都沒有時間過問了。


    雲隱島各處分支的新人,這段時間也全部到齊了。除了西南無量觀隻有梁誠離火二人之外,還有嶺西麥積山的十一人和湘北武陵源的二十三人。主島上總共新來了三十六名弟子,這蓬萊閣中一時有些熱鬧起來。


    梁誠的大名,這幾天在島上早就傳開了。身為新進弟子,十五歲就達到了築基期的天才,梁誠走到哪裏都是焦點。莫說同時新進的弟子,就是島中築基期的精銳弟子,都對他十分好奇。


    比賽頭天雲隱島所有參加比賽的新老弟子都被召集到蓬萊閣外的場地上,聆聽地靈閣閣主柳思明講解比賽規則和注意事項。


    隻見那柳思明身材矮小,麵色白皙,相貌文雅,蓄著三綹長須,看上去像一個中年文士,修為聽說約莫是旋照後期。他站在場地中央石台上,嗓音洪亮地說道:“諸位弟子,這次才俊之會,是開宗以來第五屆。這次大會的規模超過了以往曆屆大會,並且諸位新進弟子修為資質也超出以往,甚至出現了築基期的新人。”說到這裏,柳思明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下梁誠。梁誠頓時又成了焦點。


    隻聽得人群中輕聲議論著:“那小孩就是梁誠,嗯,確實是築基期修為了。”“什麽小孩,論修為今後你要稱他師兄,不定以後成了師叔也說不準。”“長相很清秀啊。”“師妹你莫不是喜歡他?”“亂說啦,誰喜歡了。”一時場上聲音嘈雜起來。


    柳思明抬手示意大家肅靜,然後接著說:“這次大會,四個島一共將有近二百名弟子參賽,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練氣期等級比賽,第二階段是築基期的比賽。當然,在場的諸位絕大多數是都是參加初等的練氣期比賽,由於這次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情況,第一名事實上已經歸屬於咱們雲隱主島了,但是接下來的比賽仍然很重要,每一場比賽的勝利都不但關係到本島的聲譽和利益,還與該弟子所得的獎勵相關,所以大家都要努力爭取一個好成績。”


    因為練氣期比賽參加人數最多,關係到的利益最大,故此柳思明便細細講解練氣期比賽的各種分組抽簽辦法,梁誠因為事不關己,頗有些不耐煩。


    這時忽然有二男一女三人向梁誠走了過來,隻見這三人都是築基中期修為,袖口都是繡著宗門黑色雲紋,顯然已經是門派正式弟子了。


    “你就是梁師弟吧?”為首那個男子問道。這人相貌俊朗,劍眉星目,顯得豪氣十足,聲音卻很溫柔細膩。


    “我就是梁誠,不知這位師兄有何見教?”梁誠施了一禮答道。


    “嗬嗬,我叫端木林,這兩位是李子龍師兄和姚玉茹師妹。”那端木林向梁誠介紹道。


    梁誠看過去,隻見那李師兄是個樸實厚重的青年,姚師姐卻是柳眉杏眼,櫻桃小口,活脫脫一個大美人,隻是看上去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見過李師兄,端木師兄,姚師姐。”梁誠不知道這幾個人找自己有什麽事,但還是禮數周到地一一施禮見過。


    見梁誠謙遜有禮,幾個人對他印象都不錯,尤其那姚師姐,一雙美目朝梁誠上下打量。


    端木林開口道:“經首座和幾位長老商議,這次大會的築基期組比賽,就派我們和梁師弟四人參加了。我們三人入門多年了,彼此知根知底。隻是梁師弟剛來不久,所以我們特地來認識一下,也好攜手合作,為本島爭光。”


    梁誠知道這端木林說得好聽,其實是他三人對自己這個菜鳥新丁的實力不放心才過來看看自己。果然見三人都麵露無奈之色,不用說是對自己築基初期的修為大感擔心。


    “咳,梁師弟,我們這築基組的比賽是四島都派一支參賽隊,每隊四人,分別交手,取得二勝,就算戰平,取三勝才贏,每個隊都要碰到,最後再整個計算戰績。所以這每一場比賽都很重要,不知梁師弟對戰經驗如何?”


    “慚愧,小弟從未與人真正交手過。”梁誠答道。


    “呃,這樣啊……唉!這樣子卻有些,有些困難啊。”三人頓時唉聲歎氣,暗暗埋怨自己運氣不佳,怎麽這次卻要帶著這麽個拖油瓶去參賽。尤其是那姚師姐,柳眉緊蹙,盯著梁誠看了半晌,輕輕搖了搖頭。


    無論隊友們對梁誠如何失望,這三百年一度的才俊之會,在第二天終於拉開了帷幕,大會不愧是雲隱宗的盛事,隻見島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專用賽場幾天前就掃灑得一塵不染,貴賓席也布置得舒適整潔。雲隱島首座天羽子因暫攝妙真雲隱宗宗主之職,理所當然被公推在首席,其他三位首座也依次入座,分別是須彌島道玄子、妙高島流雲子和積善島廣塵子。隨即各島閣主長老也一一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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