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之華爾街惡龍


    梁氏集團在c市乃至整個國內都是良心實業集團翹楚。這年頭做實體經濟的企業日子多難啊,梁氏集團可謂是兢兢業業、砥礪前行,在國內市場經濟體製下沒什麽不好的,法律法規健全公正,政府也多有扶持,可是到了國外資本主義國家,事情的操作方式就完全不同了。


    “你們也去?!”容岩走進商務包機看見老大和老三,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英國那邊情況很嚴重嗎?”


    老三陳遇白“嗯”了一聲,“對方不是普通人。昨晚小六被氣得差點當眾動手。”


    梁氏集團英國分公司遭到歐美財團惡意做空,秦宋親自飛過去主持大局卻被狙擊得三天虧了兩個億,上周李微然帶著小四飛過去支援,結果虧得更多更厲害了……那條惡名昭著的華爾街惡龍,到底什麽來頭啊?!容岩越想越興奮,桃花眼神采飛揚地一挑:“啊……咱們六個有多久沒有並肩作戰了?大哥,你激動嗎興奮嗎懷念從前嗎?”


    梁飛凡正在對照顧煙手寫的購物清單整理購物路線,一臉溫柔沉溺,根本沒有聽到他家二弟在說啥。陳遇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冷冷掃了容岩一眼:“他是搭順風機的,去英國給顧煙買東西。”


    容岩:_(¦3)∠)_


    英國分公司的情況,比容岩想象中的嚴重大概二十幾倍。以紀南和秦宋的乖張與張揚手段,又有李微然的親切穩重督場,居然絲毫未能撼動那條華爾街惡龍!據說惡龍他當麵笑嘻嘻、轉身就毫不留情,且油鹽不進、毫無廉恥、手段下作、長得還很帥。


    “有我帥嗎?”以上諸多形容裏,容岩最緊要看重這點。


    ——秦宋狂點頭,紀南狂搖頭,李微然一臉溫和的笑而不語。


    那看來是真的挺帥的,容岩嘖嘖嘖,“你們跟他交手這麽久,有沒有找到他什麽弱點?”


    四五六麵麵相覷,一時之間誰都答不上來。這容岩就很不滿意了,身而為人,七情六欲,誰還沒個貪財好色愛慕虛榮?


    “他身邊的安保級別非常高,”紀南在這行業是專家,看一眼就知道大概,“安保費用都是筆不小的開支了,他應該不缺錢。”


    “藍晝,完全不近女色。聽華爾街的同行說他是個同性戀,但誰也沒見過他有同性伴侶。”李微然搖著頭說。


    那就隻剩虛榮心這一點了!容岩琢磨著,以華爾街惡龍這麽變態的人設,童年淒苦、出身潦倒沒得跑,受盡欺淩的童年陰影才會把一個人的心理變得這麽變態——“二哥,”秦宋有氣無力地打斷,“我查得清清楚楚的了,他是歐洲坎貝爾家族的長房長孫。”


    容岩:?_?


    “掌管歐洲一半航空航海那個坎貝爾家族?”容岩實打實地驚了,連一旁一直在收發郵件的陳遇白都抬起了目光,伸出食指緩緩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


    “那沒辦法了,隻剩下最後一招了。”容岩絕望過後非常凝重地歎了一口氣,當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他自信滿滿地一拍身旁的萬年冰山:“陳總上!幹死他!”


    陳遇白:→_→


    事實上,容岩的這個策略的確是絕招。藍晝這種萬惡的資本家,沒節操沒三觀沒下限,梁氏集團裏麵的確隻有陳遇白的冷血殘酷可以與之公平較量。


    大boss扔下戰場當妻奴去了,容岩領著幾個小的、摩拳擦掌地等著看陳遇白ko華爾街惡龍,可他們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藍晝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給他們搞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一套!他那個文質彬彬的助理天花亂墜口若懸河的拖延時間,藍晝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梁氏這邊幾個小的已經出離的憤怒,連容岩的桃花眼都蘊滿了陰沉山風,隻有陳遇白還麵無表情。


    陳總脾氣最好——藍晝的助理威廉在心裏笑嘻嘻地判斷。其他四個都氣成鬥魚了,隻有陳總還穩穩的,時不時用食指優雅地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雲淡風輕呢。


    英國冷雨綿綿的夜晚,窗外古堡連綿的尖頂在雨夜顯得古老可怖,燈火輝煌而一室怒氣的宴會廳,終於兩扇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打開!梁氏五少齊刷刷抬眼看去,隻見燈火闌珊處有長身玉立的貴公子翩翩而來,黑衣保鏢前唿後擁,藍晝他一身白色羊絨長風衣,衣袂飄飄、俊臉如玉。


    這兩天已經見多了這樣騷包出場的四五六齊刷刷歎了口氣,已經被藍晝騷得沒脾氣了。容岩第一次見這陣仗,歎為觀止:“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比我們秦六少更騷包……”


    秦宋表示這不算藍晝最騷的一套出場方式,而且這家夥的重點根本也不在於騷。


    笑吟吟的藍晝走進來坐下,三兩句應酬話一說,容岩就明白了秦宋剛才那話的意思——比起出場氣勢,藍晝那張嘴巴之毒舌更能拉仇恨值。


    比如他言笑晏晏地對容岩:“容總你好你好啊,你們家老大咋不來呢?集齊梁氏六少才能召喚華爾街惡龍呀~”


    這是諷刺梁氏六少做生意跟打群架似的不斷來人,偏偏說得風趣,容岩也隻能笑眯眯地暗語迴敬:“我們梁總人是來了,不過我相信以我的誠意,今晚的談判應該能夠取得很好的結局,最好是不需要我們大boss出場。”


    藍晝那雙極為出彩的鳳眸含蓄地垂了垂眼,他抬起手,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向身後輕輕一勾。


    “啪!”藍晝接過保鏢遞上的照片,往桌上輕輕一甩,照片像飛鏢似的轉到了梁氏五少麵前的桌上。


    容岩、陳遇白、梁飛凡從包機下來的機場照,他們入住酒店的房間照片,梁飛凡在百貨大樓裏指著一排女款包包全部買下的現場照……藍晝囂張地吊著他的鳳眼,冷冷望著臉色奇臭的梁氏五少。


    哈,敢跟他華爾街惡龍玩威脅人這套?要比臭不要臉、他藍晝從小到大輸過給誰呀?


    “wow wow wow!”那個脾氣最暴躁的四少突然拍桌子要打架,phil“呀”一聲衝出去,藍晝連忙充當和事老:“有話好好說嘛!大家都是中國人,怎麽能在外國打架呢,對祖國的形象多不好啊!”


    “藍先生是中國人?”全場整晚沒說話的陳三少,這時冷冷開腔,“在英國被財團惡意做空,我沒想到財團主腦竟然是中國人。”


    “哎呀誤會了,菲比兄弟是我的老板,我隻是受他們雇傭而已。”藍晝一臉謙虛,“中國人也要賺錢吃飯嘛,英國的中餐賣多貴啊!”


    一個是迅速抓住重點問,一個是就等著他問了才好給暗示,陳遇白與藍晝隔著長長餐桌對視一眼,某個交易已然初步達成。


    藍晝低頭喝一口他的冰水,冰塊哢噠噠碰在杯壁上發出清脆聲響,他嘴角若有似無地牽起一抹笑意。


    交易最後以四千萬美金成交,錢全數進入藍晝口袋,菲比兄弟財團做空梁氏集團英國分公司宣告失敗。


    這對梁氏集團來說已經是順利過關了,花小錢保平安。連騷包六少都不得不承認藍晝收得不算多,簡直令人費解:“他就要這麽點,早跟我說不就行了?拖那麽長戰線,非得三哥來了才鬆口,他圖什麽啊?”


    容岩和陳遇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老幺。


    紀南也不明白。


    梁飛凡在埋頭努力清點購物清單是否全數買對了。


    隻有李微然溫聲解答:“他一見到二哥和三哥不就說了嗎?他要集齊梁氏六少召喚華爾街惡龍。”


    “啊?”紀南還是不懂。


    “菲比兄弟財團是幕後老板,藍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從一開始他就手下留情了,沒打算真的做空我們。”容岩開腔解釋:“戰線拖得這麽長是為了讓我們知道這事兒有多大、他能力有多強,這樣最後他高高抬手輕輕放過,我們才會記著他這個人情。”


    噢……秦宋和紀南恍然大悟。


    “這人怎麽、怎麽……”紀南無法準確以言語形容藍晝這人了,“真是個奇怪的人。”


    想承梁氏集團人情的不少,但是用“我先打到你快死了、然後不打死你”來承情的,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那麽多錢進了藍晝的口袋,梁氏集團居然還欠他一個大人情。


    而且——“他在國內沒有產業啊,費這麽大力氣、是要我們幫他做什麽呢?”


    這個問題,威廉也很好奇答案!boss從來不去中國,甚至刻意不接大中華區的生意,為什麽要放過梁氏集團呢?眼看都快得手了,分紅至少幾個億的歐元呢!


    “我開價八千萬歐元,被那個陳遇白砍到四千萬美金的。”說到心愛的錢錢,藍晝晝好委屈呀,“他真不要臉,跟我差不多的不要臉了。”


    那你別答應唄!明明一伸手就能成功做空他們了!威廉心裏瘋狂吐槽。


    不過麵上威廉是一點都不敢透露出來的,因為boss又在喝酒了。每年特定的幾個日子裏boss都會情緒很異常,尤其是boss身份證上生日日期的第二天,一準地喝到酩酊大醉,人也痛苦頹廢得仿佛被誰摘了心肝。


    不過今天不是那幾個日子啊!怎麽喝成這樣了呢?威廉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桌上,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收拾一地空酒瓶。藍晝躺在窗邊地上玩手機,人已微醺,傻乎乎地盯著手機甜蜜地笑。威廉覷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是張穀歌實景地圖。


    “那是……梁氏集團c市總部吧?”威廉謹慎地輕聲問。


    藍晝“嗯”了一聲,“旁邊就是永盛集團。”


    上個月偶然遇到了高中同學,聽他提起一句夏白去了永盛集團上班。藍晝怕找永盛的麻煩會加大她的工作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嘛!公司氣氛緊張對職工的心情會有不利影響。所以他選擇了永盛集團的隔壁鄰居下手,萬一夏白用得上,遠親不如近鄰不是?


    藍晝將手機貼在自己滾燙的心口,美滋滋地閉上眼睛。


    威廉看著boss臉上出現一種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笑容,他惡狠狠打了個寒戰!梁氏那六位霸氣俊秀冷麵雅痞各有特色,華爾街惡龍他是不是龍心萌動、看中了其中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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