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鹽道低聲道:“這十萬兩我可以不要,但是戚年兄部屬水師失察之事,也請各位幫個忙……”


    齊蒼霖卻道:“那些事與我們沒關係,我們自然不會多嘴,至於失去的鏢銀,我們一定照數全賠。”


    仇天俠急道:“師叔,我們賠得起嗎?”


    齊蒼霖笑道:“當然賠得起,告訴大家一句老實話吧,我們這次除了三個人受了輕傷外,並沒有任何損失。”


    眾人又是一驚。


    齊蒼霖又笑道:“我早考慮到對方會有所行動,為防萬一起見,已經把鏢銀藏了起來,另外叫人運送,賊人們劫去的兩隻箱子,裏麵都是磚塊石子……”


    齊碧霞高聲笑問道:“是真的嗎?”


    齊蒼霖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在江湖上闖了幾十年,經過多少風浪,才學得這些經驗。”


    展毓民笑道:“師弟,我真佩服你,你不聲不響,原來還安排了這一手絕招。”


    仇天俠道:“師叔,賊子劫鏢後,發現是假的,一定還會動手的。”


    齊蒼霖道:“那是必然的,可是他們一定認為鏢銀還在船上,這次我們失察在粗心大意上,以後要特別小心,現在大家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開船,經過這次教訓後,我們的預防策略改變了……”


    展毓民卻長歎一聲道:“師弟,對方不但耳目眾多,聲勢浩大,而且還有個詭計多端的林佛劍居中策劃,簡直防不勝防,除了你將鏢銀移走的這一著尚有可取外,任何預防方法都是空的。”


    雲中鵠也道:“不錯,以這一次來說吧,對方的發動完全是臨時性的,章鹽道拜客,請官軍護船,都是臨時所產生的事,這些對方根本就無法預測,卻能加以利用,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得幹淨利落,可見他們實在厲害。”


    齊蒼霖道:“不然,我認為這是一次有計劃的行動,而且是一次經過長時期計劃的行動。”。


    仇天俠道:“那怎麽可能呢?難道章鹽道的拜客和請求官軍護船的事,是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嗎?”


    齊蒼霖點頭道:“可以這麽說,他們一路上故意不掩行藏,造成我們心理上的緊張,尤其是章大人被嚇得連艙門都不敢出,憋了許多天,一旦有了個可以透氣的機會,自然要出去散散心了。”


    仇天俠忙問道:“他們算準章鹽道在今天拜客嗎?”


    齊蒼霖道:“他們一定把情形調查得很清楚,知道章大人在九江府有知交,官場最重酬醉,拜客之舉勢在必行,才有那套安排。”


    仇天快道:“冒充官軍是不可能預測的呀!”


    齊蒼霖道:“冒充官軍是他們預定的計謀,戚將軍貴為督察,有同年過境,派幾個手下前來保護,是一項順水人情,給大家做麵子,這是官場很普遍的情形,他們早就打算好了。”。


    仇天俠道:“您是說即使我們不加請求,他們也一定會冒充官軍前來行事的。”


    齊蒼霖點點頭道:“不錯,因為章大人拜客為必具的禮數,戚仁武派軍護船也是必要的舉動,料到這一點,他們才有如此的安排,我提出那個請求,更配合了他們的計劃。”


    展毓民道:“師弟,你有什麽根據這樣判斷呢?”


    齊蒼霖道:“冒充官軍須要大批人手,這絕不是臨時可以調集的,而且那些冒充官軍都很熟練,可見他們籌之已久,尤其是一下子劫持四條官船不動聲色,更不是倉促可成的,我想官軍中一定有他們的人臥底……”


    章鹽道捋髯點頭道:“老英雄說得很有道理,下官雖已休致,酬酢仍不能免,戚年兄處是一定要拜訪的,他派兵保護也是必然的,這是官場慣例,所以老英雄提出請求後,下官一口答應了,照這樣看來,那些官軍中必定有賊人的內應,下官要知會戚年兄從嚴查究……”


    齊蒼霖道:“那倒不必了,戚將軍不願聲張這件事,自然也不會窮究根底,更不會承認有此可能。”


    章鹽道一歎道:“這倒也是,水軍裏有賊人奸細臥底,這是很嚴重的事,戚年兄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不過這種情形也得讓他知道才是。”


    齊蒼霖笑道:“他何嚐不知道呢?今天冒充官軍的人,必定是一股極有勢力的水寇,這些人與官軍互通聲氣,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


    章鹽道一怔道:“會有這種事嗎?”


    齊蒼霖笑道:“九江水師營的職責是綏靖長江水道,可是水寇依然活動猖撅,這不是明顯的水軍中有人與賊人暗通聲氣嗎?


    “隻要不出大案子,官軍方麵也樂得輕鬆,假如江防的盜寇都清剿光了,水師營就沒有再設立的必要,戚大人也就沒有前程了。”


    養賊以自重,是武將一貫的作風,章鹽道何嚐不清楚,因此隻有付之一聲苦笑。


    齊蒼霖又道:“事實上做將領的也需要這些細作,出師剿匪,他們先傳遞消息,賊匪風聞先遁,避免正麵觸戰,可以每次大獲全勝而歸,否則長江水寇多如牛毛,認真打起來,水師營那幾百人、幾條船,可豈是賊匪的對手,正因為如此,大批的商旅才需要我們這些保鏢的,否則誰會花這種冤枉錢呢?”


    齊碧霞道:“難道朝廷對這種事毫無所聞嗎?”


    齊蒼霖道:“朝廷何嚐不清楚,但是也沒有辦法,居上位者但求太平無事,粉飾升平,在下者更不敢輕舉妄動,落個皆大歡喜……”


    章鹽道連忙道:“我們不批評政事,還是談目前的問題吧,鏢銀未失,請問老英雄今後計將安出呢?”


    齊蒼霖想了一下道:“瀾滄雙煞是綠林出身,想不出這種絕策,這一切都是林佛劍的策劃……”


    齊碧霞大不服氣道:“我不相信這家夥有這麽大的本事?”


    齊蒼霖歎道:“他是個讀書人,肚子裏的學問比我們行,這就是比我們高明的地方。”


    齊碧霞道:“闖江湖靠的是真功夫,學問有什麽用?”


    齊蒼霖道:“不錯,對瀾滄雙煞可以克之以武,對讀書的文人卻不能如此,因為他們用的是謀略,而林佛劍文武雙全,的確是一個勁敵。”


    章鹽道沉吟片刻才道:“下官承認這姓林的年輕人心機不錯,但真功夫恐怕不會比老英雄展老先生高。”


    展毓民道:“章大人怎麽知道的呢?”


    章鹽道笑道:“下官不解武事,完全是從情理上推測,他如果武功能勝過二位,就不會用小妾作為釣餌,將老英雄騙過去,再用繩網來困住老英雄了。”


    仇天俠道:“他畏忌的還是您兩位老人家,準備了兩麵網,也是專對付您二位的,卻因為師妹先闖了過去,用掉一麵繩網,最後逼得以師叔等性命為要挾,牽製住師父無法分身。”


    展毓民笑道:“這個看法很正確,我們都沒有想到,倒是章大人看出來了,由此可見讀過書的人,心智是比我們高出一等,碧霞,現在你該承認學問的用處了。”


    齊碧霞道:“林佛劍讀過書,我們難道不識得字。”


    展毓民道:“識得幾個字並不能算有學問,讀破萬卷書而不知活用,也不能算有學問,這第一個迴合我們除了保住鏢銀未失,可以說是大敗而歸,以後要如何應付局麵,確是需要下一番大功夫。”


    齊蒼霖道:“目前我還沒有想出什麽妥善的辦法,因為我對他們的動靜一無所知,這是最苦的事。”


    仇天俠忽然笑道:“師叔,我有辦法了解一下他們的動靜。”


    齊蒼霖忙問道:“什麽方法?”


    仇天俠道:“我們到金陵鏢局的船上看看,這邊鬧得驚天動地,他們卻毫無動靜,這裏麵一定大有文章。”


    齊蒼霖道:“那恐怕沒什麽收獲。”


    仇天俠道:“去看看總是好的,第一是問他們為什麽不過來援助,瞧他們如何說詞;再者我們不妨透點假的消息,叫他們傳遞出去。”


    齊蒼霖點頭道:“也好,就我們兩人過去瞧瞧吧!”


    說著與仇天俠兩人登岸,走到金陵鏢局的船上,但見船上燈火通明,卻悄無聲息。


    登船一看,滿船都是橫七豎八的人,倒臥在各處。


    仇天俠冷笑道:“他們倒裝得很像。”


    齊蒼霖道:“他們必須如此,才可以撤清嫌疑,而且他們也確是中了迷魂散,不像是裝的。”


    仇天俠滿船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尤龍尤虎喬裝後的形蹤。


    齊蒼霖提了一桶冷水,將馬雄飛與馬雄騰兄弟倆救醒,然後問他們的情形,果然他們一無所知,隻說是吃過晚飯後,大家就睡著了。


    齊蒼霖將經過的情形說了一遍。


    馬雄飛忙問道:“貴局的鏢銀被劫,將如何善後呢?”


    仇天俠道:“這個倒不勞關注,師叔早有安排,鏢銀根本就不在船上,他們隻劫去兩箱瓦片而已。”。


    馬雄騰道:“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賊人們不會就此罷手的,齊老以後打算如何應付呢?”


    齊蒼霖道:“走水路太危險了,因為再前去要通過三峽,那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我準備立刻啟程,到了宜昌,改由旱道前進。”


    馬雄飛道:“這是個好辦法,賦人們一定在水道上部署,臨時改道使他們措手不及。”


    齊蒼霖道:“二位是跟我們一起走呢?還是繼續由水路前往,決定了,我好作個準備。”


    馬雄飛道:“我們當然是跟著齊老一起走,敝局這趟鏢數字雖微,出了問題,我們也賠不起。”


    齊蒼霖道:“不,二位真要求安全的話,還是由水路前去為佳,因為賊人主要的目標是我們,見我們改道後,一定將主力移往旱道,二位必可安然無事。”


    馬雄飛想想道:“我們跟齊老,一來是托庇沾點光,二來有事時也想出點力的,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我們實在慚愧……”


    齊蒼霖忙道:“二位別這麽說,是賊人太狡猾了,誰想到他們會使用迷藥呢?二位還是分道而行吧!”


    馬雄飛道:“齊老這麽吩咐,敝兄弟自然遵行,到了宜昌後,大家就分道而行吧!”


    齊蒼霖又談了幾句,他告訴他們一個時辰後就準備啟程,離船迴到岸上。


    仇天俠忍不住道:“師叔,你怎麽把計劃告訴他們呢?這一來豈不是完全泄漏了嗎?”


    齊蒼霖笑道:“我有我的道理。”


    仇天俠追問理由,齊蒼霖道:“迴到我們自己船上再說與你聽,相信我的安排絕不會錯的。”


    到了這邊船上,大家都從章鹽道的船上迴來了,聚在艙中,仇天俠又追問理由,展毓民得知情由後,也認為齊蒼霖不該把計劃泄漏的,因為馬氏兄弟與瀾滄雙煞有了勾結,自然會把消息傳出去,對方必把主力移到陸路上了。


    雲中鵠卻道:“齊大哥是故意如此,把賊人的主力移到陸上後,卻不變計劃,豈不是避開了嗎?”


    章鹽道也跟著過來,聞言笑道:“此計雖妙,卻有美中不足之處,騙瀾滄雙煞。行,卻騙不過林佛劍這小子。”


    齊蒼霖忙問道:“章大人有何指教?”


    章鹽道笑道:“仇武二位鏢頭偷聽馬氏兄弟與尤家人的談話,瀾滄雙煞不知道,得到消息後,一定會將主力移到陸路,然而林佛劍是知道的,老英雄計劃泄漏,分明是誘他們入歧路,他一定仍是守在水道上……”


    齊蒼霖笑道:“老朽已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將消息泄漏,讓他們捉摸不定。”


    章鹽道問道:“老英雄究竟準備走哪一條路呢?”


    齊蒼霖反問道:“章大人意下如何呢?”


    章鹽道沉吟片刻才道:“照下官的想法,林佛劍認準老英雄是疑兵之計,必然在水路上設計再度攔截,倒是走陸路安全一點。”


    齊蒼霖神色微變,繼而歎道;“章大人老謀深算,齊某一點心機全瞞不過大人,隻希望林佛劍沒有大人如此練達才好。”


    章鹽道一歎道:“用兵之虛實難測,變化尤為複雜,不過目前隻有水陸兩途,隻好碰碰運氣了。”


    齊蒼霖笑道:“不過林佛劍誌在劫鏢,而鏢銀並不在我們身邊,避得開他,餘人不足為患,避不開他,碰上隻有硬拚,好在有他在場,不會有殺人流血的事發生,對我們毫無所失。”


    章鹽道笑道:“老英雄這一著才是最高明的妙棋,但不知老英雄將鏢銀如何處理了?”


    齊蒼霖道:“這是一個秘密,老朽不便宣布……”


    章鹽道又笑問道:“是不是放在仇鏢頭的所居那條船上的米袋裏?”


    齊蒼霖忙問道:“章大人怎麽會想到這一點上去呢?”


    章鹽道笑道:“我們沿途都是靠岸采辦食物,並沒有攜帶米糧的必要。”


    齊蒼霖笑道:“章大人果然法眼高明。”


    眾人都是一怔。


    仇天俠忙道:“師叔,那可真危險,我們每天都讓那條船空著……”


    章鹽道笑道:“這才是深知兵法虛實莫測之道,如果老英雄早宣布此事,大家對那些糧袋就不會如此輕忽,賊人們也早就對它下手了。”


    齊蒼霖笑道:“一件秘密經過三個人知道就不算秘密了,看來我必須另作處置。”


    章鹽道笑道:“下官本來不願意說的,但老英雄棄水就陸,當然不能再帶著那些糧袋,下官才鬥膽一猜,想不到果然猜中了,由此可見下官算計得還不錯。”


    齊蒼霖道:“大人確是高明,今後如何掩蔽這批珍藏還要請大人多多提供意見。”


    章鹽道受了這一捧,益發得意地道:“下官雖然幹的是鹽務,卻頗喜兵法,偶爾出點小主意,倒是幫了幾個朋友不少的忙,所以戚年兄與下官情深莫逆,否則我們文武異途,攀不上同年的交情。他出任千總時,下官在餘姚隻是一個縣令,也是為了剿盜事務,幫他用了兩次奇兵,打了二次勝仗,才使他爬了起來,今天下官用得來的一點智謀,與老英雄的江湖經驗配合,咱們來鬥鬥這姓林的家夥,瞧瞧是誰厲害。”


    齊蒼霖道:“薑是老的辣,大人智慧如海,一個毛頭小夥子怎是對手。”


    章鹽道更高興道:“好,咱們從長計議一番,法不傳六耳,老英雄不如到敝船去商談一下,這事下官也參加了,就得負個責任,即使再出了事,下官也認了。”


    齊蒼霖道:“大人肯指教是最好的,但責任方麵……”


    章鹽道慷慨地道:“不,下官損失不過是財物,老英雄損失一世英名,比下官更為嚴重,所以責任方麵,老英雄不必客氣了,咱們就合作賭它一注。”


    齊蒼霖道:“大人這麽說,齊某就有偏了,迴頭等開船的時候,齊某到大人船上好好商量一下。”


    章鹽道興衝衝地告辭迴船去了。


    雲中鵠笑道:“齊大哥,這老家夥雖然厲害,卻也滑不過你,幾句話就把他給套上了,將來即使出了事,至少不必賠償了。”


    齊蒼霖長歎一聲道:“他的心眼兒的確厲害,不過對這趟鏢,我的責任仍是很重大,正如他所說,萬一出了事,他損失的隻是財物,我不但折了一世英名,連師兄也拖了進來,整個師門的名譽就全毀在這一舉。”


    大家都默然了。


    片刻之後,還是展毓民笑笑道:“浮名並不足戀,能保住固好,保不住也無所謂,隻要我們行事無愧於心,撒手人寰後,對得起地下的先師就夠了。”


    齊蒼霖歎息一聲,吩咐仇天俠準備開船,又吩咐大家集中在這邊船上,對那些糧袋不必多加注意,就到章鹽道的船上去了。


    章鹽道早已遣退從人在艙中等候,二人交頭密談,船也在曙色中啟航了。


    由九江到宜昌,共計四天的水程,倒是十分平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可是第一天在田家鎮泊岸時,仇天俠與武大光已經喬裝易容,雜在采購糧食的船夫行列中秘密登岸,一直沒有迴船,趕先赴宜昌布置去了。


    在宜昌泊岸後,他們什麽都安排好了,十幾輛馬車,幾十匹駿馬,從船上抬下應用的物件,立刻登陸出發。


    章鹽道的家人都乘車,鏢局的人騎馬,隻有齊蒼霖與展毓民、雲中鵠三個人陪著章鹽道乘一輛大車。


    章鹽道與齊蒼霖不住地相顧微笑,其餘的人都莫名其妙,誰也弄不清楚那兩大包價值百萬兩紋銀的珍寶是藏在什麽地方,用什麽方法帶走的。


    不過每個人也都知道責任重大,不想問,不敢問,也不必去問,而且明白問了也不會有結果的。


    討厭的是章家女眷太多,兩個姨太太、一個女兒以及仆婦使女,拉拉雜雜的一大堆,整整擠了七八輛車子。


    帶著這麽一大批女人趕路,瑣碎是可以想見的,尤其是娘兒們麻煩事兒特別多,整車隊既不能為一兩個人停下來,章家的眷口又是官宦人家,也不能隨便地方便,所以最後一輛空車,就專門當做了茅房使用,連駕車也特地找了個老婆子。、。


    率著這樣一個車隊,自然不能走快,不過也沒有太耽誤行程,每天總還能趕個百把裏路,齊蒼霖並不貪程,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一切安排都十分妥當。


    每一站都由金陵四聖之一帶領幾名老練的鏢夥搶先趕路,探測沿途情況,預作安排,可說是十分細心了。齊碧霞最高興了,齊蒼霖坐的車子,由她騎馬帶隊,趟子手掌四海鏢局旗前導,四大鏢頭總有一個陪著她,為她講解應注意的事項,看來齊蒼霖是有意叫她來接替鏢局的事務,她也算過足了總鏢頭的癮。


    不甘寂寞的她,倒希望路上能出點事,好讓她大顯威風,一洗在九江府被人算計製住的恥辱。


    可是令她很失望的是整整走了半個月,橫越了鄂境,到達了恩施,眼看就要入川了,依然沒有什麽事發生。


    車隊經秭歸過巴東時,曾經渡江,一打聽,金陵鏢局的船已經過境了,走水路是比他們快,然而齊蒼霖並不後悔,章鹽道也十分興奮,暗慶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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