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蓮的羽扇頓了頓,不明白這仙娥自報名字是什麽意思,自己好像是不曾問過。華蓮不再理會,不知為何腦中忽然煩亂起來,於是轉身去看那一池蓮花。


    迴過神來,再迴頭,那白衣女子已經不見蹤影。


    神仙的時間太過漫長,有差事的神仙或是在人界替凡人消災解難,或是在天上管理日月星辰的變化,那沒差事的神仙就大概隻剩下修煉,無聊和八卦了。


    而華蓮認為九重天上因無聊而喜愛八卦的神仙總比其他各重天多。一個謠言隻需要一盞茶的時間便可從最下重天一路燒到上重天,也不知道有沒有燒到最高層離恨天。


    華蓮還認為,他身邊的玄華靈君就是個喜愛八卦的神仙。來到上重天不長的時間,聽到各路消息大多來自這位仙友。


    彼時華蓮正在有情司的後院看書並發呆,玄華靈君端著杯茶從殿裏出來,移了石凳坐到華蓮身邊笑道:“好友,昨日你可是去了白衣竹舍那邊的蓮池?”


    華蓮不說話,然一直保持著不翻的書終於翻動了一頁。


    玄華靈君眼睛眯了眯:“方才我聽到一個有趣的傳聞,又是關於那白衣上神的。”說完頓了頓,見華蓮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頓時覺得沒意思。


    這說八卦,要有一人形象生動得講配以聽者時不時得接著話頭問兩句,這才是八卦時的一種動力。


    然華蓮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連一個眼神也懶得施舍,這讓玄華靈君八卦的興致頓時失去了不少,但因這八卦的傳聞對象十有八成是眼前的人,玄華靈君才沒有立即轉頭去找別人分享他的八卦熱情。


    玄華靈君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聽聞昨日,白衣上神剛到上重天,不僅見了思慕她的白羽將軍,還和一位俊朗的仙君在蓮池旁約會,那仙君還折了蓮池裏的蓮花送於白衣上神,白衣上神高高興興地接了,還把蓮花帶迴了白衣竹舍。”


    華蓮的目光從書上移到玄華靈君身上。


    玄華靈君眼睛一亮。哎呀,終於有反應了。


    華蓮很快又收迴了目光:“你這麽關心,莫不是你也思慕著那白衣上神?”


    “……”玄華靈君一口茶嗆住,咳了半天道,“哎,不可毀我清譽,這上重天哪個不知我惦記著白舞。”


    華蓮眼也不抬:“假的。”


    玄華靈君怔了怔,意識到找華蓮聊八卦實在是個錯誤的決定。這華蓮上神一雙曆盡紅塵的眼,把什麽都看得太過明白,對什麽都沒興趣。


    玄華靈君不說話了,那方華蓮卻是收起了書忽然道:“昨日我確實是去過蓮池,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隻是那女子身無半點法力,想必不是你說的什麽白衣上神。”


    玄華不說話,神情有點奇怪。


    華蓮嘴角彎彎:“不過那女子很美,入得了我的眼,想必你也會很感興趣,你可以試著追求。”


    玄華靈君嘴角抽了抽。考慮著要不要告訴華蓮,在蓮池旁出現的白衣女子有九成九就是那位白衣上神。說到身無法力,難道華蓮不記得鳳凰涅槃後會出現法力全無的短暫現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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