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與醉丐纏頭的一個僧人又被打下殿去,那頭青牛一見,修地奔過,前蹄舉起,猛地踏下,隨見那僧人肚破腸流,死於非命!


    李老兒不由擺頭,不忍卒看,忙朗聲招唿道:“中原三俠士,讓他們去吧!”


    殘儒、醉丐,鐵算一聽既是李老兒吩咐,果然網開一麵,退身讓開,那五個僧人立時幾個起落,越殿而去!


    李老兒隨又大喝一聲:“虛!”


    有心叫青牛停住,誰知這對青牛的暗號,本是百無不應,這次它竟如聞所未聞,根本不理,仍繼續在追撲僅剩的幾個僧人。


    李老兒不禁大奇,暗道:“難道這青牛已變性了不成?本來牛是與狗一般,最是忠心認主之家畜,怎的這次不驗了呢?”


    就在他轉念之間,那條牛一頭又撞上了一個僧人,隻聽大叫一聲,鮮血狂奔而出,他背上已被牛角觸開兩個大洞,倒地死去!


    李老兒見著,一陣心急,連著大叫了三聲:“噓!噓!噓!”


    隨又自言自語道:“再不停下,我便斃了你!”


    可是那條牛,仍然我行我索,全行不理。這時,李老兒已忍無可忍,人喝一盧:“孽畜!殺人抵命,怨不得我老頭兒辣手了!”


    說罷飄身而下,一伸掌便往牛背上拍去,以李老兒登峰造極之武功,要除去一條牛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之事。


    豈料那條牛也機為警靈,李老兒方出掌拍去,青牛突地一場腰背,低鳴一聲,後腿一蹬,竟然竄出一丈開外,李老兒收掌不及,一掌打得塵土翻飛。


    轉眼間,那條牛竟又在追撲一個失魂落魄的僧人,李老兒怒喝—聲:“孽畜!”


    一長身,隨後又趕了過去,對準牛屁股之上雙掌齊發,毫不留情。


    那牛就似屁股後長著眼睛一般,竟然就地一滾,恰恰又避過掌風,隻聞得猛然一聲奪魄慘叫,李老兒牛未打著,卻把被牛所趕的那個僧人打得鮮血狂噴,死於就地!


    這迴可把李老兒氣得臉色鐵青,忽地一抬臂,兩隻輕易不加施用的鐵膽“嗖,嗖!”兩聲打出,直取青牛雙目,眼看鐵膽將及青牛雙目,它猛然昂首,長鳴一聲,鐵膽打自牛頸之下,直如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任李老兒再是見多識廣,飽經閱曆,也不曾見過如此出奇,大背常情之事,不禁愣在當地,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條青牛發怔。


    而那頭青牛見他不再加害,竟也停身與他相峙而立,兩隻圓圓牛眼也不稍瞬的望著他。


    這可使李老兒又自有氣,但他卻一變為慢慢接近牛前,心想:“隻要我能近身,就不難將你這孽畜製服!”


    誰知他每走近一步,那牛卻後退一步,簡直就沒奈它何,李老兒不禁一陣激動,心如火焚,暗中恨道:“我玉犁神耕李桑,稱雄一世,今日竟連一頭無知畜類都製服不住,也真枉為名重江湖的武木尊長了!”


    他這樣一想,殺心又起,忙運起一口真氣,暗中功行兩掌,立時又欲猛施殺手,斃了青牛,以挽顏麵。


    驀地雙蓮寺後,鐵木大師尖厲之嘯聲,劃空而起,李老兒聽著,頓時驚悟,急忙迴頭對殿頂尚在觀望他鬥牛之中原三怪與牧羊玉女,李小藝等人連聲催道:“你們還不快走,尚待何時?”


    李小藝一聽想起林獨不知何往,急道:“師父!林獨怎辦呢。”


    李老兒奇問道:“什麽?你說什麽?你見著林獨了嗎?”


    李小藝說道:“是呀,他原在柏樹之上,現在可已不見,亦許已另藏別處,我們一走,他怎麽辦呢?”


    李小藝這話太過突然,李老兒竟仍疑信參半,不覺沉吟起來,刹那之間,心中轉了幾十轉。


    忽地,似有所悟,自然而然迴頭瞪視著那頭青牛。青牛本在追仆僧人,當李老兒招唿殿前人數,卻也停在李老兒背後。


    李老兒背視著青牛,隻見青牛一雙大眼睛眨數眨,猛然一個大轉身,頭一低“唿!”地衝出寺外,一陣蹄聲過處,由近而遠的飛奔而去!,


    這時,鐵林大師的嘯聲又起,一陣蹄聲又起,且已十分臨近,至多再過片刻,便要到來。


    李老兒急忙又連催中原三怪與牧羊玉女、李小藝等人快走,鐵算雙手一拱,謝道:“前輩既有吩咐,晚輩等人就此告辭!”


    說罷三人聯袂飄落寺外,瞬息不見。


    但牧羊玉女與李小藝兩人既遇上李老兒,怎能也像中原三怪般走去?不覺有些踟躇。猛聽李老兒斥道:“婉兒藝兒!還不快走,鐵木和尚功力奇厚,我尚抵擋不住,險為所兌,誰道你們還想與他較量不成?”


    牧羊玉女見李老兒生氣,隻當仍是平日一般,隻要她略一撤嬌,便會轉怒為笑聲答道:“爹!我與藝姐姐要跟您老人家一道走!”


    誰知李老兒立時雙眼一瞪,大聲喝道:“住嘴!我是怎樣吩咐你們的,偏偏不聽話,我可不管你們,還不快走!”


    牧羊玉女急得想哭道:“爹!您不知道……”


    她本想將靈崖洞中留柬一段話說出,誰知一句話未說完,寺外牛聲又狂鳴不休,一陣蹄聲又由遠而近。


    數人不約而同注視寺外,牧羊玉女就停住未說下去。


    轉瞬間,果然那條牛又去而複返,衝進寺來,可是這時它牛角之上,竟掛著一個人。三人一齊無不驚奇莫名!


    突然,李少藝脫口大叫道:“獨弟弟!獨弟弟!”


    跟著人也從殿頂直撲而下,迎麵朝那頭牛衝去,意欲奪下牛角所掛那人。


    原來李小藝已認出那人就是林獨。


    李小藝猛撲牛頭,李老兒見著大驚失色,搶唿道:“藝兒!施不得!”


    可是李小藝這時已跑近牛頭公有尺許,欲攔阻她已是不及,眼看隻要青牛往前猛衝,李小藝勢必也要掛身牛角之上。


    就在李老兒為李小藝捏著一把冷汗的時候,那牛忽地後退兩步,低喝一聲,唿的縱起老高從李小藝頭頂竄過,接若直朝大雄寶殿飛奔而入。


    這時,李小藝迴聲慘唿一聲道:“師父!那是林獨,求師父救救他啊!”


    跟著緊隨牛後也朝大雄寶殿之內撲去。


    李老兒知無法不伸援手,見牧羊玉女在殿頂,急忙一招手道:“下來吧!”


    牧羊玉女一掠而下,與李老兒雙雙也搶奔大雄寶殿,人殿後立生-一種陰森蒼涼之感,殿內寬敞寂靜,隻有正麵三尊佛像隱隱映出溱光。


    李老兒明明見李小藝尾隨青牛而入,怎的片刻忽地不見了呢?急忙對牧羊玉女輕聲道:“快留心看你藝姐那裏去了!”


    說罷迴頭,忽見左側牆角懸空吊一口巨大之鍾,竟隻是憑著一根索吊起,而無鍾架之類。這種異於常情之設置,李老兒不覺心中一動,暗迫:“這寺內定有蹊蹺,別著了道兒!”


    他正將心中這點疑惑告訴牧羊玉女,突然身後“嘭!嘭!”兩聲,大雄寶殿之門忽地關了密不通風,隨聽一陣咯咯刺耳之笑聲頓起,餘音在這大雄寶殿之內,良久不絕!


    李老兒聽出是鐵木大師,臉上陡然一沉,伸手一拉牧羊玉女往右側躍去。


    鐵木大師笑聲一停,即開口道:“李施主不必慌張,你即進我雙蓮寺內,就未必把雙蓮寺放在眼內,又因何慌張?不過……嘿嘿!天下事也未必就盡如人意。”


    說罷又是一陣陰笑,接著更聽見有如冤鬼幽魂般念了聲“阿彌陀佛!”


    這聲音聽到兩人耳中,幾使全身發毛,襯以這大雄寶殿內之陰極氣氛,真有些進了荒墳陰府之感!’


    這時更覺驚悚的是牧羊玉女,她拉住李老兒之手臂,悄聲問道:“爹!您聽那瘦黑和尚從那裏發話的呢?我們怎的見不著他呢?”


    李老兒心知已落險境,隻全神注視殿內或猝然變化,不便分神,所以隻輕輕在牧羊玉女手上握了一把,卻未答話。


    同時,“嚓!”的一聲,又後出支薄刀,握在手中,兩眼目光炯炯,迴顧而視。


    李老兒這等緊張之神情,牧羊玉女還是初次見過,不覺心頭也怦怦而跳,暗中想道:“難道那黑瘦和尚真有這麽厲害嗎?”


    這念頭掠過牧羊玉女的胸際,忽地想起李小藝與掛在青牛角上的林獨,不知此刻去了何處,亦許已經早中了這寺中的暗樁,不覺頭上有如澆了一盆冷水,心頭一陣冰涼,又悄悄對李老兒問迫:“爹!你道這寺內真有機關嗎?”


    李老兒聽牧羊玉女兩次動問,答迫:“婉兒別問,留神目前,或有變化。”


    牧羊玉女急道:“爹,那藝姐會不會已經……”


    底下的話尚未說出,李老兒忙又陰道:“別問了,我知道!”


    話音一落,一拉牧羊玉女,猛然向前急竄過去,即看出側麵殿壁開著一扇通向裏麵的廊門,廊內是一條甬道,牧羊玉女一見大喜,一聳肩便要搶人。


    突然李老兒一緊牽住她的那隻玉腕,道:“別急,莫著了暗算!”


    手上一帶,反帶著牧羊玉女急退數步,就在這時,又聽鐵木大師桀桀笑道:“好個玉犁神耕李桑,果然有你深到之謀慮,可是那又有何用?此刻你就是生了翅膀,也難以插翅飛去!”


    接著兩扇鐵門呀然將甬道關住,突然鍾聲大作,李老兒迴頭一看隻見那口懸掛於左角巨鍾竟然自己擺動鳴響起來,聲音清亮激越,在這四麵關閉緊密之大雄寶殿之中,響聲震耳欲聾,李老兒與牧羊玉女說話兒要附耳大喊始能聽清。


    在鍾聲大作,撼人心神之際,鐵木大師尖厲之笑聲又起,同時罵道:“姓李的,想不到你竟是這等狠毒,我雙蓮寺中之僧人,幾盡喪你毒手之中,我要不為他們報仇,誓不為人!”


    這時李老兒十分留意鐵木大師發音之處,似在殿頂,又似殿中,可是到處察看,就是不見他的人影,正在這時,耳中驀聞“喀嚓嚓!”一陣噪音,牧羊玉女忽地俯身對李老兒附耳大叫:“爹,你看哪!”


    隨見她伸手一指,李老兒順指望去,隻見殿中三尊佛像,突然同時立了起來,跳下神龕,兩腳點地如雨,好快的身法,眨眼間,三尊佛像並排即將衝至李老兒與牧羊玉女立身之處。


    同時,三尊佛像三張大口一張,忽地勢似急箭射出三股不同的光亮,居中佛像口迅吐出一蓬寒光;右邊佛像射出熊熊烈焰;左麵的佛像口噴碧綠色一股水泉,一看即知其毒無比。


    李老兒猛然大喝一聲,左掌唿地劈出一股掌風,封向佛像,跟著念道:“婉兒快躲!”,


    人便向左躍開二丈,避過佛像之攻擊;牧羊玉女一聽李老兒之喊聲,知道厲害,不暇思索,腳下一點忽地縱起,也已避開,三尊佛像同時撲空。


    誰知那佛像寶在非常巧妙,就在兩人各自避過之際,原是並排齊進之佛像,突然左右一分,隻有店中一尊佛像仍一味直箭急進。


    這樣一來,牧羊玉女倒真是避過佛像之攻擊,可是李老兒卻被向左轉道之佛像追迫,李老兒一見也暗暗驚心,加上殿中巨鍾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響,更加驚詫這聞名當地的雙蓮寺,竟有如此之機關設置,怎會沒人知道呢?


    但他忽然一轉念想到自己為當今武林數一數二之人物,竟會被因在這寺內,不覺大愧,一卷佛像朝他闖來,立時提聚—口真氣,運在右邊佛像像個僵屍般已衝至身旁二丈之內。他左手橫刀,右手猛然全力一掌劈去。


    這一掌乃李老兒八成以上之功力力道,至少也在千斤之上,那佛像裝置雖然神妙,總還是個死東西,不知躲閃,他劈空一掌早打在它胸際,那尊佛像知如何卻未倒下,隻在原地站立不動。


    李老兒見佛像站中立不動,以為湊效,也跑劃佛像丈餘處站著不動,兩眼卻緊盯佛像,不敢大意。


    就在這微怔之間,佛像之胸腹中忽又傳出“喀嚓嚓!”


    一陣噪音,李老兒知道還有明堂,更不敢大意,即見佛像兩手徐徐而分,漸漸上抬殿中雖甚暗黑,李老兒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佛像上抬之手臂,猛然往前一合,李老兒立知又將要有所施為,一點腳,“白鶴衝天”之勢已躍起二丈都高。


    俯目一看,就在這刹那之問,佛像兩臂合而再分,從它手臂之上,如射出兩蓬寒針,分左右襲去,李老兒見及時,也不由心中暗道聲:“好險!要是自己非往上躍,而是朝左右閑避,豈不正好著了它的道兒。”


    他身在淩空這樣一想,身法突變為“孤盤”,在手薄刀一指一抖,即揮出鬥大一蓬刀花,急朝佛像直瀉而下。


    刀光臨頭,佛像動也不動,即聽“當!”的一聲脆響,佛像頂門已著李老兒一刀刺中,可是佛像忽地腰上一折,從它背上“嚓!”地一聲又射出一蓬寒針。


    這種防不勝防暗器之襲擊,要不是李老兒應變得快,真要為其所算。


    李老外在一刺佛像頂門之際,即已由“孤雒盤空”急化“玄鳥劃沙”之身法,飄向一側,躲過寒針之襲,可是對這尊佛像裝置之妙,也站作一旁直對它目口瞪呆。


    這樣站了一刻見佛像已無動靜,腰間既折,即一直這麽折做兩半,直不起身,他這才想到佛像已三次出手未傷著人,大概身內機關裝置已窮,如不去動它,再也無法為害。


    這才籲了口氣,轉頭而顧,即見另兩尊佛像一尊直立大雄寶殿緊閉之門前,一尊卻在右寺麵壁而立,牧羊玉女手執玉笛,采若木雞般,站在殿中央,似乎也為目前三尊佛像之怪異,弄得莫明奇妙,不知所以。


    李老兒正要提步走了過去,猛抬頭,驀見那口巨鍾不知何時,竟已至牧羊玉女頭頂,不覺人驚,猛喝迫:“婉兒快退!”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他話尤未了,懸在牧羊玉女頭頂那口巨鍾,陡地疾罩而下,牧羊玉女卻仍似愕然不知的神情,木然未動。


    李老兒那敢怠慢,一聳肩,躍了前去,這時巨鍾由一根鋼索吊住,急落而下,已離牧羊玉女僅著尺許。


    李老兒救女心切,人未至,掌先發,一股萬鈞掌勢排空而至,掌風一出,牧羊玉女猛然警覺,驚得“啊!”一聲大叫,不過好在李老兒掌風將巨鍾掃得偏了一偏,在那聲叮當震耳之中,牧羊玉女一塌身,貼地縱向李老兒身邊,這才躲過此難。


    同時這口巨鍾又疾升而上,李老兒見著大怒,一掠身,竄將起來,手中薄刀,猛吊住巨鍾那根鋼索上斬去,鋼索中斷,巨鍾翻了下來,一聲暴響,跌成粉碎!


    大雄寶殿之鍾聲即已不響,頓時寂然無聲,靜得怕人;李老兒落地飄向牧羊玉女身邊剛伸手捉住她之手腕,忽感腳下鬆動,不覺心中一動,道聲:“不好!”


    人即帶著牧羊玉女淩空而起,就在倆人剛離地懸穴之際,原是堅實的地上,忽然嘩啦啦大響一陣,頃刻之間,大雄寶殿中方圓七八丈寬之寶地,突地下沉,一股湍流卻四方八麵湧了進來,頓時一座莊嚴肅穆之大雄寶殿竟成了一口池塘般,到底有多深,誰也不知道。


    唯一未為未淹之地,隻有那三尊佛座之神龕之上。


    這時,李老兒帶著牧羊玉女身在空中,一看下麵這等聲勢,再看殿頂之上但無一根梁,竟連一塊匾額也沒有,根本就找不到著手攀沿之處,如運起壁虎功貼地牆上也非上策,不禁暗暗叫苦,心想:“這次竟失算於雙蓮寺機關重重之中!”


    驀然間,忽見原來吊著巨鍾的那半截鋼索,尚且空垂下,心念一動,霍地運掌朝後揮去,借這反彈之力,橫空直往鋼索射去,伸手間即握住鋼索,牧羊玉女卻緊挽住李老兒之手臂,兩人就此在空中像打秋千般,搖擺了一陣,就此停住。


    兩人到此境地,都知目前險象,一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所以兩人均未出聲,隻同時望著下麵大雄寶殿變成的水潭出神,苦思脫身之計。


    而在這時,牧羊玉女卻反想起李小藝之安危,想到她一入這大雄寶殿便頓失所在,沒了蹤影。想到悲慘之處,隱隱地不覺兩行熱淚竟漸漸地流了下來!


    淚水竟滴在李老兒手臂之上,李老兒轉頭對她一望,竟然有些生氣道:“婉兒怎的哭起來?此是何時,怎能容你傷心哭泣呢?”


    牧羊玉女悲聲答道:“爹,我想起了藝姐姐,所以……”


    底下“哭了!”之話,尚未說出,李老兒忙阻止道:“叫你別哭就別哭,小心別摔下水去。”


    牧羊玉女隻得收淚,又在李老兒手臂上握緊了些。


    本來李老兒與牧羊玉女之輕功已達踏水淩波之境,所以不敢跳下,隻是不知水中再有無別的圈套,所以不敢輕易履險,隻吊在那根鋼索之上靜待時機。


    話分兩頭,再說李小藝見那頭青牛角上掛著林獨從她頭頂飛越而過,直衝人大雄寶殿之內,她轉過身來跟蹤而入。李老兒就在這時因抬下牧羊玉女微頓之間,遲了一步。


    李小藝一入大難寶殿,望見青牛好似輕車熟路,毫不猶豫衝向右側,一晃不見。


    李小藝拜在遁世派李老兒門下,一年來武功大進,內功之修為雖不及牧羊玉女之自小習練,根基深厚,但招術與輕功卻在輊軒之間。


    這時一見青牛隱入,深怕它走脫,忙展開“流雲飛絮”遁世派獨門輕功趕上一看,見是扇廊門,門內一條向左彎曲之甬道,她不加思索,雙袖輕揮,搶身奔入,約三丈長之甬道過去,天空又漏出星光,原來這裏是座修竹羅,列中置石桌石椅之類,從那竹縫之中望去,可以見若後麵又有一幢大殿,可是後麵那幢大殿與前麵那幢完全兩樣。


    隻見富麗堂皇,燈火通明,兩扇殿門大開,殿內竟有許夜妖冶來迴走去。


    李小藝正看得莫明奇妙之際,忽然一聲長長的牛鳴,那頭青牛直向那燈火通明之殿中衝去,驀見這龐然大物衝來,那些婦妖四散而逃。


    李小藝一見青牛竄出,她嬌叱一聲,騰身而起,在黑影即朝殿中急瀉而下,與那頭青牛衝劃殿中正是先後。


    一看那頭青牛在殿中並未傷人,隻是東奔西闖的,一個個跌倒爬起,從殿中之偏門走個一空。


    那條牛也頓時在殿中站立不動,並未再行進入,李小藝憑她施甚奇妙身法,任她身法如何快法,就是無法近得了牛身,口中更大喊:獨弟弟!獨弟弟不休!


    林獨伏在牛角之間動也不動,那青牛有時也轉身屁股對著李小藝跑,青牛的屁股像長若眼睛似地,李小藝搶身過去,它隻微一弓身之間,便自避過!


    李小藝無奈,忽地伸手取出她家傳暗器九子銀針,剛一抬臂,恐怕傷著林獨,隻得雙緩緩放下,大喊一聲,直望著那頭牛。


    驀地,青牛昂首一聲長鳴,又目圓睜,望著李小藝這邊,李小藝見青牛兇猛,不覺全神戒備,就在這時,青牛迴蹄一張,猛然發腳便衝。


    李小藝一聲嬌叱,右手劍一舉,一招“毒蛇出洞”便迎麵對著衝來之牛身上刺去。


    誰知青牛竟不避不讓,仍一味衝來,逼得李小藝隻撤劍避開,青牛就此擦身而過,李小藝一恨之下,不暇細思,左手一抬,取在手中之九子銀針立要盡數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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