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秋天喊那一道金光老祖宗,我不由一愣,上我身的鬼王也是“咦”了一聲道:“你這老妖怪也來了?”


    那道金光依舊沒有化為人形,不過一個極有力的老者聲音卻也是從天際傳來:“哼,你也不比我小多少,我是老妖怪,你又是什麽,對了,你那個讓人頭疼的弟弟呢?”


    青衣鬼王笑道:“我們早就不一起行動了,我做鬼王輕巧,可他……”


    說到這裏青衣鬼王擺擺手說:“算了,不提他了,他本事可比我大,不用我操心,還是先收拾了麵前這個孽障再說吧。”


    這日覃城的鬼王被那金光攔下後,已經知道自己無處可跑,抖了一下身上的拂塵,看樣子是要拚死一搏了。


    那金光依舊沒有顯身的意思,不過從天際而來的聲音依舊十分的響亮:“陳昭,我記得兩百多年前我放過你一命,不過當時你怎麽跟我保證的,幸虧我今天偷懶沒有閉關,而是出來打瞌睡,這才感覺到我家的寶貝兒有危險,你見到她,應該認得我們秋家的血脈吧,這天下姓秋的沒多少人吧,你什麽時候開始把本仙都不放在眼裏了?”


    兩百年前?本仙!?


    等等,我記得那金光說,青衣鬼王比他小不了多少,那青衣邪道是青衣鬼王的弟弟,他又有多少歲了呢?


    一個人活了幾百年,那要是怎樣等階的道者呢?


    我忽然感覺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時接受不了。


    聽到那金光的話,日覃城的鬼王冷道:“少廢話,我這日覃城的眾鬼民被他殺了一個幹淨,你又攔住了我的去路,我知道難逃一劫,可我臨死也要拉上你們一個墊背。”


    “哼,狂妄!”


    金光和青衣鬼王同時開口,瞬間一金、一青兩道光同時打向日覃城的鬼王,他自然是首尾難顧,勉強伸出雙手去接下了兩位高人的一擊。


    他的身體抖了一抖,然後直接跪在了地上,兩個強者,不管是誰,隻要稍微補上一擊,這個日覃城的城主必死無疑。


    可此時一旁邊的貟婺小和尚卻忽然“阿彌陀佛”一聲,然後開始雙手合適大聲誦讀起了經文。


    聽到了嘹亮的梵音,秋天的老祖宗的金光閃了幾下,然後忽然“哈哈”一笑就消失了。


    秋天有些著急道:“老祖宗,你不給我出氣了?”


    那金光的聲音從天際傳來:“那孽畜已經傷不了你們了,對了,這案子完了,速速迴家來一趟。”


    秋天一臉氣悶說了聲:“是!”


    而我這邊也是納悶,問在意識裏的青衣鬼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青衣鬼王就告訴我道:“算那陳昭,也就是日覃城的鬼王命大,佛家的大能要保他一命,送他入輪迴,那個小和尚在超度他!”


    不等我再問,我就發現日覃城的鬼王直接對著貟婺跪了下來,然後整個身體匍匐在地上,接著那梵音化為一個又一個金色“卍”字符文飄到日覃城鬼王的身體上。


    他身上的戾氣開始逐漸減少,然後顏色開始變淡,隻不過這個過程很慢。


    趁著這個機會,青衣鬼王就跟我說:“小子,我教你的陰陽手神通你可記好了,雖然現階段對你沒啥用,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自己開啟乾坤訣,甚至是……”


    我問他甚至是什麽,他笑了笑說:“沒什麽,我也該走了,那孽畜一旦接受了超度,過程就是不可逆轉的,他再也傷害不了你們了,對了,我離開你的身體後,你的身體怕是要一下垮下去,可別撐不住給死了!”


    青衣鬼王說完,也不等我有所準備,忽然就從我身體中離開,而我的身體就像一下被掏空了似的,整個身子飄飄的,我感覺另一個自己爬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嚇了一條,我魂魄離體了,我死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後腦勺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後我那離體的魂魄又栽迴身體裏,頓時我就感覺整個身體如千斤巨石一般,我連抬一下胳膊都難。


    同時我渾身上下更是疼的厲害,我身上那青衣也早就不見了,我鬼化的身體又恢複成了人身。


    我勉強扭頭看了一下,發現王俊輝在我身後站著,顯然我後腦勺上那一下是王俊輝打的,他一巴掌把我離體的魂魄給抽了迴去。


    我渾身上下疼的厲害,此時徐若卉和李雅靜也是趕了過來,他們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徐若卉直接就哭了,她一哭把我嚇了一跳,我問她我不是要死了。


    她氣的小拳頭捶了我一下道:“瞎說什麽呢,你雖然傷的很重,可還不會死。”七號


    我鬆了一口氣說:“嚇我一跳,你一哭,我以為我沒救了呢。”


    我這麽一說,徐若卉就有些破涕為笑了。


    隨著貟婺滔天的佛音傳開,天空中的烏雲終於再次散開,陽光照在我們身上,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如果現在能有一套幹衣服換上,就更加的舒服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那匍匐在地上的日覃城鬼王才徹底消失化為無有,而此時貟婺也有些筋疲力盡,一閉眼暈了過去。


    秋天在旁邊一把扶住他道:“他隻是過度勞累而已,無妨。”


    此時我心裏很好奇,貟婺為什麽最後會忽然想著去超度那日覃城的鬼王,那會兒我的心裏全部都是殺戮之意,如果不是聽到貟婺的經文,我心裏還憋著一股的殺氣呢。


    其實不光是我,秋天的老祖宗,我身上那個青衣鬼王,每一個都是動了殺心,他們都是聽了貟婺的經文後,放下了“殺”的念頭。


    我看了看貟婺,他還是那個三魂六魄的貟婺,這麽一個小和尚,竟然一開口就誦經,就能同時讓兩個大能放棄“殺念”,讓一個瀕死的鬼王接受超度,這等佛性是何等的深厚。


    想到這裏我都忍不住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不管怎麽說,我又算對了,這次的麻煩最後還是貟婺給我們解決的,隻是過程我算不到,也沒想到會這麽的曲折和驚險。


    這一個小時裏,阿魏魍輪換給我們每個人療傷,傷稍微輕點的,也都被阿魏魍醫治的差不多了,隻要再靜養就好了,可我和王俊輝這兩個傷的最重,而且連走路都成問題。


    當然在這期間,早就醒過來的吳教授和卓越也是幫著把他們考古隊失蹤的那些人找了迴來,有的已經沒救了,有的則是昏迷中,迴去之後還有得救,總之我們是損失嚴重。


    等著貟婺給日覃城的鬼王超度完畢,我們就先迴到營地,在這裏我們換上了這裏人的幹衣服,然後用營地的衛星電話和外界取得聯係,然後再有人過來把我們接了出去,至此,這墓群案子算是結束了。


    我們幾個也算做了一次較為稱職的科儀道場的專家。


    迴到山口的村子裏,我們又喝了許多的熱湯,考古隊的隨行醫生也是給我們做了治療,再用車子把我們送到了最近縣城的醫院。


    在這邊的醫院住了兩天,蔡邧就派人把我們接迴到了蔡家在成都的醫院。


    當然秋天沒有跟著過來,而是迴西北他們家族複命去了。


    我們這邊住院的目前也隻有我和王俊輝兩個人,李雅靜、徐若卉和貟婺在經過阿魏魍的治療後都沒有什麽大礙了。


    在這期間,岑思嫻代表西南分局也是來看了我們,還表示會幫我們製裁白家。


    這次的案子鬧的動靜很大,想要隱瞞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很快我和王俊輝滅了一隻鬼王的事兒就在西南再次傳開了。


    我和王俊輝順利完成白家的任務,也是結結實實地打了白家的臉,蔡邧更是派人從中煽風點火取笑白家,讓白家的顏麵更是無處安放。


    特別是蔡邧把白家刻意隱瞞情報陷害我們,以及西北分局秋天的事兒傳了出去。


    這就讓白家受到不了不少道上人的指點和蔑視。


    西南分局這邊也是對白家的行為感到不齒,主動停止和明淨派白家所有的案子聯係,改換他家。


    其中有不少案子都給了海家和蔡邧,這無疑是在變相地增加蔡邧和海家實力。


    這還不止,為了不破壞和靈異部門的關係,蔡邧的父親更是召開長老會議,宣布在明淨派內部也暫停白家的任何任務,同時還把白家在川西北的一個堂口要了迴來給了蔡邧。


    白家這次的簍子捅的太大,無奈隻好乖乖交出一個堂口來,畢竟西南和西北分局都開始對明淨派發難了,就算趙家也是保不住白家。


    雖然我和王俊輝都受了重傷,可總體結果上看,我們還是賺到了,隻不過白家承諾給我們關於鷺大師的消息,卻沒有兌現給我們,我們主動聯係了白家很多次,可他們卻沒有給我們絲毫的消息,我和王俊輝現在沒有恢複,自然無法下床去找白家理論。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家的黴運也注定不會結束,在我和王俊輝住院的第五天,秋天忽然跑到這邊來看我們,同時也帶來了西北分局領導的慰問。


    說完那些領導慰問的話,秋天就道:“我家老祖宗明天會親自來成都,然後到白家給我出氣,如果你們傷好了,跟我一起去看熱鬧吧,我保證絕對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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