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樓因為會透風,所以我便在地板上把帳篷搭了起來,再在帳篷裏放上睡袋,也就不會太冷了。


    隻是外麵的風聲太大,還有那嘈雜的類似人走動的聲音,實在讓人難以入睡。


    過了一會兒我手機響了一下,便看到徐若卉發來了一條短信,問我是不是睡下了,我告訴她沒有,她就說想跟我說會兒話,我就告訴她去竹樓外麵見麵。


    其他帳篷燈都是黑了,怕大家都已經睡下了,為了不打攪大家,我們自然是竹樓外麵說比較好一些。


    我穿好衣服出去,沒一會兒徐若卉也是躡手躡腳的出來,她沒有帶著兔子魑,說是那小家夥已經睡下了。


    這外麵風有些大,所以站到主樓外,徐若卉就往我這邊湊了一下,我也是很自然的把她抱在懷裏。


    我問她有什麽話給我說,她說就是睡不著,總感覺這竹樓外麵全是人走動的聲音。


    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我攬著徐若卉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除了風和竹林的影子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而且我的監察官和采聽官也沒有開啟的跡象,這就說明我們四周並沒有髒東西。


    又過了一會兒我倆凍的隻哆嗦,也不知道說什麽,我就說,要不迴去睡吧,可徐若卉卻搖頭說:“初一,你聽,是不是有嗩呐的聲音從竹林子的東麵傳來?”


    這村口進竹林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們來的那條南麵的路,另一條就是徐若卉指的東麵的那條,秦廣說過,東麵那條路是去另一個村子的,那村子也荒掉了。


    而現在徐若卉指著那邊有嗩呐的聲音,我當時不禁嚇了一跳,我豎著耳朵使勁兒聽,可依舊隻能聽到風聲,和竹林樹葉“嗦嗦”作響的聲音,哪有什麽嗩呐的聲?


    我往東麵看了看,問徐若卉:“你聽錯了吧,這大半夜的,這是荒村,就咱們這幾個人,哪有什麽嗩呐聲?”


    徐若卉表情看的有些難看,顯然她不是在開玩笑嚇唬我,而是她真的聽到了。


    我緊緊抱住她,然後使勁聽,使勁往東麵看,可還是毫無發現。


    徐若卉往我懷裏靠了靠說:“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了,除了嗩呐聲,還有鑼鼓的聲音,就好像是電影,電視劇裏古代娶媳婦的聲音,可熱鬧了,聽起來離我們有兩裏多地的樣子。”


    而此時我忽然感覺身子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樓下走過去了似的。


    可再往樓下看的時候,別說人,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可我剛才身上閃過那一絲涼意,明明就是有什麽東西試圖接近我們,我身體本能產生的境界感,可我的監察官和采聽官都沒開,說明不是鬼物。


    如果不是鬼物的話,那就可能是什麽野獸,或者是……


    想到這裏我不禁頭皮發麻,難不成我們這麽走運,來這裏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蔣瀟的屍體?


    這時候李雅靜和王俊輝也是從屋裏走了出來,他倆出來後,徐若卉就趕緊從我懷裏鑽出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李雅靜過來又把徐若卉塞迴我懷裏道:“你們都是男女朋友了,害什麽羞。”


    我尷尬的笑了笑。


    然後王俊輝就問我怎麽不睡,我就把徐若卉聽到那些怪音的事兒說了出來,我說完後,王俊輝驚訝地看了看李雅靜。


    李雅靜就說:“我剛才也聽到了,也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的,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你也聽到了?”


    李雅靜和徐若卉都聽到了,那這就肯定不是錯覺了。


    我聽爺爺說過,女人因為天性多數屬陰強之體,在夜裏往往聽到一些男人聽不到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多半是伴隨陰氣而來,女人會吸收一部分這樣的陰氣入自己的身體。


    而男人因為會排出那部分陰氣,所以一般聽不到。


    當然一些男人的身體,也可能出現陽虛,夜間進陰的情況,如果那個時候有什麽怪聲音,那麽那樣的男人也是能聽到的。


    隻是我和王俊輝都屬於那種比較陽剛的男人,所以那些聲音我們是聽不到的。


    想到這裏我又告訴王俊輝,剛才感覺到有東西靠近的事兒,他愣了一下,就要下樓去檢查。


    而此時秦廣也是被我們的聲音吵醒,見王俊輝要下樓檢查,也是拿著手電跟了下去,我則是跟之前一樣,留下來照看徐若卉和李雅靜的安全。


    大概五六分鍾,兩個人就從樓下上來,我問王俊輝發現什麽了嗎,他點頭說,的確有髒東西來過,屍氣,陰氣都有。


    隻不過陰氣重於屍氣,那東西更像是鬼,不像是屍。


    我立刻好奇道:“不應該啊,如果是鬼,這麽近的距離,我的監察官或者采聽官不可能沒有任何警戒啊?”


    王俊輝也是搖頭表示不知道是何解。


    而此時徐若卉和李雅靜同時指著竹林的東麵說:“聲音越來越大了。”金沙中文


    他們說的聲音自然是嗩呐和鑼鼓點的聲音。


    秦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問什麽聲音,我就把徐若卉和李雅靜聽到聲音的事兒跟他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問他,明淨派來這兒的那些人,之前有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秦廣搖頭說,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怪事兒。


    又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樹林那邊的風越來越大了,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藏在那陣陰風後麵,正在往這個村子靠近。


    此時我就忽然想起,我來之前說要給徐若卉算命的事兒,她那會兒就說,她不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蠱王,也不想知道是不是能求得攜帶蠱王的神通者去幫我們,她隻想盡力而為。


    那會兒她的表情,好像就已經感覺到了什麽似的,難不成和現在聽到嗩呐和鑼鼓的聲音有關?


    我問徐若卉是不是那樣,她搖頭說,不是,並且讓我不要亂想。


    我發現在那陰風之下,我的心有些不能自持,我總是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而且總是忍不住想要去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和嘴好像要失控了似的。


    覺察到這些我立刻捏了指訣給自己封了印堂、采聽和監察三處相門。


    我這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接著也是分別給徐若卉、李雅靜封了相門。


    至於王俊輝和秦廣,兩個人的道術都比較厲害,自然也就不用我去幫他們封什麽相門了。


    等我把所有人的相門封好之後,王俊輝忍不住愣了一句:“初一,有人想要拘你魂,幸虧你反應快,不然我都沒有發覺。”


    拘我的魂!?


    王俊輝這麽一說,我著實嚇了一跳,問王俊輝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他深吸一口氣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能判定,想要拘你魂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兇鬼。”


    為什麽是我?我忍不住問王俊輝,他搖頭說:“隻能碰到那鬼物,當麵問他才知道了。”


    拘魂本來就是陰物的神通,隻是有些道者拿去研習成了道術,可論拘魂的本事誰用的好,那還是厲害的鬼物。


    徐若卉也想著過來問我的情況,可不等她開口,我們一眾人一下都愣住,同時往村子東麵的那個竹林的入口看去。


    因為我們所有人同時聽到嗩呐和鑼鼓的聲音,那節奏不是娶親又是什麽,而在那熱鬧的聲音下,一堆穿著紅色衣服的人,漸漸從竹林口往村子裏走來。


    我當下就懵了,這是怎麽迴事兒?鬼娶親?


    王俊輝也是長吸一口冷氣說:“竟然是陰冥界的婚事兒,看來我們是惹上大麻煩了。”


    我爺爺曾經說過,見到鬼娶親,第一個要做的事兒,就是跑,如果跑不了,就閉上眼睛什麽也不要看,不管一會兒身上發生了什麽怪異感覺,都不要動,更不能開口說話。


    否則的話,那些鬼魂,一旦他們娶親的事兒被人知道了,他們就會立刻把那個人也給帶走,當作新郎和新娘的奴鬼。


    當然,那說的都是普通人,如今我們五個人裏麵,兩個會道術,一個會相術,另外兩個女人身上也有數種防鬼的寶貝,我們自然不用按照爺爺說的法子做。


    隻是一會兒如果和那些鬼起了衝突,我們怕是要應付一陣子。


    我看了看王俊輝,他飛快掏出五張隱身符,然後遞給我們,讓我們分別貼在身上,然後又道:“一會兒,我們跟著那婚隊去看下,說不準會有大收獲。”


    跟著陰婚的隊伍走?


    單是聽這個主意,我心裏就感覺有些害怕。


    我讓徐若卉迴房去把兔子魑抱出來,然後王俊輝也給它貼了一張隱身符,我也是告誡那兔子魑,讓它一會兒別亂叫。


    等著那陰婚的隊伍逐漸靠近,我就忍不住去想,這隻隊伍,是來迎娶蔣瀟的嗎?


    這十幾年過去,為什麽那隻婚隊偏偏在今晚來?這其中還有什麽秘密。


    還有如果這隻婚隊不是來娶蔣瀟的,又會是娶誰的呢?


    還有,那隊伍中的新郎又是誰!


    隊伍不斷靠近,一切的謎題都在一點一點的解開。


    隨著那隻隊伍的靠近,我就發現那些鬼,跟我以往見過的鬼大不相同,這些鬼不像是人,更像是燒給死人的那些紙人,男人臉蛋塗抹的慘白,然後整個臉腮畫了一圈的紅。


    女人則是臉色慘白,隻有那嘴唇紅的想剛喝過血一樣。


    新郎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麵,他身上閃著青光,看不清楚他的模樣,最主要的是新郎的身後,他們抬的不是一頂轎子,而是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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