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劉文默去過道觀的事兒,不光是我,劉文軒自己也是陷入了沉思中。


    正在我們想這些的時候,老秋身上的手機就響了,他把手機遞給劉文軒直接說了一句:“我這就過去。”


    顯然是酒會那邊催促我們進場了。


    留下兔子魑,我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劉文默和那個黑禮服的女人一起出來,撞到一起打了個招唿兩兄弟也不說話,就並行往電梯那邊走。


    同時我還能覺察到我監察官一股氣流就湧了上去,自動開相門,這說明我附近有髒東西,我下意識往劉文默房間門口看了一下,就看到一小孩兒的腦袋從那房間門的門板上探出來。


    不過那小孩兒的頭是低著的,我看不清楚他的麵相,但從單個耳朵的形勢上來看,看不出他任何生前的命勢,換句話,這個小孩兒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過一樣。


    在看到那小孩,並為其相“耳”的時候,我嘴裏也是不由小聲“啊”了一下,畢竟從門板裏探出一個腦袋來還是有些嚇人的。


    聽到我小聲的驚歎,其他人也是停了下來,跟我一同往後看去,可除了劉文默,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劉文默眉頭皺了一下,仿佛要生氣了,那探出腦袋的小孩兒就慢慢又縮迴了房間裏。


    “初一,怎麽了?”劉文軒問我。


    我急忙捂著肚子說:“沒事兒,就是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疼,這樣劉總,你們先去會場,等你致辭結束了我再過去,反正我現在過去也是幹看著,我先去解決一下肚子的事兒。”


    劉文軒也沒多問就點頭同意了,然後繼續往前走,劉文默愣了一會兒,不過也沒太多心,也是跟著劉文軒離開了。


    剩下我一個人,我就給納蘭打了一個電話,讓她私下裏去找飯店前台把隔壁房間的門卡也拿過來,我要進那劉二總的房間去一探究竟。


    如果我能送走那個小鬼,那不單可以救許耿雄,甚至連劉文默也能一同救了。


    按理說,這劉文默養鬼害人,我應該讓他自食其果,可爺爺曾經說過,相卜應以救人濟世為主,濟世的話,我現在做不到。


    救人的話,我卻是能得以為之的。


    至於劉文默以後要再害人的話,那就交給命理大道懲罰他吧,我隻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在等納蘭來的時候,我就先迴了我們之前的休息房間,兔子魑在臨近隔壁的牆壁上又撓又抓,看它的樣子好像準備要打出一個洞到隔壁去。


    我有些佩服這隻兔子魑了,雖然它不是打洞的高手,可這鋼筋混凝土的結構,也不是這小兔的爪子能撼動的。


    我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過來老實待著,一會兒帶你過去。”


    沒一會兒納蘭就過來了,手裏還拿了一張房卡,進門之後她先我問要隔壁的房卡做什麽,為啥還不能給劉二總說。


    我說:“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之後我會親自給你們劉總解釋,你現在可以走了,一會兒我自己去會場。”


    納蘭有些為難,顯然她是害怕我做出啥有損他們公司的事兒,我就對納蘭說:“你拿著房卡過來,肯定給劉總打過電話,這是你們劉總的主意。”


    納蘭這才把房卡交到我手裏。


    我也是笑著說:“行了,這裏交給我。”


    等著納蘭離開了,我才抱著兔子魑出門,看著樓道沒什麽人,我就躡手躡腳去開劉二總的房門。


    其實,我手裏有房卡,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去看,可做賊心虛,我生怕那劉二總半路殺迴來,那我真就尷尬了。


    進到房間裏,我立刻感覺到陰森的寒氣,那兔子也是打了一個哆嗦,當然它不是嚇的,而給它冷的,這大秋天的,這屋子裏竟然開著空調,而且溫度還調的很低。


    陰寒的冷風,加上這空調的冷氣,這屋子還真是寒氣逼人啊。


    那兔子魑畢竟毛比較厚,打了個哆嗦,抖了抖身上的毛瞬間也就適應了,而是我起了兩胳膊的雞皮疙瘩。


    搓了兩下胳膊,我這才關上門往房間裏麵走,兔子魑緊跟在腳後,不停對著房間裏小聲的“唿唿”,不用說,這屋子裏肯定有東西。


    進到房間裏,我就發現這大床上蓋著一床被褥,那被褥中間鼓起一個包來,顯然被子下麵有東西。


    兔子魑“唿唿”的方向就是那鼓起的包。


    我深吸一口氣,先是封了自己的相門,然後運氣到指尖,再猛地一下把蓋在那包上的被子給掀開了。


    本來我覺得我會看到剛才那個小男孩兒,可在我掀開被子後映入我眼簾的不是什麽鬼,而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大概有老式的罐頭瓶大小,裏麵扔著一張黃符,黃符上滴著許多幹涸的血漬。


    這個難道就是許耿雄說的那個,他在劉文默辦公室裏看到的那個奇怪的瓶子。追喲文學


    而從這瓶子的裏麵的符籙和血漬來判斷,這應該就是一個養鬼瓶,可這瓶子的東西那裏去了呢?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兔子魑突然對著我“唿唿”起來,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那玩意兒該不會在我身後吧。


    我剛準備迴頭,就忽然感覺自己耳根位置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吹“耳旁風”,頓時脖子、後背雞皮疙瘩就要起滿了。


    我慢慢迴頭,就發現一個慘白的小孩臉,他的下巴墊在我肩膀上,然後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我不敢遲疑,運氣就對著那小鬼的印堂打去。


    “嗚!”


    那小鬼在耳邊叫了一聲,然後“嗖”一下就化為一團黑霧鑽進了那瓶子裏。


    瞬間就看到那團黑霧在瓶子裏晃啊晃,然後化為一個隻有手指大小的小孩兒蹲在符籙上,然後俯身下去去舔那些幹涸的血漬。


    那兔子魑忽然也不“唿唿”了,而是伸手想去撓那個瓶子,動作活脫脫地像隻貓。


    我拉住那兔子魑對它搖頭,它才慢慢趴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去看瓶子裏那個隻有手指高度的小鬼。


    我聽爺爺說過,如果鬼裝到比它體積小的容器裏,那鬼存在的形勢就是不規則的虛影,陰氣,絕對不可能再呈現出形體了,可麵前這瓶子裏的玩意兒徹底顛覆了我以前認知。


    難道爺爺說的是錯的,還是他漏說了什麽特殊情況給我?


    總之我沒聽過,之前也不可能見過這種情況,今天這是頭一遭。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我的眼睛好像是出現了幻覺,我就覺得麵前這瓶子由透明變成了血紅色,玻璃壁上全是血漬,而且還在順著玻璃壁一點一點往下流。


    “啪!”


    好像是一個肉塊被扔到了瓶子裏,那血淋淋地肉塊仿佛還跳了一下。


    這一跳我心裏一個激靈,頓時我就清醒了,那瓶子還是那瓶子,根本沒什麽血,也沒什麽肉,我剛才會看到那些,完全都是因為我被鬼遮眼了。


    為了防止再次被鬼遮眼,我就運氣,將一道朱砂墨塗在自己的上眼皮上,這樣我就可以暫時封住陰邪之氣的對我的迷惑,讓我產生視象上的幻覺。


    那小鬼在瓶子裏舔舐了一會兒那些幹涸的血漬,就忽然躺在那符籙裏,然後身子一卷,彷如一個蠶蛹一樣,把自己裹到符籙裏,那符籙就好像是一個兩頭漏氣的蠶繭。


    這是什麽情況,那小鬼當著我們的麵兒,吃了頓飯,然後睡了,他不傷害我們,也不擔心我們傷害他?


    這真是那個要向許耿雄索命的小鬼嗎?


    我心裏不停泛起各種的疑問。


    就在我正糾結的時候,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我不由心裏一虛,畢竟我是偷偷進來的,這要是被劉文默撞見了,我該怎麽解釋呢?


    可偏偏進來的就是劉文默:“是你,在我房間裏幹什麽,你動了我床上的東西?”


    劉文默說著就飛快過去,檢查瓶子裏的東西,確定沒什麽問題後,他又扯起被子,把他玻璃杯子蓋了起來,同時開始往外轟我。


    “你給我滾出去,如果我瓶子裏的東西有什麽差錯,我要你的命。”劉文默很生氣,不過他並沒有對我怎樣。


    兔子魑除了鬼,其它誰和我發生矛盾,它都不關心,在床上懶洋洋的打滾,還想著鑽進被子裏,去靠近那瓶子。


    看到這情況,劉文默就要伸手去抓兔子魑,可我的兔子魑豈是他的身手能抓住的。


    瞬間那兔子魑“哧溜”一下就躥到了我的腳邊。


    我被他推搡的同時就說了一句:“劉二總,你知道嗎,再養著小鬼,三個月後你必死無疑,就算你想要和你哥哥爭權奪位,也不用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吧,那樣,即便是你爭得了權勢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又落迴你哥哥手裏。”


    我話音剛落劉文默就怒道:“你放屁,我養它不是為了什麽爭權奪勢,我養他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因為他是我兒子!”


    那小鬼是劉文默的兒子?


    聽到這裏我也就愣住了,這是怎麽迴事兒?


    我問劉文默:“那你有沒有讓瓶子裏的東西去害許耿雄?”


    劉文默也是愣住了,然後生氣道:“我怎麽可能讓我兒子去害人?”


    好吧,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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