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禁儒坐在椅子上,身邊站著兩個手捧香爐的宮女,隻差穿上一件黃色的龍袍,他便是妥妥的皇帝了。


    “曹大人來找本侯,可是又來催促本侯及早登程的嗎?”司馬禁儒故意微閉著眼睛,問道。


    曹矩看了一眼兩名宮女。


    “小人此來是特為侯爺的未來前程而來,還請侯爺屏退他人。”


    司馬禁儒想了想,對著宮女點了點頭。


    宮女退到了屏風後麵去。


    曹矩跪在了地上,摸索著從腰間拿出那幾片竹簡,頂在了頭頂。


    “小人特來向侯爺祝賀。”


    司馬禁儒的眼睛這才似乎很勉強的睜開,一眼看到那黃色的竹簡,懶散的目光瞬間凝成了兩條細線。


    片刻之後,他略略冷靜下來,用力抹了一把臉,故作鎮定的問道,“本侯在京之時,便不得父王待見,今日略有微功,父王卻又要催促我及早趕路迴京,想此生不過一車一馬而已,曹大人敢是來取笑本侯的嗎?”


    “小人哪敢。”曹矩抹著臉上的冷汗,“還請侯爺上前一步,親自看過陛下詔書。”


    果然是詔書,司馬禁儒的一顆心瞬間激動得差點就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那日宣讀晉王均旨,小人深恐身邊耳目眾多,故而未敢取出,今日見侯爺這裏無人,才特意趕來。”曹矩擔心司馬禁儒不信,又急忙補充一句。


    司馬禁儒已經走到了曹矩跟前,略帶顫抖著將“詔書”取過來,放在桌子上拜了幾拜,這才將捆紮在上麵的繩子解開。


    首先看到的,是那顆朱紅色的傳國玉璽的印記。


    魏蜀吳三國鼎立之時,曹魏因為是得以漢獻帝禪位,故此是名正言順的正統;蜀漢則是依靠著劉備那漢室宗親得以偏安一隅;孫吳雖無任何借口,但是其國富民強,賢士眾多,深受百姓擁戴而建立王朝。


    這顆據說是上古年間流傳至今的玉璽,自然也就在曹魏朝廷。


    此時,曹魏最後一代皇帝——曹奐,也已經登基,隻是依舊隻是一個傀儡。


    “既然是陛下聖旨,因何不敢當眾宣讀?卻要如此偷偷摸摸?”司馬禁儒並不急於看上麵的內容,而是轉身問道。


    “侯爺有所不知。”曹矩跪爬了半步,故意壓低聲音,“此聖旨乃是陛下在晉王千歲不知情的時候所寫,因擔心晉王千歲不允,小人更擔心這裏會有人將此消息透露出去。”


    司馬禁儒有些狐疑。


    “陛下知道侯爺與兄長因為立嗣的事情有隙,生怕因此加劇你二人的矛盾,這才叮囑小人要格外小心。”


    司馬禁儒更覺自己跌進了雲裏霧裏。


    “還是請侯爺先看完詔書。”曹矩說道。


    司馬禁儒將竹簡攤開在桌子上。


    未及看完,他已經跳了起來,激動得一張臉都紅了。


    “陛下聖明,本侯此番立此大功,理當受此封賞。”


    “小人恭賀侯爺。”曹矩見司馬禁儒並未發現其中破綻,急忙大聲說道。


    司馬禁儒在大帳裏不停的走動著。


    躲在屏風後麵的端兒等人猜不到聖旨的內容,不過,從二人的對話中不難猜到,這一定是司馬禁儒受到了曹魏朝廷的封賞。


    果然,沒多久,司馬禁儒便打發走了曹矩,要端兒出來。


    “妾身恭喜侯爺。”端兒也是滿臉喜色,萬福道。


    “愛妾休要多禮。”司馬禁儒拉著端兒的小手,“陛下欽封本侯為蜀王,並要本侯不必迴京複旨,與你家皇兄共同治理這蜀上諸郡。所帶軍士一律留在此地,隨時聽候調遣。”


    端兒大喜。


    “如此說來,侯爺現已是當初我家皇兄一樣的存在?”


    “哈哈哈。”司馬禁儒隻顧拍著端兒細嫩的手背,“你家皇兄一並被封為驃騎將軍代領漢中太守,日後,這蜀中便是我等天下。”


    “侯爺既然已是蜀王,當號令三軍將士及我蜀漢百姓,大慶三天,以示祝賀。”端兒說道。


    司馬禁儒想了想。


    “此事不急,需防備軍中有司馬炎之人,一旦走露消息,恐這廝帶兵前來征討。”


    “司馬炎乃是侯爺家兄,卻要因何這般相逼?”端兒不解道。


    司馬禁儒拍了拍自己油光光的額頭。


    “愛妾有所不知,當初,隻因擔心本侯與其爭奪晉王位置,其屢次對本侯下毒手,若非我家父王要本侯隨鄧艾出征,此時,恐怕本侯已成其刀下之鬼。其人素有大誌,曾發誓一統華夏,若是被他得知本侯已成蜀王,豈能善罷甘休?”


    “原來此人這般毒辣?”端兒故作思索狀,“既然侯爺擔心此事被他人得知,何不叫來我家皇兄共議此事?”


    “本侯也正想著請皇兄過來商議。”司馬禁儒連連點頭,“還需將曹矩也請來,我與皇兄共擬表章,感謝陛下聖恩。”


    端兒已經猜到這一定是劉永暗中設計,於是笑道,“侯爺既然已是蜀王千歲,妾身這王妃的位置算是坐定了。”


    司馬禁儒的一張臉已經笑成了一枚核桃。


    可是,很快一件令司馬禁儒很不高興的事情發生了。


    派出去請劉永的宮女迴來說,把守皇宮的劉恆患不許劉永踏出皇宮半步。


    “奴婢告知乃是侯爺相請陛下,那劉恆患非但不聽,還對侯爺頗有微詞,若非是奴婢及時逃離,險些被此人捉了去。”宮女一臉的驚慌之色。


    “一個降將,居然這般大膽,連侯爺也不放在眼裏了?”端兒首先發狠道,迴頭看著司馬禁儒,“侯爺乃是我蜀中霸主,豈能容這樣人胡作非為?”


    司馬禁儒迴身摘下了牆上的佩劍。


    “愛妾在此等候,待本侯親自處置此人。”


    端兒看著司馬禁儒氣衝衝的走出去,心中暗笑不止。


    這司馬禁儒屢次被劉永利用,卻還蒙在鼓裏。一道偽造的聖旨,很快就將在蜀漢大地上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隻要能夠收複蜀漢失地,自己即便身死,亦會含笑九泉了。


    端兒猜得不錯,劉永正是用這樣的方法來除掉劉恆患。


    當司馬禁儒帶著十幾名貼身武士趕到皇宮大門的時候,劉恆患正在這裏安排今晚的值班武士。


    “拿下。”司馬禁儒用手一指劉恆患。


    身邊的武士直撲過去,將劉恆患捆了起來。


    “侯爺,小人無罪。”劉恆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已經被司馬禁儒一劍刺穿了前胸。


    “此人在此乃是鄧艾那廝親自指派,侯爺早該如此。”一名武士討好道。


    司馬禁儒收起長劍,看著那些跟隨劉恆患的武士們驚慌失措地跪在自己馬前,似乎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這蜀中霸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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