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敬一邊恭敬應是，一邊動作不慢地接過劉都廚手裏的活。
劉都廚對江小棠的能力尚存疑慮，畢竟她年紀小入門遲，除了老張那邊打過招唿，劉都廚對她根本沒印象。之前的廚藝大賽，也是事後才嚐了她做的補湯。江小棠到底有多少能力，還沒有眼見。
而章子敬是他挑選出來繼承自己衣缽的，經過詳細的考驗，對他的各項能力都很清楚。
劉都廚任由章子敬接過清洗的活，一邊看著章子敬清洗這些肉塊，一邊指點注意事項。
洗幹淨肉塊，劉都廚吩咐章子敬把角落裏的炭爐拿出來，將肉塊一層一層碼到瓦煲，連同靈藥和洗好的鮑魚都放了進去。
引動炭爐的火，劉都廚道：“這道菜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晚上你不用迴去了，在這裏守著吧。”
“知道了，師傅。”章子敬半點意見也沒有。能讓他守在這裏，說明劉都廚對他的信任。這道菜是送別宴上壓軸的兩道菜之一，萬萬不能出差錯。
江小棠一直豎著耳朵聽，仔細地觀察，不錯過任何一點細微的線索。
關鍵都在細節中，劉都廚清洗鮑魚、肉塊的手法，以及靈藥的各種搭配，都是秘訣。這些秘訣，他不可能直接告訴身為學徒的江小棠，想學到東西，就得靠她自己的觀察力和悟性。
弄完鮑魚，劉都廚的注意力終於轉到了江小棠身上。
他看了看江小棠清洗完的食材，表情沒什麽變化，隻吩咐了一句：“豬肚切絲，雞切塊，菌菇撕條。”
江小棠答應一聲，將洗好的配料分門別類地放好，端到配菜台上，開始清洗豬肚和整雞。
劉都廚喚過章子敬，親自動手殺甲魚，時不時地指點一兩句。
“……不要覺得，這些是學徒的活，自己可以不在意，下刀的角度，都有可能影響靈藥的入味程度。”
甲魚不少，等他們殺完，江小棠這邊已經將其他配菜切絲的切絲，切塊的切塊，都收拾妥當了。
劉都廚招來江小棠：“這些清洗幹淨。”
“是。”江小棠一句疑問都沒有，跟著章子敬清洗那些甲魚。
劉都廚則到配菜台邊上，拿起她切好的配菜，仔細看了看刀口。
“你以前跟誰學的廚？”
江小棠看章子敬低著頭洗清甲魚，沒有迴答的意思，才知道這個問題是問她的。
她側過視線，答道：“迴都廚，家中開了間小食鋪，從小就跟著家人學的。”
“這樣的刀工，沒十年功夫不成，你幾歲開始拿菜刀的？”
江小棠差點流汗了，小心翼翼地答道：“自會走路，就開始拿菜刀了。(..tw棉花糖小說網)”
章子敬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江小棠知道這說法有點靠不住，但她年齡擺在這裏，除了這麽說還能怎樣？
還好劉都廚沒追根究底，問了這句話，就沒再問了。
洗好甲魚，江小棠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該她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
劉都廚撿出那些靈藥，開始配藥。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解釋，章子敬和江小棠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動作。
劉都廚挑撿這些靈藥時，先望再聞，然後捏一捏，最後挑撿出來。
每一份靈藥的分量，都有細微的差別，顯然這裏麵有講究，到底怎麽個講究法，就不知道了。江小棠想，這連劉都廚自己，都未必說得清楚，有時候，搭配講究的是一種玄妙的感覺，這一點跟煉丹很相似。
江小棠自信，在這一點上自己頗有天分。仔細觀察，再細心摸索，一定可以找到那種感覺。
挑好靈藥，劉都廚喊了一聲，老蔡頭帶著幾個人搬了一排的小灶台進來。這些小灶台正是衝靜琢磨出來的“煤氣灶”……
一個個清洗好的瓦煲放到灶台上，劉都廚將各種食材碼進去，放入靈藥，倒入自己特製的高湯，再加入運來的靈泉水。
灶台的火點燃，沒過多久，香味就傳了出來。劉都廚小心地調整火苗，確保沒有失誤，才道：“行了，下麵就是看火了。你們倆個留著吧。”
把注意事項向他們交待一下，劉都廚就走了，留下章子敬和江小棠兩人看火。
江小棠知道，今天的比武自己八成看不了了，說不定晚上連她也不能走。
“你叫江小棠？”
聽到章子敬的聲音，江小棠收攏心神，恭敬地答道：“是，章師傅叫我小棠就好。”
章子敬笑道：“不用這麽緊張，你是都廚挑出來的，以後就是我的副手了，日子還長著呢，以後還要多靠你幫忙。”
他說得和氣，江小棠卻很警覺。章子敬是個看起來很和氣的年輕人，他在大廚房裏，從來都是多幹活少說話，風評很好。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沒有點企圖心簡直不可能。
經過剛才，章子敬對她已經收起了輕慢之心，甚至於，有一定的警惕。
劉都廚是個挑剔的人，章子敬很明白這一點，他被挑中之後，每做一件事，劉都廚都會發表一些意見，糾正他的做法。而江小棠，進來之後，劉都廚始終沒有說一句不滿意的話。這固然是因為，她這個學徒並不是正主，要求不用那麽嚴格，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說明了江小棠表現很好，讓劉都廚很滿意。
另一方麵，章子敬從自己的角度判斷，江小棠的天分很高。她刀工精湛，做事細心，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來說，能做到這些很不容易。
章子敬可不希望自己這個正主被搭邊的學徒給壓了，那樣的話，以後他還怎麽在大廚房立足？
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兩人陷入沉默。
一方麵，他們還不怎麽熟，另一方麵，他們的“年紀”已經有代溝了，章子敬自覺跟小女孩沒什麽可聊的。
看到江小棠頻頻往外看，章子敬問：“怎麽，有事？”
江小棠不好意思笑笑：“沒。”好像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嘟囔，“也不知道今天的比武怎麽樣……”
這句話透出一些孩子氣，讓章子敬的警惕心一下子消除了不少。他笑道：“都廚吩咐過，我可不敢讓你出去，先忍忍吧。等會兒他們看完迴來，我們想不知道都難。”
兩人這麽一對話，氣氛鬆弛不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很快熟悉起來。
劉都廚對江小棠的能力尚存疑慮，畢竟她年紀小入門遲，除了老張那邊打過招唿，劉都廚對她根本沒印象。之前的廚藝大賽，也是事後才嚐了她做的補湯。江小棠到底有多少能力，還沒有眼見。
而章子敬是他挑選出來繼承自己衣缽的，經過詳細的考驗，對他的各項能力都很清楚。
劉都廚任由章子敬接過清洗的活，一邊看著章子敬清洗這些肉塊，一邊指點注意事項。
洗幹淨肉塊，劉都廚吩咐章子敬把角落裏的炭爐拿出來，將肉塊一層一層碼到瓦煲，連同靈藥和洗好的鮑魚都放了進去。
引動炭爐的火，劉都廚道：“這道菜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晚上你不用迴去了，在這裏守著吧。”
“知道了，師傅。”章子敬半點意見也沒有。能讓他守在這裏，說明劉都廚對他的信任。這道菜是送別宴上壓軸的兩道菜之一，萬萬不能出差錯。
江小棠一直豎著耳朵聽，仔細地觀察，不錯過任何一點細微的線索。
關鍵都在細節中，劉都廚清洗鮑魚、肉塊的手法，以及靈藥的各種搭配，都是秘訣。這些秘訣，他不可能直接告訴身為學徒的江小棠，想學到東西，就得靠她自己的觀察力和悟性。
弄完鮑魚，劉都廚的注意力終於轉到了江小棠身上。
他看了看江小棠清洗完的食材，表情沒什麽變化，隻吩咐了一句：“豬肚切絲，雞切塊，菌菇撕條。”
江小棠答應一聲，將洗好的配料分門別類地放好，端到配菜台上，開始清洗豬肚和整雞。
劉都廚喚過章子敬，親自動手殺甲魚，時不時地指點一兩句。
“……不要覺得，這些是學徒的活，自己可以不在意，下刀的角度，都有可能影響靈藥的入味程度。”
甲魚不少，等他們殺完，江小棠這邊已經將其他配菜切絲的切絲，切塊的切塊，都收拾妥當了。
劉都廚招來江小棠：“這些清洗幹淨。”
“是。”江小棠一句疑問都沒有，跟著章子敬清洗那些甲魚。
劉都廚則到配菜台邊上，拿起她切好的配菜，仔細看了看刀口。
“你以前跟誰學的廚？”
江小棠看章子敬低著頭洗清甲魚，沒有迴答的意思，才知道這個問題是問她的。
她側過視線，答道：“迴都廚，家中開了間小食鋪，從小就跟著家人學的。”
“這樣的刀工，沒十年功夫不成，你幾歲開始拿菜刀的？”
江小棠差點流汗了，小心翼翼地答道：“自會走路，就開始拿菜刀了。(..tw棉花糖小說網)”
章子敬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江小棠知道這說法有點靠不住，但她年齡擺在這裏，除了這麽說還能怎樣？
還好劉都廚沒追根究底，問了這句話，就沒再問了。
洗好甲魚，江小棠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該她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
劉都廚撿出那些靈藥，開始配藥。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解釋，章子敬和江小棠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動作。
劉都廚挑撿這些靈藥時，先望再聞，然後捏一捏，最後挑撿出來。
每一份靈藥的分量，都有細微的差別，顯然這裏麵有講究，到底怎麽個講究法，就不知道了。江小棠想，這連劉都廚自己，都未必說得清楚，有時候，搭配講究的是一種玄妙的感覺，這一點跟煉丹很相似。
江小棠自信，在這一點上自己頗有天分。仔細觀察，再細心摸索，一定可以找到那種感覺。
挑好靈藥，劉都廚喊了一聲，老蔡頭帶著幾個人搬了一排的小灶台進來。這些小灶台正是衝靜琢磨出來的“煤氣灶”……
一個個清洗好的瓦煲放到灶台上，劉都廚將各種食材碼進去，放入靈藥，倒入自己特製的高湯，再加入運來的靈泉水。
灶台的火點燃，沒過多久，香味就傳了出來。劉都廚小心地調整火苗，確保沒有失誤，才道：“行了，下麵就是看火了。你們倆個留著吧。”
把注意事項向他們交待一下，劉都廚就走了，留下章子敬和江小棠兩人看火。
江小棠知道，今天的比武自己八成看不了了，說不定晚上連她也不能走。
“你叫江小棠？”
聽到章子敬的聲音，江小棠收攏心神，恭敬地答道：“是，章師傅叫我小棠就好。”
章子敬笑道：“不用這麽緊張，你是都廚挑出來的，以後就是我的副手了，日子還長著呢，以後還要多靠你幫忙。”
他說得和氣，江小棠卻很警覺。章子敬是個看起來很和氣的年輕人，他在大廚房裏，從來都是多幹活少說話，風評很好。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沒有點企圖心簡直不可能。
經過剛才，章子敬對她已經收起了輕慢之心，甚至於，有一定的警惕。
劉都廚是個挑剔的人，章子敬很明白這一點，他被挑中之後，每做一件事，劉都廚都會發表一些意見，糾正他的做法。而江小棠，進來之後，劉都廚始終沒有說一句不滿意的話。這固然是因為，她這個學徒並不是正主，要求不用那麽嚴格，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說明了江小棠表現很好，讓劉都廚很滿意。
另一方麵，章子敬從自己的角度判斷，江小棠的天分很高。她刀工精湛，做事細心，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來說，能做到這些很不容易。
章子敬可不希望自己這個正主被搭邊的學徒給壓了，那樣的話，以後他還怎麽在大廚房立足？
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兩人陷入沉默。
一方麵，他們還不怎麽熟，另一方麵，他們的“年紀”已經有代溝了，章子敬自覺跟小女孩沒什麽可聊的。
看到江小棠頻頻往外看，章子敬問：“怎麽，有事？”
江小棠不好意思笑笑：“沒。”好像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嘟囔，“也不知道今天的比武怎麽樣……”
這句話透出一些孩子氣，讓章子敬的警惕心一下子消除了不少。他笑道：“都廚吩咐過，我可不敢讓你出去，先忍忍吧。等會兒他們看完迴來，我們想不知道都難。”
兩人這麽一對話，氣氛鬆弛不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很快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