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兩個杯子裏的空氣壓進一個杯子裏,操作起來並不是很難,但硬要把兩個杯子裏的水壓進一個杯子中去,卻近似於不可能了。靈魂是接近空氣還是更加像水?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法給出答案,但是李昂卻有發言權:他覺得是水。


    自打經曆了延州的那次襲擊後醒來,李昂就驚喜地發現了他與原力源泉的溝通能力一下子強大了許多,操控原力變得簡直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可是他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一直被頭疼的問題所困擾,而且是越用原力越難受。


    在許多人的心目中,隻要能得到強大的原力能力,小小的頭疼又能算得了什麽,看不見那麽多的苦行者專門靠疼痛來刺激自身激發潛能麽。可疼痛是存在級別的,過度使用原力後那種劇烈頭痛遠超被子彈蟻咬的程度,誇張到李昂每體驗一次就對這個世界多一分敬畏。即便隻是獲得極大的好處,生性多疑的李昂也不會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一切,更何況還有頭疼的隱疾埋伏,他這些年一直在積極地調查,試圖了解這種情況出現的真正原因。


    在沒能找到寶塔、斷劍、戒指、異火或者和藹的老爺爺,隻是感覺多了一些類似宿醉後那種似斷還連的模糊記憶後,李昂打從心裏說其實是很失望的,但最後成功得出了一個他自己覺得最具有可能的結論:別人大多還隻是intel4004的時候,而他就已經是haswell而且還雙核超頻了:他有雙倍的靈魂。


    雙核雙通道肯定是犀利的,可問題是李昂自己作為主板卻沒有升級過,每次稍微用用就會過熱,偶爾超頻時候那種劇烈的頭痛更是能要了他的小命。他從前不願意跟人動手,不是他藏得太深,而是遭不起那個罪。


    最近的幾次出手,李昂似乎是進入無限狂拽酷炫炸天的狀態,隨隨便便切人,但副作用所帶來的折磨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被逼得實在沒轍了,他是不可能拔劍的,“現在這狀況怕是飲鴆止渴,不知道何時才能解決。”


    “沒關係了,有最近的兩次失敗的試探,那些人應該沒膽子再來輕易找您動手的,以後不管是誰都會掂量著一些。”v.s是最了解李昂情況的人之一,非常心疼李昂的她之所以每次都要擋在李昂前麵,不是覺得她比李昂厲害,恰恰是不想李昂受頭痛之苦,若非之前李昂用殺雞儆猴震懾宵小的理由說服了她,可能她還要堅持讓他歇著。


    “你能這麽想就好。”李昂笑著拍了拍v.s的手,努力裝出沒事兒人的樣子,“現在我掛上了身份,已經大大地不同於以往了,明天開始就可以四處走動,拉攏一些人上我們的船,最好再忽悠幾個讚助商承包商什麽的站出來撒錢。”


    v.s無奈地揉了揉額頭,“照我說,都已經來暌都了,還不如找信得過的地方查一查身體。”


    “你怎麽也有這麽天真的時候,信得過的地方,這種地方對於我來說真的存在嗎?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抵擋這樣的誘惑。”李昂沒有責怪v.s的意思,他知道她這是關心則亂,坐起身來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v.s的頭發,讓對方知道什麽叫“穿過了你的秀發的我的雙手”,然後話中有話,“既然是命運,那就交由命運去安排。”


    在李昂參加慶祝宴會的時候,消息飛快地傳播了開來,看直播的人都驚唿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了,並把關於他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為龍白星觀察處置使並封了子爵的消息轉告給了那些沒看直播的朋友。


    小圈子在哪都存在,自從李昂來了暌都之後,金雨在他的小圈子裏說話就硬氣了不少,原因無他,這些天李昂的表現太強勢了,什麽逢京四公子,什麽暌都六少,在他大表哥的麵前都是弱雞。誰能在金湖劇院前的廣場上都滅刺客,誰能單人單劍殺了宋國的禁軍統領,還懟得宋國的二公子說不出話來?曾經還被當作偶像的風花雪月四劍已經成了明日黃花,李昂則被熱炒成了年輕一代的第一賤人,不,賤客。


    年輕人的想法都是簡單直接甚至粗暴的,誰厲害誰合眼緣他們就追捧誰,在他們這一代的頭腦中很少會去思考事情背後的利益糾葛,李昂的表現足夠“快意恩仇”,做了太多讓他們驚豔的大事,本身的實力又強到駭人聽聞,所以迅速聚攏了一批忠實的粉絲,陸金柱就是其中之一:“大雨,表哥今天真的來咱們這裏,不能吧?”


    金雨的“降雨量”是隨長幼順序而變化的,排在他前麵的長輩都管他叫小雨,而跟在他後麵的則喜歡叫他大雨,他甚是喜歡這樣的稱唿,“那可是我親表哥,小時候帶著我翻學校圍牆出去吃大大卷(不知道的請自行百度)的人!別看他現在忙著收攏資源,為布局將來的事情到處跑,可來見見咱們自己人的時間還是有的。”


    “嘖嘖,大表哥果然就是大表哥,才三十歲就已經是子爵了,我要是能有個子爵的頭銜,那些小妞還不跪舔。”一個高大壯的男人坐在那裏嘿嘿嘿地銀笑,形象非常陽光,可表情卻極其猥瑣。


    “瞧你那點出息,子爵的頭銜算個球,也就泡妞的時候叫著好聽點,大表哥現在可是龍白觀察處置使,你知道觀察使是什麽級別麽,正三品的官職,而且還是軍政一把抓。”陸金柱跟金雨是從小穿一個褲子和泥巴玩的鐵兄弟,總共才二十四的人生裏他有二十年都跟金雨在一起,從學前班到大學全是同一個學校,跟李昂接觸得極多,甚至當年他跟金雨首次開葷都是李昂帶著他們去的。


    “柱子,我哥已經來了,咱們去下麵接一下。”金雨看了一下通訊器裏收到的訊息後對陸金柱道,他們兩人就是這裏的話事人,一群小兄弟裏本來還有兩個對他們不太服氣,可李昂來了暌都沒幾天他們就坐穩了位置。


    “咱們都去吧。”其他人有點坐不住,在楚公閔增的宣傳攻勢下,李昂最近幾乎成了全民偶像,少年得誌的典型代表。


    “別鬧,一大群人站在門口像什麽樣,都老實給我在這裏呆著。”陸金柱朝剛才開口的那人瞪了一眼,人越風光就越要低調,李昂現在的身份敏感得很,尤其是在他對宋國人毫不留情地下了殺手之後。


    李昂走進了金雨和陸金柱合開的俱樂部之後滿意地點點頭,這兩個小鬼頭是他看著長大的,當年還跟兩隻皮猴子一樣到處亂竄,可現在也都是知道享受人生的成年人了,“小雨,柱子,這裏搗騰得不錯啊。”


    “哥,你這是在嘲笑我們吧,等到畢業了我們倆還準備合著買幾艘船,直接去龍白星投奔你呢。”金雨並不是喜歡安逸的性格,在光晨共和國,每個年輕的男人都向往著那片無盡的星海,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過什麽叫投奔?恁多匪氣。”此時的光晨共和國權力分散,文武兩院加上九國六都護山頭林立,對國民的控製力已經大不如前,在過去國民完全沒有辦法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嚴格戶籍製的讓他們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連星門都過不了,而現在氣氛寬鬆了很多,為了保持共和國的活力,人口流動已經成了一種必要的需求,“來是可以,不過短時間內我需要你們兩個在這裏幫我點小忙。”


    “哥,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咱們可是親兄弟。”金雨就知道李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明麵上是來幫他撐腰鞏固一下地位的,可他心裏透亮就跟明鏡似的,自己這幫小兄弟根本就不會被表哥看在眼裏,不可能真是為了挺他而來。


    “反正現在隻有你們倆,我也就不繞什麽彎子了。最近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玩得有些大,所以某些人肯定是要搞我的,而且隻會在背地裏搞我。”現在敢明著踩李昂的人怕是不多了,因為那些人哪怕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也不得不心存忌憚,怕真的把他惹急了會引發什麽沒法承受的後果。


    一個人才三十歲就擁有了絕強的實力固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任他實力再強,心性也隻是三十歲的,血氣方剛的男人正容易衝動,萬一李昂發瘋了很有可能不按套路出牌。宋國的人目前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若把李昂逼得狠了,被他屠家滅國都不是沒可能,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就在百年前還有個陳國的,可是當年的陳國國公縱容孫子的淫行,辱了當時的陳國大將霍達最小最受寵愛的女兒。女兒不堪受辱而自殺,霍達便發狂了,他乃是當時陳國的最高戰力,單槍匹馬殺入宮闈後一夜滅了國公全家數千口人,根本無人可擋。從此陳國國破,被魏楚兩國瓜分,作為和陳國靠得很近的鄰國宋國,國內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對那件事情記憶頗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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