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暖暖笑容明亮,張七月心裏暗噓口氣,心想:還好我夠機智,這丫頭剛想哭我就及時製止,不然真要打開淚閘,我如何抵擋的住?


    這確實是經驗之談,當初聞香穀的大小姐因為耍小性被他整治了一番,然後就山洪暴發,哭的驚天動地,他使出渾身解數都沒哄迴來。最後被楊五狠狠收拾了一頓。


    當時張七月十分不服氣,楊五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既然有本事把女孩子弄哭,那就得有本事把女孩子哄過來。不然就活該挨揍,誰讓你本事不夠呢?


    挨揍倒是不怕,反正習慣了。被楊五說無能,張七月覺得有些傷自尊。於是,又在聞千尋那裏做了許多試驗,最終總結出,必須得在最開始時就而遏製住她的哭勢,不然一旦正式展開,那真是覆水難收。


    當然,為獲得這份寶貴的經驗,張七月也付出不少成本。那段時間,他的屁股一直都是腫的,足足趴著睡了大半個月。


    “不是說有位很可靠的幫手嗎?他在哪裏?”張七月對周暖暖說道。


    周暖暖柔聲道:“就在前邊不遠處的茶樓,跟我來。”


    不多時,兩人走入茶樓“白雲飛”雅間。


    周未寒起身抱拳行禮,爽朗笑道:“見過姐夫。”既然張七月與周暖暖一同來此,那自然是答應了,周未寒覺得這開局非常好。


    周暖暖臉上一紅,向張七月介紹道:“周未寒,我三弟。”


    “原來是小舅子,這幫手果然很可靠。”張七月大悅。


    “哈哈,姐夫好眼力,小弟絕對是最最可靠的幫手。”周未寒放聲大笑。


    張七月大手一揮,有模有樣道:“坐下說,都是一家人,別這麽客氣。”他已然完全投身於“姐夫”這一角色。


    周未寒笑道:“姐夫在望沙城的英雄事跡,小弟早有耳聞,一直心折不已。這次有姐夫這等英才相助,事情定是十拿九穩。”


    張七月謙虛道:“我這臨時替補的未婚夫,也就是客串演出。主要還靠小舅子你出謀劃策。”


    周未寒拱手道:“姐夫放心,小弟必盡全力。”


    這兩人一口一個“姐夫”“小舅子”的喊著,倒是狀態進入的很快,周暖暖在一旁卻是手腳無處安放,連耳根都紅透了。


    張七月看到周暖暖如此模樣,十分不滿,說道:“二小姐,我這配角在如此賣力演出,你這主角卻杵在那裏紋絲不動,這是要鬧哪樣?”


    周未寒亦是不悅道:“二姐,你配合一點行不行?我們時間有限,得抓緊一切時間排練。你若一直如此狀態,咱這出戲幹脆別唱了。”然後對張七月和顏悅色道:“姐夫,你剛剛的稱唿有問題,你得叫‘暖暖’。”


    “嗯,是我疏忽。”張七月知錯就該,牽住周暖暖的手,溫柔道:“來,暖暖,快坐下。”


    周未寒善意提醒道:“姐夫,眼神要再投入一點。”


    張七月立即調整,眼中流露出無限濃情,然後虛心問道:“是不是這樣?”


    周未寒捏著下巴,略作思考道:“嗯,比剛才好一些,還有改善的空間。”


    周暖暖感覺有些抓狂,便抓起茶壺倒茶,連續猛灌了三杯,然後做了幾個深唿吸調整心情。仍是有些羞赧,低著頭說道:“排練等會再說,你先和張七月說說計劃。”


    周未寒嚴肅道:“二姐,從現在起,你隻能叫姐夫‘七月’,記住了?”


    周暖暖僵硬地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配合,周未寒臉上現出滿意之色,麵向張七月說道:“姐夫,我的計劃是這樣,預計明日或後日,我爹便會找二姐攤牌親事,我的想法是,讓二姐先假裝答應......”


    “這是為何?”張七月狐疑道。


    周未寒歎了口氣,說道:“姐夫,你不太了解我爹。在家裏,他從來就一言九鼎,無人敢挑釁其威嚴。在禮法上,我爹極其傳統,像‘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這種想法,他勢必認為理所當然。此番與白家合作,那是非同小可。我爹既然已答應白家求親,必然會全力推進此事。二姐縱然反對,怕也會被他壓下來。所以,我們隻能用狠招來應對。”


    張七月疑惑道:“難道暖暖就不能跑,再不然一哭二鬧三上吊總行吧?”


    周未寒苦笑道:“姐夫,這是岐州,我爹若是有心,二姐絕對跑不出去。至於鬧,唉,那是你不了解我爹的手段是何等厲害......拋開這些不說,不到萬不得已,我相信二姐也不願意與爹決裂。”


    周暖暖點了點頭。


    張七月看了眼周暖暖,說道:“所以得找個人背鍋,消化你爹的怒火,是吧。”


    周未寒笑道:“姐夫言重了,二姐若是單身,我爹自然會全力施壓,畢竟給二姐尋一門合適的親事,在他看來理所應當。但既然有你這意中人出現,那就不一樣了,他總會心軟幾分,而我們應對此事的難度就會截然不同。”


    張七月點點頭,道:“你繼續。”


    “之所以讓二姐假裝答應,就是為了杜絕我爹知道姐夫之後,猶疑不定,或許最終還是選擇白家。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在我爹與白家宣布親事時,姐夫你忽然出現,來一場霸氣的搶親,直接絕了我爹的後路。”


    張七月虛著眼看向周未寒,說道:“你爹能有你這種孝順的兒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嗬嗬,見笑見笑。”周未寒完全無視張七月的嘲諷。


    張七月無言片刻,問道:“思路我能理解,不過你老爹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必然信奉逐利為先,那如何能夠舍白家而選我呢?”


    “問的好,”周未寒麵露欣賞之意,說道:“這就要靠我們三人的配合了。”


    張七月問道:“如何配合?”


    周未寒微笑道:“首先,姐夫需要知道,白家為了能與我周家合作,同樣付出了極多心力。聯姻一事,不過為了增加兩家的信任度。所以,他們未必因為聯姻不成便輕易放棄合作。既然如此,如果姐夫能讓白家無話可說,那麽合作之事便不會中斷,我爹自然就不會再向二姐施壓。”


    聽到這裏,張七月露出會心笑容,說道:“有道理,如此便簡單多了。”


    周未寒繼續說道:“我們現在的優勢是,經過生死與共,二姐早已對姐夫你芳心暗許,姐夫亦深愛二姐,你們兩人已然私定終身......”


    雖然早知道這個計劃,周暖暖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俏臉通紅,偷偷瞄了張七月一眼,默默地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


    “有了此點,我爹自然會偏向你們一些。但他麵子上肯定掛不住,白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定會有些比拚考驗。”


    “我們岐州人尚武,多半要打上一場,這一局我不擔心,白盞如何能是姐夫對手?”


    張七月大笑道:“放心,他隻要不棄權,我就給他打出屎尿來。”


    周未寒笑了笑,說道:“接下來便是財力的比拚,這局就得花點心思了。”


    張七月無奈道:“先說明啊,我可是窮人,身上那點靈石還是你們發的。”


    “姐夫不必擔心,”周未寒自信一笑:“白家求親所用聘禮,小弟已大致探明,自然已有準備,晚些便交予你。”


    張七月喜笑顏開,伸出大拇指讚歎道:“不愧是小舅子。”


    “還有最後一件事,”周未寒首次有些遲疑,道:“得與姐夫商量。”


    張七月大氣道:“盡管說來。”


    周未寒說道:“倘若白家氣急敗壞,以家勢壓人,小弟希望姐夫不要弱了名頭。”


    張七月愣道:“還要比這個?”不禁有些為難道:“我可沒什麽家勢可言。”


    周未寒猶豫片刻,說道:“倘若真有此局,姐夫可以自認常白之弟子。”


    “啥?”張七月震驚了,高聲道:“冒充兩儀宗掌門的徒弟?”


    怔怔地看了周未寒片刻,說道:“你可真敢想啊。”


    周未寒心裏苦笑,這哪是我敢想,是爹他老人家敢想啊。


    “不行不行,”張七月頭搖的如同撥浪鼓,說道:“萬一事後我被兩儀宗追殺,上哪說理去?”


    周未寒歎道:“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所以隻是建議,姐夫你自己抉擇吧。”


    他一直沒想明白,為何爹要出這個昏招,兩儀宗若真追究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概就是如此,隻要姐夫能夠全數贏下,白家自然無話可說。從此我二姐就是你的人了,嗬嗬嗬......哎呦,二姐饒命。”


    周暖暖擰著周未寒的耳朵,羞惱無比道:“說話給我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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