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碩平靜道:“沒什麽,隻是兩個略有名氣之人,我不過想測試下你對當今修行界的了解,果然如我所想,你知之甚少。”


    張七月撓了撓頭,說道:“老頭子倒是和我說過天下各派的大致形勢,但若具體到某些人,我確實不太清楚。不過......”他有些得意笑了笑,說道:“還好你欠我一條命,以後若找青豹會打聽消息,不說免費,打個兩折總行吧。”


    小碩無奈,道:“你以為青豹會是我開的?我爭取過了,你有三次地級情報免費諮詢權,打折你就別想了,我可沒這麽大本事。”


    “啥?才三次?”張七月嗓門頓時提高。


    小碩連忙解釋道:“這是總價值,你若問的消息較小,如最低的紙級,可折算成幾十次。至於一些基礎常識信息,你找沉香居問就是了,客卿豈能白幹?”


    張七月根本不買賬,陰陽怪氣道:“想糊弄我?門都沒有!沒想到你的命才值這點小錢?可真讓我大開眼界,嗬嗬嗬嗬嗬.....”


    對此情景,小碩早有預料,微微一笑,說道:“你之前說過,要去青州是吧?”


    張七月眉毛一掀,道:“是又如何?”


    小碩神秘兮兮道:“我在青州為你準備了份大禮,包你滿意!”而後麵色一正,道:“我以人格保證!不然你來揍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張七月也不好再抱怨,沒好氣道:“信你一次,料你也不敢誆我。”


    小碩連忙接過話頭道:“那是那是,誰敢誆張仙師,不是嫌命太長嗎?來,在下敬仙師一杯。”


    若論溜須拍馬這門功夫,張七月對小碩那是服氣無比,歎口氣舉杯道:“幹!”


    酒盡,小碩狀似無意道:“令師如此高人,想必出身名門吧?”


    張七月瞥了小碩一眼,道:“想打聽老頭子的事?免了吧。老頭子來曆不凡,這是明擺著的,我如何看不出?他既有意隱藏,我自然不會對外透露,更何況告訴你這青豹會的探子?”


    作為一名優秀細作,自然不會輕言放棄,小碩循循善誘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的是你吧?”張七月不屑道:“他是什麽人,來自哪裏又有什麽重要。就算他十惡不赦,也永遠是我老頭子。”


    小碩說端起酒杯,佩服道:“此言大善,當浮一大白。”


    楊五的話題就此結束。


    兩人天南地北一陣胡侃,小碩談及頗多修行界之事,為張七月這初出茅廬的菜鳥擴充不少信息。


    ......


    三日後,程北川到同月樓拜訪張七月。


    張七月將他迎至自己房間,問道:“程叔隻身前來,所為何事?”


    程北川沒迴答,倒是四下打量一番,歎道:“七月住處居然如此簡樸。”


    張七月微笑答道:“本就是間客棧普通客房,布置自然簡單。”


    程北川撫須笑道:“房間簡單,所住之人卻非凡,屋內自有一股高遠之意。”


    這馬屁拍的莫名其妙,張七月隻好幹笑一聲,說道:“程叔見笑了,有事找我?”


    程北川一抬手,桌上出現一個奢華木箱,說道:“這是你的客卿俸祿,一千靈石,你清點一下。”


    “這麽多?”張七月有些驚訝,這可相當於一株擎沙草。


    “我申請給你客卿級別提至乙級,已獲總部批準。嗬嗬,恭喜恭喜,你可破了沉香居客卿最快晉升記錄。”


    原來是升級了,八成又是因為老頭子。


    張七月心裏有數,自己最近雖然沒少折騰,但修為境界並無提升,也沒幫沉香居做什麽貢獻。必然是因為楊五的出現。不禁再次感慨,有靠山真好。


    心裏可以得意,嘴上那得低調,張七月謙虛道:“慚愧,我也沒做什麽......”


    程北川打斷道:“七月大破玄巫宗陰謀,揚我沉香居威名,又救二小姐虎口脫困,實在功不可沒!這一千靈石隻是一部分,後續獎賞正從岐州送來,不日即達。”


    張七月目瞪口呆,一時無言。


    我救周暖暖?說反了吧?


    原本覺得自己強詞奪理,說白茶欠自己救命之恩,已經夠奔放了,看來還差的茫茫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是多的很啊。


    “嗬嗬......”張七月再次幹笑數聲,道:“多謝總部賞識,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為咱們沉香居的發展壯大,奮鬥不息。”


    程北川滿意地“嗯”了一聲,說道:“以七月你的資質和能力,榮升甲級,相信也是指日而待。”


    張七月心裏一陣腹誹:你們沉香居的晉升也太兒戲了吧。而且我又不是母豬,哪裏能生(升)那麽快。嘴裏卻道:“我盡力,盡力。”


    程北川哈哈大笑:“我自然相信,這些小事,難不住七月你。”


    程北川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前幾日他從周暖暖口中了解事情始末後,便將整件事匯總加急發往總部,不過半日功夫,家主居然親自迴信,而且內容頗讓人浮想聯翩。程北川這隻老狐狸,立即嗅出其中三味,試探性申請給張七月升級,以及調撥獎勵,果然順利通過。今日白盞離開後,他便連忙趕到了同月樓。


    “七月啊,”程北川滿麵和煦,道:“若我沒記錯,你在望沙城應不會久留了吧?”


    張七月略為不自然,道:“諸事皆定,的確有打算,過些時日就離開。”畢竟剛拿了人家好處,自己還表了一番忠心,結果卻要跑路,這實在尷尬。


    “甚好!”程北川大悅。


    “哈?”張七月頓時淩亂。


    “是這樣,二小姐最近要迴岐州,你也知道,她傷勢還未痊愈。而我又俗務纏身,不便擅離職守。所以想拜托七月護送二小姐,於你也算順路。這點小事,應該不為難吧?”


    聞言,張七月胸脯拍的山響,豪氣衝天道:“程叔放心,暖暖於我有恩,莫說送到岐州,哪怕送到青州,我也在所不辭!”


    程北川滿意無比,用力撫了把長須,笑道:“有七月同行,我便放心了。”


    ......


    “張七月送我迴岐州?”周暖暖輕輕皺眉,嘴唇微微嘟起,顯得極其可愛。


    “正是,他已應下。有他護送二小姐,我等也安心不少。”程北川含笑說道:“七月生性開朗,相信此行二小姐不至於太悶。”


    周暖暖沒說話,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程北川問道:“二小姐與七月接觸已然不淺,你認為他這人如何?”


    周暖暖想了想,輕聲道:“修為在同齡人裏突出,也有幾分聰明。”


    “哦?僅此而已?”程北川眼中笑意彌漫。


    想到自己受傷後,張七月飛身暴砍蔡遠路那一幕,周暖暖淺淺一笑,說道:“為人還算仗義,還算有些男子氣概。”


    程北川心裏越發篤定,便決定直接些,說道:“二小姐勿怪老夫唐突,敢問二小姐,是否對七月有些特殊的好感?”


    “怎麽可能!”周暖暖急忙否認,聲音不自覺高了兩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自然。


    程北川如何會看不到,笑了笑,道:“那二小姐為何讓七月背你迴城?”


    周暖暖眼睛眨了眨,說道:“本小姐為護他受傷,難道他不該背?”


    程北川說道:“自然應該。不過據二小姐之前所言,蔡遠路是要擒拿七月和小碩兩人,二小姐挺身而出,其實是護住他兩個。七月該背,小碩自然也該背。既然如此,二小姐為何拒小碩而指七月?”


    周暖暖一時語塞,低下頭去。


    程北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想:家主如何能猜錯你的心思?


    周暖暖心裏有些茫然,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張七月?


    花季少女一時心亂如麻。


    無意間抬頭看到程北川臉上的戲謔之情,不禁芳齒輕咬:都怪張七月這個混蛋!


    ......


    “阿嚏!”


    噴嚏過後,張七月站在櫃台裏,一時有些不解。


    “以我的修為居然會打噴嚏,看來元氣遠沒有恢複,要不要再吃兩顆丹藥?”


    正糾結間,一旁的銅叔和大門也投來疑惑眼神:你居然打噴嚏?


    “你又得罪誰了?”銅叔問道。


    張七月開始認真思考,得罪過的人還有誰沒死?


    這時門口走進一位熟人,看到張七月後,便徑直向櫃台。


    張七月於沉思中無意間瞥見此人,有些驚訝道:“趙小姐!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趙雪妍。


    趙雪妍看著張七月,眉宇間泛過點點憂鬱。沉默良久後,有些幽怨道:“張公子是否忘記交還一件東西?”


    張七月心頭一動,頓時明白。從藏星中取出那件引魂陣的陣引玉佩,尷尬道:“真是萬分抱歉,最近幾天事情實在太多,一時忘記歸還,請趙小姐收好。”


    趙雪妍接過玉佩,說道:“明白,公子貴人多忙事,父親早已知會過我。隻是此物對我而言,實在過於重要。打擾公子了。”


    張七月連忙擺手道:“趙小姐言重了,此事確實是我的疏忽,趙小姐不怪罪便好。”


    趙雪妍臉上現出掙紮之色,片刻後,終是鼓起勇氣問道:“一群的魂魄是否安好?能否順利再入輪迴?”


    張七月不知如何作答。


    看著趙雪妍臉上的希冀之情,張七月將那句“我不知道”丟到九霄雲外,臉上堆起無窮自信,含笑道:“我無比確定,李公子的魂魄此時已順利進入輪迴。我以我師傅的人格保證。”


    聞言,趙雪妍愁雲頓散,喜上眉梢。福了一福,喜悅道:“謝公子答複,我這便迴府了。”


    張七月笑道:“趙小姐慢走。”


    趙雪妍離開後,張七月心裏歎道:老頭子,反正你的人格這麽強大,萬一遭報應,你就在前邊頂一頂吧。


    想起趙雪妍和李一群的故事,不免有些感慨:愛情二字好生奇妙,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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