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沉默良久,聲音低沉道:“你方才所用的可是叢雲遁?”


    張七月收手而立,輕輕點頭,“不錯,我現在每日也隻能使用兩次。”


    白茶深深看了張七月一眼,說道:“佩服。”


    小碩走上前來,兩眼放光道:“沒想到七月你竟是來自兩儀宗的師兄,小弟萬分失敬,敢問是哪位前輩高足?”


    張七月麵色古怪的看著小碩,“我可不是兩儀宗弟子,你可別亂說。”


    程北川笑道:“天下誰人不知,叢雲遁乃兩儀宗獨門身法,七月你就莫要隱瞞了。”此刻程北川臉上笑容仿佛迎春花開,顯得極為愉悅。


    張七月有些無奈道:“會叢雲遁就必須是兩儀宗弟子?你們不要想當然,這玩笑可開不得。”


    “好好好,你說不是便不是吧。”程北川撫須笑道,他心裏已認定,張七月即便不是來自兩儀宗,也與其脫不了關係。既然如此,白茶的事情就簡單了。


    小碩也在一旁笑而不語。


    看他倆臉上表情,張七月歎口氣道:“我連兩儀宗大門朝哪都不清楚,你們愛信不信。”


    白茶開口道:“你們不是有事和我談嗎?”


    “進屋說。”張七月大手一揮,帶眾人走迴客房。


    眾皆落座後,小碩向白茶問道:“敢問白道友,今日為何來殺我?”


    白茶麵無表情道:“有人告訴我,你是玄巫宗的人,欲在望沙城擄掠民眾,修行血祭邪法。”


    張七月和小碩對視一眼,小碩又問道:“請問,是何人所言?“


    白茶迴答道:“他叫田不惑。”


    小碩臉色頓變,數息後,小碩向張七月和程北川行禮道:“我想與白道友單獨談談,勞煩程掌櫃和七月兄在外稍待。”


    張七月皺眉道:“我也不能聽?”


    小碩認真道:“事關組織內一些機密,未經高層允許,我無權透漏,還請七月兄諒解。”


    “好吧。”張七月表示理解,起身和程北川離開房間。


    小碩抬手放出靈氣禁製,問道:“白道友,你所說的田不惑可是青豹會岐州境管事?”


    白茶抬眼說道:“你也認識?”


    “自然認識。很認識,太認識了。“小碩麵色凝重道:“我可以告訴你,他是青豹會的叛徒,而且已勾結玄巫宗。”


    白茶皺眉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小碩略作考慮,說道:“實不相瞞,我來自青豹會,而且我在青豹會的身份,並不比白道友你在莫山宗的身份低,甚至還有過之。我本名叫端木碩,白道友可明白?”


    “端木?”白茶有些吃驚,說道:“你是......”


    “是的。“小碩打斷道:“若非今日情非得已,我絕不會破壞會規向白道友說這些。還請白道友切勿對外提起。”


    白茶思量片刻,說道:“你如何證明?”


    小碩輕笑道:“白道友可請你師門長輩,向我青豹會高層確定此事,自然能得到答案。”


    白茶凝視小碩良久,起身行禮道:“今日之事,是我魯莽,這便向端木兄致歉。”


    小碩連忙還禮道:“白道友喚我小碩即可,”當下還有些疑惑,問道:“白道友這是已信我所言?”這說服過程有些輕鬆,實在讓小碩不大適應。


    白茶收禮道:“我自是會找師門求證,隻不過你言之鑿鑿,而他又來自兩儀宗,我已大致相信你們不是惡人。”猶豫片刻,又道:“如證實此事後,我定當向你正式賠罪。”


    小碩笑道:“既是誤會,解開便可。賠罪雲雲,白道友就不要再提了。”


    白茶點點頭,便低頭沉思,不再說話。


    小碩散去禁製,打開房門,走出房間。院中,張七月正與程北川說話,程北川臉上笑意甚濃。


    小碩走過去,笑道:“誤會已解,這下皆大歡喜。”


    張七月滿臉好奇,說道:“這一會的功夫,就說服這倔驢了?你和他說了什麽?”


    小碩一臉神秘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白道友能如此之快就認可我的解釋,七月兄你可是功不可沒啊。”


    張七月得意道:“那是,若不是我手段高超,你就等著過每天屁滾尿流的日子吧。那什麽,我的酬金必須得翻倍哈。”


    小碩恭維道:“自然自然,七月兄手段通天,也隻有兩儀宗才能培養出你這等英才。”


    張七月不爽糾正道:“早和你說了,我並非出身兩儀宗,怎麽就不信呢?能不能別把我和兩儀宗綁在一塊。”


    “好好,不說不說。”小碩笑道。


    這時白茶走了過來,向程北川執禮道:“程掌櫃,先前我心情不好,言語間頗有得罪,還請原諒。”


    程北川還禮道:“小事而已,既然話已說開,白道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白茶轉向張七月,神色複雜道:“今日受教了,日後我定會去兩儀宗,再找你討教。”


    張七月已懶得解釋,擺手道:“隨便你吧。”


    白茶點點頭道:“告辭。”說罷便走向大門。


    眾人並未挽留,看著他離去。


    程北川笑道:“白茶受此挫折,對他而言也算好事,想必會迴山靜修一番。”


    張七月失笑道:“我看他一時半刻不會迴山,得先去找那田不惑質問才對。隻不過,怕是會白跑一趟。”通過先前白茶說出這個名字時小碩的反應,張七月已猜出此人八成便是青豹會叛徒。


    小碩知道瞞不過張七月,便認同道:“田不惑不是蠢貨,多半已經逃了。”


    程北川也聽懂了幾分意思,但這畢竟是青豹會家事,他並不在意也不好多說,便對張七月笑道:“七月接下來有何打算?”


    張七月語氣有些無奈道:“我還能如何,繼續給這家夥當保鏢,擋住那些臭魚爛蝦唄。”然後擺出一副懶散模樣,歎道:“天生的勞碌命啊~”


    程北川欣然笑道:“以你的修為,不過是舉手之勞。莫說小碩,便是護住整個沉香居,對你而言又有何難?”


    張七月不滿道:“程叔,我正在努力顯示辛苦,好趁機向他加價,你怎麽能拽我後腿呢?”


    “哈哈,”程北川被逗樂了,“好好,是我失言,過會你是想留在此處,還是迴同月樓?”


    張七月笑道:“我得迴去,我這都曠工溜出來一天了,再不迴去,今天的薪水就泡湯了。”


    程北川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送你們了,明日一早我便要啟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張七月抱拳行禮,“程叔你忙,我們這便告辭。”


    “告辭,程掌櫃。”小碩也行禮道。


    “慢走。”


    互相告別後,張七月與小碩離開沉香居。


    迴同月樓的路上,張七月問道:“你到底和白茶說了什麽,真不能透漏一二?”


    小碩無奈道:“我的親哥啊,你就別為難我了,我現在小命都捏在你手裏,若是能說,我豈會瞞你?”


    張七月佯裝不滿道:“真不夠朋友,虧我如此待你。”


    小碩鄭重說道:“我向你承諾,日後若得允許,我一定全盤托出,現在你就理解一下吧。”


    看到小碩如此認真,張七月笑道:“誰想知道你的事,別自作多情了。說正經的,你既然已經知道叛徒是誰,現在能推算出你十二嬸多久把活幹完了吧?”


    小碩考慮片刻,道:“我想明天即可,最遲不過後天。以她的能力,足夠了。明天午後,咱們便過去看看吧。”


    “怎麽,你願意露麵了?”張七月奇道。


    小碩笑道:“今天鬧出這麽多事,該露的都露完了,我就不信還能再出現幾個白茶!其實,若不是怕打擾十二爺行動節奏,現在我們過去也無不可。反正你這麽威武,我有何好擔心?”


    張七月伸了個懶腰,說道:“算了吧,你不累我還累呢,趕緊迴去休息,吃頓好酒好菜,才是正確的人生。”


    小碩也有同感,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餓了,事情總算解決了大半,是該好好吃一頓慶祝。”


    張七月白了小碩一眼道:“你可別想白吃白喝,酒菜錢一文都不能少,話說你房錢還沒付呢吧?”


    小碩打了個哈哈,道:“那什麽,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哈......”


    ......


    望沙城某處。


    田不惑正與一位黑衣人敘話。


    “白茶居然被擊敗?”黑衣人有些意外。


    “不止如此,據我的眼線迴報,他們還將白茶帶到沉香居,然而一個時辰後,本已重傷昏迷的白茶,又獨自走出沉香居,看起來已恢複如常。”


    黑衣人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你多半已暴露,青豹會怕是迴不去了。”


    田不惑麵沉似水,說道:“我也是如此認為,所以才來見你。”


    黑衣人皺眉問道:“這個張七月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可查出什麽了?”


    “此人於前日才出現在望沙城,目前所得情報甚少,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不過他既然能擊敗白茶,來曆必然不簡單。”


    黑衣人說道:“張七月的事先放一放,此時正是計劃緊要關頭,不便節外生枝。待我等事罷,迴頭再收拾他。這幾日你不要再露麵,先暫住這裏,我找機會送你迴宗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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