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蘇雲毫不憐惜地劃破紫茗瑤的玉指,紫色的晶瑩血滴順著紫茗瑤皎白如玉的手指滴落入紫金鏊內。


    頓時,一道低沉的獸吼聲從鏊內傳出,緊接著是龐大威壓擴散開來,讓蘇雲強大無比的神識眉頭微微皺起。


    “嗡……”


    隨即,又一道低沉的顫音傳出,仿佛一隻荒古兇手覺醒,帶著荒古的氣息從久遠的時間河流中踏出。


    “微弱的的真龍之息,好久遠的記憶。吾名白界,為白界劍靈,沉睡萬古,而今醒來,尋找洪荒天界背後的宿命。”


    突然,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在紫金鏊中響起,強大的威壓蓋過之前那道,將周邊的參天古樹摧枯拉朽般斬斷。


    “噗!”


    威壓掠過,紫茗瑤承受不住,朝著紫金鏊再次噴出一大口紫色血液,而蘇雲的神識也向後退了退,變得有些虛幻。


    “真龍後人,想不到這裏還有真龍後人,我感受到了真龍的氣息。”


    當紫茗瑤的大量血液噴入紫金鏊後,那道威嚴無比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恐怖無比的威壓減弱了許多,似乎白界劍中的劍靈覺醒之後,開始懂得控製了。


    “毛頭小子,快解開我。你那把破劍斬殺過龍族,覺醒後的劍威太大,我快要死了。”


    紫茗瑤臉色蒼白,十分難受,隨時都可能消香玉隕,雖然話語中依舊帶著不敬,但沒有了威脅,更多的是哀求。


    看著紫茗瑤的模樣,蘇雲麵不改色,不過他的肉身卻散發出一層淡淡紫氣,將紫茗瑤籠罩,依舊沒有解開她。


    “哼!”


    蘇雲冷哼一聲,神念入洪水般湧出,紫金鏊下的神識之火猛然大作,紫金鏊光芒四射,這方天空的天地靈氣化作一道道小漩渦,毫不間斷地朝著紫金鏊湧去。


    “是誰?竟敢煉化本尊!”


    那道威嚴的聲音波瀾不驚,依舊威嚴無比,沒有絲毫慌亂,仿佛隻是有人對它不敬而感到十分憤怒。


    “區區劍靈,竟然也敢稱尊,當初我能降服你,現在也能!”


    蘇雲冷冷地看著紫金鏊的永恆白金碎劍,冰冷的麵容,讓紫茗瑤感到一種死亡的錯覺,與不久前那個與她嘻嘻哈哈的毛頭小子判若兩人。


    “原來是你,蘇家的小子。”


    那道威嚴的聲音冷漠無比,絲毫沒有將蘇雲放在眼裏,繼續傳出聲音,說道:“當年本尊為了保護你們蘇家,靈氣散盡,神識潰滅,隻留下一道本源殘識,修養無數年,依舊無法恢複靈識。


    如今因為真龍氣血而複蘇,你不僅不感激本尊,還大言不慚想將本尊煉化,好大的膽子!”


    “你所謂的蘇家,早已湮滅了一百多萬年,我跟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何要感激你!”


    蘇雲依舊冷冷盯著紫金鏊,可是鏊內的永恆白金與混沌之氣沒有半點變化,即便神識之火再大,也無濟於事。


    “上百萬年?唔…有這麽久遠嗎?吾觀你的生命之輪不過才走過一百年罷了,怎麽可能是百萬年!”


    “什麽?!”


    聞言,蘇雲神識一驚,立刻迴到肉身,一掌將紫茗瑤震暈,而後死死盯著白界神劍,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能看到我的命輪?!”


    “這有多難嗎?”


    那道威嚴聲音雖然在發問,但冷漠無比,沒有半點感情流露,隻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說道:“吾乃永恆白金所鑄,得你蘇家祖上恩惠通靈,一直庇佑蘇家。


    十萬年來,不知被多少蘇家人以精血祭祀過,自然對你蘇家血脈一清二楚,你的命輪才走過一百年,錯不了!”


    “一百年…一百年…”


    蘇雲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而後又有些癲狂地傻笑起來,不久之後才恢複平靜,淡淡說道:“原來才過了一百年。既然這樣,那你能否解決我目前麵臨的問題?”


    “不能。你體內的鴻蒙紫氣十分詭異,仿佛開天之初的那種,但卻遠遠沒有達到那種恐怖與威能,古怪至極。”


    白界劍靈冷漠迴答,讓蘇雲有些失落卻又在意料之中。


    雖然不知道中土大陸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但是這裏也誕生了無數修為逆天的大人物,百萬年都無法解決他麵臨的情況,僅僅一個才蘇醒的劍靈,不能辦到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如此,但給我時間,我應該能知道導致你這樣的原因是什麽,那個時候說不定有辦法解決。”


    “當真?!”


    白界劍靈的話語讓蘇雲看到了希望,有些興奮,但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淡淡說道:“那怎麽才能幫你,我恐怕沒那麽多時間給你,這片大陸千年後會有一場大劫。”


    “無妨,看在蘇家祖上以及十萬年祭祀的份上,千年之後,即便有大劫降臨,我也能保你離開。更何況,目前你給我送來一份大機緣,離這個鍋子遠點!”


    白界劍靈所說的機緣自然是麵前的洪荒之根,玄黃之靈,最後的話語中竟有了一些激動的情緒,顯然對於洪荒之氣,它也十分渴望。


    聞言,蘇雲選擇了相信,提著紫茗瑤向遠處躍去,刹那出現在百米之外。


    這時,白界神劍的碎片自主浮起,散發著蒙蒙的白光,一個白發白須卻龍精虎猛的老人出現在虛空,蘇雲一驚,那個老人便是古蘇家第一代家主,不過此時應該是白界劍靈幻化而出的虛影罷了。


    突然,老人對著漂浮的白金碎劍狠狠拍去一掌,想要將他那些碎劍再次粉碎。


    猶如碎己身,神力流轉,老人心神沉浸在裏麵控製,競有打碎自己的錯覺。


    玄黃精粹如月華、似日暉,非常奪目,不斷與碎劍相融相合,在老人的控製下,兩者無分彼此,漸漸成為了一道流光。


    它在紫金鏊環繞旋轉,霧氣迷蒙,玄而又玄,到最後光華內蘊,鋒芒斂去,變得無華而又樸實,蒙蒙玄黃二氣自然流動,給人以深不可測的感覺。


    天地初始,宇宙伊始,誕生少許天精地髓,是萬物之母氣,有著難以想象的神秘力量,是煉器的瑰寶


    老人小心翼翼的控製,並沒有急於鑄劍身,他為了讓兩者徹底融合,不斷的錘煉此氣,同時向著紫金鏊烙印而去。


    讓玄黃之靈包容紫金鏊,反複摹刻與錘煉,欲與之合為一體,同時不斷有天地靈氣閃滅,老人想通過紫金鏊參悟此方天地,在其劍身上刻印下這方天地的天然道紋。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慢慢來磨礪,初始一切都很順利,並沒有發生意外,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就這樣,蘇雲在這片湖泊旁暫住了下來,觀看著老人鑄劍,同時又對紫茗瑤施加了數道封印,防止她破除禁製。


    時間匆匆,轉眼間過去了半個月。


    湖中霧氣迷蒙,波光點點,岸邊樹木蔥鬱,花草芬芳。


    一株參天古木下,紫茗瑤一動不能動,被禁錮在那裏。


    蘇雲不理會她的尖叫,專心致誌,以手中之筆在其光潔如玉的俏臉上作畫。


    他下筆很快,轉眼間一隻蟾蜍成型,他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將手中之筆放在一邊,取過一麵鏡子,置於紫茗瑤眼前。


    “啊!!!”


    紫茗瑤大聲尖叫,像是遇到了什麽最為可怕的事情,直欲撕裂人的耳膜,她氣惱無比,咬牙切齒,大眼怒瞪蘇雲。


    “半個月過去了,你才給我寫出一段古經,實在太少,我需要完整的經文!”


    說到這裏,蘇雲話鋒一轉,循循善誘,十分溫和地說道:“我有玄黃精粹,千百世難尋,你若給我講解古經,我便送你洪荒之氣,說起來我們互惠互利,誰也不吃虧。”


    紫茗瑤確實有些心動,大眼眨了又眨,說道:“我需要時間慢慢考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時間。”


    蘇雲坐在對麵,準備好紙筆,將紫茗瑤右手的封印解開,說道:“不要磨蹭了,洪荒之氣近在咫尺,你不想收取嗎?”


    紫茗瑤氣道:“你太過分了,我已經給了你數件寶物,你還不知足,大不了我與你魚死網破。隻要我死去,我身上的印記一定會出現在紫龍王族,發生的一切都會呈現出!”


    蘇雲頓時無言,將一隻鳳釵、兩個手鐲、一對耳墜全部推到她的麵前,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些東西,你讓我如何拿出去用。隻要給我寫出古經,我就全都還你。”


    紫茗瑤頓時換了另一種表情,泫然欲泣,說道:“不是我不想寫出古經,家族宿老在我心海中封有仙咒,我若敢透露出來,會當場形神俱!”


    蘇雲輕笑,淡淡說道:“不要這麽可憐兮兮,你說的這些話,我完全不相信。”


    紫茗瑤美目中水霧彌漫,無助的低泣道:“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敵意,我連棲霞聖地的人都放過了,對你更是沒有相害之心,你卻這樣對我。”


    這確實讓蘇雲很慚愧,抓到這個燙手山芋後,他感覺很難處理,殺又殺不得,放了的話後患無窮,一直逼問古經,卻並沒有得到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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