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說完,便不再看站在門口的兩人,直接邁步向台階下走去。


    水墨齋主、江流兒與蕭若水緊隨其後。


    嬴姬冷冷地看了一眼季儀容,然後跟著鬼穀的腳步走了下去。


    應島主對著那兩人嘿嘿一笑,說道:“兩位,來得有點晚啊,快跟上吧。”


    司馬自如對著山越正行了一禮,微微一笑,說道:“正兄,好久不見。”


    然後又對著季儀容微微點了點頭,同樣很有禮貌地說道:“人欲道第五代掌教司馬自如見過昆侖季女俠。”


    站在門口的山越正與季儀容向應島主和司馬自如兩人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話,雙腿微微發力,然後身體向前一縱,輕輕鬆鬆跨過七八米的距離,輕飄飄地落在第一層台階上。


    一直跟在眾人身邊觀看的言羽,看到後來的兩人如此身法,深深地被震驚到了,心想古代真有這般神人與武功存在啊。


    剛才他站在縫隙之上,心念一動,試圖去窺探黃色煙霧下的場景,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穿過第八層台階。


    甚至後來,他自己邁步向那裏走去,也無法闖過那道屏障。


    言羽這才知道,這個夢裏,他也不是萬能的,隻能跟隨著夢裏的人物移動而移動。


    隻是這個夢裏,既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那到底是誰才是主角呢?


    鬼穀?江流兒?還是和自己國文老師神似的蕭若水?抑或是那個可以感知到自己存在的小書童夏小虎?總之,後來出現的九州上古老勢力的領袖人物們定然不是。


    就在言羽天馬行空想象的時候,司馬自如等四人已經走到了第四層台階,而夏小虎依然未動。


    這時,鬼穀淡淡的聲音傳來:“小虎,安排好上麵的事情,就跟著下來吧。”


    夏小虎對著即將消失在黃色煙霧中的鬼穀眾人行了一禮,說道:“知道了,先生,小虎這就去安排。”


    然後夏小虎看向庭院紫金色上空,臉上的那種靦腆消失,換之而來的是一臉嚴肅,朗聲說道:“鬼穀十六門何在?”


    當夏小虎說完,紫金色上空傳來一道整齊洪亮的聲音:“鬼穀十六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聽到那道聲音之後,毫不停留地說道:“上乾門,下乾門聽令!”


    兩道渾厚的聲音從那紫金色天空的未知之處傳來:“上乾門,下乾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繼續說道:“上乾門助古隱前輩鎮雍州之西北,下乾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雍州!”


    “上乾門得法令!”


    “下乾門得法令!”


    夏小虎:“上坤門、下坤門聽令!”


    “上坤門,下坤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坤門助古隱前輩鎮冀州之北,下坤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冀州!”


    “上坤門得法令!”


    “下坤門得法令!”


    夏小虎:“上震門、下震門聽令!”


    “上震門,下震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震門助古隱前輩鎮兗州之北,下震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兗州!”


    “上震門得令!”


    “下震門得令!”


    夏小虎:“上巽門、下巽門聽令!”


    “上巽門,下巽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巽門助古隱前輩鎮青州之東北,下巽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青州!”


    “上巽門得令!”


    “下巽門得令!”


    夏小虎:“上坎門、下坎門聽令!”


    “上坎門,下坎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坎門助古隱前輩鎮梁州之西,下坎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梁州!”


    “上坎門得令!”


    “下坎門得令!”


    夏小虎:“上離門、下離門聽令!”


    “上離門,下離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離門助古隱前輩鎮徐州之東,下離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徐州!”


    “上離門得令!”


    “下離門得令!”


    夏小虎:“上艮門、下艮門聽令!”


    “上艮門,下艮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艮門助古隱前輩鎮荊州之西南,下離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荊州!”


    “上艮門得令!”


    “下艮門得令!”


    夏小虎:“上兌門、下兌門聽令!”


    “上兌門,下兌門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上兌門助古隱前輩鎮揚州之東南,下兌門負責消息互通不斷,定揚州!”


    “上兌門得令!”


    “下兌門得令!”


    夏小虎下達我完一係列命令之後,繼續朗聲說道:“鬼穀下八門繼續聽令。”


    “鬼穀下八門恭迎先生法令!”


    “此後一月,天下無主,準爾等巡視天下之權,若有異動,無法令,可同啟天下鬼穀大陣斬之!”


    “鬼穀下八門得令!”


    一道道簡單明了的法令從夏小虎的口中傳出,一聲聲震撼天地的應答聲從紫色天空未知處傳來,令跟在鬼穀身後的蕭若水大為吃驚,停駐片刻,迴頭看向台階之上,背手獨立而站的夏小虎。


    此刻,蕭若水仿佛看到了一位隨意指點江山,英姿勃發的大將軍,而不是剛才那個靦腆的小書童。


    但是,令蕭若水吃驚的並不是夏小虎此刻的風姿,而是藏在未知處的鬼穀十六門,那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力量,能讓夏小虎說出巡視天下的話來。


    還有,方才水墨齋主說得替鬼穀與江流兒看護天下,難道說得就是現在嗎?上古古老勢力間到底有著怎樣的協議呢?


    今日經曆無數震撼的蕭若水,早已因勘破生死關而心如止水的心,如再次流入了新的水源,變得激蕩起來。


    或許,終南秘境中的生死關,真如嬴姬所說,對於那些古老勢力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罷了。


    蕭若水看向唯一與她還算熟悉的江流兒,隻見江流兒也看著夏小虎,不過他眼中看不出震撼,而是一種好奇與一種興奮。


    當江流兒察覺到蕭若水的目光後,那種好奇與興奮瞬間消失,化作滿臉的慈悲,對著蕭若水微微點了點頭。


    當夏小虎對不見身影的鬼穀十六門眾人傳達完命令後,眾人聽見那紫金上空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持續了大概半炷香時間後,腳步聲才消失。


    待腳步聲消失之後,夏小虎沉默片刻,繼續對著紫金天空朗聲說道:“鬼穀陰陽護法何在?”


    不多時,紫金上空傳來兩道特別清晰的聲音:“鬼穀天陽護法、地陰護法恭迎先生法令!”


    夏小虎這次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向此刻等待在第八層台階上的鬼穀,隻見鬼穀對著他點了點頭。


    夏小虎那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些冷酷,冷酷之後又是一些落寞,然後冷漠地說道:“天陽聽令,令你天陽一門法降神兵門,敕令神兵門主卓如風交出巨子劍,若有不從,血洗神兵門。”


    “天陽得令!”


    夏小虎繼續說道:“地陰聽令,令你地陰一門法降兩魏皇城,敕令兩魏皇帝退去黃河之兵,一月內不得再起兵事,若有不從,血流黃河,覆滅兩魏!”


    “地陰得令!”


    夏小虎下達完最後兩道命令後,鬆了一口氣,對著在第八層台階上等待他的眾人歉意地行了一禮,說道:“諸位久等了。先生,現在我們可以下去了。”


    鬼穀淡淡地說道:“小虎,辛苦了。走吧,就差你了。”


    當夏小虎準備走下台階的時候,從來到這裏便一直沒有說話的山越正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開口說道:“鬼穀,這是什麽意思?本來多了兩個人,本尊便覺得很奇怪了,現在還來一個小書童?你當中土靈域是你鬼穀一脈私有的,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去嗎?”


    蕭若水聽到山越正這麽說話,臉色一冷,向前踏了一步,準備上前與山越正理論一番,但是卻被江流兒伸出的左臂擋住了。


    隻見江流兒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說貧僧是阿貓還是阿狗呢?”


    山越正看向沒有看江流兒,而是對著鬼穀說道:“和尚?早就聽聞西土出佛,不知和尚你是西方的佛,還是東方的佛?”


    江流兒沒有動怒,繼續說道:“貧僧還沒弄清楚自己是阿貓,還是阿狗,怎敢稱佛。”


    山越正這才正眼看了一下江流兒,發現這和尚雖然穿著樸素的僧衣,麵容也普通的厲害,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幹淨得過分,如透明的空氣一般,沒有摻雜一絲雜質,仔細看去,他那鋥亮的腦瓜後仿佛還有一圈淡淡地佛光。


    山越正剛要準備開口說話,卻聽見不知不覺已走到第七層台階上的夏小虎說道:“聖僧,何苦來哉?”


    原來,夏小虎聽到山越正將他看作阿貓阿狗後,並沒有因此而停留,繼續以穩健得步伐走向他們。


    當他聽到江流兒在糾結自己是阿貓還是阿狗,也心生好奇,覺得這和尚確實有點意思,便淡淡對江流兒說了那麽一句,然後根本沒有理會一旁的山越正,走到眾人的最前方。


    夏小虎看著前方的腳下的黃色霧氣,並沒有立刻踏上去,而是轉身對鬼穀說道:“先生,還是由小虎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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