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出鞘天為搖,日月星辰芒驟韜。


    異修界流傳的這句詩,指的就是孔藏門最狠辣無情的高手,喬易。


    喬易出身寒苦,自幼父母雙亡,受盡了苦頭,十歲那年,他被幾名地痞無賴逼得實在走投無路,偷了殺豬匠的一把刀,磨了一整夜,待第二天,將那幾人全家殺的幹幹淨淨,雞犬不留。


    那一夜,化身為魔王,盡屠五十餘人。


    機緣巧合下,他被孔藏門的一位長老相中,收為門徒;短短二十年之後,就成為孔藏門年輕一輩最頂尖的高手,而且性情冷酷,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他亦正亦邪,倒有些像名震天下的毒皇,但比李索更加殘暴,隻因別人的一句閑話,就滅人滿門,出手就要人性命,一點情麵也不講。


    最終因為得罪幾位厲害的高手,被逼隱匿師門,但他的名聲,卻實打實響了起來,修煉者提到孔藏門,腦中想到的並不是孔藏門的掌教,而是那位身穿大紅衣,頭披肩,手持一柄大彎刀的魔王,喬易。


    喬易自十五年前被逼得退隱師門,足不出戶修煉刀術,今日猛地聽到這個名字,李恆和李光澤心中,確實非常震驚。


    這人若來了夏洛城,那麽……這場暗戰就真的要變成血戰了。


    以喬易的性子,肯定會大殺四方,逼得所有勢力退出夏洛城。


    孔藏門倒也有魄力,為了取得炎煉國的控製權,竟把這個魔王放了出來,不過估計孔藏門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假借他人之手,除去喬易。


    喬易不但對敵人狠辣,對自己師門的人同樣無情,曾經因為一句玩笑話,就一刀斬了自家師兄的一條手臂,這等暴虐之人,以孔藏門的實力,真不一定能駕馭。


    段空雨眼珠子轉了轉,見李光澤和李恆都麵露異色,心中不由大定,雖然他也害怕喬易,但最起碼是自己的師兄,用他的名號嚇嚇外人,應該不成問題。


    李光澤在起初的詫異後,臉色又恢複正常,微微一笑,說道:“段道友要拿喬易嚇唬老夫嗎?”


    “段某不是這個意思,”段空雨的語氣,變得不卑不亢,沒有先前的驚恐和暴怒,淡淡一笑,說道:“隻是李道友讓我們孔藏門離開夏洛城,這真的有點不講情麵嘛。”


    李光澤手上的旱煙袋又消失了,重新換上拂塵,他似笑非笑道:“你們孔藏門不怕喬易被人殺死嗎?”


    段譽空笑道:“喬師兄當年縱橫異修界十數年,隻有一敗,他若輕易被人殺死,也不配稱之為‘血魔喬易’了。”


    孔藏門亦是異修界的正道門派,但喬易的名號卻有些嚇人,沒辦法,他當初殺了那麽多人,名號自然好不了。


    至於喬易當初的一敗,李恆依稀也清李。


    當年喬易,確實太狂妄,太不知好歹了。


    他自幼修煉孔藏門最上層的一門玄功,‘五嶽拔刀術’,從而成為孔藏門當年風頭最盛的年輕高手。


    閉關出山後,便提著一柄大彎刀行走異修界,不問正邪,隻憑喜好殺人,但因為實力確實強悍,被人圍攻了幾次,卻毫無傷,卻讓他闖出極為響亮的名聲。


    孔藏門近些年名聲越來越響亮,與這名殺人狂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夜路走多了,終究會碰到鬼。


    二十年前,喬易因為看不慣玄陰魔宮弟子行事囂張,便出手殺死了數名玄陰魔宮的弟子。


    他原以為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並未在意,但他這次的行為,無疑惹怒了另一個人。


    那幾名被殺的弟子,正是那人的徒弟。


    他就是玄陰魔宮白虎壇大護法,鍾幻。


    鍾幻追殺喬易兩個月,最終用‘金剛八法’轟碎喬易六條經脈,若不是他最後用血遁之法逃逸,隻怕二十年前,世上就再無‘血魔喬易’這號人物了。


    李光澤嘿然一笑,譏諷道:“鍾幻要是知道喬易道友出關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段道友,你說是麽?”


    鍾幻的名頭,委實有些嚇人了。


    他是玄陰魔宮四大護法之一,是成名多年的積年老魔,在人才濟濟的玄陰魔宮內,修為也能排到前十。


    段空雨麵色微變,他對鍾幻這個名字,還是非常忌憚的,當初喬易重傷返迴師門,幾乎是奄奄一息,差點死去;以喬易那時的修為,居然被打成重傷,足見鍾幻是何等恐怖。


    “嘿嘿,不瞞李道兄說,喬師兄這次出關,一則是來夏洛城輔佐段某,二則就是報當年之仇,即使鍾幻不去找他,喬師兄也會千方百計引他出來。”


    “嗬嗬。”


    “嘿。”


    李恆和李光澤聽到這話,同時笑了笑。


    喬易還敢報仇?這不是找死麽?鍾幻是何等人物,那是玄陰魔宮四大護法之一,在異修界足以位列絕世強者,區區一個血魔喬易也想找他報仇,真的是不知死活。


    李光澤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忽然低聲道:“段道友還是提醒喬易小心一點罷,玄陰魔宮的弟子,可不是好惹的。”


    段空雨微笑道:“李道友太看得起玄陰魔宮啦,這些人要真的厲害,怎麽不去替李索報仇?依段某來看,不過是一群虛有其表的家夥罷了。”


    “找死!”


    李恆和李光澤心中,同時冷哼一聲。


    李光澤眯起眼睛,怪笑兩聲,說道:“段道友請罷,我看在喬易的麵子上,今天不為難你。”


    段空雨麵色一喜,李光澤的聲音又響起,“不過也請段道友告訴喬易,他最好老老實實地待在夏洛城,不要惹出什麽事端,否則即使鍾幻不殺他,老夫也饒他不得。”


    段空雨漫不經心地一笑,曬道:“謝李道友忠告,段某還是那句話,我們孔藏門的事情,還輪不到李道友插手。”


    “嗬嗬,你走罷。”李光澤淡淡笑道。


    段空雨越覺得李光澤是怕了喬易,同樣笑了笑,輕歎道:“李道友還是自求多福罷,這次夏洛城來的高手,可不止我們孔藏門啊。”


    李光澤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奇道:“段空雨,我讓你快滾,你難道沒聽見?別以為拿出喬易的名頭,老夫就不敢動你,你再不走,老夫就當場殺了你。”


    “你……。”段空雨臉色變了變。


    李恆哈哈一笑,調侃道:“國師大人何必動怒,不過是一條狐假虎威的小狗罷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李光澤微笑道:“哎,人老啦,火氣難免就大啦。”


    段空雨狠狠地瞪了李恆一眼,冷然笑道:“李公子,我勸你也好自為之,今後走夜路要多加小心,最好多帶幾名手下。”


    “咦,你怎麽就那麽不聽勸呢,還不快滾?”


    “哼!”


    段空雨暗自冷哼一聲,也不去管昏厥的陳木魚,身體化作一蓬霧氣,眨眼消失了。


    “不知死活!”


    他走後,李恆和李光澤同時冷笑一聲。


    秦方不明白兩人冷笑的含義,隻當是他們都不喜歡段空雨,但今天李光澤好歹相助了他們,他必須要替袁文龍答謝。


    “嗬嗬,今日多謝國師大人解圍,不然在王宮打鬥起來,我和少爺隻怕都難逃幹係。”


    李光澤擺手一笑;“嗬嗬,這沒什麽,小事一樁。”


    李恆笑了笑,嘴上說道:“今日蒙國師解圍,他日晚輩必登門拜謝,”暗中卻傳音給李光澤,聲音低沉;“李叔叔,你覺得該怎麽辦?”


    李光澤麵色不變,表麵上跟李恆聊著天,暗地裏也傳音道:“殺喬易。”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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