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荷不可能讓顧西嶺這血白流了,而且身體受傷這也要養一陣子。


    正好這些物資,可以給他的身體補充營養。


    往後的事情,那就是往後的事情。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薑荷拿著物資單準備走的時候。


    江衛東進來了,“八舅,我和她聊兩句。”


    薑荷淡掃一眼江衛東,“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聊的。”


    江衛東微激動的看著她,“現在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你還想跟著他?而且我早晚會弄死他!薑荷,你信不信!”


    薑荷看著江衛東的嘴臉,“你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嘴臉吧!”


    哪還有原男主睿智的人設。


    未來還會是國內第一批富起來的人嗎?


    想來真可能是她的到來,引發了蝴蝶效應,也讓他的人設有了變化吧。


    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她。


    她問心無愧。


    向團清了清嗓子,示意江衛東不要再說下去。


    江衛東按捺不住的衝上前,手落在薑荷的肩頭,“我的嘴臉?我什麽嘴臉?顧西嶺無惡不作,你為什麽選他?薑荷,你是傻了嗎?”


    薑荷掙紮著,低喝出聲,“你放開我!”


    拉拉扯扯。


    他故意讓顧西嶺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顧西嶺那裏可能還誤會著。


    現在他又在這裏拉扯,真想要坐實她紅杏出牆嗎?


    薑荷想著,就直接一巴掌打過去。


    江衛東沒有來得及躲開,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他臉上還有她割的傷口。


    這麽打過來,還真疼。


    向團看不下去了,一把拽過江衛東,讓薑荷走了。


    江衛東煩躁的瞪著向團,“舅!你才是我親舅!”


    “你腦子有坑吧?這是顧西嶺的妻子!盡管你們曾經可能有過那意思,現在來糾纏,算什麽事?江衛東,你做事,能不能帶點腦子!


    別再給我捅簍子了!明天,我就讓人把你扔迴北城去!別給我呆在這邊惹事生非!”


    不把這廝弄走。


    後麵準定還會有事兒。


    特別是顧西嶺那睚眥必報的個性。


    他好起來,肯定要找他算賬。


    江衛東一聽要把他扔迴北城,他的反應極其激烈,“舅,我不迴北城。”


    “由不得你!我已經和你父親通過電話,這件事你想好怎麽解釋吧。”向團來真的了,擊了擊桌麵。


    門外的勤務兵跑進來,“團長!”


    “把他給我帶走!”


    “是,團長!”


    “舅!”


    江衛東哪裏能打得過勤務兵,他們畢竟是專業訓練過的,得了向團的命令,直接把他的手反鎖在後麵。他根本沒有半點機會掙紮……


    江團說一不二。


    也不等明天了,當天下午就把江衛東給安排上路了。


    顧西嶺醒過來,這事兒肯定要變得更複雜。


    江衛東一走,這軍區就清淨了不少。


    薑荷也不鬧騰。


    軍區的待遇真的挺好,天天白米飯,還有新鮮的蔬菜。


    小金鍾吃得可開心了,還在她的麵前念叨,“嬸嬸,我們不迴朝南寨了吧。呆在這裏,吃白米飯,還有米線兒!好好吃……”


    薑荷笑了笑,打了水給顧西嶺擦身體。


    這兩天他的燒可算是退了下來。


    就是人還沒醒。


    身上的傷太多了。


    向團這邊的壓力也很大,催了幾次軍醫。


    軍醫這邊也是無可奈何,“傷太重了,隻能等。”


    薑荷給他擦身體的時候,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她就特別的心疼。


    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似的,簌簌的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滿心的愧疚。


    緊閉雙眼的顧西嶺,倏爾眼皮輕動了一下,他的手猛地握緊,瞪大了雙眼。


    薑荷對上他如曜石般的雙目時,心一驚,大腦空白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顧西嶺,你醒了!”


    顧西嶺看著眼前的小嬌娘。


    他緊攥的手慢慢鬆開。


    她哭了。


    在他這裏,她的眼淚真如珍珠一般的珍貴。


    看著她哭。


    他的心不住的揪在一起。


    他手緩緩地抬起,欲擦她的眼淚時,大腦裏猛地出現一個畫麵,他的心一沉,抬起的手,又生生的收迴,淡漠的看著她,“你壓著我了。”


    薑荷有個的欣喜一點點的漸去,因為他眼裏的生冷,像刀子一樣的紮人。


    她忙不跌的收了手,“我……我去喊軍醫。”


    她跑了。


    顧西嶺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而去,她好像瘦了。


    看起來有些憔悴。


    薑荷眼下沒有多想,也很清楚,任了誰在那樣的情況下,看到那種畫麵,也可能會誤會。


    他現在有傷在身。


    她不能和他去吵架,待到他的身體康複起來,後麵再慢慢說吧。


    她知道。


    他和她不過兩月的夫妻。他生性多疑,且又沒有安全感,在風雨飄搖的年代成長過來的,怎麽可能會對她有一絲的信任。


    其實她都不可能做到,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刀口上舐血的人。


    軍醫來了,給他做了一個檢查,“醒了,就好。後麵就是好好的休養。傷口在慢慢地愈合,可也不能沾水,更不能把傷口撕裂。


    你全身上下可縫了幾十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好好的愛惜自己啊。”


    顧西嶺微頷首,“有勞。”


    軍醫怔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


    都說這強盜,像蠻夷一樣,桀驁不訓,卻沒有想到他會對他說一句有勞。


    也不枉他熬更守夜的治他。


    軍醫走了。


    顧西嶺掀了毯子,要下地。


    薑荷立即走上前去扶他。


    結果顧西嶺一把將她硬生生的推開。


    薑荷微擰眉,“你要去哪裏?”


    顧西嶺不說話,下地,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小金鍾跑過來,“叔!你怎麽下地了!”


    顧西嶺看著小金鍾招手。


    小金鍾立即會意的過去扶著顧西嶺,同時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眼眶微紅的薑荷。


    薑荷下意識的轉身,不讓小金鍾看到自己這狼狽的模樣。


    小金鍾一下就心疼,“叔,你要去哪裏?”


    “迴家!”


    顧西嶺說著,就往外走。


    小金鍾立即甩頭,“叔!這裏有白米飯,還有好吃的米線兒……我不走!我就要呆在這裏,吃好吃的白米飯,還有米線兒……”


    顧西嶺怒睜雙目,“你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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