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師的病我不方便置評,但你不按俗人規矩約束的意思是,不遵守大興的律令?”


    康王臉上的笑意瞬間一掃而空,一臉神情莫測的表情打量著眼前這個自詡高人一等的少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如果元國師真的這麽想,那我能不能不按俗人規矩,一刀砍了你?反正你也不是人,對不對?”


    “……”


    元國師噎了一下。


    他確實有故意把自己與其他人區分開來的意思,也有這個本事。


    但他沒想到,這個康王連麵子情都不給他,提出來的問題直接把是與否的兩種答案,都給他堵死了。


    說是。


    恐怕看康王的架勢,真能一刀砍了他。


    來到這京安城,可不是在北狄,特別是在他還沒施展出神通的時候,這一刀下去,除了北狄人會替他出頭,他的死還會導致好不容易促成的比試中斷。


    說不是。


    那他簡直就是在自打耳光。


    元國師已經能夠感受到,周圍有北狄人投來了炙熱的目光,等著他與康王硬碰硬,展示國師的神威。


    本來沒打算施展本領的元國師,見狀隻能將右手從袖子裏伸了出來。


    然而。


    還沒等他觸碰到康王的身體,甚至是衣物。


    康王已經轉身朝著城門樓走去。


    “父皇在西夷館已備好酒宴款待各位,請各位使團的才子,還有北狄的元國師,隨本王一道,前往西夷館吧。”


    康王此舉並非知道元國師要對他不利,刻意而為之。


    而是他身為接待的負責人,代表的可是大興。


    他能夠擠兌北狄國師,卻不能在初次見麵時,真的讓北狄國師下不來台,把局麵搞僵。


    像這種外交上的你來我往,還是要等比試結束以後,才能真正的開始。


    元國師一拳還沒揮出去,便被再次逼著縮了迴去,他目光幽幽地盯著康王瀟灑離去的背影,得出了一個判斷。


    “康王對北狄的敵意,或許比笛卡那多知道的還要多。”


    康王是主戰派的事,已是人盡皆知。


    但以前的康王,表現得十分激進,在對待這件事情上,像是一個熱血的莽夫。


    然而剛才的康王情緒收放自如,僅有一瞬間的失控,那便是針對他的時候。


    雖然他說的話,確實有挑戰尋常規則製度的意思,但康王生氣的原因貌似不是衝著他來的,否則也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出意外,康王是對所有北狄人都沒有什麽好感,這才連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也不會給予他展示本領的機會。


    “碰到這種油鹽不進的人,隻有一個辦法。”


    無法合作,那便隻有毀掉。


    看來。


    要好好準備一番,與晉王相見時,要使用何種本領,征服晉王了。


    “元國師,我們不跟上嗎?”


    康王已經走出去了老遠,隻剩下上百騎兵,分開排在道路兩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些外來的學子。


    這些學子們,一路上見識過元國師許多的本領。


    此時被大興騎兵震懾住了,便不由得全部將目光集中到了元國師的身上,希望他能夠給予指明前路方麵。


    “各位學子們,我們是來大興參加比試的,大興皇帝派來騎兵接待我們,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們,大家在京安城活動的時候,也不必擔心遇到危險,大興是一個安寧祥和之地,希望大家這次遊學和比試之旅,能夠圓滿結束。”


    在元國師的三言兩語之下。


    便將人們心裏對大興騎兵的潛在危機感,轉化成了安全感。


    學子們再看那些虎視眈眈的騎兵,一下子也變得和藹了許多。


    “元國師說得對,這些騎兵是來保護我們的,不是來害我們的,我們是來比試的,可不是來打仗的,怕什麽,走,進城!”


    “我一直想見識大興的都城有多麽繁華,是否像詩裏寫的那樣,十裏燈火夜不眠,錦城絲管聲不息。”


    “兄台這是想去逛京安城的花樓聽曲了吧,今日有康王在西夷館設宴,應該不必去那花樓才能聽到大興的樂曲彈奏。”


    提及大興國都的一切。


    西域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向往之色。


    熱鬧的交談聲中,馬腹上突然出現的那對鐵器,似乎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西域諸人進入了城門之中。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


    可當看到寬闊的街道與林立的商鋪酒肆,還有街頭巷尾掛在樓宇之中,為了夜間方便照明的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彩燈籠,還有那些精美的絲綢布料,交織成的各種吉祥圖案。


    一時間好像來到了一處隻能親眼得見,根本無法想象的仙境。


    街道上,有不少人走動。


    看到西域諸國的使團,他們也隻是微微側目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不時有穿著華麗的姑娘們,蒙著麵紗在逛街,她們衣著輕便,陣陣香車飄來,讓不少人當場看得癡了,更加認為這裏便是仙境。


    “大興女子果然如詩中所雲那般,嬌柔美麗,娜娜多姿。”


    元國師跟上康王的坐騎,稱讚了一句。


    看到康王正警惕地盯著那些四處發花癡的學子們,趁機話鋒一轉。


    “那些馬腹上的鐵器叫什麽名字?”


    “馬鐙。”


    康王脫口而出。


    說完後意識到沒套了話,他也沒有任何懊惱之色,反而自信滿滿的介紹著。


    “元國師,你別看這馬鐙隻是小小的一片,左右各一對,有了它以後,大興隻要是長了腿的,都能夠借助它上馬,並且利用它,更好的磨煉自己的馬術,控製好坐下的馬匹。”


    原來它的名字叫馬鐙。


    鐙。


    登。


    便是名如其物,十分的實用。


    這個馬鐙,確實能夠讓許多困頓於上馬之初的那一批人,從此與馬背結緣。


    而據他所知,大興人裏麵爬不上馬背的男子,占據了一半之多。


    “康王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馬鐙,這是大興工部所造?”


    “是工部所造。”


    康王選擇性的迴答。


    果然。


    提起大興的工部,元國師眼中閃過豔羨之色。


    盡管他瞧不起大興騎兵的戰力,但大興由於不必像北狄人一樣,隨著季節變遷與氣候變化而遷移。


    有著穩定生活與群居的大興人會有更多的精力,去研究如何提升自己的生產力。


    大興人甚至專門為此建立了工部,並委以重職負責,而北狄在這方麵,哪怕有他的指導,但在這方麵依舊是一張白紙。


    他很好奇,這個馬鐙到底是工部誰發明的。


    而哪怕大興人有工部,他們對待工匠的態度比北狄王族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完全可以威逼利誘之,買通後送到北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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