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兄,何時出發玳山?不若,我和初兄一起去吧,反正我本就要去玳山一趟的。”


    好一會兒,風銘鷺才再次開口,清了清嗓子,想要化解這氣氛。


    “額,我打算今日在此休息一番,采購些必備的東西,明日就出發。”時間不多,她並未打算多做停留。


    “你們要去玳山?我也要去。”好不容易從擎城跟來了越城,雲亦珊哪會輕易放過風銘鷺,急嚷嚷起來。


    “雲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小姐,跟著我們兩個男人跑去深山老林裏,不太好吧。”自然不可能叫這雲亦珊跟著自己礙手礙腳,初星掛著一絲勉強的笑容,客氣的說著。


    而身側急於甩掉雲亦珊的風銘鷺更是連連點頭,氣的那雲亦珊*,癟了癟嘴,半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看來這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說了這樣一句就不好意思了。初星心裏暗笑著,想著自己跟著夜冥的那大半年裏,風言風語聽了不少,卻沒有一次像雲亦珊這樣,因為害怕閑言碎語,就立馬放棄,連反駁的話都沒有。


    翌日,當初星起了個大早,背上那一包昨日采購的必需品剛下樓,那風銘鷺就騎著馬,早早在客棧外等候了。駕著馬,他們一路奔馳,出了城,朝那玳山奔去。


    初家客房裏,雲亦珊一早就聽聞風銘鷺離開了越城,氣得在房中刁難著婢女撒潑著。


    “怎麽了?珊兒,這一早就聽李嬤嬤說你在房裏鬧別扭,怎麽了這是?”初家的當家夫人,雲柒柒,在門口就聽見房裏打罵婢女的聲音,皺了皺眉頭,溫柔的上前安撫著雙眼掛淚的雲亦珊。


    “姑母。銘鷺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去玳山都不肯帶上我,連知會都不知會一聲。”看見雲柒柒,雲亦珊更是用力的啜泣起來,一把抱住雲柒柒。


    “怎麽會,我們珊兒如此聰明可人,怎麽會不喜歡。那風銘鷺定是有事情不方便才如此的。改明,我抽空和那風夫人說說,把你們的親事趕緊定下了可好?”雲柒柒輕拍著雲亦珊的背,安撫著她的大小姐脾氣。搖搖頭,她這侄女,就是家中嬌縱慣了,一點不順心,就委屈的不行。偏偏那風銘鷺好似有些不識抬舉,對亦珊不冷不熱的,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和風騰玉說說了。我們雲家的嫡女,可不能受委屈。


    “嗯,謝謝姑母。”自小就肯聽雲柒柒的話,又聽雲柒柒要將她婚事提一提,雲亦珊立馬笑琢言開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看著雲柒柒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溫婉的樣子,雲亦珊的腦子不知為何想起那日初星的模樣。


    “伯母,那日我在茶樓尋覓銘鷺哥哥的時候,見到一位長得和伯母有幾分相似的公子。”雲亦珊眨了眨眼睛,真是越看越有神韻。


    “哦?是麽?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很多的。”雲柒柒不以為然的抿了抿唇,整理著雲亦珊方才哭亂的額前碎發。


    “那倒是,不過最巧的是,那公子也是初,好像喚做,嘶......什麽來著,哦,初星!”她閉了閉眼,思索了一番,終於想起,脫口而出。“這次,就是他和銘鷺哥哥一起去的玳山。”


    隻見那雲柒柒的指尖一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那真是巧了,有機會,可要見見這位有緣人。”她*的說著,心中卻早已被初星二字激起千層漣漪。初家的那些陳年舊事,她雖不知曉的非常清楚,卻也略懂一二。那個初星,看來是要和老爺說道說道。


    一路上,初星和風銘鷺有說有笑著。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他們才抵達玳山山腳下,隨意選了一處小河旁,二人草草的升了一堆火,初星便挽著褲腳下河去了。


    “姑娘,我來吧。”看著初星要下河,風銘鷺急忙上前拉住她,笑了笑,隻看他單手一指,那靈氣便流竄入河,將那河水攪出了一個大漩渦,而後又忽兒騰起,卷起了幾條半臂長的大魚,竄迴了岸邊。


    初星看著那幾條半臂長的大魚,又驚又喜,連連拍手誇讚,而後急忙將它們叉起,架在火上烤起來。


    “我已經告知初兄,我去玳山是為了尋藥,但初兄還未說,要去玳山做什麽。”


    看著翻動著那些魚的初星,火苗照耀著她些許疲憊的臉頰,今日的初星,沒有貼那兩撇小胡子,顯得清秀許多。他總覺得初星比原來懂事了些,這一路,不再留戀沿途風景,不再對什麽都新鮮好奇,叫他竟有些懷念當時那個莽撞進他懷中的那個小人兒了。


    “現下無人,你別叫我初兄了,喚我星兒就好,我此番前去是要去取玉冰泉的泉水。”


    初星說的輕描淡寫,絲毫沒在意到風銘鷺此刻吃驚的模樣。


    這丫頭知道玉冰泉麽?竟敢就如此單槍匹馬的想要上去?


    “你要那泉水做什麽?”風銘鷺皺了皺眉頭,莫不是和那個夜冥有關?


    “嗯,給一個,我很在意的人。他需要。”她終還是把繁瑣的一切都化成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腦子裏閃過夜冥那帶著一絲調息意味的壞笑。不知,他看了那封離別信,會做何反應?大概,氣瘋了?


    “你可知那泉水在玳山之頂,其路十分兇險?”風銘鷺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在意的人?莫不是真是那夜冥?那日,他倆如此親密,他本以為她有苦難言,但後來想想,若真是如此,她又怎會在賞花之時,在他懷中露出那樣安逸舒適的神情呢?原來,其實是兩情相悅。


    “知曉,不過,我願意一試。”她將那烤好的魚,遞到風銘鷺麵前,露出她那皎潔浩白的牙齒,笑著,明媚如那跳躍的篝火。


    他接過那條魚,吃起來,卻有幾分酸意,隻是幾月不見,她對那夜冥,竟然已經情根深種到如此地步了?這莫不是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憐自己,明明都還未開始,枉做了多情種。


    “星兒,幾月不見,果然是成長不少。”他苦澀的笑了笑,有些後悔那日,自己沒有堅持將初星帶走。若他當日和那夜冥打一架,自己也許還有些許機會。他想起自己懷中那日夜都帶著的帕子,頓時有些傷感。


    “嗯,人都要長大嘛。不過,再怎麽大,也不會忘了風兄的。快吃吧。”她俏皮的用自己手中的魚拍打了他手中的魚,嬉笑著。


    她自然是不知風銘鷺此刻的失落心情,她的心裏隻想著快些到那玉冰泉。這一月,她夜夜都研讀那陣法,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能否應對他們說的那兇險之路。


    不過,身側多了個風銘鷺,也不知道他要跟到何時,他若在,我也不好使陣術啊。初星有些苦惱著。


    忽然風銘鷺耳朵一動,麵色一變,縱身一躍護到初星身側。還不等他站穩,他們身側竟然出現十幾名黑衣大漢。


    “來者何人。”風銘鷺冷靜的朝那十幾個正緩慢向著他們踱步的人大嗬,身上散發著初星從未見過的清冷氣息。


    而初星卻不同以往,若要是以前,她早嚇得一身冷汗,躲到隱蔽的地方了,可如今,她隻是將腰間的玄淩鞭取下,握在手中,平靜的看著身側的人。


    麵對質問,黑衣人均不言語,隻是麵麵相覷,便一擁而上。


    隻看那風銘鷺將手裏的魚朝前一丟,便釋著靈氣打鬥起來,而那些黑衣人對著手無寸的風銘鷺,也是毫不留情,招招斃命。風銘鷺作為風家嫡子,自然不會示弱,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應付自如著。


    迴眸本想護著初星那丫頭,卻不想她也不甘示弱,持著玄淩,對著來人一鞭鞭抽下去,抽的那些人躲閃不急,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刹那間,橘黃色的火光下,一白一青的身影,在一團黑影中糾纏著。


    “說,誰派你們來的。”初星將手中的鞭子,抽向最後一個衝向她的人的脖頸,扯著那條銀光閃閃的鐵鞭,兇狠的質問著。


    而正解決完眼前的人,一迴身,風銘鷺便看見初星那一灰一黑的雙眸,周身纏繞著淡淡紫紅色氣韻得模樣,他吃驚的愣住了,這丫頭的靈氣,竟然是雙色,還有那異瞳。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丫頭?


    “哼。想知道?去問閻羅王吧。妖女。”沙啞而不屑的嘲笑聲,初星還未用力,那人便自己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吞下,還沒眨眼的功夫,就雙眼一凸,口吐鮮血,倒地而亡。惡心的初星急忙將他推到一旁,嫌棄的用帕子仔細的擦拭著玄淩上的血跡。


    迴眸,初星看著風銘鷺那一臉錯愕,有些慌張起來,急忙將靈氣收迴,下意識側過了頭,低垂著眼眸。


    “可是嚇到風兄了?”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唉,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夜冥。自己這獨特的靈氣和異瞳,確實叫人詫異。


    “無妨,隻是有些驚訝,星兒靈氣和雙眸竟然如此特別。斷斷數月不見,姑娘竟變得如此厲害了。”風銘鷺自知失禮,急忙收迴了方才錯愕的表情。安慰道。


    初星笑了笑,才有些安心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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