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多看幾眼,暗流已經將她帶到馬棚,提到了馬背上,駕著馬就向大青山方向狂奔。


    “我們迴去吧,那麽多人,他們怎麽打的過?”顧不得狂奔的馬背顛地她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她擔憂的望著身後,那漸漸消失的客棧。


    方才是希望大魔王放開自己的,但是也不是希望像現在這樣丟下他們獨自逃命啊。


    “初姑娘,你別擔心了,爺十五歲就上戰場,方才那些小嘍囉,才不是爺的對手。等爺解決好了,自然就跟上來了。你若是迴去了,反倒叫爺分心。”


    “好吧,好吧,我承認這種情況我隻會拖後腿,那不然,你迴去,現在你將我放下,我就躲在林子裏,等你們。


    你說你不保護你家主子,你帶著我跑。這樣算什麽貼身侍衛啊。”她瞪了了瞪一臉都不擔心的暗流,真沒見把主子留給敵人,自己跑出來的侍衛。


    “爺出發前就說了,若有什麽事情,要先護著初姑娘,你就別擔心了,抓緊吧。”他緊了緊手頭的韁繩,加快了步伐。


    ”護我?“


    她心頭一頓,這夜冥這又是何意?


    卻還不等她問明白,隻聽那馬慘叫一聲,前蹄一跪,初星和暗流就連人帶馬摔到了地上。


    ”可惡,竟然是追到此處?“一旁暗流,立馬起身,將初星一把提起,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環顧著四麵,望著那樹林裏的一片漆黑。


    ”交出這丫頭,倒是可以留你全屍。”


    暗處,沉重沙啞的男生,狂妄的笑著。


    竟然是找我的?


    初星縮了縮身軀,緊緊貼在暗流背後,什麽情況?不是夜冥的對手麽,找我做什麽?


    “哼,廢話真多。”


    隻見暗流迴眸給初星使了眼神,示意她找準機會就跑。便揮劍對著虛無的黑暗劃過,頓時炸開了一片。


    “愚昧。”


    黑暗裏傳來不屑的輕哼,濃煙中,竟是從四處飛出一支支尖銳的羽箭。


    隻見那暗流將劍往空中一拋,雙手做十,捏訣,那劍瞬間由魔氣纏繞控製,快速旋轉成一道旋光,閃耀在黑夜裏,斬斷四麵八方飛來羽箭,箭頭落在地上,瞬間化為一灘黑水。


    ”這箭有毒。”暗流心裏一緊,來人使的咒術不是魔族人,看來不是方才偷襲王爺的那一批,且此人,階數遠高於我,不行,要趕緊脫身。


    想著,他用訣,再次炸起一片塵土,然後拉著初星,在飛劍的保護下,狂奔起來。


    何人要殺我?古王妃?大王爺?老王爺?


    簡直使了吃奶的力氣在狂奔,比起害怕,初星更多的是疑惑,住王府的那段日子,那些風言風語,她不是沒聽到過,隻是都選擇充耳不聞罷了,但現在,卻是已經有人對自己指名道姓的痛下殺手了,難道就因為我呆在夜冥身側?這是什麽道理?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暗裏的人,眼裏閃過寒意。


    隻見他手捏訣。


    一道紫光從黑暗發出,穿過那片塵土和劍雨,一下擒住了暗流的脖子,將他提起,懸在了半空中。


    “初姑娘,你快跑。別管我。”隻見暗流漲紅了臉,從牙縫裏擠出那幾個字。


    望著眼前這個在半空中搖曳掙紮的暗流,她心急如焚。沒想到來人如此強大,暗流也算是6階高手,但在這人麵前,他的所有攻擊和防禦都是石沉大海一般,毫無用處。


    “該死。”初星急忙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上前對著那紫色氣團就是一陣亂砍,卻絲毫無用。


    雖然她平日惜命的很,可是她絕不做拋棄隊友這種違背道德良心的事情。


    ”臭丫頭,快走。你不走,爺,爺也不好過。“


    他艱難的召迴劍,奮力將劍甩向身後黑暗的一角。


    方才風吹過,他終於嗅到一絲人的氣息,從那處發來。


    ”哼,倒是厲害。“


    沒想過一個小侍衛,竟然能尋到自己的方位,那人心裏暗讚,卻是不緊不慢,一掌拍向那劍。


    頓時,劍被劈成幾段,掉落地上。


    再抬頭,那暗流正拖著初星,準備捏訣逃跑。


    “想逃,去死!!”


    伴著狂笑,初星就看見一團紫色雲氣,飛速而來,瞬間貫穿過暗流的胸膛。


    甚至都來不及發出聲音,隻見那暗流雙膝一軟,眼前一黑,便往前撲倒在地上。


    ”流大哥!!“初星一把上前抱住已經昏厥的暗流,捧著他滿是鮮血的臉龐,淚流滿麵,雙眸裏,不再害怕,而是憤怒。


    ”暗裏偷襲人,算什麽!!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來。“她對著那黑暗怒氣嘶吼。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她惜命,可是不畏死亡。


    “小丫頭,骨氣倒是挺足。”


    終於,那黑暗裏,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踱步而出,一襲白衣,指尖繞著紫色雲氣,像極了地府前來索命的白無常,那金色麵具下的眼眸,含著無限透涼殺意和厭惡,看著正怒視自己的初星。


    哼,明明死到臨頭,卻還露出如此桀驁不馴的表情,真是像極了他。


    ”哼,我當是什麽人,原來不過是一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懦夫。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她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眼眶還含著剛才未褪去的淚水,晶瑩剔透的淚珠裏透得都是不屑。沒想到最後要死了,連對方臉都沒看見,太可惡了。


    “哼,想知道?那你去陰曹地府找閻王問清楚吧。”


    隻見他指尖一捏,那紫色雲團,化為一條鐵鏈,瞬間緊緊包裹住初星的身體,將她緩緩舉到空中,慢慢收緊。


    “麵具怪,我做鬼也要纏著你!!”她恨恨的瞪圓了眼睛,一口銀牙仿佛要咬碎,雖然逞強的罵了兩句,卻很快又發出了痛苦的嗚咽,她覺得自己像極了那正要被蟒蛇吞噬的食物,而此刻身上的這紫色雲氣就是那蟒蛇,那種漸漸收緊的感覺,仿佛要把她的周身骨骼和五髒六腑捏碎了。


    “咳。”一口腥甜沒忍住,鮮血從初星胸口湧上,噴湧而出。她從未感覺到那麽痛苦過,她腦海開始無端想起那夜冥,早知道那時候夜冥叫自己多練功的時候就不偷懶了,也許現在還能學得一個什麽瞬閃之類,逃命用,也不至於叫人這般輕易就抓住了。這個臭夜冥,自從跟了他,我就一直挺倒黴,真是八字不合。也不知道他打過那些人沒有?會不會等他到,我已經歸天了?臭魔王,你怎麽還不來啊!!


    “哼,不說?”此刻,站在一片屍體中,夜冥正繞有興致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


    方才一陣折磨下,本就受傷的黑衣人,如今已經奄奄一息。


    “我,說,是,是。”已經要受不了夜冥在自己身上施下的蝕骨咒的痛苦,他虛弱的的正準備說出口。


    卻忽然“砰”的一聲,炸了。


    對,炸了,鮮血四濺,碎肉橫飛,夜冥和暗鷹看著眼前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自爆成了肉碎。頓時怒火中燒,竟然又是死侍。這種死侍身體都埋了封口訣,若是一旦有心要透露主子信息,就立馬暴斃身亡。叫人厭煩,因


    為從他們嘴裏,根本得不到有用處的信息。


    “可惡。一無所獲。”暗鷹生氣的一腳踢向身旁的屍體。


    “也不是。”隻見那夜冥,蹲下身子,扒開一個屍體的胸口,用魔氣往前一抹。那鎖骨處,竟顯像出一個巴掌大的圓形圖騰。


    “這是?”暗鷹歪了歪頭,再看看夜冥,不明所以。


    “是我的好大哥。”


    他自然是認得這符號,記得當時他還和夜顥同在王府的時候,他無意撞見過夜顥母妃贈予夜顥死侍時候的場景,當時,夜顥母妃就是在那死侍的胸口下了這圖騰。這種記號,若不用特殊方法,絕不顯像。


    他方才看那人炸開了,頓時想起了那段不開心的往事和熟悉的場景,於是就試了試,果然。


    “走。”正準備離開的夜冥,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胸口突然襲來的窒息疼痛感,叫他幾乎無法站立。


    “爺?”暗鷹詫異,一把上前扶住夜冥。


    “臭丫頭!!”他將手搭在胸口左側,是連心訣,是初星,初星有危險。


    隻見他咬牙忍了那胸口劇痛,右手捏訣,瞬間消失在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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