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望著那溪流涓涓流淌,初星卻是歪著腦袋,眼神裏透著疑弧。


    方才幫他們洗那土蓮果,那渾濁的泥土,入了水,本該就那樣一片流淌而走,可怎會在水裏,分成了幾股流淌而去。明明又沒石子。


    在看這溪水是少有的透徹,透徹得連溪底石頭的花色的看的一清二楚。最疑慮的是,她來了這麽一會兒,竟然沒在溪裏看見一個活物,一條小魚,一隻小蝦都沒有。


    “看什麽?如此入迷?”夜冥望了望已經要暗下的天,再看看那已經在溪邊蹲了許久的小人兒。奇怪道。


    “王爺,你說,這溪裏,怎會連一條魚都沒有?”她皺著眉頭,心裏總覺得有些古怪。


    “你那麽瞪著,魚都被你嚇跑了唄。”一旁的暗流倒是不明她,調侃道。


    “切。”她不屑的彎起嘴角。便徑直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著了。


    罷了,管它呢。反正剛才洗了那麽多東西也不見有事,也許是我多慮。看這天也快暗了,快些拿到那白櫻草離開就是。


    似是把初星的話記掛住了,夜冥也瞥了幾眼那清透明亮的溪流。心裏保著幾分疑惑。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終於被徹底渲染成了墨色。


    四人便開始目不轉睛的搜尋著若大一片花海,雖然那白櫻草會發光,但它長的十分嬌小,又偏愛生於花叢間,尋起來依舊也十分費眼力。


    “若不是怕壞了那白櫻草,真想一掌吹了這片花海。”暗流嘀咕著,隻覺得黑暗裏尋這東西,尋得眼睛都酸脹了。


    “耐心點吧。不過,王爺尋這白櫻草做什麽啊?”初星雙手不停撥開眼前及膝的花朵,認真尋找著。


    她知道這白櫻草雖然是奇草,但它的功效十分簡單,就是清熱解毒,隻是聽聞它是能清一切熱毒。這夜冥平日已經很冰冷了,哪裏還需要這個?


    “嗯,這個說來話長。”


    “那你可以長話短說啊。”她迴頭瞪了一樣那故意要釣自己胃口的暗流。暗流不比暗鷹冷酷,十分熱衷於逗自己,她常覺得他好似風輝那般是大哥哥一樣,所以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對他時,她更是親近大膽些。


    “總之,你知道我們王爺已經是8階高手了,需要繼續提升,就需要這個。”他倒是概括的簡單,把所有重要的都隱去了。


    “哦。“她點頭,想繼續追問,但想著夜已深,還是快些尋草吧。雖然她不懂修煉之事,但這些日子,她能感覺到夜冥對修煉提升的渴望和努力。不然他也不會每日一得空就去練功房呆著。


    其實夜冥身為8階已經很厲害了。她委實不懂他如此刻苦的原因。他就是不提升,保持在8階,也沒幾個人能欺負他。不過人總是有些貪念的,有人貪財,有人貪色,也許這夜冥就是貪這階數呢。


    “嘖,你別作弄我。”


    良久,初星隻覺得腳邊一陣陣瘙癢冰涼。


    她不耐煩抱怨著,向身後人警告著。


    “啊?你說什麽?我沒聽懂。“而暗流則是抬頭,一臉不知所雲的樣子。


    “方才不是你撥弄我的腿?”她扭頭,皺了皺眉頭。


    “當然不是,我無事弄你幹嘛?找草的時間都來不及了。”暗流委屈得擰巴著五官。


    難道是花梗弄得?看了看暗流無辜的眼神,似真的不知情,莫非自己多慮了?她搖搖頭。繼續低頭尋找著。


    “找到了。找到了!!“終於,在尋了3個時辰,眾人都筋疲力盡之時,在花海最偏之地,挨著溪流的一側,初星尋到了那一株正微微發著透綠白光的白櫻草。


    而身邊的人一聽見她的唿喊,立馬都從遠處趕來。


    “小心。“


    雖然是黑夜,但夜冥還是看見那發光小草邊,初星腳旁一條混為泥土色的蛇,正吐著信子,就好似在等著初星下手摘那白櫻草。果然,原來問題出在這。


    但很顯然為時已晚,那句唿喊還未聽見,初星已經下手將草拔起。


    “嘶。什麽東西?”她隻覺的手腕處一疼,猛的一甩,卻看不見有何東西,再迴頭看,手腕處竟然多了兩個小小的血窟窿。叫她目瞪口呆,心生恐慌。


    “是無顏蛇,它也想要你手裏的白櫻草。走,我們退。”


    急忙趕到初星身邊,一把將初星攬進懷裏的夜冥,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化魔氣為環,紮住了初星手腕處近心端的地方,減緩毒素蔓延,隨後就立馬騰空而起,攬著初星就急忙往穀外退。


    “無顏蛇?”初星顧不得手腕處開始泛起的灼燒之痛,努力在腦海搜索。


    對了,無顏蛇,阿爺的書裏寫過,此蛇本通體潔白如玉,但卻好偽裝,能和周圍物體融為一色。善心機,性溫和,喜食小魚小蝦及花蜜。


    卻還不等她繼續想下去,暗流和暗鷹已經在身邊打成了一片。


    這才發現,此刻他們四人,已經被成百上千條吐著紅色信子的蛇包圍了。若不是那些蛇都吐著信子,真是叫人難以看出。


    這哪裏是花穀,這明明是蛇穀,難怪白日裏,溪流裏一條魚都沒有!!!


    初星此刻內心崩潰,說好的性溫和呢,為何突然群起要攻擊他們!!難道就為了這白櫻草?


    “王爺小心。“


    話一出,隻見暗流一刀向夜冥身後劈來,再迴首,一條被斬成兩截的土色蛇,在地上扭動著,不一會兒那蛇身就變迴了白色,沒了生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堅持一下。“


    隻見那夜冥將攬著初星的那隻手小心翼翼的鬆開,隨後,初星隻覺得周身魔氣隨風旋轉而起,很快那黑色魔氣就形成一個大罩子,將初星罩在裏頭罩了個結實。


    在罩子裏頭,她看不見外麵的動靜,卻能聽見暗流和暗鷹刀在斬殺什麽的聲音。再後來,便是聽見微弱的念咒聲,咒畢,隻覺腳下泥土都為之一振。


    而在初星看不見的此刻,夜冥正單膝跪地,單手伏地,隻見他以手為源,不斷有黑色魔氣湧入地下,隨後化為利劍,快速流竄向那四麵八方襲來的蛇,在觸到蛇身的一瞬間便破土而出,將那些扭動而來的蛇全都腰斬了。霎時間,蛇屍遍地,一片白茫茫,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蛇血腥臭味。


    “啊!!!!”


    耳邊傳來初星的尖叫,他心頭一顫,急忙右手一揮,揮了那保護罩,隻見初星那捏著白櫻草的手上此刻正纏著一條半米長的無顏蛇。而她另一手,正死死捏著那蛇的七寸,額頭滲著汗,拚命不讓蛇咬自己,卻無力將它甩開。


    方才,這蛇忽然從她的靴子裏冒出來了,想來一定是那陣陣瘙癢的時候,這蛇就已經躲在了她的靴子上了,隻是它和靴子融為一色,叫她沒發覺。方才毫無防備中,這蛇極快的纏繞在她原就受傷的手臂上,雖然她也立刻捏住了那離白櫻草隻有一個口之遙的蛇頭,但她越是用力捏它,它就越是繞得緊,緊的她隻覺得手臂的骨頭都好似要斷了,卻是不敢鬆手,生怕這得之不易的草被手裏的蛇吃了。


    “該死。”隻見夜冥一個箭步上前,眼眸又是一陣血紅,用手一捏訣,那蛇身上立馬魔氣起,然後砰的一聲就炸個稀碎。


    驚得初星腿一軟,就要跌坐到地上。卻是被夜冥雙手一捧,抱了個結實。


    “你怎麽樣。”那聲音,竟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還帶著些許顫抖。


    “沒......”她很想露出一個微笑,誇誇眼前這個大魔王,誇他終於在她麵前帥氣了一迴,竟然將上百條蛇一瞬間都斬了,如此勇猛。可她的身體卻已經漸漸失去了控製,她眨了眨眼睛,望了望夜冥那張越來越模糊的擔憂的臉,隨後便再不知人事。


    “臭丫頭,臭丫頭?星兒?”夜冥將她一把抱起,再望著她方才受傷的手,竟然已經開始發黑。


    但縱然如此,這傻丫頭,卻未將那白櫻草鬆開。平時隻知道她大膽,沒想到還如此愚蠢,沒了這棵白櫻草大不了再尋就是,至於如此不要命?


    “把白櫻草收好。下山。“


    他摟緊懷裏人,捏了個瞬閃訣。


    他知道,無顏蛇劇毒,中毒者,若是不能在2個時辰內尋得解藥解毒,定是歸西了。他雖有千解丸,可千解丸本就是百毒製成,服用後還需魔氣調息才行,不然隻是毒上加毒。這丫頭,空有一身隱藏的靈氣卻不會用。看來要馬上找個地方,給她喂藥,再幫她調息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夜王有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娜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娜子並收藏夜王有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