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姑且當這句話是真的吧,反正當麵質疑這句話真實性的,他們卑微的肉身,已經全部在火焰中得到淨化了。而他們的靈魂,在這溫暖中,也迴到了主的懷抱,在聖光中迴複了純白。


    願他們安息。


    主既然是全知全能的,那麽任何罪業自然也是逃不出他的眼睛的。不過主是如此的仁慈,他總是願意給他的信徒們機會,等待著他們的悔改。


    凡人自然是沒有這份耐心的,於是當凡人們因為某件事爭執不下的時候,就會采用在神前決鬥的方式,來獲得問題的答案。主是仁慈的,他不會放棄他的信徒。但是主也是嚴明的,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愚弄他的凡人。


    在神明之前進行的決鬥,會受到神的祝福。罪惡者,必然會迎來最可恥的失敗。以自己的鮮血,來洗刷他褻瀆神明所犯下的罪業。


    當真的聽。


    【東西大分裂,不僅改變了帝國和教會的關係,就連許多習俗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你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古代的糟粕。你仰天大笑,深深不屑主教的愚蠢伎倆。如果凡事都按照古代帝國那極端尚武的習慣來解決問題,那還要帝國法庭和元老院幹什麽?不過......】


    【1.鮮血與雷鳴,力量與榮耀。我受到的恥辱,必須用你的鮮血才能洗清。你想進行神前決鬥?這很好。就讓神來證明你的卑劣吧。】


    【2.你當我看不出你在拖延時間嗎?我不會給你三天時間的,就這裏,我等待著公爵大人的決斷。】


    唔。


    辛洛斯略作沉吟,這個主教到底是怎麽迴事,說話行事怎麽都像活在古代一樣,不過他的提議倒是挺吸引人的。如果按照帝國古法進行神前決鬥,那麽必然是要一方徹底倒下才行的。既能殺了對方一人,又讓對方失去繼續阻擋自己的借口。


    辛洛斯從不擔心自己會失敗,以畢斯馬爾可那天死鬥時表現出的時候來看,除非是日曜級的高手,不然都不足為慮。不過畢斯馬爾可爆發出全力,似乎對自己也有很大的影響?


    稍微有點糾結。


    辛洛斯目光掠過臉色鐵青的主教,掃過了那群戰戰兢兢、惶恐不已的教士們,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


    看到辛洛斯好像要答應,一旁的迪托哈特也顧不得儀態,連忙湊上來輕聲耳語道:“大人,萬萬不可。進行神前決鬥的話,按照習慣,是要進行三天的沐浴齋戒的。”


    辛洛斯略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光球說的三天是這個意思。


    “我應允了。”


    迪托哈特大驚失色,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辛洛斯就已經舉起了左手,將他那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看到辛洛斯答應決鬥,主教鐵青的神色也緩和了些:“就讓主來決定我們誰是誰非吧。男爵大人,今天就請退去吧。”


    “不,我拒絕。”


    辛洛斯堅定的話語,讓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教士們,再次緊張起來。


    “按照帝國的習俗,決鬥的一方可以決定時間地方,而另一方,可以決定方式。我說的沒錯吧,主教大人?”


    “......的確如此。”話說到這裏,主教其實已經明白了,這個家夥準備說什麽了。


    “那麽,我決定,就在這裏,就是現在!”


    不用辛洛斯作勢,士兵和騎士們就主動的圍成了一圈,將主教和教士們團團圍住。


    羅蘭看著主教臉色奇差的臉,習慣性的吹了一個口哨。主教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一頓權杖,冷聲道:“我還需要一位公正人......我們走!”


    “理當如此。”


    辛洛斯揮手,士兵們連忙將包圍圈讓出一個缺口。看著主教進了修道院,辛洛斯連忙跟上。主教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看著領主已經進了修道院,羅蘭本想跟上,可是卻被畢斯馬爾可一把拉住了。騎士長看著羅蘭,緩緩搖了搖頭。


    “把機會留給孩子們吧。”


    羅蘭一呆,隨後會意。他笑著點了點頭,和畢斯馬爾可一起,放緩腳步,無聲無息的落在了一臉激動的三位年輕人身後。


    ......


    並未讓二人久等,年輕的公爵帶著數百名全副武裝的親兵,伴隨著漫天的煙塵,來到了修道院。


    頭戴金色圓環,衣著華麗的男子,看著在修道院內禮堂中,各坐一邊,劍拔弩張的二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位三十來歲,其貌不揚的男子,正是基爾德爾的主人,瓦內爾諾佳拉奇家族的艾德公爵。


    這場決鬥的公正人。


    正式的決鬥,是需要公正人的。而神前決鬥這樣的古法,更是如此。更不用說,這次決鬥的主角,一位是男爵,另一位是主教了。


    “所以我說,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不如兩位都退一步,給我些時間,讓我來調查如何?”


    在基爾德爾,有資格見證這種級別的決鬥的,自然隻有我們可憐的公爵大人了。


    很明顯,公爵試圖勸阻二人,放棄這場無謂的決鬥。


    其實真要論起尊卑來,男爵應該是低於主教的,但問題是,辛洛斯可是封地貴族。而且,他的封地可是整個德斯蒙德。德斯蒙德離基爾德爾實在太近了,他可不想過分得罪這位年輕的近鄰。


    可辛洛斯不好惹,另外一位也同樣麻煩。懷斯曼主教在他領內傳教多年,為人謙遜,行事又低調,在領地內頗有人望。加之精通神學,這些年和公爵相處的也很是愉快。得知他即將返迴梵蒂岡,公爵心中其實也是有些失望的。


    因此,被拖來當公證人的公爵,第一個反應,就是勸架。


    辛洛斯鞠躬,語氣堅決的說道:“公爵閣下,我無意與懷斯曼主教為難。但是我的代理人被他無禮的給囚禁了,我前來討說法,他竟然否認此事。無可奈何之下,才出此下策。”


    主教也上前,平和的說道:“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辛洛斯大人讓我如何承認?”


    “那也不用直接就進行神前決鬥啊。”


    神前決鬥,雙方中必然有一方死去,甚至連投降都不被允許。二人中出現任何死傷,都不是公爵願意看到的,他剛從父親手中接過領地不久,並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了,以二人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親自下場,肯定是讓麾下騎士代為出手。


    “嗬,我這裏可是有人證的......”


    “辛洛斯大人的麾下,你讓他們說什麽都是可以的吧?”


    “你!”


    看著二人又要吵起來,公爵的火氣也有些上來了。他好心規勸,可是這兩個人,根本就無視了他的威嚴。既然當事人都不在乎,那麽他又何必去在意那些該死的事情。帝國和教會的衝突,就讓皇帝陛下去頭疼吧。


    “雖然很遺憾,但是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你們的請求,我應下了。”


    “在偉大的主麵前,我宣布,這次決鬥正式成立。雙發不得以任何理由拒戰,逃避......不得使用任何有違騎士精神的武器和方式......不得對結果有任何質疑......”


    “萬能的主在注視著我們。”


    “但願如此。”


    ......


    神前決鬥作為古法,對場地自然也是有所要求的。不僅決鬥開始前要進行儀式,決鬥結束後同樣如此。這樣就不能和其他決鬥那樣,隨便找塊平整的空地了。


    這樣的古法,所需要的空間非常大。就算是占地麵積不小的修道院也無法滿足,因此決鬥場所被選在了修道院前的空地上。公爵大人的士兵們,強行驅散了所有的圍觀領民,開始對場地進行布置。


    而騎士和修士們,都已經離開了禮堂,他們死死地盯著對方,生怕對方在決鬥的地方耍詐。


    三位首領坐在禮堂裏,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公爵率先打破了沉默。


    “......真羨慕你啊,馬上就可以迴梵蒂岡去了吧?那片主的應許之地,真的好想去見識一番啊。我常聽人說,那裏是遍地奶與蜜之地?”


    “公爵大人過譽了,梵蒂岡確實擁有著人間難以描述之美,如同主的國降臨於世。但是帝國的王都也是極其壯麗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去遊曆過。帝國那雄偉的城牆,還有凱旋門,那些雄偉的身姿,讓我始終無法忘懷啊。”


    “是嗎?王都確實......對了,梵卓,你好像也是王都出身的吧?說起來我也是好多年沒有去王都了,不知道現在那裏怎麽樣了?我還能依稀記得當年和夫人一起,夜遊聖瑪格麗特街呢。”


    看著嘴角帶笑,似乎隻是無心提到那個地名的辛洛斯,遲疑了一下,才迴答道:“王都自然是風采依舊,就連威斯敏斯特宮,也依舊是那樣美輪美奐。”


    該死,又是這個問題,皇帝還是元老院。公爵這樣問我,是在暗示些什麽嗎?


    “是嗎?那有機會,可真的要迴去看看呢......”


    公爵一點也不在意辛洛斯的不自然,而是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開,兀自說起了當年自己在王都的見聞。


    辛洛斯看著公爵的屬性欄,心漸漸的往下沉。


    姓名:艾德


    特質:堅強的戰士,敏銳,愛爾蘭右翼


    愛爾蘭右翼:因為帝國當年的鐵血統治,極端的厭惡帝國。雖然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但是一直試圖擺脫帝國,讓自己和同胞們真正的獨立。


    糟糕,這家夥是元老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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