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地打量著他,他身高一米八左右,用小徐的話來說隻要跟他在一起天塌下來也不怕,因為他個高,可以頂著,殊不知在女媧時代把天頂起來的是個烏龜;他皮膚有些黑,用小徐的話來說他那皮膚如巧克力般香醇;他的頭發有些自然卷,用小徐的話說頭發卷,心眼直,這樣的男人靠得住;他的身材很健壯,而且站在那裏如木樁一般筆直,用小徐的話說他立如一棵鬆,經打又經踹,經拉又經拽,小徐還說他功夫了得,什麽擒拿格鬥,什麽降龍十八掌,什麽乾坤大挪移,反正隨便使出一招來我這樣的就能當場斃命,當然這點我無從考證,不過看他的樣子的確像個練家子,雖不能一招之內讓我當場斃命,但十招之內讓我趴在地上起不來還是有很可能的。全本小說下載


    “我是無事忙,你認識我嗎?”我問道,像小徐那種嘴上沒把門的女人肯定會在他麵前提到自己的同事,他不是也看我麵熟嗎?估計是看到過我們單位同事們聚餐時的合影,當然也有可能上我qq空間指著我空間裏的照片對他說:“你能不能把這人給抓起來,他今天說我長得像春哥來。”


    “無事忙?這名字挺熟,的確在哪聽說過?”他摸著下巴想著,突然,他大喝一聲:“無事忙!年齡!”


    “27。”


    “籍貫!”


    “山東萊陽。”


    “因為什麽事進來的!”


    “……”好家夥,又把我當犯人審啊!“老兄,我長得就那麽像逃犯嗎?”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習慣了。”


    “習慣了?你對小徐也整天這樣?”我問道。


    他聽我這麽一說當時就把眼珠子瞪得跟乒乓球似的:“你……你說的小徐是,難道是徐燕?”當他看到我點了點頭後很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你怎麽認識她!”


    “我是她的同事。”我平靜地說道。


    “她的同事?對了,我聽說前幾天她們的經理出車禍了,莫非你就是小徐的經理?”


    “你看我長得像周扒皮嗎!死的那是八哥!”我一把打掉他抓住我肩膀的手說道,“我告訴過你,我叫無事忙!”


    “無事忙?”他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哦,無事忙,我想起來了,小徐跟我說過你,你是不是過去經常被那位死了的周經理訓斥的無事忙?”


    “恩,的確被訓過。”我尷尬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還把經理的來電鈴聲設置成了《鬼子進村》?”


    “恩,恩。”我摸著腦袋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還有一次在單位裏看毛片卻無意中取消了靜音,結果整個辦公樓都聽到了那種啊、恩、厄的聲音?”


    “咕咕咕咕。”禿頂胖子聽到這裏忍不住捂著嘴偷笑,其笑聲像是隻發春的鵪鶉。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忙閉緊嘴巴,倆腮幫子一鼓一鼓得跟個蛤蟆似的。


    “你是不是……”


    “行了,行了,這就是我,你別說了。”我忙打斷他,你說小徐怎麽什麽都跟他說啊。


    “小徐經常跟我說你們的事,不過她語言的跳躍性很大,所以我隻記住了一些有趣的事,卻跟你們對不上號。”瞧瞧,我說什麽來,小徐的語言表達能力就是差,連他從事刑偵工作的男朋友分析起來都費勁。


    “我能理解。”我對他說道。


    “對了,無事忙,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天我在陽間當職員,晚上我就來到陰間當閻王,我是閻王爺。”


    他很吃驚:“啊?閻王竟然是兼職的啊?這麽說天亮以後你還能迴陽間?”


    我點了點頭,他很興奮地說道:“無事忙,有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說吧。”我想他應該是讓我照顧好小徐,其實小徐哪用我照顧,她那招踢襠無敵腳霸道的很,除非練過金鍾罩鐵布衫,否則一腳下去當場變性。


    “你一定要幫我抓住殺害我的兇手。”他緩緩說道。


    “啊?”我吃了一驚,“你覺著我這身子骨打架能行嗎?”


    “你明天去報警就行了,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到時我的同事會抓獲他們的,無事忙,殺害我的兇手非同一般,你知道威猛兄弟嗎?”


    “威猛兄弟?我就知道海爾兄弟,就是那倆隻穿褲衩沒有q幣的小子,恩,對了,你是說威猛先生吧,那好像是刷廁所的一種清洗劑吧。”


    “不,我說的威猛兄弟是一對雙胞胎,他倆是網上通緝的職業殺手,哥哥叫洪威,弟弟叫洪猛。昨天晚上我無意中在街上發現了他們,於是一路尾隨到了花園路的一條胡同裏……”


    花園路的胡同?那裏我知道,本市有名的紅燈區,那條路的胡同裏經常有站街的小姐,說是小姐可估計都有四十左右歲了,有人戲稱那裏是老年之家活動中心,因為經常有些人老心不老的老漢溜到那裏風流,你說這威猛兄弟都職業殺手了品位咋還這麽低?他們應該去找那種五百一夜的高級妞,跑到花園路胡同裏找五十一次的中年婦女實在太低調了。


    “也怪我太大意了,像他倆這樣的職業殺手怎麽可能覺察不出被人跟蹤呢?我剛走進胡同就被躲在一旁的威猛兄弟給打了一針。”


    “打了一針?他倆還是護士出身?”我有些疑惑。


    “那是毒針,我懷疑是氰化物。”任毓說道,“反正當我轉過身時看到他倆站在那裏手中拿一針管,之後我便來到這裏了。”


    我摸著下巴沉思道:“聽起來怎麽跟小說似的,職業殺手,殺人於無形之中,這種人我可隻在電影裏見過。”


    “我也是第一次和這種人交手,過去隻是聽說,今天是見識到了,他倆很專業,不過讓我搞不明白的是他倆來我們這個小城做什麽?要知道雇傭他倆殺一個人得花幾百萬,你說咱們這個小城有誰的命會這麽值錢?”


    嘖嘖,還交手呢,你手都沒碰到人家就掛了,還好意思說交手。


    “無事忙,明天你一定要早早的去報案,他倆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及早鏟除將後患無窮。”任毓很嚴肅地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任毓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打舉報電話,恩,對了,你們那裏現在提供重大線索是不是還有獎勵?”


    “恩,有。”任毓點了點頭。


    “你說我提供這麽有價值的信息能獎多少?”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至少也能給你頒發個證書什麽的。”任毓說完又問道,“你不會是為了舉報獎金才幫我的吧。”


    “瞧你說的。”我打著哈哈拍了他一下,“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他瞅了瞅我,沒言語,估計我很像那樣的人,他不好意思說。


    “任毓,你的請求批下來了,現在就可以投胎轉世了。其實也不能說是投胎,由於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安排你靈魂附體,你將帶著目前的記憶附身到一條狗身上。”大媽拿著一張金色的號碼紙走了過來塞進他的手裏。


    任毓接過那張號碼紙,輕輕地歎了口氣,我搞不明白他為什麽寧可變成一條狗也要保留那份記憶,莫非他還想和那倆殺手交交手?要是這樣的話他也不必讓我報警啊,直接利用鼻子聞著味就能找到他倆。


    “無事忙,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任毓眼睛濕濕地看著我說道。


    “說吧。”


    “把我介紹給小徐。”說到這裏他使勁眨著眼睛,努力控製眼淚流出。


    “把你介紹給小徐?你們不是都快結婚了我還介紹什麽啊。”


    任毓揉了揉眼睛說道:“我是想讓你把投胎以後的我介紹給小徐。”


    “哦,這應該沒問題。”我點了點頭,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啊,他轉世為一條狗,我怎麽介紹?我對小徐說:“小徐啊,人死不能複生,別太難過了,趁年輕再找一個好的,我就認識一條狗,血統純正,不亂拉亂尿,還特善解人意,不如改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估計當時她那冰封許久的踢襠無敵腳肯定得重出江湖。


    “她很喜歡小狗的,你瞅機會把我送給她不就得了?我到了陽間會去找你的。”任毓說道。


    “那好吧。”我應了下來,他之所以寧可化身為一條狗也不願丟掉生前的記憶應該就是為了小徐,可問題是都化身為狗了還留著記憶有什麽用?難道他想上演《美女與野獸》的現實版?雖然現在很多單身女性宣傳找男朋友不如養條狗,她們可以和寵物狗同吃同住同睡一張床,可還沒聽說哪個女人嫁給一條狗。


    我看著任毓問道:“你是為了小徐才保留生前的記憶吧。”


    任毓點了點頭:“是的。”


    “可你想過沒有,你會變成一條狗啊,就算保留了記憶又有什麽用?你倆不可能再在下月二號結婚了。”


    任毓沉默了許久說道:“我的死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我想幫她從痛苦中走出來。”他說完後便開始講述自己和小徐的戀愛經曆,他倆相識在一個冬天的傍晚,那天傍晚的公交車上人很多,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小徐就是其中的一條沙丁魚,車上人多難免會出現摩擦,但是一個男人的胳膊總是摩擦一女人的胸部就不太正常了,小徐在車上遭到了性騷擾,那男人的品味也不咋樣,啥樣的女人都騷擾,不過他的眼神倒是不錯,竟然能認出小徐是個女人,通常女人在公共場合遭遇到這種騷擾大都會忍氣吞聲,或是趕緊逃離,可小徐她不是通常的女人,當時她破口大罵:“你丫老實點,小心老娘廢了你!”說完還反擊了一腳,由於人多,腳沒完全抬起,隻踢中了那人的膝蓋,那人隨後尾隨小徐下了車,宣稱自己的膝蓋受了傷,讓小徐賠償醫藥費,還說什麽不給錢的話就拿人抵債,都啥年代了還整黃世仁那一套,現如今要錢的是孫子,欠錢的是大爺,你看哪個要錢的不是低頭哈腰,畢恭畢敬,隻要你能給錢,恨不得把親生女兒都給你,小徐完全被那人惹毛了,要知道車外的空間寬敞多了,於是她一腳就讓那男人成為了王小波筆下的李先生——**血腫,隨後她還報了警,負責處理這事的警察正是任毓。


    “當時我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任毓有些興奮地說道,“麵對壞人的騷擾敢大聲喊出來的不多,敢反擊的就更少了。”


    任毓這家夥的品味挺獨特啊,通常男人都喜歡那種被摸了以後大喊:“好爽啊。”而且還會反過來摸你的那種女人,恩,當然,這種女人做老婆可不行。


    從那以後,倆人經常打電話,開始是聊彼此的工作,聊生活中的瑣事,後來就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聊地上的大海與小溪,再後來就聊定親的禮金得多少?在哪家酒店擺婚宴,一切進展的是那麽的順利,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話,他倆應該快聊到啥時候要孩子,孩子該起什麽名了,可就在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任毓他死了,他倆上禮拜剛剛登記了,可憐的小徐,戶口簿上的婚姻狀況還沒來得及從單身變成已婚就要改成喪偶了。


    黎明時分,任毓離開了陰間,他那帶著記憶的靈魂附身到了一條狗身上,真難為他了,為了小徐竟然化身為一條狗,你說他會習慣四條腿走路嗎?他會習慣搖尾巴嗎?他會習慣在電線杆旁撒尿嗎?雖然很多男人都會在沒人的時候在電線杆旁撒尿,可翹著腿尿的卻沒有。恩,說到在電線杆旁撒尿我又想到了浩子,有一次他喝大了,從飯店出來後來到一電線杆旁方便了起來,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他喊救命,過去一看,那小子撒完尿後竟然把腰帶連電線杆一起係住了,他還以為自己中了邪呢,怎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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