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界賞罰令的審判是當場生效,而且沒有複議的機會。


    我擔心兩人狗急跳牆,所以躲到了毛小雲身邊。


    黃九在龍虎山溜達了那麽久,小道消息聽了不少,提醒兩人道:“你們若是反抗,在場的玄世界弟子,都有斬殺你們的權利和義務,活罪變死罪,劃不來。”


    許青和張旭內心掙紮,最終也不敢走出那一步,顫巍巍的交出了名碟。


    我本想裝一下,把名碟捏碎,結果悄悄試了下,發現材質死硬。


    隻好有些丟人的放在地上,用血刺搗碎。


    名碟一裂,天師堂的立牌也會自毀,命堂內的命燈也會滅掉。


    從此,龍虎山再無這兩號人。


    而且此舉,不隻是震懾了龍虎山,包括其餘二十三山,三十六派的人,心裏都有了新的考量。


    當然,不到迫不得已,我還沒傻到做狗拿耗子的事。


    黃九問我:“那六人怎麽處理?”


    跪著的六個四代和五代弟子一聽,磕頭如搗蒜,請罪的請罪,辯解的辯解,各說其詞幾句,很快就統一了口徑,都說是受到許青和張旭的要挾,才不得已謊稱接到了電話。


    立場不堅定,拉小團體,我本來想把他們也逐出師門,但想想得罪一人,背後就等於是得罪幾十人。


    對我現在的處境來說,得不償失。


    想了想,我道:“你們六個,罰你們迴山門閉門思過兩個月,順帶把這裏的情況帶迴去。”


    心頭大恨是鏟除了,但這裏也不能沒有負責人,我看向第一個走到另一邊的中年男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中年男子躬身行禮道:“迴師叔,弟子叫葛羽。”


    “好,葛羽,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裏的代理負責人。”


    中年男子麵露欣喜,急忙道:“弟子葛羽,謝師叔提拔!”


    葛家的人,雖說現在還沒表現出靠攏我的跡象,但他們在遇到事的時候,至少能分對錯。


    而且隨著我的表現,連帶著葛懷安的關係,他們最終都會跟我走近。


    想到這些,我又對那六人道:“你們代我向我師兄左道然傳達一句話,就說我選中了葛羽做下一任的明昆聯絡人。讓他再派一人過來就行,至於葛羽是正是副,讓他自己定。”


    我的權限不小,城市負責人可以直接指定,但這樣一來,許、張、何三家肯定會極力反對。


    畢竟偌大一個龍虎山,都是靠著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堆積起來。


    每個城市的負責人,都是舉足輕重。


    我退而求次,左道然也容易從中操作,葛羽上位就是鐵定的事實。


    葛羽的修為不如許青和張旭,應該隻是半步舉霞,但他是葛家的人,不會在暗中給我使絆子。


    “葛羽,好好幹。”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葛羽急忙躬身道:“小師叔,裏邊請!”


    難得的來一次,我也進辦公室看了眼。


    整個頂樓,都屬於龍虎山,但裏麵工作的人也就寥寥七八人。


    弄這麽大的地方,純屬是為了麵子。


    參觀的時候,我讓葛羽給了我一份各大城市的聯絡人名單。


    將來要是出門做事,可以提前聯係這些人,讓他們做好接待,省不少事。


    參觀完,我辭別了葛羽,下樓時在樓梯間遇到毛小雲。


    他似乎是在等我。


    黃九問:“叼毛,你在這裏等,是想邀請我們去茅山的辦公室看看?”


    四下無人,毛小雲又猥瑣了起來,搓著手道:“這裏的房租死貴,我茅山哪租得起。”


    額……


    黃九和我都不知道要接什麽話好了。


    毛小雲搓著手道:“兩位長老,我在這裏等你們,也是想說這事,你看你們的鋪子已經關張了那麽久,不如騰個位,讓我的兩個弟子住進去,暫時當成一個辦事處,順便還能幫忙看著店,一舉兩得!你們說咋樣?”


    他這算盤是打得啪啪響。


    黃九歎了一聲道:“老雲啊,你可是代理掌門,咋就混成了這熊樣?”


    戳到心頭的痛,毛小雲也是唉聲歎氣,無奈的道:“茅山弟子都是這德行,沒辦法。”


    見他是真的難,我讓他跟我迴去拿鑰匙。


    我們打車迴去,途中路過鬼樓。


    樓盤已經有了雛形,再過幾個月,估計就能交工了。


    我指著鬼樓對毛小雲道:“這個樓盤我有股份,等建起來後,我給你協調一下,弄個像樣的辦公室。”


    毛小雲探頭看了眼車窗外的大樓,問道:“要錢不?”


    ……


    迴到家裏,我給毛小雲找了店鋪鑰匙,他拿到鑰匙,立刻就打電話給弟子,都沒坐一下就去了店裏。


    黃九站在陽台上,看著毛小雲的背影,憂心忡忡的問我道:“你說咱兩幹這個名譽長老,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我道:“你就別瞎操心了。”


    茅山弟子心性坦蕩,不在乎錢財。


    但並不是說他們就沒有搞錢的能力。


    別的不說,就黃九屁兜裏的四張鎮屍符,那就價值不菲。


    而毛小雲隻是用它來換黃九戴幾天茅山令牌,可見他做事,不是用錢財來衡量,而是看心裏的估值。


    這樣一想,茅山也算是一股清流了,不至於學著嶗山賣啤酒,嵩山賣膏藥。


    隻不過在當今社會,清流,就等於清貧。


    傍晚的時候,黑皇來了。


    我單獨見了他,他也是過來跟我解釋情報的事。


    我道:“你們隻能偷聽,做到這一步已經挺好的了。”


    “對了,戰玲給你們安排了固定的血食投放點,她跟你說了沒有?”


    黑皇道:“我們已去領過一次了,兄弟們都很感激兩位老大。”


    “老大,那天的情報……”


    我都已經岔開話題了,它還繼續提,可見很在意,我拍了拍他的頭道:“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別操心這些了!”


    我拿出兩張紫符,塞到它嘴裏道:“保護好自己,抓緊時間破霞化形。”


    黑皇收了紫符,感動得都快哭了,有點胡言亂語,說了一大堆奉承的話,然後才準備離開。


    見他就要這樣離開,我眉頭微微一皺,想著他跟我這麽久了,準備提醒他一下。


    結果他走到門口就停下來,迴頭道:“瞧我這記性,一高興差點忘了正事,那個郭開……”


    聞言,我臉上才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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