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藏迴裏麵的房間,然後背著黃九出門,上了陳凱的小轎車。


    不過我之前運轉道氣的時候沒覺得疲憊,可是這一上車就打瞌睡,在車上就睡著了。


    陳凱把我喊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一棟別墅的院子裏。


    客廳裏燈火輝煌,裏麵有人等著。我揉了揉臉,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背著黃九和裝家夥事的包,跟著陳凱進了別墅。


    裏麵的人我都沒見過,但他們職業不同,舉止和服裝各有差異,很容易辨別出來。


    穿西裝打領帶,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臉上寫著焦慮,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


    他是沒有見過麵的張總。


    張總旁邊一個五十出頭,身著唐裝,盤著一串珠子的是港香來的大師。


    至於大師旁邊十八九歲,長相清秀的美女,應該是大師帶著的女弟子。


    我迎著張總走過去,學著二叔的口氣道:“張總,久仰久仰!”


    不過我的客套讓張總眉頭皺了皺,握著我的手問:“你二叔呢?”


    “電話打不通,估計要明天早上才能聯係到了!”


    他看我一個半大孩子,心裏頓時沒底了。


    好在陳凱急忙道:“張總,李陽小師父才是得了李家真傳的人,他二叔的本事都沒有他大!”


    三個手機才把我請來,他可不想第一麵就被張總把我看扁,那樣他就虧大了。


    我沒理會陳凱對我的吹噓,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師。


    他也在看我,並且主動開口道:“小盆友,我聽阿凱說你是出馬仙,我對出馬仙可是很敬重的,不知道能不能看看你的仙家?”


    出馬仙?


    我眉頭微皺。


    不過很快想到可能是陳凱在吹噓我的時候提到黃九,然後又沒解釋清楚,讓大師誤會了。


    但他想看黃九,那倒沒什麽,我把背上的貓包放下,把還在睡夢中的黃九提了出來。


    黃九美夢還沒醒,突然被我提出來,大罵一聲道:“冚家鏟哦!”


    港灣區來的大師愣了一下,好奇的問:“小盆友,你的仙家是港香來的嗎?”


    我也很是無語。


    估計黃九一路上滿腦子都是港香大師,這會兒突然冒了句港香人的口頭禪出來。


    不過它想土雞變鳳凰,隻能是同誌仍需努力。


    我晃了晃黃九,幫它清醒了一下大腦,然後放在肩膀上道:“它不是港香的品種,是我們大山裏的黃皮子。”


    大師把我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他以前看到的出馬仙,對出馬的仙家都是卑躬屈膝,沒有見過我這樣的,有些震驚。


    頓了幾秒,他才道:“我自己介紹一下,我叫唐銓,這是我的徒弟許婉容。”


    我禮貌的點點頭,算是迴應。


    張總見我們已經認識,焦急的道:“唐大師,李陽大師,穎穎和她的同學……”


    我知道該做事了,不過陳凱沒把事說清楚,現在還不能接手,於是打斷張總的話道:“我剛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得請唐大師簡單的介紹一下。”


    來的路上,我還擔心同行是冤家。


    不過幾句話溝通下來,感覺唐銓這個人還算不錯,至於他喊我小盆友。


    一是我本來年紀就不大,二是他普通話不標準,我要是認真,反而是自己刁難人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唐銓的介紹真的很簡單,隻說了四個字:邪煞入體。


    但這四個字就讓我眉頭皺了起來。


    邪煞入體其實是分開的,邪入體,那就是我們常說的鬼上身。


    外國人叫惡魔附體,被侵蝕的人往往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


    嚴重的會傷害自己和家人,不過這種情況通常都不會持續太久。


    畢竟人為活物,天生自帶三分陽,那東西附身久了也會被陽氣削弱。


    相對來說,煞氣入體更為棘手,因為煞氣會侵蝕人的靈魂,剛開始被侵入的時候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時間一久就會徹底失去神誌,成為一具被欲望支配的軀殼。


    唐銓此刻說陰煞入體,我估計是兩種都有了。


    這種情況就更棘手了,鬼物在煞氣的幫助下,可以不受人體陽氣的壓製,強行鳩占鵲巢。


    出現這種情況不及時處理,那和道家的神魂寄身和奪舍就沒有區別了。


    你要是見一個邪煞入體,瘋瘋癲癲的人突然變得正常,那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個人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我和唐銓交流的過程中,張總家門口又來了四輛豪車,上麵下來的都是神色焦慮的夫妻。


    張總急忙起身去迎接。


    唐銓看了眼,跟我說道:“李陽小盆友,這裏等會會很鬧,要不跟我上去看看?”


    我看向唐銓,這一眼用的是靈眼,能看出他道氣精純,完全不亞於嶗山的劉長軒。


    邪煞入體隻要不是到了奪魂的階段,他一人就能解決。


    有這個本事,沒必要再分我一杯羹。


    而且他這樣做,完全是在張總和王總麵前降低身價,然後抬高我。


    看來他是看來出這件事背後有牽連,能讓他都要找幫手的事,那張穎她們出事十有八九是和東城的鬼樓有關了。


    想不到躲來躲去,終歸還是躲不掉。


    我賣了符給張穎她們,已經是有了因果,現在她們出了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唐銓師徒在前麵帶路,我跟在後麵,朝著別墅二樓走去。


    期間聽到許婉容不滿的嘀咕道:“師父,這事我們自己就能擺平,幹嘛要請這個土包子來?跟他這種人一起做事,會掉了師父的身價!”


    她聲音很小,不過我還是聽到了,而且她本來也就是故意說給我聽。


    唐銓道:“有錢大家一起賺,有飯大家一起吃啦,你別這麽小心眼了!”


    唐銓的話,那就沒有遮掩了,而且幾句話說出來,給人一種很坦蕩的感覺。


    不過我不這樣想。


    爺爺說過,世上有好人,但除了施舍,絕對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除了對付東城的鬼樓,這個港香佬接近我,恐怕還有別的意圖。


    而我身上最大的有所圖,無非就是和女屍有關的十萬大山。


    現在想想,他要看黃九,恐怕也不全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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