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迴到了未開拓的區域,空間範圍內又是另一番景象,很顯然是在不停的變化著的,而我想要在這種變化中,尋找到曾經的空間,實在是太難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直在不停的重複著進入新區域,休整兩天,再紮入為開拓地帶,再進入新區域……


    如此往複,也不知究竟經曆了幾次。


    最開始我還給自己打氣,想著不停的試下去,總有一天能迴到開礦區,然而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在這一個個陌生的區域裏,在這個隻有我一個人,孤獨無比的空間裏,我漸漸感覺到了無盡的惶恐。


    我淡定的內心逐漸變得焦躁,甚至抓狂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樣反複遊蕩了多久,我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最初的時候,我還會注意形象,洗幹淨自己的衣服,雖然沒有褲子,但每一次該包的地方都包的仔仔細細的。


    但到後來,我幾乎是裸奔都沒有感覺了,我仿佛徹底成了一個原始人,有時候隻隨意將外套披在身上,就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蕩。


    吃東西、休息、充能,沒有任何希望,沒有任何同類,我的嗓子因為長期不說話,一開口就幹啞的厲害。


    最後,我甚至忍不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這種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那種沒有希望,沒有未來,天地間隻剩下你一個人的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


    我偶爾甚至會想,就這麽放棄算了,不要再到處闖了,就在一個空間裏待著,活多久是多久吧。


    但每當這些念頭冒出來時,我就會想起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想起自己認識的那些人,那些夥伴。


    那一張張鮮活的麵孔,在我腦海裏不停的迴蕩,那一磚一瓦,一飯一餐,都變成了讓人難以割舍的東西。大概就是這股不舍在支持者我吧,也不知多久,再一次進入一個新空間時,我覺得這個空間相當的熟悉。


    因為它是一片沙漠。


    赤紅色的沙漠。


    我腦子已經有些混沌了。


    這……這好像是當初,我遇到穆沉香的那個沙漠。


    穆沉香,該死的穆沉香,如果沒有遇到他,我擁有那麽多晶石,我擁有更多的你機會,我或許已經迴去了!他不僅搶了我的資源,還把我扔在了這個鬼地方,還想對我的朋友下手!


    我覺得自己已經被這種環境逼的有些變態了,腦子裏全是將穆沉香千刀萬剮的血腥場麵。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具幾乎可以當做參照物的幹屍。


    它依舊躺在原地,身體大半都被沙給埋住了,我走到它旁邊,看著這具幹屍,竟然覺得很親切,甚至不嫌棄它身上濃烈的幹屍臭味兒了。


    好歹這麽久,我總算是見到一個同類了,哪怕是個死人也無所謂。


    這片沙漠,不像之前的空間能找到食物,這裏什麽也沒有。


    我在它身邊坐下了,我想對它笑一下,打個招唿,但臉上卻什麽表情也做不出來,最終,我隻能沉默著坐在這具幹屍的旁邊。


    再次進入這個沙漠,我的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感覺到很餓,可周圍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沒有食物補充體力,我的身體隻會越來越糟,能量幾乎難以恢複。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走到頭了,即便萬般不想死,我也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盯著眼前的幹屍,我腦子裏冒出了一些不靠譜的想法。


    或許我可以吃它?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胡思亂想而已,我吃不了人肉,這麽臭的人肉,能吃下去的還真沒幾個,就算是成都之前人吃人,也是吃新鮮的,沒人會去吃腐屍,幹屍同樣不可能。


    而且,就算能吃,我也不想吃。


    我累了。


    我想放棄了。


    饑餓和能量消耗,讓我渾身軟,我坐了會兒,便坐不住了,當即便躺在了幹屍旁邊,閉上了眼休息。


    至於還能不能醒過來,我也懶得去想了,如果能一睡不醒,毫無痛苦的死去,這算是最幸運的事了,畢竟大部分人要麽橫死,要麽病死,死前都是免不了一番受苦的。


    能在睡夢中離去,古人稱之為‘正寢’,是積德的大善人才享有的待遇,是福報的一種象征。


    我如果能一睡不醒,那真是比末世前中彩票還值得高興的事兒。


    這麽一倒,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麽人給踢了一腳,一下子就把我給痛醒了。


    我睜眼一看,猛地現,自己身旁,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早該離開的穆沉香!


    很顯然,剛才是他在踢我,這是個變態,沒有心軟這一說,那一腳相當狠。


    我捂著腰蜷縮著,心說:自己也太不爭氣了,做夢夢見穆沉香就算了,在夢裏居然還被他虐?靠!我掙紮著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朝對麵的人衝了過去。


    事實上,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畢竟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穆沉香不可能出現才對,除了做夢,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臨死前在夢裏跟穆沉香幹一架,也算是一種泄了。


    然而,我才剛衝過去,揮出去的拳頭還沒等揍上他,就被他飛起一腳,迅踹開了,又是一下子摔在沙漠裏。


    好疼!


    我頓時清醒了一些。


    在夢裏怎麽會這麽痛?


    疼痛讓我的大腦清醒了許多,我開始意識到,對麵的人,不是我的夢境,似乎是真人。


    這一瞬間,我隻覺得心髒仿佛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不由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他。


    穆沉香陰沉著臉打量著我,目光晦澀不明,他緩緩挪動著腳步,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陰森森的說道:“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讓我刮目相看。”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憤怒、仇恨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我的心裏,讓我一時間,竟然僵硬如木偶,我真想衝上去一刀捅死他,但緊接而來的求生欲,又讓我動彈不得。


    我仿佛精神分裂了一般,腦子裏無數個念頭交鋒著。


    “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半晌,我隻憋出了這一句話,太久沒有開口跟人說話,我一開口,自己都嚇了一跳,隻覺得嗓音幹啞又陌生,仿佛是另一個女人在說話似的。


    “古蓉讓我來救你。”


    古蓉……


    我心裏一揪,心知以穆沉香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答應古蓉這個要求,而他現在竟然來找我了,那麽很顯然,他和古蓉之間,應該是做什麽交易了。


    我深深吸口氣,道:“她答應了你什麽?”


    穆沉香陰森森的神情,在提到古蓉時緩和了一些,道:“這兩個月,她很不聽話,不過,如果我能把你救出去,她答應,就不跟我鬧了。”


    兩個月?


    我腦子裏遲鈍的轉著,喃喃道:“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我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裏,不停的遊蕩,如同行屍走肉,原來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如果不是古蓉犧牲自己,和穆沉香做交易,那麽我就得死在這兒了。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的唿吸有些困難,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似的,艱難開口道:“你強迫她了……是不是?”


    兩個月……兩個月可以生太多事了,我不敢相信,古蓉這兩個月裏經曆了什麽。


    穆沉香神色居然顯得很溫和,他道:“她是自願的。”


    我忍不住冷笑:“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穆沉香道:“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隻有我能配的上她,她是我的,就算現在不是自願的,以後也會自願,當然,不自願也無所謂,我不在乎這個。”


    我道:“如果,你把我帶不迴去呢?”


    穆沉香的目光,霎時間牢牢鎖定住了我,道:“不要在我麵前玩花樣,你必須跟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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