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成是非正躺在地上,就像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雙目無神瞪著房梁,怎麽都不願意再爬起來。


    雨化田頗有些頭疼,成是非身上滿滿都是各大門派的看家武學,從中隨便挑一樣,都不至於被打得這麽慘。


    看來距離成為一名合格的西廠護法,成是非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丁修疑惑地看著雨化田:“這就行了?”


    “嗯。”雨化田轉過身閉上眼,不太情願地以鼻音迴應。


    “所以...按我的方略來?”丁修似乎是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


    “你的方略是好方略,不過我想稍作修改...”


    丁修圓睜雙目眉頭緊皺,心道果然...


    ......


    午夜,西廠提督雨化田親率三千兵馬出關搜捕逆黨。


    在山海關以東三十裏一個沿海的漁村,三名逆黨與雨化田交戰後敗逃。


    被大軍一路追至海邊,走投無路之下,逆黨投海自盡。


    因風急浪大,未能將逆黨屍首打撈上來。


    這是山海關總兵呈遞京城的戰報,三千士兵親眼所見逆黨跳海,不容置疑。


    迴京路上,無情將小腦袋探出車窗,瞥了眼那多出來的一輛馬車...


    感覺到身後雨化田在注視著自己,無情才轉迴身子。


    “想問就問吧。”雨化田揉了揉她光潔雪白的額頭,小小的眼神裏透出大大的疑惑。


    “哥哥真的要收下他們三個?”


    雨化田不答反問:“崖餘覺得,哪裏不好嗎?”


    “他們是朝廷欽犯。”


    將無情一臉認真的模樣收入眼底,雨化田突然就猶豫了。


    自小在太傅府長大的她,被身邊所有人保護得很好。


    在無情眼中,這個世界是黑白分明的,她是白的,要對付黑的。


    難道要雨化田現在和她講,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黑白分明,而更多是由灰色組成的。


    這對十六歲的無情,是否太過殘酷了...


    算了,還是能拖就拖吧。


    而且這個惡人也不必非得雨化田來做,那不還有世叔呢麽,他可是崖餘最敬重的人...


    “所以,崖餘認為我該直接殺了他們,還是押送迴京,由三法司審判後再殺了他們?”


    無情沉默,殺人...雖然她六歲那年就經曆過刀山火海,那記憶就像噩夢縈繞在心。


    幸好有雨化田每天給她講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將她的注意力從地獄中引出。


    即便如此,在雨化田提到殺了他們三人時,無情依舊猶豫了。


    如果要她選,無情肯定會選擇交由三法司審判處決,可最終也免不了一死,和直接殺了又有何分別?


    越想無情心裏越亂,苦著眉向雨化田求助。


    雨化田用雙手撫平她皺起的眼眉:“他們是犯人,但真的是罪大惡極嗎?”


    無情想了想,搖搖頭。


    丁白纓和陸文昭刺駕造反,但連皇帝都沒有殺他們,自然輪不到自己去評價他們的罪過。


    至於丁修,雖然劫囚車,卻沒有打傷殺死任何一人。昨晚還主動自首,也確實很難算是罪大惡極。


    “既然不是罪大惡極,我們何必要趕盡殺絕,讓他們留著有用之身為自己贖罪難道不好嗎?”


    無情靜靜盯著雨化田,許久才點點頭。


    而後換了個姿勢躺了下來,將小腦袋枕在雨化田腿上。


    雨化田輕撫過無情的長發,看她合上雙眼,這才輕舒一口氣。


    崖餘長大了,越來越不好忽悠了...


    ......


    神侯府,雨化田送無情迴府。相距甚遠,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四處張望,懷裏還抱著個幼兒。


    待他們走得近些了,北齋眼裏的焦急終於消散。


    “你們迴來啦(你怎麽在這?)!”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身後無情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


    “哦,我想你們迴來一定會想第一眼看到小雪兒,所以就...”


    北齋把正在熟睡的小雪兒往雨化田懷裏一擱,走到無情身邊,伸手就要去推動燕窩。


    這時燕窩卻自己向前,沒讓北齋碰到。


    北齋在原地微微一怔,下意識看向雨化田。


    雨化田剛在小雪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下,才抬起頭,正迎上北齋的目光:“怎麽了?迴府吧。”


    北齋點頭:“哦...”


    從雨化田手上接過小雪兒,熟練的模樣,真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模樣,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雨化田雖說閱女無數,但這樣的景致卻也是生平第一次見,不知怎麽嘴角就揚了起來。


    北齋一個無意間的迴眸,瞥見雨化田的模樣,一縷輕鬆湧上心頭,還有一縷她不太願承認的溫馨...


    密室內,雨化田對諸葛正我沒有隱瞞,一五一十講述了丁修等人的事。


    聽完後諸葛正我先是皺眉,但也並沒有表示反對。


    他是忠心,但一點也不迂腐,也知道雨化田的西廠目前急缺人手,尤其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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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雖然是戚家刀的傳人,但也都當過一些時間的流寇,小雨你有幾分把握可以控製住他們?”


    “說實話世叔,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他們隻能靠我,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雖然這麽比喻自己有些怪怪的,但這是雨化田一時能想到的,最能將意思表達清楚的詞了。


    諸葛正我點點頭,這種關乎生死的利益聯結,的確比大多數人際關係更為牢靠。


    “世叔就不生氣?”雨化田突然問道。


    “為什麽?”


    “我陽奉陰違,欺君抗旨啊。”


    諸葛正我再一次反問道:“如果我會生氣,你還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嗎?”


    “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話還是您教給我的。”


    二人相視一笑...


    ......


    迴京之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三人的安置問題。


    丁修還好,劫囚車的時候沒有露相。


    而陸文昭和丁白纓有太多人認得,大概此生都隻能在靈濟宮中度過。


    這也是雨化田對丁修方略稍作修改的一部分,收留丁白纓,丁修成為西廠第二位護法。


    突然覺得這劇情似曾相識,細想之後,這不就是北齋和沈煉的翻版嗎!


    雨化田就納了悶,這些武道高手是練功練壞腦子了嗎,怎麽全是情種?一個個的都為情所困。


    不過也不能以偏概全,丁白纓和陸文昭顯然就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有理想,他們的理想就是造反。


    兩相對比之下,雨化田認為還是情種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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