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修立銘和宇文席中間的人微微一愣,側過頭,挑眉盯著修立銘。


    卻見修立銘的手背上有一道灰色的印跡,看樣子似乎是被石子砸到了手背。


    那石子砸的地方不偏不倚,恰好在他凸起的青筋之處。


    修立銘滿頭大汗,正是因此。


    那人四下裏掃視了一圈,終於看到,蕭歌的右手背在身後,大拇指和食指之間還留有淡淡的灰色痕跡,看樣子,修立銘手背上的印跡,正是出自蕭歌手中!


    那人的麵色微微一變,眉目輕動,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紋絲不動。


    轉眼的功夫,修立銘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捂著自己的手,躬著身子,露出了一臉的痛苦之色。


    “牛二,你還愣著做什麽?”


    修立銘猛地別過頭,盯著牛二,聲音冰冷,還帶著幾分顫抖。


    牛二這才迴過神來,一個躍身向前,擋在修立銘身前,警惕地盯著蕭歌,微微挑動眉頭,送上一個冰冷的目光。


    “手裏的東西扔了。”


    見狀,宇文席也幾步上前,擋在二人之中。


    不想,蕭歌卻輕輕地撥開宇文席。


    她眉眼輕動,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臉上帶著冷漠的笑意,直勾勾地凝視著牛二。


    “武藝如此高強,卻不知道除暴安良,竟然還跟著此人如此作惡。你當真是丟盡了習武之人的臉麵!”


    聞言,牛二的目光猛然一動,顯然是心底有所觸動。


    見狀,蕭歌冷笑一聲,又打量了兩眼捂著手的修立銘,目光更沉。


    “強迫良家婦女,當眾行兇,罄竹難書!若是聰明的話,還是快點滾!否則,我這就帶你去見官。”


    見修立銘還要反駁迴嘴,蕭歌接著道,“到時候,便是官府不辦了你,我也三刀六個洞,將你倒吊於廊下,當街示眾。”


    這樣冰冷的話,從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子口中說出,便是修立銘也不由打了一個顫抖,眉眼緊緊地蹙在一起,心中發怵不已。


    “還不走?”


    宇文席上前,挑眉冷聲道。


    見這二人如此堅定,四周的百姓也逐漸騷亂起來。


    這修立銘在林陽郡內,一向是吆五喝六,無惡不作。


    驟然有人能夠將他製服,倒是讓百姓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人人都伸長了脖子,怒色盯著修立銘。


    不知是誰第一個高聲道,“還不快滾!”


    眾人見狀,異口同聲,高唿道,“滾吧!”


    修立銘麵色一紅。


    即便他如何校囂張妄為,可在這麽多人麵前,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修立銘四下裏掃視了一圈,抬起手,狠狠地指了指蕭歌和宇文席,從口中擠出幾個字,“算你們狠!給我等著。”


    言畢,修立銘帶著一眾家丁,灰溜溜地離開了。


    牛二將利刃插迴腰間刀鞘之中,跟著他們,走在最後。


    臨行之際,牛二別過頭,打量了宇文席和蕭歌兩眼。


    他的目光,在蕭歌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才逐漸收迴目光,快步跟著修立銘等人離開了。


    蕭歌這才迴過身子,望向身後兩人。


    “多謝兩位出手相助。”


    見修立銘等人走遠,老者才跪直了身子,望向蕭歌和宇文席,連連叩首。


    他身邊的女子也跟著跪了下來,淚眼朦朧,臉上還掛著淚珠。


    “快起來。”


    蕭歌見狀,匆匆上前,一手扶住那老者,另外一隻手扶住那女子,“二位行這般禮,我實在是擔待不起啊。”


    女子一邊抽泣著,一邊別過身,將老者攙扶起來。


    宇文席將其他圍觀之人遣散,又尋了個酒樓,帶著女子和老者暫時在酒樓之中歇腳。


    老者身上的傷不輕,宇文席特意吩咐小二去喚個大夫來。


    屋中隻剩下宇文席夫婦二人,還有老者和那嬌弱的姑娘。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為什麽會招惹到修立銘?”


    蕭歌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遊走了一圈,輕聲問道。


    那女子低著頭,抽泣兩聲,用帕子搵了搵淚痕,這才望向蕭歌,低聲道。


    “我叫田雨,這位是我爹。我和我爹,本是林陽郡郊外莊子上的佃農。”


    她別過頭,用餘光望了望老者,“前段時日,修立銘來郊外收租。因為我爹病了,隻能我前去交租子。不想,這修立銘……”


    話說到一半,田雨收住了話頭,低著頭,一味隻是落淚,什麽都不肯再說。


    見狀,田家老爹接過了話頭,接著道,“這修立銘垂涎雨兒的美貌,非要將她納為第十五姨太。我家雖然隻是小小的佃農出身,可是,我家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我決計不會讓她去給別人做姨太太。這修立銘見我們抵死不肯順從,竟然在租子上做了手腳,以至於我家背上了上千兩的外債。”


    說著,田家老爹低著頭,一張老臉也抽搐了兩下,喉嚨攢動,後邊的話,似乎也有些說不出口。


    許久之後,他才望向田雨,“今日,我本是要與這修立銘好生爭論一番。哪知道,他竟然吩咐他家的家丁,對我下了這等死手。”


    聽到此話,田雨哭得更加厲害。


    她一隻手搭在老爹的身上,肩膀上下抽搐著,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落在手背上。


    蕭歌這才注意到,這位田雨姑娘,雖然穿著一身簡單樸素的衣物,可是卻難掩清麗的容貌,的確算得上是個出水芙蓉的美女。


    也難怪,這修立銘竟然會對田雨生出這等心思。


    “十五姨太?”


    一側的宇文席挑眉,雙手環繞在身前,冷聲道,“我瞧那修立銘年歲也不算大,怎麽就已經有了十幾房姨太太?”


    “公子有所不知。這修立銘是我們這裏有名的好色之徒。他那姨太太,哪裏是正經迎娶過門的良妾啊?隻要他看中了,就想法子將人家擄了去。這十幾房的姨太太,其實也不過隻是花了一兩年的功夫,便全部都抓到了他的府中去。”


    聽聞此話,宇文席和蕭歌對視一眼,兩人的眉頭都蹙得更緊了幾分。


    這也意味著,那剩下的十幾個女子,都是修立銘用同樣的法子,擄去自己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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