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席望著蕭歌,兩人對視一眼,他立即明白了蕭歌的擔心。


    若是此次遇襲,正是他們想的那樣。


    那他們遇襲之事,必定會被蕭綰與和桑聯手隱瞞下來。


    如今,北境告急,蕭歌對宇文昊定下了十五日之約。


    若是她不能及時趕到北境,平定北境之事,還不知,羌人會借機鬧出什麽樣的風波。


    說不定,她與北境戰事,浴血奮戰六年,才換來的邊境安穩,會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每每想到這裏,蕭歌便是心痛不已。


    這蕭綰,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做下如此喪盡天良之事,難免讓人心生惱怒。


    “我在北境,還有些人手。一會兒,我立即吩咐他們,傳信給邊關守軍,著他們警惕羌人偷襲。”


    蕭歌緩緩點頭,依舊皺著眉頭,思量一會兒,才接著道,“隻怕隻是吩咐他們警惕還不夠。若是你的人手,能夠找到羌人的藏身之地,我倒是有辦法,痛打羌人一頓。”


    宇文席擰眉沉思片刻,“我著人去試一試。”


    兩人商定之後,蕭歌便寫下一封手書,宇文席立即吩咐人,飛鴿傳書,送去北境。


    兩人都受了傷,加之那些黑衣人,一次沒有得手,定然還在尋找兩人。


    若是這個時候,貿然離開,再遇上黑衣人埋伏,隻怕就沒有那麽好逃脫了。


    兩人商定之下,決定暫時留在這裏養傷。


    一來等候北境傳來消息。


    二來,兩人也好借此機會,好生想一想未來之事。


    如今,二人總算是都明確對方心意。


    雖然蕭歌此刻,心中對宇文席的感動,多於感情,可隱隱之中,竟然也對宇文席生出了一絲說不出的情愫。


    她本就不是那貪戀權位之人。


    得知宇文昊當年,對自己不過利用而已,自是動了要離開宮中的心思。


    若是放在六年之前,她要離開皇宮,易如反掌。


    在北境戰死、失蹤,甚至隻是留下一封書信,隨即離開,想來都不會讓宇文昊有過大的反應。


    可現在不同了。


    就連宇文席這個成日居於宮外之人,都看得出來,宇文昊對蕭歌,早已經不是從前那般冷漠。


    如今的蕭歌,在宇文昊的心中,隻怕地位早已經超過了蕭綰。


    越是如此,蕭歌現在想要離開皇宮,便越是不易。


    如此在山中過了兩日,北境的消息終於傳來了。


    羌人藏身於榆關五裏地之外的一處江湖客棧之中。


    那間客棧,由來已久。


    因為不涉及任何一國內政,一直被視為是江湖俠客們的聚集之地。


    卻不知此次,怎麽會卷入羌人與大梁之中。


    看著來信,宇文席的眉頭蹙得更緊,心中隱隱約約,多出了幾絲不安之感。


    “這離越客棧的老板娘,是個胡人。她早年喪夫,後便一直都守在客棧之中。一直都不肯涉及朝政之事,就連在朝中為官之人,若是路過離越客棧,都不得入內歇息,怎麽這次,倒是願意收容羌人?”


    蕭歌也頗為不解,凝視著宇文席,心中微緊,沉聲道。


    宇文席緩緩搖頭。


    “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羌人竟然會在離越客棧落腳。如此一來,倒是難辦了。”


    蕭歌知道宇文席這話的內層含義。


    自古以來,朝廷便不與江湖人士相爭。


    不管是大梁、羌人、胡人,亦或是東境的大饗,都未曾與江湖人士牽扯。


    若是此次,羌人藏身於離越客棧之中,那他們難免要入客棧搜查,如此一來,便是犯了大忌諱,說不定,會惹得江湖人士不滿。


    到時候,若是引起江湖人士的反抗,更加不妥。


    想著,蕭歌似是想到了什麽,望向宇文席,沉聲道,“若是隻你我進入離越客棧,不表明身份,是否可行?”


    宇文席不解地望著蕭歌。


    “你我皆是羽化道人門下。道人在江湖中,頗負盛名,若是你我以他門下弟子身份,入離越客棧,是否可行?”


    這倒是一個辦法。


    可若是那樣一來,這些隨行之人,便統統不能帶了。


    畢竟,羽化道人,一向以江湖俠士自居。


    若是他門下之人,更加不可能帶著這麽多人,在江湖之中行走。


    宇文席提出了自己心中問題。


    “此事好辦,隻讓他們留在榆關,靜待接應便是。再者,若是入了離越客棧,發覺羌人早已經與離越客棧有了什麽協議,那也是它離越客棧率先涉及朝堂之事。我們若是在離越客棧行事,也不算是我們違逆規則。”


    雖然還是隱約覺得,有不妥之地,可一時之間,宇文席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隻得暫時答應下來。


    哪知道,兩人將這主意,才同羽化道人一說,羽化道人卻是立即否認。


    他態度十分堅決,幾乎是立即起身,沉聲道,“不可!”


    宇文席與蕭歌對視一眼,皆是不解地望向羽化道人,“師父,為何?”


    羽化道人背過身,躲開兩人目光,也不解釋為何不許他們以自己弟子的身份進入離越客棧,隻一個勁地搖頭,“我說了不行,便是不行。”


    宇文席瞥了蕭歌一眼,微微搖搖頭,示意蕭歌不必著急。


    他起身走到羽化道人身前,望著羽化道人,“師父,您在江湖之中,頗具盛名。若說是你的徒弟,別說是區區一個離越客棧了,這江湖之大,何處不能容下我們二人呢?何況,此次我們二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否則,我們也決計不會打著師父您的旗號啊。”


    羽化道人與宇文席對視一眼,卻難得地露出了焦灼之色。


    他轉過身,背對著宇文席,連連跺腳搖頭,“若是你們要去其他地方,用了我的名頭,我絕無二話。可就是這離越客棧,不成,一定不成!”


    他越是這樣,宇文席與蕭歌便越覺得奇怪。


    宇文席還要再問,蕭歌眼神示意他稍等。


    “師父。”


    蕭歌望向羽化道人,思量一會,才慢慢地道,“我聽說,這離越客棧地老板娘,早年喪夫……”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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